第47章 (47)

“是找到了,人找到了,心沒找到。”

“哥,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很需要她?”

夜天辰擡眼看了看夜希傑,雖然不明白夜希傑今天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雖然他從未與這個風流成性的弟弟談過什麽感情上的事情,但今天他的心情很低落。不自覺地回答道:“你說呢?我是怎樣的人你很清楚吧。我能夠為了她與爸爸和姑姑對抗,還不惜代價毀掉了與顧家的婚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這般。以前,我總覺得不管任何事情都要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也包括感情的事情,我的女人,要被我掌控,愛不愛也由我說了算。”

☆、做我的舞伴(4)

“可是,遇到安蝶雅之後,我才真的明白,真正的愛情,都是失控的。會讓你變得反常,做你自己根本沒想過的事,做你以前不會去做,不敢去做的事情,會改變你的人生觀價值觀,會讓你覺得,原來,世界上還有這件事情值得我去追逐一生。”

夜希傑靜靜地聽着,胸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喃喃地念了一聲:“安蝶雅……”

夜天辰訴說着仿佛把自己帶進了另一個世界,仿佛安蝶雅就站在他面對,對着他微笑,聽到夜希傑說“安蝶雅”二字,他才回過了神,怔了一下,讪讪笑着說:“對,你應該還不知道,她叫安蝶雅,很可愛很美麗的名字,和她的人很相配。”

夜希傑的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眼睛有些濕潤,“安蝶雅,為什麽你以前不對我說,為什麽我現在才知道,你要找的人叫安蝶雅呢?哥,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夜希傑慢慢地說着,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夜天辰看着他,不解道:“你今天怎麽了?”

“沒什麽。哥,這幾年你辛苦了,既然找到了一個你肯為她放棄一切的女子,你就好好抓住吧。我也覺得這個叫安蝶雅的女孩子是個很好的人。”

“你認識安蝶雅?”

“不,我不認識。”夜希傑忙道,“我是從姑姑和昭華那裏聽說,她很好。很美,很溫柔,很善良。哥,你好好把握吧,既然找到安蝶雅了,還有什麽辦不到的呢?”

夜天辰聽着這些話,不禁感動,抿了抿唇看着夜希傑,“夜希傑,我相信你變了。以後,不要再游戲感情。也許,你不在乎,可那些為你傷心的女孩子,該是多麽痛苦。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安定下來吧。”

“我知道了。”夜希傑勉強笑了笑,轉過了身去,“我去工作了。”

夜天辰點了點頭,看着夜希傑離去的背影比之從前分外的落寞和寂寥,不禁有些擔憂,忘記問問他,他前兩天還發誓說要娶回來的那個女子,怎麽樣了?

這時,內線電話響了起來,打斷了夜天辰的思緒,是舒綿雨的聲音,約見的客戶已經來了。夜天辰應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強制地把思念安蝶雅的念頭壓了下去,暗暗地給自己提着心勁,準備去會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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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刻,夕陽已經完全隐去,公寓雖然開着窗戶,房間內也暗了下來,小琪已經被哄睡了,安蝶雅的心煩躁不已,看書也看不下去,便到客廳打開了電視機,百無聊賴地播着電視節目。

突然,安蝶雅按着搖控器的和停了下來,目光定格在當前的電視節目中。

夜氏總裁與顧家小姐的婚姻雖然已經過去多時,卻仍然被許多好事的媒體一遍一遍問及。在記者的追問下,夜天辰的表現,仍然氣定神閑,仿佛他天生就是生活在水銀燈下似的。他,似乎有些瘦了,但仍然俊朗的足以讓任何一個懷春的少女心馳向往。

☆、做我的舞伴(5)

連他輕蹙雙眉的動作,都那麽地好看。安蝶雅癡迷地看着,想着他昨晚低低的說着,他想她,他想見她,想的要瘋掉了。他當時該是多麽地渴望她的回應,可是她呢,竟然只是說讓他走。

他一定很傷心,他一定失眠了,因為電視畫面中的他,雖然強裝着神采奕奕,安蝶雅仍然能細地看出他的疲憊,只有愛着他的人,熟悉他的人,了解他的人,才能看出那種藏在眉梢的憂傷和疲憊。

“這就是你還愛着的那個男人,小琪的爸爸?”冷不丁地,只聽見少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安蝶雅吓了一跳,不知他什麽時候進的門,她竟然沒有知覺,此刻,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抓搖控器換頻道,而少傑已經提前把搖控器抓在了手中。

“怎麽不看了?”看到安蝶雅別過了頭去,少傑問着。

安蝶雅有些臉紅,遲疑道:“只是換臺時不小心看到的。”

“說謊,我明明看到的,我進來有一會兒了,你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根本沒發現我的到來。如果現在來的不是我,而是一個壞人,小琪可能就要被拐跑了,或者,你就要遭殃了。”少傑坐到了安蝶雅一旁,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着。

安蝶雅抿了抿唇,“因為,能進我家門的男人,只有你,你是壞人麽?”

夜希傑笑了笑,剛才那個關于夜氏的新聞已經過去,“我應該是個壞人吧,只是還壞到那種地步,但是,我現在想變的很壞很壞。”

安蝶雅不理會他,心不在焉地盯着電視畫面。

夜希傑突然側身看着她,問道:“你知道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嗎?”

安蝶雅不禁側目,“你明知故問。”

“我知道啊,是你不知道,我現在是在問你。”

“少傑,你到底怎麽了?”安蝶雅為難說。

“安蝶雅,你說我當初及時幫了你,把你送到了醫院,又在醫院的儲血不足時輸了好多的血給你,我們是不是血濃于水了?”

“不懂你在說什麽?”安蝶雅偏過頭去。

夜希傑卻把她的肩膀又扳了過來,“看着我。我問你,我是不是等于救了你和小琪的命?”

安蝶雅點了點頭,“是的,你是我和小琪的大恩人!我早說過了,夜希傑,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只說有什麽用,我現在要行動。”夜希傑輕笑一聲。

“什麽行動?”安蝶雅不禁防備起來。

“我要你聽我的話,你聽不聽?”夜希傑的語氣認真起來,表情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安蝶雅的心不禁有些緊張,“你說,只要我能接受的……”

夜希傑笑了一下,“你別害怕,我不會為難你。就剛才電視裏的那個男人,你從前的男人,小琪的爸爸,我要你回到他身邊。”

安蝶雅一怔,“你……這是為什麽?你認識他?”

夜希傑點了點頭,“非常認識。”

“夜希傑,為什麽,到底為什麽,你告訴我啊。”安蝶雅認識到夜希傑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心裏竟掠過一絲害怕。

☆、做我的舞伴(6)

“你先別問我,你告訴我,既然你忘記不了他,既然你還愛着他,還想着他,為什麽要這樣互相折磨,為什麽不回到他的身邊?他為了你已經放棄了好多東西,難道不夠嗎?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尤其是他那樣本把事業看的比生命還重的男人,能做的到的。”

安蝶雅抿了抿唇,無奈道:“你不了解我們的事情,裏面有太多的心結了,我是不敢。

夜希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怎樣傷害了你,但是,殺人也不過一碗大的疤,為什麽你們不能重新開始?要知道,這一次以後,他一定會分外珍惜的。”

安蝶雅忽然笑了一聲,笑容裏的凄然和嘲諷,讓夜希傑有些啞然。

“少傑,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這樣,可是,你不知道,他對我做的,比殺人更甚。何況,他确實殺了我,間接地殺了我。他親手掐死了我對生活的,那時候,我心如死心,如果不是肚子裏有小琪,我會選擇去死的。”

“不,不!”夜希傑突然激動起來,“我不管!我就知道他愛你,他現在為你而憔悴,為你失眠,為了你,生活都亂套了!所以,你要回到他身邊!”

安蝶雅吓了一跳,惶然問道:“少傑,到底怎麽了?你跟他……你……”蝶雅定定看着少傑,他的眉正緊緊地蹙着,嘴唇緊緊地抿着,眼裏帶着無盡的無奈和憂傷,這個樣子,好像夜天辰,安蝶雅的眉頭也緊緊地蹙了起來,眼睛突然睜大。

她抓着夜希傑的胳膊,自顧自地念着,“你前幾天說,你欺騙了我,難道……少傑、夜天辰,夜希傑,夜天辰……”哇地一聲,念到這裏,仿佛一切明了,安蝶雅放聲大哭起來。

夜希傑懊惱地咬了咬牙。拿開了隐桃的手,慢慢說:“是的,前幾天我是想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并不是有意欺騙你,我是…..你還記得你剛開始到夜氏的時候,有一次在電梯裏……”

安蝶雅噎聲看着夜希傑,不可置信地問:“你……你……”

夜希傑阖了阖眼,“對,當時我還是那個纨绔的夜家二少,是我一時興起,想要占你的便宜,結果被你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一腳,當時痛的我要死,卻又不能發出聲音來,因為……因為我是在自己的公司內,因為我就是夜氏地産的二公子!”

“一年前又遇到你,我因為顧忌這個,因為覺得我們不過又是萍水相逢,我不過覺得我只是随便做了一件好事,所以就胡亂弄用了‘董少傑’,卻不曾想。我們之間,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就那樣各分東西,永不相見了。更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就是我的哥哥金屋藏嬌的女子!”

安蝶雅看着夜希傑,怔怔問:“哥哥?”

“對的,夜天辰是我的哥哥,親哥哥!所以,一直以來我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錯的!”

“少傑,你沒有錯,你并不知道,我也……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們之間,也并沒有真的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做我的舞伴(7)

“安蝶雅,你回到我哥的身邊吧,他太辛苦了。”夜希傑平覆了一下情緒,低聲說着。

安蝶雅搖着頭,“我不想,我不願意,我不敢冒險了!”

“不!”夜希傑也搖着頭,“你無法對他忘懷,那麽不如重新開始,你們仍然能夠得到幸福。安蝶雅,我知道你的辛苦,也知道我哥哥的辛苦,在我的心目中。現在你們是最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們能得到幸福。”

安蝶雅的神情茫然,“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啊?也許,我的苦難,正是從踏入夜氏大廈的那一刻開始。我也希望自己幸福,那是我從小就渴望的一個詞,它是那樣的美好,以至于我做夢做的都是它。但是,你覺得我和夜天辰之間還會幸福嗎?不會的。”

“我是愛他,所以希望獨自擁有他,這是所有女子的權利,擁有自己相愛的人。可是夜天辰,他注意要娶一位名門女子,而我,則只能在見不得人的角落裏默默哭泣。不,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何況,他對我,只是一時新鮮,不知道哪一天年老色衰,我會不會像一件衣服那樣被他遺忘。”

“不會的,安蝶雅!”夜希傑低喊着。“你不了解男人,不了解我哥,我懂他,他是認真的,前所未有的,為了你他做了太多以前他根本不會做的事情,他是真的愛你,他會娶你的,你相信他。”

“可是,我已經被他丢棄過一次,我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已經不敢再冒險,只想平靜的生活,只要有小琪在我身邊就好了。我可以不要愛情,不要激情,我要的,只是平淡和安寧。”

“就是因為你們有了小琪,才更要在一起!”夜希傑說着抓過了桌子上面放着的安蝶雅的手機,按下了夜天辰的號碼。

安蝶雅瞪大了眼睛,“夜希傑,你要做什麽?”

號碼已經按了,夜天辰把手機遞給了安蝶雅,斂聲說:“接,告訴他,你……你想他了,你也愛他,告訴他,你要和他在一起。”

安蝶雅搖着頭,“夜希傑。感情的事情,旁人是幫不了的,你難道連這個也不懂。”

“我是什麽不懂,我只是懂得,我哥愛你,你也愛他。”

這時,電話接通了,傳來夜天辰有些驚喜的聲音,“安蝶雅?”

房間裏,兩個人都靜默了下來,夜希傑使着眼色,讓安蝶雅說話。安蝶雅皺緊了眉頭,把手機放到了耳邊,輕輕“嗯”了一聲。

“真的是你!安蝶雅!”夜天辰的聲音激動了起來,“安蝶雅,你想我了,你想見我了,是不是,你答應回到我的身邊了?”

安蝶雅搖了搖頭,不顧一旁的夜希傑,慢慢道:“不小心打錯了。”這一句話,想要說的冷淡,可是到話尾就不自覺地多了一絲溫柔和妥協。她害怕自己真的會按夜希傑的話去說,怕自己會一時情動控制不住自己,不顧等夜天辰的回應,匆匆挂斷了電話。

☆、做我的舞伴(8)

額頭,似乎沁出了汗珠。

“安蝶雅!”夜希傑咬了咬牙顯然不滿。

“我不用你管我的事情,你對我有恩,我可以用別的方式報答你。明天我就把小琪交給姚奶奶照看,我去工作,我還你的情,還你的恩,但是。我的事情請不要再管了。”安蝶雅說着,聲音欲來欲低,帶着無盡的彷徨和茫然。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裏也鈍鈍的痛,為什麽夜希傑要播通夜天辰的電話,不知他現在幹什麽。是還在工作,在應酬,還是已經回家?家裏有人給他做飯麽?也許,他今天本來好好的,本來沒有那麽思念她,可是這一個電話,又使得他做的努力土崩瓦解了,他會不會再次失眠?

就這樣挂斷了電話,他一定會傷心吧?

夜希傑在一旁看着安蝶雅,也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氣那般,帶着一絲哀求道:“安蝶雅,算我求你,為了你,也為了小琪,回到我哥的身邊吧。你好好想一想,我先走了。以後,我會很少來這裏,有什麽事情,電話聯系吧。”

他說罷,沒多做停留,拎起衣服出了門。

安蝶雅的用力地甩了甩頭,坐倒在沙發上,電視節目已經變成了韓劇,她拿起遙控器關掉了,只覺得無形之中,自己已經走到了絕路上似的。

卧室裏突然傳來小琪的哭泣聲,安蝶雅連忙起身跑進了卧室,小琪醒了,兩只小手卻搖擺個不停,哭的比之平常都厲害,安蝶雅忙翻開被子去看,發現小琪的尿片濕透了。

又不忙個不停。為小琪換了尿片,洗了澡,換了衣服,安蝶雅自己又了澡,整理了一下房間。再回到卧室,只覺得疲憊。無力地躺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頭,也睡不着。

“嘟——嘟——”的震動聲響起,是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怕吵醒小琪,安蝶雅趕忙起身摸到了手機,“喂……”

然而,那邊一時沒有應答,但在呼吸聲,響在耳旁。安蝶雅接時沒看來電顯示,但已經意識到,是他,是夜天辰,在電話的那一端。看來,剛才那個謊稱打錯的電話,他并沒有放過。

“安蝶雅……”他在電話那頭喊着,聲音很輕,帶着疲憊和悲傷,似乎生怕會把安蝶雅吓跑。

安蝶雅心亂如麻,猶豫着是不是該挂斷這個電話?是應該挂斷吧,既然真的都不想再見到他,不想再和他有什麽關聯。但是,他的聲音,喊着她的名字,那些剛剛決定忘記的幸福的感覺,觸手可及。她在彷徨中,只知道呆呆地拿着手機。

“安蝶雅……安蝶雅?”他在電話那頭繼續喚着。

“嗯?”不由自主地,安蝶雅就做了回答。

“剛才不是打我的電話,那是打誰的電話?小雪的?可以告訴我嗎?是真的打錯了?”

“我……是,是打錯了。”安蝶雅吱吾地回答,下意識地轉身看着窗外的天空。

“是嗎?打錯了,就不能多聽我說句話,或者跟我說說話麽?”他的聲音低啞。

☆、做我的舞伴(9)

“……”安蝶雅竟不知如何回答。

“安蝶雅,你想我嗎?跟我說兩句話,好不好。你要做什麽都可以,你要離開,你要忘記我,我也同意,只是,我剛剛找到你,太倉促了,能不能留點餘地,說說話總是可以的吧?偶爾見到也是可以的吧?不要像上次一樣,一下子就無聲無息,好不好?”

他說的好慢,好溫柔,悲傷卻像水流一般,從話筒裏漫延出來,淹沒了安蝶雅的心,她的眼淚竟然無聲地流了下來,滑過臉頰,狠狠地砸落在枕頭上。

“安蝶雅……你還在聽嗎?”夜天辰等不到安蝶雅的回答,在電話那頭輕聲問着。

這樣的細膩的話語,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聽了教人分外的孤寂,恨不得穿過手機的屏幕,直接到達那一端,可以用自己的心,溫暖對方的心,兩個人都不再難過。

忽然,小琪夢醒哭了起來,安蝶雅急忙扔下了手機,下床跪到了小琪的小車旁,拉開臺燈,紫色的燈光有些暗,她伸手一摸,這小丫頭,竟然又尿了。

手機仍在床上丢着,屏幕還亮着,通話也沒有結束,她只聽得夜天辰在那頭一直喚着:“安蝶雅……安蝶雅,你還在嗎?在聽嗎?安蝶雅……”

可小琪的哭聲也愈來愈急了,安蝶雅顧不得什麽,伸手挂斷了電話,專心為小琪整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那般滴滴落下。

這是今晚,第二次決絕地挂斷了他的電話,他該會多難受,多麽失望,他該會想,安蝶雅真的是狠心,真的是殘忍,真的是不留餘地。

他心內的憂傷,會不會也漫延出來?

安蝶雅止不住地想着,為小琪弄好了以後,忍不住把小琪抱了起來,緊緊地抱着她,哭了起來。

看着床頭的手機,真想沖動地拿過來,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她不是有意的,是着急小琪,她其實一直在聽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發出的每一個音節。

可是,拿到了手機,她把小琪安放到懷裏,頹然地倒在了床上。如果結果是注定的,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夜雖然長,雖然孤寂,總會過去的。

第二天,安蝶雅早早起了床。把小琪一天所需的東西像尿片、奶粉、玩具什麽全都裝到了一個袋子裏,一手提着袋着,一手抱着小琪,安蝶雅去了樓下姚奶奶那裏,把小琪交給了姚奶奶,她自己則坐車去了人才市場。

站在公交站臺上,恍然回到了一年前剛剛畢業找工作的時候,那時候雖然也無孤單,也無助,可沒有這麽多煩惱和無奈,也沒有受過那種傷心和痛苦。倘若時光能倒流,她寧願回到那個時候,不管做什麽工作,只要平平淡淡的就好。就管找什麽樣的男朋友,也只要一個平凡的男子。

一日的奔波,沒有找到什麽合适的工作,安蝶雅落寞地回了家,路過超市,在裏面買了點水果,送給姚奶奶。

把小琪抱回了家,吃過飯。洗過澡後,她便拿着當天的人才周刊報紙仔細地看。她想找一份,工作時間不要太長,工資相當的工作,那樣可以多些時間回來照顧小琪,畢竟,小琪還太小,總是沒有媽媽在身邊,覺得小琪會太委屈。

☆、做我的舞伴(10)

可是,整份報紙翻了個遍,但凡工作時間短,工資也不錯的工作,都是服務行業的。安蝶雅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她沒有工作以驗,更沒有多少社會經驗,做服務行業,看似簡單,其實最能考驗人了。

嘆了口氣,只能将報紙放到了一旁,只能希望明天能有結果,盡快找到工作,盡快安定下來,盡快開始新生活,真天上的新生活。

連續幾天的找工作,也跑遍了各大招聘市場。安蝶雅發現,離開校園一年,閑适了一年。原來所學無幾的知識,也變得生疏了。最後,不得在在現實面前退步,到一家小的咖啡廳做員工,一天工作六個小時,這樣,可以有多一點時間陪伴小琪。

安蝶雅所在咖啡廳與別家的咖啡廳有些不一樣,不是那種黥淡色調,而是陽光清冽的顏色,名字也取的簡,叫——流年。

此刻,安蝶雅站在“流年”的櫃臺後面融化巧克力,在這裏工作了兩個月各方面她都熟悉了,也認識了朋友。

此刻,透明的玻璃碗浸在熱水裏,從水浴鍋底冒出來的熱氣泡讓玻璃碗輕輕地搖晃,安蝶雅用手裏的不鏽鋼勺攪拌着深褐色的夜休,巧克力甜蜜本醉人的撥氤氲開來,在空氣中跳動,躍躍欲試。

這時一起的工作夥伴沫沫拿着單子進來做意式濃縮,随手劃了攪拌機器上的一點奶油含進嘴裏。

“唔?”沫沫詫異地皺起眉頭。

“好吃嗎?”安蝶雅朝她笑着。

“這是動物油打發的。和我們平常吃的植物脂奶不一樣。”

“你以為植物油就吃不胖?”安蝶雅呶了呶嘴,與沫沫已然熟絡。

“哎,剛才我好像又看到那個男人了。”沫沫突然湊到安蝶雅的耳邊小聲說着。

安蝶雅怔了怔,臉上掠過一絲無奈和憂傷,淡淡笑說:“不管了,我現在要工作。”安蝶雅知道,沫沫所說的那個男人,就是夜天辰。

兩個月來,他沒有再糾纏,卻總是默默地跟着她,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幫助,在她遇到難題的時候給予建議。安蝶雅無法抗拒,但又因為夜希傑的原因,竟也一時無法再敞開心懷投入夜天辰的懷抱。

她知道夜希傑的情況現在不太好,自從那晚他離開後,只來過一次,是給她錢的,她拒絕了。他就沒再多說什麽,離開了,再也沒有來公寓找過她。

可是她見到過夜希傑,竟然是在夜總會的門口,他左擁右抱着那種穿的很露打扮妖豔的女子,一副浪蕩子弟的樣子,看到她,裝作不識……

她知道,夜希傑以前說過的要娶她的話,也是真的,一定是知道自己以前男人是他的哥後,他選擇自動退出了。可是。他的心結仍然無法打開,就選擇了堕落。

安蝶雅只覺得自己欠他的,是自己害的他變成這個樣子。好幾次打他電話,想勸他,可他都把話題繞開,只是一再強調,讓她早點回到夜天辰的身邊。可他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安蝶雅怎能安心回到夜天辰的身邊?

☆、做我的舞伴(11)

晚上回到家,安哄好小琪好,安蝶雅正要準備睡覺,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安蝶雅,明天是西方的平安夜,陪我一晚,好嗎?”夜天辰的聲音很輕,也很柔。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有溫柔的攻勢,來重新攻占安蝶雅的心房。

“夜天辰,已經說過了,我已經陪了你最後一夜了。我現在只想安靜。”安蝶雅慢吞天地說着,神情忽然有些恍惚起來。

那一夜,以為是對彼此的結束,可是他的名字仍然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像一枝緋紅的長莖花朵。在黑夜裏怒放。夢境裏,那些火紅的荼靡,總是開得漫山遍野,瘋狂欲燃。

直到,那一次和夜希傑的親密,她的心才漸漸有掙脫夜天辰纏繞的趨勢。可是,誰曾想到,夜希傑和夜天辰,竟然是兄弟關系。幸好,一直以來,她堅守着不讓夜希傑得逞。不然,真的是天大的錯誤。

“也是是有時間界限的,安蝶雅。”夜天辰的口氣,絕不像商場上的冷厲。這樣的話說出來,未免有些兒戲。而安蝶雅,則氣結的不知如何回應。

手機拿在手裏,夜天辰得不到回應,又是不斷地喚着:“安蝶雅,安蝶雅!”

遲疑好久,安蝶雅才又猶豫地把手機放到了耳旁,夜天辰的聲音明顯的有些焦急,“安蝶雅,安蝶雅,你在聽嗎?不要挂電話好嗎?你知道,兩個月來,我都沒有去打擾你了,你知道我真的受不了了。如果你不答應,明天我就去你們店裏找你,不管怎樣,明晚我要你陪我!”

安蝶雅無奈地蹙起眉頭,真的怕他會到咖啡廳時直接把自己拉走,于是輕聲地敷衍着“嗯”了一聲。

夜天辰顯然松了口氣,“安蝶雅,明晚平安夜,陪我!”也許覺得證據太生硬,忽然又回了兩個字,“好嗎?”

安蝶雅有些怔忡。夜天辰一向是個強勢的男人,只是用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和秀氣的唇來僞裝而已。這樣忙不疊地加了“好嗎?”兩個字,忽然使他的氣勢軟化了下來。安蝶雅可以用冷淡來對付他的強硬,但對于他突然如其來的溫柔,只有被感染被感動被心疼的份兒。

“好嗎?安蝶雅?”夜天辰得不到肯定的回答,又問了一句。

“我……”說了一個字,安蝶雅才恍然如夢中驚醒,暗叫了一聲好險。很容易被他的溫柔蠱惑,安蝶雅幾乎忍不住要答應了他。可是,在那匆匆的歡樂裏,同樣留下了太多的傷害。

而最終的結果。就是在安蝶雅的睡眠裏,留下了一串又一串的惡夢。況且,平安夜他有什麽節目,夜希傑會不會也去?這是她最最擔心的問題。

“不好。”于是,安蝶雅幹脆地回答,不打算繼續和他糾纏下去。

“如果你不答應我,我真的會到你們咖啡廳裏搶人。”夜天辰在沉默了一會兒後,終于還是忍不住拿出了他的強硬。他知道安蝶雅巴不得能夠隐跡埋名,躲進小樓成一統,就用這樣的大張旗鼓宣揚自己的所有權。

☆、做我的舞伴(12)

“你!”安蝶雅生氣地深吸了一口氣,“請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你是一個商人,不應該出爾反爾。”

夜天辰笑了起來,卻有些寒意,“安蝶雅,兩個月了還不夠麽?讓我告訴你,中國從祖先那裏就有一句話,叫做‘無奸不商’所以有些話,并不是真的。”

他沒有告訴安蝶雅,當初的那個承諾,只是為了求得一夜*緣。他以為,安蝶雅會因此而回憶起往昔的甜蜜和溫馨,會因為一個夜晚而回心轉意。然而,他錯了。安蝶雅的決心比自己想象的更大。

安蝶雅不夜天辰的心思,她只是因為夜天辰的賴皮話而氣憤。

“安蝶雅,陪我一晚,好嗎?平安夜,是屬于情人的狂歡節。”夜天辰的語氣重新又柔和了下來,一遍一遍地哄誘着安蝶雅。

“所以,你可以找你的情人陪你度過,而不是我。”安蝶雅冷淡地說。有一股沖動,想把電話機甩下去。然而,她的手并不聽她的大腦指揮。或者,她的手只是聽從了內心的期待,不舍得就這樣甩下夜天辰的電話。

畢竟,他們已經太久沒有通話。

“安蝶雅,除了你,我沒有別的情人。”夜天辰要說起綿綿的情話來,真是深情幾許,幾乎讓人沒有抵抗的能力。

再也忍不住,安蝶雅淚盈于睫。不能再聽夜天辰脈脈溫情的聲音,安蝶雅輕輕挂斷了電話。

可是,手機再一次震動了起來,但安蝶雅固執地不肯去接。

理智告訴她,不能再一次落入夜天辰的溫柔陷井。那後面,不知有多少蛇蟲猛獸,擋住了她的去路。而她,早已百孔千瘡,根本沒有勇氣一步步跨過。

況且,她不敢想象,當她挽着夜天辰的胳膊看到夜希傑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情形。

而夜天辰是最有耐心的商人,對付飛翔集團,他曾經布下了周密的布局請君入甕。所以,對安蝶雅,他更具有耐心。手機不停地震動着,大有安蝶雅不接就震到天亮的架勢。

安蝶雅瞪着手機,最終還是忍受不了折磨,重新接通了。

“安蝶雅,我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如果你再不接,我大概要失去控制撞車了。”夜天辰的聲音急促而熱烈,帶着微微的喘息聲。

“夜天辰,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和你,已經是過去的太陽和月亮,永遠都走不到一起,請不要再打擾我,好嗎?”安蝶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安蝶雅,你錯了,你還愛着我,我們永遠都不會是過去式。”夜天辰的聲音很認真,讓安蝶雅有些膽戰心驚。

安蝶雅沒回應,他又說“安蝶雅,你最好請好假,明天下午,我來接你。這裏有一個舞會,你做我的舞伴。”夜天辰沉着而冷靜地說,語氣裏有不容辨駁的認真。

“我不去。”安蝶雅淡淡地說,“你不用來,我不會見你的。”

“那麽,我就是把整個城市翻過來,我上電視發新聞也要找到你。你知道我有這樣的執念,有這樣的能力。安蝶雅,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了。”

☆、做我的舞伴(13)

安蝶雅懊惱不已,“你可以找你的秘書做舞伴。”忽然想到了杜雨鵑,安蝶雅就有些心煩意亂。其實,杜雨鵑從來都不是構成他們感情破裂的原因,但那些被誤會的悲慘結局,卻正是由于她的嫉妒和愛情造成的。像一塊永不褪色的班痕,橫亘在安蝶雅的心裏。

“我的秘書,你說舒綿雨嗎?”

綿雨?安蝶雅的回憶,忽然加上了那個神情清冷,但卻會默默幫助自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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