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應了一聲。聽不出任何情緒,只覺得那聲尾音,散到了空氣裏,消失無蹤,連一絲一毫都不曾抓住。

“安蝶雅,你在想什麽?”

“康俊在英國,不知道發展會不會順利。”安蝶雅随口回答,“也許是我的存在,讓他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我似乎從來沒有給周圍的人帶來什麽幸運,總是給他們不斷地添麻煩。”

前半截話,聽得夜天辰的心裏直冒酸泡。後半段話,卻又讓他立刻恻然起來。她的神情,真的帶着點苦惱。

“安蝶雅,你給我帶來了幸福和快樂。如果沒有你,我甚至不知道幸福的滋味。”夜天辰迫不及待地解釋,想把她眉間那層忽然飄上來的自怨自艾抹去。

安蝶雅轉頭看他,帶着那樣明顯的眷戀,卻讓夜天辰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的心裏立刻響起了警鈴,以他對安蝶雅的了解,那樣的表情絕非好事。也許是因為她又下定了逃離的決心,所以才會容許那樣的感情外露出來。

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安蝶雅慢吞吞地說:“康俊為了我,才遠走英國。本來,他在這裏好好兒的,是我害他遠走他鄉。我知道孤寂的滋味,一個人的日子。并不是那麽容易度過。”

夜天辰想告訴她,康俊在那裏會有新的同事,新的朋友,并不象她在別墅裏一個人帶着小琪那樣孤獨。可是一旦想到她的這種絕境,正是由于自己一手造成,立刻啞了聲音。

☆、門當戶對(4)

安蝶雅千年深潭似的黑色眸子裏,有一種柔情緩緩流瀉了出來,浸潤了整個辦公室曠闊的空間。夜天辰着迷似地看着她的臉,卻漸漸品味出那眸子裏的淡淡憂傷。

她的柔情,是為他,還是為康俊?也許那淡淡的憂傷裏,有一種情緒叫歉疚。

“安蝶雅,不是你的錯。也許是我們的相遇,注定了我們的互相傷害。”夜天辰的聲音淡淡地從心田裏流淌出來,帶着同樣的傷感。

“我也傷害你了嗎?”安蝶雅仿佛這才從恍惚裏回過神來,眸子裏猶帶淚意。

“對你的傷害,難道你以為不是對我的傷害嗎?安蝶雅,你難道到現在還不相信,你在我的心裏,已經象我的肌膚一樣自然了嗎?”

“夜天辰……”櫻落欲言又止,那兩片輕微顫動的紅唇,最終只是吐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夜天辰有些把握不住,因而心裏空落落的落不到實處。

緊緊擁住了安蝶雅。夜天辰的心裏,有着淡淡的傷感。他害怕安蝶雅有一天會選擇離去,所以他仍然選擇小心謹慎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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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蝶雅,我想,有必要再和你談談鐘欣兒。”

安蝶雅的臉龐浮上了一層清秀的笑意:“你在假公濟私。”

“沒有私,哪有公啊。”夜天辰故作豁達地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這個動作,卻讓安蝶雅的神情有了一些改變。

那時候,這個刮鼻子的動作,也是康俊的專利呢!那樣溫馨的往事,就這樣淡淡地不合時宜地浮上了她的心頭。

“想什麽?”

“媽**墳,我想最近找個時間去看看。”安蝶雅顧左而言他,淡淡地笑着。

“好,我陪你去。安蝶雅,鐘欣兒是新加坡的名門望族,我和她的幾次見面,都是在彼此長輩的精心安排之下,事先我并不知情。”

“我相信。我只是擔心……”

“擔心什麽?”夜天辰等了一會兒,看她似乎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只能追問。

“夜天辰,我知道你對她并沒有那樣的意思。可是。她畢竟是你爸爸內定的将來入主夜家的媳婦人選。我怕你最後會擰不過他,也許妥協對于你和他來說,是各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最好抉擇。”

“你是擔心我會放棄你?安蝶雅,如果我要放棄,當初就會接受顧曉丹。在我還沒有完全弄清楚自己感情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意志,把顧曉丹排除在我的婚禮之外。現在,我把自己的心,梳理得再清楚也沒有怎麽可能還會接受其他人?”,

“我只是覺得,你和你的家人,沒有必要弄到這麽僵,畢竟……”

“我自有分寸,也許會在适當的時候,好好地和解。但如果要以放棄你作為代價,我寧可孤家寡人。”他盯着安蝶雅的眼,聲音十分鄭重。

安蝶雅動了動嘴唇,卻又把将要出口的話咽了下去。夜天辰按捺了性子,問:“你要說什麽?我們會攜手共度一輩子,安蝶雅,我不希望這些誤解,影響我們的感情。”

☆、門當戶對(5)

“你為什麽要象做賊似的,把報紙藏起來呢?”

“安蝶雅,我就是怕你會小心眼兒,會胡思亂想。”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的,你這樣……又何必呢?”安蝶雅似笑非笑地說。

“因為這兩天。我們的感情好容易慢慢地好起來一些,我不希望因為鐘欣兒的事,而讓我們再度陷入惶然之中。安蝶雅,我是太在乎你。”

安蝶雅點點頭,忽然浮起一個釋然的微笑:“那麽,我們快工作吧,不然的話,又要加班加點了。晚上別忘記還有一個晚宴,需要你參加。”

“陪我出席這個晚宴。”夜天辰沒有放開她,自然地說。

“你不怕被你爸爸知道嗎?”安蝶雅溫和地問。

“我現在只怕你逃離,而我抓不住。”夜天辰的笑容,帶着狂傲和不羁,“其他的,我還不放在心上。大不了,我背起行囊,帶着你去流浪,只要你不嫌棄我不明一文。”

安蝶雅看着他,沒有說話。在夜天辰惴惴不安的時候,她卻展開了一個美麗的笑容,仿佛生命展開了最為燦爛的翅膀,夜天辰屏住呼吸。想把這朵笑花小心珍藏。

多少天的寂寞情懷,無望等待,忽然都有了回報。蒼穹如洗,漫過他的頭頂,竟覺得從頭到腳,通體舒泰。

“安蝶雅,你是我的。”夜天辰喃喃低語,那樣霸道的聲音,落在安蝶雅的心上,劃過了一條細細的長痕。

夜天辰,是否真的值得信任?

她把笑容慢慢收攏,偏過了頭:“工作吧,已經耽誤了一上午的時間。”

“好,我們一起工作。”夜天辰輕松地說,因為看到安蝶雅那樣燦爛得可以連太陽都失去光澤的笑容,而放寬了心懷。

安蝶雅的那個笑,因為太過華美,而讓他心生震憾。已經隔了太久,沒有看到她那樣自內心而生發的笑容。

康俊的離開,讓他放下了一半的心。櫻落,是真正的屬于自己了。于是,他也悄悄地綻開了一個笑容,沒有疏離,沒有距離。安蝶雅一下子有些怔住,他和她,是否能夠真正做到放開心防?

仿佛在心裏流過一曲低唱的曲調,婉約裏帶着亮麗。那些不絕如縷的溫柔,從頭頂把她的身子全部密密地淋濕。

一顆心被輕風從外到裏吹得清明透亮,也許他和她。還可以從頭來過。至少,她可以放開心懷,試着接受夜天辰的真心。

晚上的宴會,自然是跟着夜天辰去了。

安蝶雅的着裝簡潔大方,一件香槟色的削肩小禮服,只有胸口別着一枚胸針,算是唯一的飾品。黑發如瀑,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打理。

她被夜天辰牽在手裏,走進燈火輝煌的大廳時,心裏忍不住就有一陣緊張。

“夜天辰……”她輕細的聲音,卻湮沒在人群裏。夜天辰臉上露着微笑,和商界的生人熟人點首為禮。

取過一杯雞尾酒,夜天辰悄悄地讓她去另邊拿果汁。安蝶雅有些不舍地看着他的側臉,他已經融入了他的角色。

☆、門當戶對(6)

燦爛的水晶燈下,安蝶雅回首看了一眼夜天辰。他雖然沒有回顧,但眼尾的神色仍然時不時地掃過自己。

心忽然安定了下來,嘴角噙着一抹安寧,仿佛一朵最絢爛的花朵開在水晶枝上。男子們的驚豔,女人們的嫉妒,她身上彙聚的神色,頓時一時無兩。

而安蝶雅,卻還被夜天辰的眼神溫暖着,流眸微轉。便顧盼生輝。而偏生她的神色既不高傲,又不妖冶,那種無邪的美麗正是最吸引人的部分。滿室的花朵,似乎都聚到了她的輕盈的衣袖和烏黑的發鬓。

夜天辰的心裏又是驕傲又是擔憂,他的神情是無懈可擊的完美,一如在每個社交場合。然而,眼尾總是悄悄地掃向安蝶雅,看着她避過了幾個男人的搭讪,取了一杯果汁。

女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論着服裝首飾和舞會。然後,話題自然而然地就轉到了安蝶雅的身上。

“她叫什麽?夜天辰最近又換了女伴?”

“你還不知道!”豐滿的中年女子一臉誇張的驚訝。“她叫安蝶雅,聽說曾經是夜天辰的秘書,上班的第一天就把夜天辰給勾引了,接着被包*。別把她當作什麽冰清玉潔的女子,說到底,只是以色侍人而已。要知道,這種女人,就是長了一張好皮囊,所以沒臉沒皮到可以攀着男人往上爬。”

“聽說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

“那還不是玩着故擒欲縱的把戲?瞧,這不是得償所願,又回到了夜天辰身邊了嗎?”

“看來,夜天辰對她,還有幾分真心。”

中年發福的女子一身珠環翠繞,可是消逝的青春年華,已經不是那些外在的華服美鑽能夠掩飾得了。看着安蝶雅年輕而美麗的臉龐,修長而窈窕的身材,臉上一臉的唾棄:“這種女人,大概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趁着年輕,多撈一點是一點而已,難道還指望真能登堂入室,做夜家的媳婦不成?”

安蝶雅安靜地站在一隅,這些陌生的男男女女,對她來說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她力持鎮靜,用一臉禮貌的微笑,拉開與他們的距離。

花香四溢,怎麽擋得住狂蜂豔蝶?自恃身份的青年才俊絡繹而來,漸漸地在安蝶雅的身畔形成了一個不小的圈子。

夜天辰早已一眼看清,只是身陷在衣香鬓影之中,又要維持他完美的風度,難以沖出重圍。眼睜睜地看着安蝶雅疏離的笑容,心裏微微一寬。

他只想把安蝶雅的這次出場,營造成一個新近的女伴,還不想讓遠在美國的爸爸知道自己再一次為她陷入了真心。淺淺地皺了眉頭,他勉強定下心神,和周圍來自世家名門的千金貴婦風度翩翩地應酬着。

而安蝶雅的心裏有些急躁,臉上卻仍然露出了從容而禮貌的笑容。笑意雖然淺淡。卻足以讓一群見慣了美女的紳士們驚為天人。

她游目四顧,看到夜天辰在那群蝴蝶之中游刃有餘,忍不住就有些氣悶。忽然耳朵裏飄進來幾句尖利的女聲:“看到了吧,別看夜天辰帶她出場,估計象一塊雞肋似的,雖然食之無味,卻又棄之可惜。所以偶爾帶她來亮亮相,也是禁不住糾纏了吧!”

☆、門當戶對(7)

這樣的話,對安蝶雅來說,無疑是刺心的。她臉上微微的紅潤一下子就褪得幹幹淨淨,眼神就有些恍惚起來。

也許,她來到這樣的場合,不過是自取其辱。她的身份,早已在上流社會成了公開的秘密。和與夜天辰這樣不清不白的糾纏,更成了別人茶後飯餘的笑談。

“安蝶雅!”一個女聲從圈外響聲,帶着熟悉的清冷,卻讓安蝶雅精神一振。

展開一個禮貌的笑容,心裏卻如釋重負:“綿雨,你也來了。”

舒綿雨被華天林挽在臂彎裏,一只手已經對着安蝶雅伸了過來。安蝶雅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雖然臉上的神色還算鎮定,抓住舒綿雨的手,卻已經用了相當大的力氣。

舒綿雨對華天林展開一個微笑,後者已經加入了他的那群少東們。舒綿雨冷漠淡然的面色,是她最好的保護色。

“安蝶雅,我們到那邊說話。對不起,我們有些體己話要說。”舒綿雨的聲音客氣而疏遠,帶着冷泉般的清泠,足可拒人于千裏之外。

她和安蝶雅的組合,無疑為那些貴婦們提供了更新鮮的話題。

“看到那個舒綿雨了吧?就是安蝶雅身邊的那個,據說以前為了要爬上華少的床,不知使了多少手段。好在華家老爺子的鐵腕手段,才把她擺平了。不知花了多少真金白銀,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原來是混到了夜天辰集團。”

“大約是想攀上新的金主吧?”

“誰說不是呢?只可惜夜天辰對這種破鞋不感興趣,所以又回過頭來抓牢了華少。唉,真是人以群分,這兩只狐貍精,倒還臭味相投得很。”

安蝶雅和舒綿雨,都不是有根基的人,無非就是出身于小家碧玉,在那些人的眼裏,活脫就是攀龍附鳳,所以說話也并沒有太多的顧忌,多少飄了幾句到兩人的耳朵裏。

安蝶雅覺得有些難堪,唇卻緊緊地抿着,臉上的神色是從容裏帶着一點倔強。舒綿雨卻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帶着冷意,輕輕地說:“別理她們,除了亂嚼舌頭,還有什麽事好做!”

安蝶雅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兩個人走到了一處暗影裏,舒綿雨冷若冰霜的臉,打消了前來搭讪的男士。安蝶雅好奇地問:“華少公然把你帶過來,是不是好事已近?”

舒綿雨淡淡地說:“好事,那還沒一定呢!”

“但是……”

“安蝶雅,這個宴會雖然盛大,但并不是特別正式的場合。你看,有幾個也帶了自己的秘書來的。說是秘書,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安蝶雅想起剛才偶爾吹進耳朵裏的幾句話,幽幽地嘆了口氣。

舒綿雨握住了她的手,一時沉默了下來。

“安蝶雅!”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朝她們走過來,神情裏帶着一點驚喜。

他穿着淺色的西裝,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淡淡的藍色。他還相當年輕,飛揚的眉眼,顯示他羁的性格。安蝶雅的臉頓時漲得有些紅,呆呆地看着他直接走到她的面前。

☆、門當戶對(8)

舒綿雨正要開口,櫻落已經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陸教授,您好。”

來的,竟然是師範大學最叱咤風雲的副教授陸俊峰,安蝶雅十分意外地看到他,又覺得自己置身在這樣的場合,未免有些尴尬。

心裏就有些後悔,早知道會在這裏遇上他,就不該答應夜天辰。被從頭到腳評說,還被這個曾經授課的培訓教授逮個正着。這一下,他會怎麽看自己呢?包*的情婦,沒有立場的拜金女郎?

舒綿雨看了看他們的臉色,保持了沉默。

“安蝶雅,真是巧,會在這裏遇上你。”陸俊峰的個性相當開朗,并不知道她內心的回腸百轉,只是熱絡地打着招呼。看到安蝶雅,實在是讓他欣喜不已。

安蝶雅窘迫地點了點頭,:“真的好巧。”

還好,這時一邊的一個年輕女子走了近來。陸俊峰見狀,匆匆從口袋裏掏出名片,對安蝶雅說:“我們以後再聯絡,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麽困難可以随時找我。”

櫻落雙手接過名片,淺藍的底色,黑色的魏碑字體,顯得優雅而大氣。他的名片印得相當簡潔,容大的校名下面是名字,然後兩排小字,印着他的郵箱和手機號碼。

“陸俊峰?”舒綿雨湊過來看到了他的名字,有些驚訝,“原來他在師範大學當起教授來了。”

“你認識他?”這一回,輪到安蝶雅驚訝。

“不認識,只不過聽過他的名字。你不知道陸家嗎?他是陸家的小兒子,放着自己家的公司不幫忙,偏是一心要去學之乎者也,是陸家的叛逆子呢!”

“哦,原來也是世家子弟啊!難怪……”

“難怪什麽?”

“難怪他的氣度不一般,在學校裏,他的課是最受學生們歡迎的。”安蝶雅看着他走向一群男子。他們很快就開始說了起來。

“他似乎對你印象深刻。”舒綿雨有些意味深長地說。

安蝶雅的臉驀地有些泛紅:“只不過去聽了幾天的課,所以他還能認出我。”

舒綿雨失笑:“是嗎?”

安蝶雅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還在肆意青春二十二歲,春天的新蕊尚未完全綻開,所有的香氣都沒有外露。而她,似乎從來不知道自己年輕又美麗的容顏,對一個男人來說,有多強的殺傷力。

“你最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咱們的總裁大人,又會打翻醋瓶。”舒綿雨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

安蝶雅急急地辯解:“我和他不是很熟的,只是因為上他的課,所以才認識。”這樣說着,忽然覺得手裏這張名片,有點燙手了起來。

“櫻落,我沒有別的意思。”舒綿雨解釋,“只是因為看到總裁在你的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而你對總裁,又分明餘情未了。所以,不希望你們在他們家族的壓力下,還要節外生枝。”

安蝶雅感激地笑了笑:“綿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的。其實,我對他,也并不了解。”

☆、門當戶對(9)

舒綿雨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意。在自己的天遂人願裏,她同樣希望安蝶雅能夠得到幸福。在經歷了那麽多挫折以後,她不想看到安蝶雅再遭受些什麽。

時間過的很快。

小年夜的時候,楊松雪回到了這座城市市。對于安蝶雅來說,無疑是個最好的消息。她早早地把手裏的工作做完,笑意盈滿了整個臉頰。

看着她這樣的神情,夜天辰忍不住有些嫉妒。他和她的關系,經營了這麽久,卻始終沒有得到長足的進展。而楊松雪的歸來,卻似乎打破了安蝶雅臉的上面具,臉上的美麗象經冬的花苞,正要迎春開放。

“晚上,約了康俊一起吃飯吧。”安蝶雅在去會議室之前,交代了安蝶雅。

安蝶雅欣喜地點了點頭,和楊松雪的重遇,是她期待已久的相逢。所以,她絲毫沒有覺得等待的時間子難熬,把思念濃濃地熬成了紅豆的甜湯,每一次回味都是一次甜蜜的記憶。

在出口處,終于接住了楊松雪。兩個好朋友四目凝望,竟然都沁出了晶瑩的淚花。

“安蝶雅,你還好吧?”楊松雪嚷着,“我想死你了。”櫻落淚花猶存,笑意卻已經從唇角漾開。蔓延到了整個臉部。

“是嗎?你在電話裏說有一個人……是舍不得那個人吧?交了新男友了?”

楊松鼠雪輕輕捶了她一拳:“你也學會了伶牙利齒!他對你還好吧,你們有沒有重修舊好?”

這樣直白的問話讓安蝶雅頓時潮紅了頰:“你胡說什麽呀,我們一直都那樣的。我一直擔心你一個人在回家,小雪,你過的,還好吧?”

“當然好,不是電話裏都跟你說了嗎?”楊松雪吐了吐舌頭,“話說我已經餓了,飛機上的點心可真夠袖珍。”

看着仍然朝氣的楊松鼠雪,安蝶雅忍不住仔仔細細地又端詳了一遍,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好,沒有瘦,不然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過年不回家麽?”楊松雪突然小聲地問。

“不想回了,那裏……不知道怎麽回去,還是在夜天辰這裏吧。”櫻落的神情有些低落,“但,其實我現在的地位也很尴尬,而我還沒有能夠自力更生。還不如在外面的時候……”說到這裏,又想到夜希傑,安蝶雅的臉上露出異樣,董少傑就是夜希傑,這件事情該怎麽向楊松雪說?

楊松雪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怎麽啦?他還敢不好好對待你?”

“不是他的問題,而是我這樣的處境,總覺得有些說起來不算好聽。先不提了,小雪,你回來真好,晚上一起吃晚飯吧,是夜天辰要我代邀的呢!”

“哦,他總算知道要讨好我了?真是後知後覺。也不想想我和你是什麽關系,不讨好了,我就不讓你跟着他。”楊松雪好氣地說,安蝶雅卻只是笑笑。

“你要不要先回賓館去一趟?”安蝶雅關切地問。

“當然要啦!我回去放下行李,還要好好沖個澡,才能美美地去享用他的晚餐。安蝶雅,陪我去吧,我想死你了!”

☆、門當戶對(10)

安蝶雅握着她的手,陪着她取了行李,這才打了車回賓館。楊松雪本要回家過年的,只是因為不放心安蝶雅才轉到這裏,只停留一天,後天一早就會乘飛機回家。

為楊松雪接風的晚宴設在包廂裏,夜天辰走進來的時候,兩個女孩子正在喝着茶,聊着天。不知道怎麽的,這樣的情景,忽然讓夜天辰的心就軟了起來。

夜色象是煙花一樣,散落在安蝶雅的眉梢眼間。不用故作嬌媚,不用撒嬌弄嗲,她的風情,原就在自自然然之間。一舉手一投足,象一曲美麗的詩歌。淌過了夜天辰的血管。

“夜天辰總來啦!”楊松雪笑着,安蝶雅的那點風情忽然就漸次地隐沒到了夜的背景裏。

包廂的燈光其實不能算昏暗,但夜天辰就是覺得,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到了安蝶雅的臉上,連她身邊的楊松雪,都仿佛不存在了似的。

很自然地,他坐到了安蝶雅的身邊:“吃點什麽?你們點了菜嗎?”

安蝶雅的神色卻不象他初進包廂時那麽自然,淡漠的面具又不由自主地戴上了臉部的輪廓。

“沒有呢,我和安蝶雅很久沒見,只顧着說話了。我要求不高,你随便點兩個招牌菜吧。不好意思,今晚要冷落你了。”楊松雪笑嘻嘻地說着,又轉頭跟安蝶雅說起了悄悄話。

夜天辰無奈地點了幾個菜,看着楊松雪飛揚的神采感覺她比以前活潑了好多,苦笑着搖頭。誰讓她是安蝶雅最好的朋友,誰讓他對她确實無理在先?

一只手卻悄悄地握住了安蝶雅的,感覺到手心裏那只濕潤、細膩的小手,用力地掙了一掙,夜天辰不滿地握得更緊。

安蝶雅的神色沒有改變,依舊側耳細細地聽楊松雪講她在回家公司的事。

菜陸續端上了桌,三個人占據了一個包廂,未免有些奢侈。但夜天辰也好,楊松雪也罷,都不以為意。安蝶雅只是溫婉地笑着,聽着楊松雪脆生生的話。纖手,已經被夜天辰握得相當的緊。

夜色愈濃,在燈光下,安蝶雅的低眉一笑,便愈加風流婉轉。夜天辰的眼睛,幾乎不願意離開她的臉容。

原以為從容淡靜、雲清風淡,是她素常的表情。沒想到她與楊松雪相見的時候,會有這樣發自內心的快樂。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麽?是他,一次一次剝奪了安蝶雅笑的權利。可是天知道,他有多麽希望看到她沒有心機的笑顏。

他的眼神漸漸有些迷茫起來,安蝶雅長長的黑發自肩頭紛披下來,成了這個夜晚唯一的标志。一股柔情,從內心生發出來,幾乎把他整個都淹沒了進去。

“時間過得好快啊,後天就是除夕了。”楊松雪忽然收斂了笑容,發出一聲感慨。

“小雪,你真的要留在回家那裏嗎?”櫻落輕柔地問。

烏黑的眼珠在她和他的眉間轉了兩圈,楊松雪因為有許一涵這道坎,避而不答,反倒問:“夜天辰,你是不準備讓安蝶雅出去工作了?”

☆、感情的牢籠(1)

夜天辰淺淺地一笑:“當然,我不會讓她再離開我的視線。整整一年的時候,足以讓我的思念瘋長成了院落裏的紫藤。”

當着楊松雪的面。說出這樣的情話,讓安蝶雅的頰頓時泛出了粉紅色。但心田裏,卻不可避免地漸漸被甜蜜包圍。

楊松雪怔了一怔,似乎想不到夜天辰會把這樣的思念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也許經過了生離和死別,他已經知道,有些話,是需要說出來的。

她的臉上,頓時展開了一個釋然的笑容:“如果你真的不會再對安蝶雅造成傷害,我當然是雙手贊成。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那是我最大的心願。”

眷屬?安蝶雅的眸子忽然黯了一黯,夜天辰很快捕捉到了她的心聲,握着她的手,就狠狠地緊了一緊。

“你呢,小雪?”安蝶雅把心底的不安一層層地抹去,仍然回到了先前的問題。

楊松雪微微嘆息。“曾經我以為自己愛上了這座城市,也想着永遠呆在這裏,可是現在,在回家呆久了,覺得那個地方也自有它的美麗。安蝶雅,對不起,這一次,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安蝶雅幾乎熱淚盈眶:“小雪,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真的,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

“胡說,你會有一個最完美的結局。夜天辰,你一定一定不能再辜負她,不然的話,我會回來抓破你的臉!”楊松雪對陸敏之開着玩笑。

“當然,安蝶雅,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小雪,那時你做櫻落的伴娘吧。我想,你是不二的人選。”

楊松雪興奮得臉色有些發紅:“當然,你選別人。安蝶雅還不嫁呢!”

聽着身畔的兩個人,熱烈地談論着男婚女嫁。可是安蝶雅的心裏,卻絲毫沒有底。耳朵裏仿佛又傳來了那個晚宴裏貴婦們的議論。對于她和舒綿雨,也許家世是最致命的傷口。

“你和現在的男朋友……”櫻落困難地問出口。

楊松雪潇灑地甩了甩頭:“他現在對我挺不錯的,我暫時也覺得和他在一起挺開心。安蝶雅,你可別想岔了心,我可不是你那種認死扣的人。”

安蝶雅的心裏,裝的是滿滿的感動。

“安蝶雅,你真的不回家了嗎?”楊松雪在晚宴将近結束的時候,忍不住還是把在心裏盤桓了一晚上的話,問出了口。

“我不想回去,也許有時間會回去看看爸爸,絕不會多做停留了。”安蝶雅淡淡地回答,心裏卻一陣刺痛。那裏,畢竟有着與她血濃于水的親人。可是未婚先孕,繼母的冷漠與苛刻,讓她無法再置身于那個家。

縱然跟在夜天辰的身邊,名聲未必好聽。可是,安蝶雅還是寧願生生地就這樣受着。

冬夜的晚上,氣溫有些低。走出酒店的大門,安蝶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這樣的小動作,沒有逃過夜天辰的眼睛。他的手臂自然地摟過了她的肩膀,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感情的牢籠(2)

安蝶雅悄悄地紅了臉,不敢看向一旁楊松雪的眼神。

楊松雪卻似乎見慣不慣,很樂于見到夜天辰這樣溫馨的小動作。知道安蝶雅的臉皮變薄了,那句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調侃,又咽回了肚子裏。

夜天辰打開了車門。安蝶雅和楊松雪坐到了後排。

“其實,不送我也可以,我自己打車回去。”楊松雪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不會因為我打擾你們的卿卿我我吧?”

安蝶雅有些氣惱:“我都說過了,我和他之間很清白的!”

楊松雪讪笑着看向夜天辰:“不會吧,難道這麽久的時間,以你陸大總裁的魅力,竟然還沒有搞定我家安蝶雅嗎?”

安蝶雅臉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紅色,又漸漸地泛上了雙頰。好在車廂裏是一片的黑暗,安蝶雅努力讓自己的動作顯得自然。

“正想請你幫幫我呢,安蝶雅回來以後,對我很冷淡。”夜天辰似乎帶着幽怨,可是聲音裏分明含着淺淡的笑意。

安蝶雅的臉燒得更加厲害,偏又不知道怎麽反駁。

楊松雪“哼”了一聲:“活該,就該讓安蝶雅治治你,免得你總是以為女人唾手可得,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夜天辰含笑問:“安蝶雅,我還不夠珍惜你嗎?”

楊松雪嘻嘻哈哈地和夜天辰調侃着,而安蝶雅在一邊含笑聽他們鬥嘴。有楊松雪在的時候,永遠都不會覺得寂寞。

很快就到了酒店。楊松雪忽然眨了眨眼睛:“安蝶雅,今天你留下來吧?我們這麽久不見,今夜我們聯床夜話!”

安蝶雅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夜天辰已經口氣不善了起來:“小雪,你別得了便宜還買乖。拆開有情人,是最大的犯罪。”

楊松雪對着安蝶雅做了個鬼臉:“安蝶雅,你的意思呢?”

安蝶雅剛把頭點了一下,夜天辰的頭就轉了過來:“不行!小雪,你別胡鬧了,如果要見安蝶雅,明天請早。”

楊松雪瞪了他一眼:“小氣鬼!”說着,用手摟住了安蝶雅,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考察合格,你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安蝶雅叫了一聲:“小雪!”

她卻已經揮了揮手,走進了酒店的大門。安蝶雅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些什麽陸敏之的手已經從前座伸了過來,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安蝶雅,你的手有點涼。”夜天辰疑惑地說,“來,坐到我的身邊來,好嗎?”

安蝶雅沉默了一會兒,才打開車門換到了前座。夜天辰側臉看她,在路燈下,她臉上的神色有些迷惘。

“如果你想小雪,明天打電話叫她來陪你。安蝶雅,不是我不打算給你自由,而是我明天下午要飛美國了。”

“啊?”櫻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有些惶急,有些失落。為什麽明天就要離開。他卻不曾對她提起過?

也許是看出了她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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