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子。腦筋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安蝶雅讷讷地問,“你是說,她是你的新秘書?”
“是的。”夜天辰的語氣裏有些得意,聽到舒綿雨談起她與安蝶雅相識的點滴,就知道在安蝶雅的心裏,舒綿雨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也許是因為走入社會後,在周圍的人中,對她友好的太少,因而她很容易就記住那些給過她一點溫暖的人。
沒有聽到安蝶雅的回答,夜天辰只能再度解釋,“所以,你應該知道,我不會邀請她做舞伴。她的心裏,埋葬了一段感情,除了他,不會再與其他男人再有糾葛。而我,也一樣。”
不知為什麽,聽到舒綿雨的名字,安蝶雅的心有些柔軟起來。也許是因為她從舒綿雨的眼睛裏,同樣看到了一顆寂寞的不容他人侵犯的心。
“也許,舒綿雨正在與日思夜想的那個人,一起共度良宵,你覺得我有需要打擾她嗎?”安蝶雅的沉默,讓夜天辰心裏又沒了底,只能用舒綿雨的幸福作誘餌。
果然,安蝶雅脫口而出,“你不能這樣!”
果然是個天真好騙的傻姑娘,夜天辰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只要安蝶雅對舒綿雨沒有失去感情,他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那麽,你陪我吧。就一個平安夜,好嗎?舒綿雨和華少,并不是經常能有機會見面的。”夜天辰放松了心情,聲音放的更柔了。
雖然不知道華少是誰,但想來也是商界名人,舒綿雨那樣冷淡的眼神寂寞如風,是一顆與自己一樣掙紮不脫的心。
“我……”安蝶雅無法不猶豫。
“只是做一個舞伴。熱鬧的平安夜,你一個人太寂寞了。”夜天辰語氣裏的憐憫,一下子打動了安蝶雅的心。誠如楊松雪以前對她說的,她畢竟還年輕,也渴望朋友。
“沒有別的?你……保證?”安蝶雅說服自己,答應他,是因為舒綿雨。而事實的真相,她卻不願意去推究。
“當然,我保證。”夜天辰鄭重地說,其實心裏已經笑意上湧。一陣輕松打通了他的四肢百骸,安蝶雅不會知道,這只是他“萬裏長征”的第一步。
“好,到十二點,你送我回來。|”咬着唇,再也抗拒不了心的牽引,安蝶雅終于松了口。
電話那頭的夜天辰,早已眉開眼笑。本來想用灰姑娘的故事,來開一句玩笑,卻又生生忍了下去。安蝶雅好不容易答應了自己,可不能因此而前功盡棄。對于安蝶雅,他現在真可以說是提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了。
☆、做我的舞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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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夠答應與自己共度良宵。那就好。
平安夜這一天,安蝶雅提前請好了假。把小琪交給姚奶奶看管後,她便回了公寓,在房間裏坐着看書,竟然覺得有些寂寞。她并不是一個不甘于寂寞的人,剛開始被夜天辰禁锢的時候,那些漫長的日夜,她都是這樣熬過來的。然而,因為夜天辰說了要來,自己的心便有些惴惴不安,甚至,有些期待。
安蝶雅煩惱地又攤開手裏的書,卻似乎什麽也沒看進去。眼睛在那一頁,幾乎停留了一個小時。也許,惟有夜天辰,能在她的心上,一次又一次地留下深淺汪的印痕,能讓她坐卧不安。
剛打開冰箱,安蝶雅準備給自己準備一頓簡單的午餐,門鈴就清脆地響起。
條件反射似地跑到門廳,忽然想起冰箱的門還沒有關。又匆匆忙忙地跑回去關了冰箱,安蝶雅的腳步有些遲疑,竟然對那扇門視若畏途。
門鈴聲不知什麽是疲倦,仍然在不屈不撓的響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神經過分敏感,安蝶雅竟覺得那聲音都顯出了幾分焦灼。
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黑色長發,安蝶雅深吸了兩口氣,才緩緩地把門打開。盡管做了那麽多的心理準備。夜天辰的出現,仍然讓安蝶雅感受到了視覺的沖擊。
他的臉對于安蝶雅來說,自然是熟悉的,甚至連自己的呼吸,都有他的氣息。可是這時看來,仍然讓她對着那張臉發了一會兒怔,才想起連最起碼的禮貌都忘記了。
連忙閃開了自己在門邊的身子,“進來吧。”
整幢公寓都顯得有些冷清。
夜天辰只是貪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有一種想把她攬入懷中的沖動。勉強克制了這個願望,夜天辰告訴自己,有一晚的時間可以與安蝶雅作拉鋸戰,不要因為小不忍而亂了大謀,便是得不償失。
因此,他的表現,可以算得上客氣而禮貌。安蝶雅松氣之作,心裏免不了浮上了一層失落。
“請坐吧。”似乎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沉默了足在半分鐘以後,安蝶雅只是說了應酬話。
夜天辰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下:“安蝶雅,換件稍稍正式一點的衣服,我們走吧,好吧?”
“噢。”安蝶雅習慣性地回答。才恍然發覺,現在早已不是那個濃情蜜意的時候。
夜天辰的聲音很輕柔,仿佛怕吓壞了她似的,帶着一種讨好的遷就“安蝶雅,你還沒有吃飯吧?我已經在訂了最好的餐廳,陪我吃一頓午餐,好嗎?”
這樣的聲音,安蝶雅無法拒絕。她甚至沒有反問,夜天辰昨天的邀約,只是陪他出席舞會,而現在卻提前到了午餐!
看着安蝶雅回了房間,夜天辰忍不住心潮澎湃。并不是第一次約女子約會,更不是第一次進女孩子的公寓,卻是第一次因為安蝶雅的應允而欣喜。
唇角忍不住就彎起了弧度,心忽然就舒緩了起來。好不容易把笑容收斂了起來,一擡就,就看到安蝶雅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站在了他的面前,目光裏有幾分不安。
☆、做我的舞伴(15)
她的裙子,裁剪簡單,正是她一向喜歡的風格。但下擺處一排帶着點層次的花邊,又給裙子增添了一抹華麗。
“很漂亮。”夜天辰毫不吝啬自己的贊美之辭,注意到安蝶雅的臉部表情有些放松。
“謝謝。”一句普通的外交辭令,還是讓夜天辰的欣喜。只要安蝶雅願意對他開口,他就有信心一步一步挽回她的心。
坐在副駕駛座上,安蝶雅有些緊張,兩只手似乎沒有地方可放,只能緊緊地貼在自己的大腿上,規規矩矩的樣子讓夜天辰的笑意忍不住湧上了眉梢。
安蝶雅低着頭,似乎自己的裙子上有什麽吸引人的東西似的。
恻然的柔情。像不見天日的海草一樣瘋長。夜天辰偶爾瞟過安蝶雅的側臉,就有一種想把她攬住的沖動。
對于她的渴望,從來沒有消退過。時間和距離把思念的天空撐的更高更寬,沒有了她的陪伴,即使三月春風,也吹不動柳絮輕飛。他的心,如寂寞的城,掙不脫安蝶雅的纏綿絲線。
終于有一個借口,可以把安蝶雅攬回到自己的身邊,心髒忽然不争氣地猛跳了幾下,帶着清淺的芳香,心曠神怡的感覺是從安蝶雅走後都不曾有的。
伸手按了一下車載CD的按鈕,一陣舒緩的樂曲輕輕地飄灑了出來。這時候,夜天辰不想說什麽,只想在音樂裏,與安蝶雅一起細細品嘗對彼此的思念。
他的等待,已經太久。但對于安蝶雅來說,也許還不夠。
午餐的氣氛很好,夜天辰完全像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親自為她拉開座椅。以至于安蝶雅坐下去的時候,神情還有些恍惚。那些苦苦的等待和逃避,都隐隐地在安蝶雅的神色裏浮現。夜天辰輕車熟路地點了幾道菜,就把臉轉向了安蝶雅。
本來是想介紹一下這家酒店悠久的歷史。卻在看到安蝶雅的神色時,咽回了自己的話。心裏最第三的一根弦被輕輕撥動,像是向晚的青石街道旁的如煙寂寞,那樣清楚地刻在她的唇畔。
分明是最柔軟的唇,卻似乎是苦等一載,終于等到夏天的蓮花,還沒有等到完全開足,便已凋謝。
夜天辰的心痛了一下,伸出手想握住她,卻不敢造次,所以便多此一舉地為她擺正了餐具。安蝶雅擡眼。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安蝶雅!”他低低地喊,象暮鼓晨鐘裏一聲清揚的東聲,把安蝶雅恍惚的神情拉了回來。
幽雅的環境,陌生的侍者,熟悉的夜天辰,安蝶雅的心忽然柔和了起來。這一次,她沒有再冷漠地扭過頭,而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舞會在A市。”餐後,夜天辰殷勤地扶着安蝶雅站起來。
帶着一點受寵若驚,安蝶雅的神情有些迷離,似乎不知道究竟身在何方。探究似地輕輕瞟過夜天辰,後者的容色卻帶着幾分莊重。
心裏有些後悔,安蝶雅讷讷地說:“你沒有說要去A市。”
“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們趕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晚宴開始。我已經在酒店準備好了你的晚禮服,換好了以後就可以直接過去。”夜天辰立刻安撫,無論如何,他現在也不會允許安蝶雅打退堂鼓。
☆、做我的舞伴(16)
從公寓裏把她騙出來,已經殺掉了他不少的腦細胞。
“我只是覺得……”安蝶雅有些遲疑,“你的社交場合,我出現不太方便。”
“不會,你不出現,該由誰出現呢?”夜天辰溫柔地微笑,他的神态,給了她這樣一種錯覺,仿佛她是被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一種暖洋洋的情緒,從內心的深處冒了出來。如果能夠坦白承認,這種情緒,并不為安蝶雅讨厭。
因此,她的臉部表情褪去了從家裏出來時的僵硬,變得柔和而動人。像一尊晶瑩皎潔的白玉雕像,讓夜天辰幾乎陷入了幸福照臨的甜蜜睡眠。
如果可以,他真想讓時間在這樣的時候停留得列長久一些。心裏暖洋洋的,似乎又回到了那臨花照水一般的溫暖歲月裏。
去A市有一條高速公路,沒有那麽擁擠。路面顯得有些空曠,即使在聖誕節前夕,也只有孤伶伶的幾輛車在趕路。也許是順應情人的召喚。車開得有些快。
而夜天辰,并不着急。
一手握着的方向盤,另一只手卻悄悄伸了過去。在安蝶雅還怔忡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輕輕地抓住了她的。
安蝶雅本能地掙了一掙,卻只是像征性的。夜天辰當然能感覺到其中的區別,因而唇邊立刻綻出了一朵笑紋。帶着陰謀得逞後的得意,帶着心滿意足的嘆息,這樣的神情,無疑是吸引人的。
安蝶雅因此有些怔怔的,看着他的臉,默不作聲。
“想起了那次去青河鎮,我們也是這樣。”夜天辰的神色是柔和的,聲音是溫柔的,哪怕車廂裏放着的音樂,都是柔和輕緩到了極處。
“還記得嗎?”夜天辰溫柔地問。
怎麽會不記得?那是在最孤寂的歲月裏,照亮安蝶雅灰暗天空的一抹亮色。曾經的歡愉,是在青河鎮達到了頂點。幾乎讓安蝶雅以為,那就是幸福的極致。可惜,還沒有等她做夠美夢,就被驚雷打醒。只一個晚上,就風雲變色,天地肆虐。
安蝶雅的喉嚨幾乎有些哽咽,不敢再看夜天辰含笑的臉,把頭偏向了窗外。
安蝶雅的手仍然被夜天辰握在手中。卻有一個輕輕的顫抖,震動了夜天辰的心。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安蝶雅,卻發現在陽光下,她的眼角有一滴晶瑩,折射了整個下午溫暖的光線。
心忽然地痛了,她的生命太孤寂,是自己房間的隔離,使她失去了年輕女孩的活力。可是,他怎麽能夠安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勞累辛苦。不管怎樣,不管用怎樣的方法,一定要把她拉回身邊。
但安蝶雅的臉,分明寫滿了落寞。夜天辰的心清冷冷地痛了起來,明明本是流光溢彩的女子,卻被他密密封印。
“安蝶雅,讓我補償你!”這句話,沒有經過任何的演練,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如釋重負一般,夜天辰凝了凝神,偷偷觀察安蝶雅的的反應。
安蝶雅幾乎像沒有聽清似的,眼睛還是對着窗外。夜天辰的心有點冷,安蝶雅還是不能夠原諒。明明對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能夠逆來順受。卻在被他送走的那一刻,臉如死灰。
☆、做我的舞伴(17)
是他的錯,是他把把她逼到了絕境。
“如果你想真的補償……”安蝶雅的聲音帶着幽遠的嘆息,從身畔傳來,卻令安蝶雅的心神為之一振。只要安蝶雅提出要求,他必須努力達到。
帶着一抹興奮,夜天辰忙不疊地接口:“要我做什麽,你說!”
“遵守你的承諾,不要再來找我了。”安蝶雅轉過了臉,神色平靜。夜天辰卻似乎被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了冰涼。
“你……”方向盤都有些打滑,夜天辰的失望,是從血脈裏一絲絲滲透出來的。
“不,我做不到地!”夜天辰痛苦地說,“安蝶雅,為什麽總是要試圖離開我,你明明愛我的。你對我恨也好,罵也罷,只要回到我的身邊,我會讓你如願。”
“如什麽願?”安蝶雅的聲音有些譏诮,“你是高高在上的總裁,而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女。我們之間,是天差地別,你和和,也許是兩條斜斜的直線,有過了交點之後。就會漸行漸遠。”
“|不!”夜天辰忽然振作了精神,“你錯了,安蝶雅。我們是雙絞線裏的兩根單繩,緊緊纏繞在一起,永遠都不可以分開。”
氣氛似乎又僵了下來,夜天辰有些懊惱。也許自己還是有些得意忘形,以至于求成心切。對安蝶雅,他早就知道,要有十二萬分的耐心。
他決定把手裏的線再放松一些,留一些新鮮空氣給安蝶雅。有時候逼的太緊,會适得其反。用柔情的攻勢,其實是最能讓安蝶雅投誠的方法。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又偷偷地揚了起來。而安蝶雅就這樣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那抹得意的笑容,是從何而來。她的心裏,不斷地湧出“夜希傑”兩個字,腦海裏也是夜希傑的微笑的臉。今晚,會不會遇見夜希傑?遇見了該怎麽辦?
夜希傑,夜天辰,現在,她夾在兩兄弟之間。有苦難言。她害怕,她跟夜天辰一起出現在舞會上,會看到夜希傑失望難過的神情。
兩個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夜天辰的心卻十分不安,安蝶雅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他有些不懂,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個抱着她的男人,心裏更是害怕,怕真的會失去瘦了。
“小心開車。”安蝶雅想把手抽回,卻被他握得更緊。
“我會小心的,因為我們的未來,會更加美好,我舍不得放棄。”夜天辰的話帶着款款的深情,安蝶雅的心微微一跳,不敢回應。
這句話,有點像承諾,有點像期待。對前者,安蝶雅覺得太空洞;對後者,安蝶雅覺得太虛幻。
“安蝶雅,你知道嗎?後來我又去了一趟青河鎮。”夜天辰的臉專注地看着前面的道路,聲音裏卻帶着淡淡的遺憾。
安蝶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青河鎮,實在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憶。
“那裏,有你最快樂的心情,我在空氣裏,捕捉到了。”夜天辰嘆息,“那時候,我不知道你的眼底,裝着那麽多的苦惱和無奈。我以為。那是我們的天堂。真的,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已經摸到了天堂的雲朵。”
☆、做我的舞伴(18)
他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傷感。安蝶雅的思緒,早就被他帶回到了青河鎮的海邊。純淨的海岸線,海天交接處跳出來的朝陽,仍然留戀在她的記憶裏。清晰的如同電影的慢鏡頭,一遍遍地放映。
“安蝶雅,我們仍然可以…..”夜天辰察覺到安蝶雅的手指都變得柔軟,忍不住把內心的渴望說出了口。然而,沒有等話說完整,安蝶雅已經轉過了臉來。那眼底的冰冷,頓時把他的後半句話,縮回了胸腔。
“那時候,我只是你的禁脔。”安蝶雅的話,把夜天辰的希望打得粉碎,方向盤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夜天辰的手,竟然幾乎握不住。
“專心開車吧。”安蝶雅淡淡說着,閉上了眼睛。
夜天辰有些茫然,安蝶雅的态度,雖然比上次有了進步,可是她的內心還在負隅頑抗。要怎麽樣才能融化那顆被堅冰包裹起來的心?看來。他的這條路,還是任重道遠。
忍不住輕嘆了口氣,目光真的專注于前方的道路,因而沒有注意到安蝶雅悄悄睜開的眼眸,看着他的神色有些複雜難民。
不是不留戀他的氣息,可是不敢輕易許下承諾。曾經以為他是她的天,他是她的地,可是到最後,仍然被他像破布一樣送了人。
況且,他與她的糾纏,要夾雜在他的家人選定的媳婦之間。卻讓她情何以堪?他的王國,她沒有任何建樹,不如相忘于江湖。
曾經可以用生命裏所有的熱忱換取的愛情,已經像斷了線的風筝,不再能為兩個人掌握。留最後的一絲眷戀,在夢中與他相見。這樣的遺憾,安蝶雅願意接受。
到達A市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車停在皇冠大酒店,夜天辰直接把安蝶雅帶進了房間。
“來,試試我為你準備的晚禮服。”夜天辰遞給安蝶雅一個袋子,“我相信對你的尺寸沒有忘記,應該合身的。”
安蝶雅有些局促地看着他,站着沒有動。夜天辰的眼睛裏充滿了渴望,“安蝶雅,換上吧,讓我看看你穿上我親手挑的衣服,是什麽模樣。”
安蝶雅的臉漸漸紅了起來,聲音低如蚊蚋,“我在哪裏換?”
夜天辰這才恍然大悟,嘴角忽然勾起了一個邪氣的笑容,“你的渾身上下,我還有哪一寸沒有看過,沒有吻過?”
安蝶雅頓時漲紅了臉,那層惱意,清清楚楚地寫在了臉上。夜天辰不敢再惹她,只能帶着遺憾退出了房間。
心髒已經被渴望脹得疼痛,明□□愛的人就在面前,卻不能緊緊擁住。夜天辰取出一根煙,剛含到嘴邊,又取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他記得安蝶雅讨厭煙味,而他,在舞會有名正言順的機會擁着她跳舞,又何必急于一時呢?眼睛裏閃現出狐貍一樣狡猾的光芒,仿佛安蝶雅是一只他看中的小白兔。
他嘆了口氣,眼睛看着房門出神。他聽到安蝶雅下鎖的聲音,看來她對他的戒心,還是很重。
☆、做我的舞伴(19)
在夜天辰把眼睛都瞪酸之前。安蝶雅終于打開了房門。她冷硬的線條,在看到夜天辰呆怔的表情後,不由自主地軟化了下來。
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夜天辰的震憾。在訂這件禮服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是适合安蝶雅的。可是千百次的想象,仍然不如安蝶雅真實地站在他面前來得震憾。
禮服是紫色的,雙層的設計,使整件禮服看起來很有層次感。內層全部采用華麗的蕾絲,淺淺的紫色一直拖到地毯上,營造出夢幻般的氛圍。外層則是深紫,比蕾絲要短那麽一點點,但料子飄逸輕滑。
線條十分簡潔,但腰線收的極好。不盈一握的柳腰,不用行走,便已隐隐有款擺生姿的感覺。領口開的實在有些低,整個肩膊和大片的胸脯都露了出來。細致的膚色,在透過窗紗的暮日下,顯得如象牙似的白。
紫色,并不是誰都能穿的,但安蝶雅配上這件晚禮服,卻盡顯華麗高貴。只是她的神情,有些清冷,手指微微彎曲,顯然她也不太适應這樣暴露的穿着。
雖然勉強鎮定,但在夜天辰毫不掩飾的欲望目光下,她的臉頰漸漸透出了紅暈,淡淡染上了她細致的肌膚。仿佛是日出時分,天邊飄過的幾縷流霞,盡管那雙眸子微微阖着,仍然叫夜天辰移不開眼睛。
什麽叫傾國傾城?夜天辰此刻算是有了深切的體會。
“安蝶雅,好美!“早知道這件禮服,必是合适安蝶雅。可是真正穿上它的時候,夜天辰還是忍不住有窒息的感覺。
安蝶雅的手指輕輕捏住了禮服的邊緣,局促地問:“可不可以換一件?”
“不,就這一件,我要讓你成為全場最美麗的女人!”夜天辰熱切地說,誰也無法超越安蝶雅的風采,她的美麗是與生俱來的。
一張素鉛嬌顏,一頭如瀑的黑發,根本無需其他的點綴,安蝶雅的美,如夢似幻。
安蝶雅有些不安分地拉了拉禮服的肩帶,夜天辰咽了一口口水。天知道,她的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是怎樣的誘惑!
忽然返身進了房間,在櫃子裏又拿出了一個盒子,“來,披上這件輕紗,不然,我可不敢把你往外帶。”
安蝶雅愕了一愕,才會意到他是在贊美。嘴角雖然沒有露出笑意,心卻是甜的。
“我應該讓他們幫你訂一件長袖的禮服!”夜天辰有些懊惱地說着。那一雙裸露在空氣裏的手臂,瑩白如玉,讓他有一種想把它們私藏于室的沖動。
安蝶雅擡起如水雙眸,柳眉朱唇,即使沒有精致的化妝,也一樣有懾人的容光。
這一次,局促的人,換作了夜天辰。一直都知道,自己對安蝶雅有強烈的占有欲,卻在看到安蝶雅最美麗的一面時,達到了頂點。
去他的舞會!夜天辰一點都不想讓安蝶雅驚豔全場,安蝶雅,藏在他的房間,就好。
“該走了嗎?”安蝶雅輕輕地問,雙眉輕揚。
☆、做我的舞伴(20)
在腦袋裏鬥争了千百遍,夜天辰才不情願地說:“嗯,可以了。”
伸出手臂,安蝶雅顯然猶豫了一下,才挽住了他的胳膊。夜天辰的心忽然就充實了起來,揚首挺胸,仿佛擁有了全世界一般,兩個人俪影雙雙地下了樓。
宴會設在二樓,大廳裏衣香鬓影,熱鬧非凡。男子們都是深色的禮服,顯得莊重。而女子則姹紫嫣紅,幾乎囊括了所有的色彩。
夜天辰在侍者的托盤裏為安蝶雅取了一杯果汗,為自己取了一杯雞尾酒。侍者卻呆呆地沒有離開,夜天辰皺了皺眉頭,輕咳一聲,才驚醒侍者,發現了自己的失态。
他們的入場,很快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夜天辰含着微笑,挽着安蝶雅,一邊和相識的商界人士打招呼,一邊卻有些懊惱。
豔驚全場,是他的打算,他想向世界宣布自己對安蝶雅的所有權,但這并不包括那些男人們像蒼蠅一樣的眼神。
這是一個新加坡駐中國使館舉辦的企業家盛會,有資格出席這次宴會的,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雖然震驚于安蝶雅的美麗,但與夜天辰的談話卻并不涉及。安蝶雅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她一點都不習慣于出席這類的場合。
一陣寒喧過後,安蝶雅只覺得應會這種場合吃力,臉上的微笑也有些不自然起來。周圍又是三三兩兩地走來一對對的男女嘉賓,男賓們與夜天辰交換了幾句外交辭令,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安蝶雅。
而女賓們,看向安蝶雅的眼神,無不敵意。她的出場,再加之夜天辰的配,真正的郎才女貌,使她們的争奇鬥豔,全部沒有了意義。
安蝶雅有些局促,雖然表面上還勉強維持着微笑,但夜天辰感覺到她的右手,已經微微沁出了汗。
“不喜歡這裏嗎?”微微俯下身子,夜天辰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問。
安蝶雅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事,只是不習慣。”
話剛說完,安蝶雅的眼睛就直直地盯着前面,心頓時揪了起來,嘴角禮貌的笑意也有些僵硬。夜天辰擡起頭,看到夜希傑挽着一位妩媚靓麗的女子從門口走了進來,與經過的客人說了句什麽,眼光就朝他們這邊掃了過來。
安蝶雅的手指忽然有些僵硬,微微垂下了眼睛。最最不想的事情還是來了,她暗暗為自己打了打氣,卻仍是不敢擡頭,但已經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已經停在了自己面前。
“哥,你來的挺早啊。”夜希傑的聲音輕快地響起。
“是你遲到了。”夜天辰淡淡地說着。瞥了一眼夜希傑挽着的女子,怎麽看兩個人都不像是愛的死去活來的那種,不禁有些懷疑夜希傑上次信誓旦旦地說的那個一定要娶到手的女子是不是這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漂亮的小姐就是安蝶雅吧?”夜希傑的眼睛看向了微低着頭的安蝶雅,面帶笑容說着,已經伸出一只手來。
安蝶雅不太敢擡頭,偷偷看了一眼夜天辰。
“怎麽?安蝶雅小姐,握個手都不可以嗎?”夜希傑蹙眉。
“安蝶雅不習慣這種場合,你別胡鬧了。”夜天辰斂聲說着。
☆、你在用我的頭發出氣?(1)
安蝶雅卻把一只手伸了出去,立刻就被夜希傑輕輕握住了,停滞了一會兒,才聽到夜希傑慢慢說着,“怪不得能讓哥哥朝思暮想,好美!”
夜天辰素知夜希傑以前的性子,見到美女就走不動,此刻聽到他如此贊美安蝶雅,心中不禁不快,伸手挽住了安蝶雅的胳膊,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權,斂聲道:“好了,別胡鬧了。這裏可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自己要注意。”
夜希傑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女人,這是從娛樂城臨時找的,今晚的床伴,不免有些庸脂俗粉之嫌,且眼神功利,與安蝶雅簡直不能相比。他的心裏升出一絲失落,沒再說話,狠狠地擁着這女人走向了會場。
“這是我弟弟夜希傑,典型的纨绔子弟,別理他。”夜天辰向安蝶雅解釋着,安蝶雅的眼睛一直盯着夜希傑離去的背影,竟然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落寞之意,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你認識他?”夜天辰不禁挑眉。
“噢,不……不認識。”安蝶雅忙說,“剛才你們都稱兄道弟了,我當然知道你們就是兄弟了。”
夜天辰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不過他本性不壞。前些天跟我說着喜歡上了一個女人,要浪子回頭了,不知這些日子怎麽搞的,又變成以前的樣子,天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工作也沒有那麽積極認真了。”
安蝶雅聽着這些話,眉頭不禁輕輕蹙了起來。誰也沒有她更知道夜希傑為什麽會突然變化。誰也沒有她更知道夜希傑心中此刻的無耐和懊惱,誰也沒有她知道夜希傑其實是真的想好好地愛了,只是,在錯的時候,遇到了錯的人,注意了,他要變成一個傷心人。
這時,一位身着紅色拽地晚禮服的混血女子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嗨,我叫凱瑟琳,能認識大名鼎鼎的夜氏地産總裁夜先生,是我的榮幸。能不能請夜先生和我跳第一支舞蹈呢?”
這種邀請,有時候是無條件的要接受的,夜天辰禮貌地微笑點頭。
對于這位凱瑟琳的自我介紹,夜天辰其實并沒有聽清。他心不在焉地在舞曲裏敷衍着她的熱情,眼睛卻逮着機會就往角落裏瞟。
“啊,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麽?“夜天辰看到安蝶雅擡頭,心頓時漏跳了一拍。聽到凱瑟琳撅着嘴追問,連忙微笑着道歉。說真的,他覺得這個凱瑟琳的聲音有幾分矯揉造作。聽在耳朵裏,頗有幾分麻雀的聒噪。他甚至沒有問一下,她是哪位大員的千金。
“我剛才說,這個周末,請你做我的舞伴,可以嗎?是我的生日,希望我能有幸和你一起跳舞。那将是我的榮幸!”|她的聲音裏帶着房間的讨好。
夜天辰做出一副相當遺憾的表情,“不好意思,我的生意并不在這邊,所以周末的時候不會在A市,不得不辜負小姐的美意了。”
☆、你在用我的頭發出氣?(2)
凱瑟琳撒嬌地說,“那今天呢?你不是來了麽?你只要想,怎麽會沒有時間參加我的生日舞會呢?”
夜天辰在心裏嘀咕,知道自己在推脫還要明明白白地說出來,看來這位凱瑟琳也是初涉家族企業,還沒有練就那套玲珑手段。
“公司的事情比較忙,不然,我也不願意錯過那場盛宴呢!”夜天辰故意嘆了口氣,開了句玩笑。自己願意找一個借口,起碼還是對她的尊重。見好就收,才是生意場上的周旋方式。
凱瑟琳卻似乎聽不出調侃,皺着眉想了一會兒,然後喜笑顏開,“這樣好了,夜天辰先生什麽時候有空了,我再開個party,到時候請您大駕光臨,這總可以吧?”
夜天辰可真正覺得腦袋疼了,他的推脫應該相當明顯了。難道凱瑟琳竟然一點都沒有聽出來嗎?還是,她從小接愛的是西方教育,非要自己說,對不起小姐,我對您的生日舞會不感興趣,才行嗎?
他這時才開始打量這個凱瑟琳,年紀不過二十四五,看來是大學畢業沒兩年。燙着長長的波浪卷發,顯得要比真實的年齡成熟一些。妝容很精致,挑不出一點瑕疵。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嘴唇未免有些厚,不正符合時下流行的性感。
今天的宴會,這樣的年輕女子并不算多,因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