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地看着。可惜,她不太愛打扮。”
安蝶雅輕輕地推了她一下:“亂說些什麽呀!我不要買衣服,櫃子裏的衣服多着呢!”
“那不一樣,這件,是我送給你的!”楊松雪不由分說,也不叫安蝶雅試穿,直接叫營業員包了一件S號,拿了信用卡就去付錢。
安蝶雅有些急,卻又無可奈何。楊松雪的一片熱心腸,讓她感動,卻也覺得為難。欠她良多,也許這一輩子都還不了。
“哇,安蝶雅,我們賺大了!”楊松雪高興地拿着付款的憑證奔過來,笑嘻嘻地說。
安蝶雅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麽了?去付個錢也中獎了麽?”
“不是,今天原來是在搞什麽買一千送一千的活動!”楊松雪笑着說,“看,我還拿了這麽一大疊的券,我們再去好好shopping一番。”
安蝶雅苦着臉:“直接打五折不就行了嗎?還買啊,這兒人山人海的!”
可是楊松雪早就興致勃勃地拉着她往別的櫃臺走,結果走出商場的時候,兩個人的手裏,都拿滿了購物袋。
暮霭垂翼,蒼旻蕭索。兩人血拼結束,原來已經到了薄暮時分。
楊松雪和安蝶雅相視一笑,似乎覺得今天的經歷有些搞笑。楊松雪有些懊惱地說:“原來這是商家的促銷手法,結果我們越買越多!”
安蝶雅的臉上也浮出了笑容:“難怪今天的顧客這麽多,原來是來搶便宜貨的。”
“反正平常也要買,現在等多穿一件啦,何樂而不為?”楊松雪不在乎地說着,路邊卻沒有一輛計程車。
“快過年了,司機也要回去團圓呢!”安蝶雅體諒地笑着,“只是苦了我們,沒有辦法回去,賓館那麽遠,不至于一路走回去吧?”
楊松雪誇張地掀了掀眉:“怎麽可能!在商場裏已經浪費了我那麽多的體力,再強橫的百米健将,這時候也已經後繼乏力!”
安蝶雅忍不住失笑,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安蝶雅有些疑惑。她的手機號碼知道的人不多,這個時候,還會有誰打來電話呢?
Advertisement
“哇,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夜天辰追得可真緊!”
☆、你快樂嗎(1)
安蝶雅紅了臉:“胡說。不會是他的,還在飛機上呢!”
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夜天辰猶豫了一下,才接聽:“喂?”
“是我,康俊!”
熟悉的聲音,讓安蝶雅一陣驚喜:“康俊,你回來過年了嗎?”
“沒有,我在英國,想到今天是大年夜,所以打個電話給你拜年了!最近過的好嗎?他對你……好不好?”
“嗯,很好。康俊,你放心工作,我很好的。”安蝶雅溫柔地回答,臉上浮起了一個如夢似幻的笑容。
“你快樂嗎?”沉默了一會兒,康俊才問。
“是的,我很快樂。”安蝶雅嘆息,“康俊,你也要快樂。”
“沒有你,我怎麽可能快樂?安蝶雅我知道你愛他,但是如果有一天,他辜負了你,我的懷抱永遠是為你敞開的。”
康俊的話,立刻讓安蝶雅幾乎掉下眼淚。勉強又應承了幾句才挂斷了電話,因為夜天辰不在身邊,心裏的不舍更加濃重。
“是你另一個仰慕者?”楊松調侃着問。
“是康俊,你沒聽到我叫他的名字麽?”安蝶雅瞪了她一眼。
楊松雪有些感嘆地笑了笑,“唉。康俊也真是的,畢業時把你甩在了學校,現在又這麽深情了。男人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安蝶雅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他對我的好,我現在只希望他早日遇到心愛的人,可以過的快樂。”
這時楊松雪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安蝶雅也不禁笑道:“是那個建章吧?”
楊松雪看了看手機呶嘴道:“是我哥。”然後,就接通了電話,興奮地叫着:“哥,你到家了嗎?”
“什麽,你現在在這裏要?誤了飛機了?……”
安蝶雅在一旁看着楊松雪對自己的哥大呼小號撒嬌的情形,突然就很羨慕。
看到她挂了電話,不禁問,“你哥怎麽了?”
楊松雪不可置信又帶些欣喜地說:“他竟然在這裏,飛機晚點,就來我這兒了,和我一起回家。正好,她在計程車上,順道來接我們了。”
“來接我們?”安蝶雅不禁睜大了眼睛。
“對啊,不然我們去哪兒打車啊?”楊松雪挑了挑眉,“等一會兒她就到了。”
暮色像鋪了一地的冷墨。在初綻的霓虹燈裏淺淺地流動。安蝶雅忽然覺得寂寞,在大家都有親朋的時候,唯有她卻是有家不能歸,心愛的人又擁有自己的家。
天上忽然飄起了細細的雪花,絨羽一樣飄落下來,在蒼灰色的暮雲下,跳着寂寞的舞蹈。
楊松雪的哥楊傑來的很快,以至于楊松雪挑起了眉:“咦,老哥,今天怎麽來得這麽速度?我還以為又要至少站立半個小時以上。”
楊傑的眼睛首先落在櫻落的臉上,才側頭說:“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想去找你呢,就在附近。”
楊松雪笑嘻嘻地拉着安蝶雅坐到了後座:“我說呢,你怎麽辦啊?我都訂好明天的飛機了。”
楊傑聳了聳肩,“大不了,晚回去了,我也沒辦法。”
☆、你快樂嗎(2)
楊松雪吐了吐舌頭,“如果訂不到最近的機票呢?你幹脆不要回家得了。”
楊傑瞪了她一眼:“口無遮攔,讓老媽聽到你咒我回不了家,小心敲破你的腦袋!”
楊松雪吐了吐舌頭,不以為然。
楊傑看了看安蝶雅,笑道:“你看人家安蝶雅多文靜。”
楊松雪眉一挑,“喂,老哥,你不會看上安蝶雅了吧?我可告訴你,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楊松雪看到哥哥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安蝶雅,連忙開着玩笑似的提醒。
安蝶雅的臉蛋,她擔心自己的哥哥會一頭栽進情網無法自拔。
“你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楊傑瞪了楊松雪一眼,話氣輕描淡寫,但心裏卻忽然湧起一層酸澀。
“哦?我說過了?我忘記了。呵呵。”楊松雪笑了笑。
“安蝶雅,是現任夜氏地産總裁的地下……呃,女朋友。”
安蝶雅聽了這話,頓時恍然,原來自己的身份,竟然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圈子昭然若揭,無非是夜天辰包*的地下情婦。一時間,她的難堪,紛紛揚如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楊松雪的手悄悄握了過來,漸漸溫暖了她的心。
“老哥,你別聽人家瞎說。那些人不明白事實的真實,夜天辰會娶安蝶雅的。”楊松雪認真地糾正哥哥的錯誤觀點。
“咳,又不是我說的,是外面他們傳的。”楊傑尴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其實這事也正常得很。”
楊松雪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什麽正常啊!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安蝶雅要是哭了,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安蝶雅努力地扯起一個微笑:“小雪,你哥哥只是把聽到的說出來罷了,他也沒有錯啊。如果他不說,我還不知道--外面說的這樣……”
楊傑卻溫和地笑了笑:“原來是謠言。別當真。在這個社會上,謠言象長了翅膀一樣,傳的最快。以後你們訂了婚,那些謠言自然而然地就不攻自破了。”
訂婚?安蝶雅聽到這兩個字,心不禁一揪。雖然夜天辰一再承諾兩年後會娶她,可誰知道兩年之間還會發生什麽事情。訂婚和結婚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仿佛遙遙無期。
“謝謝你了,楊傑。小雪,你們快回賓館吧,別耽誤太久了。雪越來越大了。”車停在別墅的門口,安蝶雅下車的時候說。
楊松雪卻跟着一起下來,“蝶雅,要不今晚我陪你過夜吧?”
“好了,你們兄妹剛剛見面好好聊聊吧。別擔心我,真的沒有關系。”
楊傑搖下車窗,看着安蝶雅沉靜的臉。明明知道她已經心有所屬,但多看她一眼,心裏便多裝她一分。那麽眩目的純潔,足以晃花他的眼。
這一刻,他相信那些他聽到了關于安蝶雅的話,只是謠傳。她的眼睛雖然帶着一點憂郁,但看上去仍然是清澈澄明的。她的五官雖然精致,但她自己本身,似乎并沒有把這當作一種資本那樣炫耀的意思。
☆、你快樂嗎(3)
這樣的女孩,天生是男人們的殺手。她的眸,純淨的幾乎透明,一眼可以看到她水晶般的心。
“如果晚上害怕,記得給我們打電話。”楊傑溫和地笑着,眼睛看着她柔弱裏帶着堅強的眸。她的神情,是清冷裏的婉約,格外令人心動。
“好的。不過,我不會害怕。有李大姐和小琪呢。”安蝶雅露出一個微笑,一朵雪花調皮地落在她的唇畔。瞬間就融化得不見蹤影。
楊傑伸出窗外的手,拿着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有時候太矜持,是對自己太苦。進去吧,外面冷,小心感冒了。”
安蝶雅顯然遲疑了一下,才伸出雙手接過了名片,“謝謝!”
楊松雪瞪了她一眼,“有事打我電話,不許一個人獨自抗着!”
“嗯,我知道了。這裏的治安很好,怎麽會有事呢?”安蝶雅調皮地對楊松雪一笑,果然打開了院門。走進去的時候。還回過頭來對他們揮手致意。
“走啊,司機大哥!”楊松雪看到車子半天沒動,忍不住提醒着。又看到哥哥的表情,不禁道:“老哥,你不會被安蝶雅迷住了吧,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安蝶雅對愛情很忠貞的,哪只眼睛,都不會看上你。”
楊傑回過神來,“胡說什麽呢!安蝶雅雖然美麗,但也不見得每一個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面。我只是覺得她并不快樂,按你說的,她應該沉浸在幸福的海洋裏才是。可是我看到的,恰恰相反。”
“她和夜天辰的事,牽扯很多,一時半會也實在說不清楚。”楊松雪的聲音帶着清淺的嘆息,安蝶雅的情路,曾經一路坎坷地走來,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安蝶雅幸福。
兄妹兩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連最耐不住寂寞的楊松雪,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安蝶雅在陽臺上看着他們的車,越來越遠,看着空無一人的道路上,車燈越來越遠,終于絕跡不見,安蝶雅忽然流了淚,在這個千家萬戶團圓的日子裏,也許只有自己是孑然一身。在蒼茫的天地中,格外顯得凄涼起來。
第二天,楊松雪和楊傑兩兄妹回家了。一個搭的飛機,一個搭的客車。
大年夜,電視裏,千篇一律放着春節聯歡晚會。每一年的這臺大戲,都會遭到衆多的批評,但收視率仍然居高不下。守在電視機前看晚會,也許成了除夕夜大多數人家的保留節目。
安蝶雅的思緒忍不住又飄回了幼年的時候,媽媽和她只擁有一臺21寸的彩電,圖像也不算清晰。但母女倆會坐在床上,興致勃勃地看電視。其實那時候,她根本看不懂什麽,但是覺得媽媽懷抱太令人留戀。
而現在,她只有一個人看着電視。
安蝶雅其實不太喜歡電視,除了有時覺得寂寞,會随手打開電視機。今夜,她是寂寞的。
夜天辰的承諾再美好,安蝶雅仍然覺得心裏有些虛。那樣一個有着完美條件的男子,難道真的會與自己攜手一生嗎?他的道路,恐怕有他的家族為他設計,而不是他自己。
☆、你快樂嗎(4)
情濃時分,安蝶雅不再懷疑陸敏之的心。卻從來沒有對他與她的未來加以肯定過。總是在患得患失之間,享受眼前的甜蜜。
她和他,都只是凡人,正如無法留住奔騰東歸的河水和藍天上飄移的白雲,他們也無法留住在生命裏最美好的日子。
或者,他們所有做的,只是在許多歲月都漸漸過去以後,撫着斑白的兩鬓碎發,遙遙地追憶曾經一起共度的白天和夜晚。
十二點的鐘聲還沒有響起,遠處傳來稀疏的爆竹聲。市前幾年曾經禁過爆竹和煙花,也許是服從民意,又開了禁。至少在這樣特殊的日子裏,是允許燃放的。
很快,爆竹聲就響成了一片。遠遠近近,是洋溢着喜氣。而安蝶雅,卻只是蜷縮在沙發上,用毛毯裹住了身子。
這一刻,她不想回房間,那裏有留下夜天辰頭形的枕頭,讓她看了傷感。
拒絕李大姐的好意,是不想在他們全家團聚的時候,做一個不速之客。而且,那裏沒有留下夜天辰的回憶。
安蝶雅苦笑着,手卻握住了遙控器。主持人那些喜氣洋洋的祝福,總是給她一種嘲諷的錯覺。世人皆迷醉,唯有她冷漠地清醒着,在黑暗裏獨自憔悴。
“鈴……”在她跨上樓梯的一刻。客廳裏的電話卻突兀地響了起來。
“喂?”安蝶雅的聲音帶着點期待,這是新年的第一個電話,也許是夜天辰。
“安蝶雅,新年快樂!”渾厚清亮的聲音,是屬于韓思海的。
難以避免的,安蝶雅有些失望。不過,她沉靜的聲音,并沒有流露出什麽不同尋常來。
“思海,你也新年快樂!”安蝶雅甚至還翹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自嘲似的微笑,“剛才我還在想呢,新年的第一個電話會是誰,因為知道我號碼的人并不多。”
“我怕打擾到你,剛剛看到某條新聞,才知道夜天辰回美國了。如果我早知道,一定把你接到我家來過年。”
安蝶雅心裏感動:“不用了,我,我在同學那裏吃完年夜飯才回來的。”
“你睡了嗎?如果沒睡,我接你過來,我們一起聊聊天,喝喝茶。”
安蝶雅苦笑:“思海。估計你跟女朋友在一起吧?真的不用,我習慣了一個人的。思海,謝謝你,真的。”
韓思海還是跟安蝶雅說了一些話,有的純粹是笑話,安蝶雅并不感到好笑。但對韓思海的熱心,心裏還是感激的。
夜天辰應該到了美國,可是期待他的電話,卻似乎已經遙遙無期。看着如黑漆似的夜空裏,此起彼伏的煙花不時地閃亮了天宇。一明一滅之間的強烈反差,讓安蝶雅的心忽然湧上的至深孤獨,蕩進了或明或暗的夜。
與夜天辰再度的契合,還如夢境一般,把生命裏的寧靜再一次溶掉。
也許,在見到夜天辰惡夢裏的軟弱時,她就注定是一只追逐火焰的飛蛾。或者是孤獨了太久,所以抓住了那一點溫暖,就舍不得再放手。身體裏的冰冷,會在那些夜裏被一次次點燃。那個動蕩不安的靈魂,也許只是夜天辰才能撫平。
☆、你快樂嗎(5)
可是,他與她,隔着太長的鴻溝,也許這一輩子都走不到盡頭。
被一層層緊緊密封的傷感情緒,忽然都一起湧了出來,不再象平時那樣壓抑中的絲絲縷縷。在別人的團聚裏,就格外想到自己的情殇。在別人的歡樂裏,對自己的孤單感觸就尤其的深。
電視早就關了,但耳朵邊還響徹着爆竹和煙花的聲音,即使用被子蒙着頭。也無法阻止它們的侵入。
眼淚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時候,就落了下來。安蝶雅用手緊緊抓住了被子,無助地在黑暗裏低泣。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晨。她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看了一下號碼,心髒就不争氣地微微跳了兩下。
夜天辰終于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一個新年的祝福,就可以抵過徹夜的相思。
“夜天辰……”心裏微微有些酸澀,安蝶雅勉強穩定了自己的聲音。一個人孤獨的旅程,原來是這樣的寒徹入骨。
“安蝶雅,昨夜和誰打電話呢?我打進來都一直占着線,後來給你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就胡亂睡了。淩晨的時候醒來,又怕打擾了你。你……睡得好嗎?”
“昨天是思海打電話來的,說瞟到了某條關于你離境的消息,知道我一個人,打電話來安慰。”安蝶雅規規規矩矩地解釋,心裏卻忽然茫然了起來。
原來經過了分分合合,夜天辰對自己,仍然缺乏最起碼的信任。而自己的患得患失,也許正是在潛意識的不信任在作怪。
夜天辰不知道是否釋然,他的聲音仍然平靜。隔着電話線,聽起來有些蒼茫遼遠。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熱鬧,隐隐聽到說話的聲音。夜天辰溫和地說:“安蝶雅,如果悶的話,出去玩玩,去買點東西。你的抽屜裏,我放了一張金卡,透支的額度是沒有限制的,所以你不用省錢。”
他的電話挂得有些匆忙,安蝶雅卻還怔怔地舉着手機。
原來,自己的身份果然是那樣不堪,用一張金卡。難道就可以抵償得了那些纏綿的傷口嗎?他們的關系,并沒有質的改變。生命裏的幹渴忽然在胸膛裏洶湧奔騰,仿佛一個在沙漠裏水盡糧絕的旅人,對着那一片海市蜃樓伸出了渴望的雙手。
手機緩緩跌落到床上,安蝶雅卻只是苦澀地笑。
她的路程,或者注定是空闊孤寂,夜天辰的愛,究竟可以延續到什麽時候,她竟然一點把握都沒有。
空岸寂寞,縱然木棹枯朽,也不會有什麽絲毫的改變。再回首,依然是青山在水,輕風如舊。
也許,确實應該出去走走,至少比悶在屋子裏強。
安蝶雅振作了一下,披衣起床。
飄了一夜的雪花,不過積了薄薄的一層。紅日東升,這時只有偶爾幾塊陰暗處,還留着積雪未融。
走出院門的時候,路上少有行人。昨天守歲過晚,今天都在與周公約會吧?偶爾帶着喜氣的人,也是成雙成對,手裏提着大包小包的禮盒,大約是走親訪友去了。
☆、你快樂嗎(6)
唯有自己,卻只是站在寒風裏羨慕地看。
沿着人行道沒有目的地向前走,安蝶雅根本沒有分辨方向。腦袋裏有些亂,總是在不斷浮現的夜天辰的俊顏裏茍顏殘喘。
直到覺得身心俱疲,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走上了一條熟悉的道路。這條路,是通向夜希傑租給她的公寓的。
安蝶雅苦澀地笑着,發了一會兒呆,才回過了身。
在自己心髒的深處,也許從來都不曾忘記過這裏。那些點點滴滴,都深深地刻在了心裏。
她想起夜希傑張揚而俊朗的面容,想起他所做的那些任性卻透着關心的事情,想起他所說的那些瘋狂而又無奈的話,他深情又痛苦的表白。他……現在也應該在美國和家人團聚吧?是否已經釋懷,已經忘記了她?
她摸了摸口袋。公寓的鑰匙她一直沒有丢,而是和手機放在一起的,此時拿出來,銀白的鑰匙在陽光下閃着白色的光,竟然晃花了她的眼睛。
遲疑了一下,她慢慢地走進了小區,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到了那幢熟悉的單元樓前,門前的松樹上,還蓋着一層白色的雪花,随着風吹過,雪花不斷地飄落,落在了安蝶雅的手心裏,化成了水。
她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嘴角牽起一個似苦又甜的笑意,踏上了樓梯。
走至門前,安蝶雅停滞了,都一個多月過去了,這個房子會不會另租他人?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鑰匙,想着就這樣冒然闖入是不是太魯莽了?
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了,應該不會留着這座公寓。
她自顧地笑了笑,為自己的可笑,便轉過了身,準備離去。
忽聽得門內專來一聲“啪!”,仿佛有玻璃制的東西摔在了地上。安蝶雅的心一跳,拳了拳手,又返了回去。仿佛有某種指引一般,她感覺,公寓裏面,有她想看到的東西。
本準備用鑰匙開門,沒想到輕輕一按門把手,門就開了。
她微怔了一下,房間裏沒開燈,窗簾也沒拉開,光線有些暗,但她能看得出來,是的,是和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她甚至,還看到了以前小琪愛拿着玩的一個吊起的毛毛球。她不禁笑了,走上前去。
忽又聽到房間裏有什麽動靜,竟然來自于她以前的卧房。她微蹙了一下眉頭,帶着小心翼翼,走了近去。
推門的一剎那,便有一股酒氣撲面而來,安蝶雅下意識地偏了偏頭,并用手掩了掩鼻子。伸手按開了開關,屋內立刻亮了起來。她的眉頭一蹙,匆忙趕到了床前,為夜希傑蓋好了被子。
他竟然和衣而睡,被子也掉了半截,一定是昨晚喝酒太多。
夜希傑懵懵之中,感覺到有人在碰觸他,而此刻,他的心是那麽地空虛和孤獨,他在心裏想着,是安蝶雅回來了。嘴角不禁噙出一絲笑意,反手抓住了安蝶雅的手腕,仍然閉着眼睛,因為,他以為,這是在夢裏。
“夜希傑?”安蝶雅輕輕喚着,伸手另一只手,用手背在他額上探了探,竟然是燙的,她不禁一怔,大聲喚着,“夜希傑,你醒醒!”
☆、你快樂嗎(7)
夜希傑卻拉過她的手臂,當作枕頭一樣枕在了臉側。
安蝶雅不禁着急,嘆息了一聲,“夜希傑,你發燒了,快醒醒。過年你怎麽沒有回家啊?夜希傑?夜希傑……”
他仍沒有反應,安蝶雅無奈,只能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又在他額頭上探了探,想了想,去了衛生間,擰了一個濕毛巾,放到了他的額上。然後就出了門,去藥店裏為他買藥。
忙碌一番,為他服了藥,收拾了一下打碎的玻璃杯,又幫他脫了滿是酒氣的衣服,洗好了,收拾了一下房間,竟然已近黃昏。安蝶雅,看着熟睡的夜希傑,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燙,睡的很沉,想必是酗酒的原因。她不禁嘆了口氣,他怎麽還是這樣?
本想再停留一下看着他,怕他出什麽事情,可想到別墅的小琪。大過年的,李大姐晚上要回家的,她不得不回去。
心裏帶着點不安,默默地為他蓋了蓋被子,離去了。
坐公交,很快就到了別墅的那一站,可是一路上的,她的心都不能平靜,莫明的,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她擔心,她就這樣把生病的夜希傑一個人留在別墅是不是對的?他還醉着酒,又發着燒,想來想去,終是不安。在公交站臺停滞好久,直至北風凜凜刮疼了臉頰,才匆匆趕回家去。
李大姐已經在客廳裏望眼欲穿了,一看到安蝶雅回來,忙迎了上來,“小姐您可回來了,今晚我家裏有重要的親戚來,我可不能回去晚了。已經喂了小琪,她現在正睡着香呢。”
安蝶雅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李大姐,我回來晚了。您家裏有客人就快點回去吧。”
李大姐笑了笑,“趕的及的,小姐您一個人小心一點,晚上記得把門窗關好。”
安蝶雅點了點頭,看着李大姐離去,咬了咬嘴唇,又追出了門,“李大姐等一下!”
李大姐忙停了下來,“怎麽了?小姐。”
“我……”安蝶雅抿了抿唇,“您,您今晚能不能把小琪帶到您家幫我照顧一晚。我有一個朋友,他一個人在這裏,今天生病了,我怕他會有事,所以……”
李大姐停滞了一下,忙笑道,“當然可以了。小琪那麽可愛,家裏人見到一定很高興的。小姐有朋友照顧的話就去吧,我把小琪帶走,明天再抱回來。”
看着李大姐抱走了小琪。安蝶雅定了定神,忙跑去了廚房,拿出食材,準備煲點湯。如果藥效好的話,夜希傑醒了會很餓的。
如此想着,她便忙碌起來。
不知不覺,燙煲好之後,已經将近九點半。安蝶雅穿了厚厚的羽絨服,抱着保溫杯出了別墅。過年出來拉人的司機少,她一直走了好遠才截到一輛的士。
進了小區,進了公寓。
房間裏,一片漆黑,靜寂無聲,讓她的心不安。
她以為夜希傑根本沒有醒過來過,不禁擔心藥效不好,他燒的更加重了,不禁抱着保溫杯直接沖進了卧室。
☆、你快樂嗎(8)
漆黑之中,竟然忘記了開燈,只知道慢慢往前走,試探着,叫着夜希傑的名字。“夜希傑,夜希傑……”
可,不見回答。
安蝶雅下意識地輕撫胸口,摸索着把保溫杯放到了床前櫃上,順便按開了夜燈,夜希傑靜靜地躺着,甚至她臨走時放在他額頭上的那塊毛巾,還安好地放着。她的心不禁擔憂,伸出手去,想探探他額頭的溫度。
昏暗中,橫向裏突然伸過一只手臂!
安蝶雅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剛才還躺的好好的夜希傑,從床上坐了起來,順勢也把她抱到了床上!
安蝶雅忍不住尖聲驚叫,可是,那叫聲還未來得及出口,便已經被一只大手給死死地按在了唇畔。
接着,安蝶雅便輕輕落到了一床柔軟的被褥上。
一陣惶恐,安蝶雅都還沒有來得及反身過來,便被狠狠地擁進了一具寬闊的胸膛!
他按滅了床頭燈。
黑暗,無邊蔓延,四周都湧動着不安的空氣。
寂靜的夜,寂靜的卧室,便是天地間一方隐秘的穹廬。
安蝶雅狂亂地擡起眼睛,抓住了夜希傑的手臂,“夜希傑,你要幹什麽?”
“是你。真的是你!”夜希傑低低地叫着,“我以為……我以為是做夢。可是醒來,明明有人來過的!這裏,只有你和我知道。可是,我在公寓裏跑了一圈,都找不到你!”
他的聲音激動中帶着興奮,興奮中帶着狂野,讓安蝶雅有些害怕。
“夜希傑……你,你生病了,快放開我,躺下來,你給你煲了燙,你一定餓了,先喝點燙,再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知道麽?”
夜希傑卻不依,把她抱的更緊,“不,我不想放開。你為什麽今天會來?你還來這裏幹什麽?還不如,讓我一個。就這樣捱,不過是生病,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你來了,我就沒有辦法了。安蝶雅,我好想你啊。”他說着,臉蹭上了安蝶雅的脖頸。
安蝶雅只覺得一陣酥麻的感覺,襲上心頭,渾身一顫,用力掙了他一下,勉強鎮定,厲聲道:“夜希傑,你幹什麽?你要記得我們的身份!”
“我不記得我們的身份,我不要記得,我也不想記得。安蝶雅,如果可以,我寧願,當初不告訴你!”夜希傑狠狠地說着,在她的頸上咬了一口,粗粗喘息着,“如果你不來,也就罷了,可是你來了,你勾起了我心中的火,你就得負責撲滅它!”他說着,探頭在安蝶雅的頰上輕吻起來。
“不,別!夜希傑,你要幹什麽,你瘋了?”安蝶雅慌亂地叫着。
夜希傑的嘴角悠然滑開。“安蝶雅,你說我要做什麽!”
安蝶雅大驚,“你,你太朋膽了。我是,你是你的嫂子……”
夜希傑的笑更加邪佞,“安蝶雅,安蝶雅,我說過,我寧願不知道你是和我的關系。并且,剛開始我們并不知道啊。當時,你就對我有感覺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有多麽渴望你麽?”
☆、你快樂嗎(9)
安蝶雅睜了睜眼睛,借着絲絲篩入的月色,安蝶雅看到他幽深如黑的夜眸子,邪邪的光彩,熠熠閃現。
安蝶雅驚喘:“夜希傑,不要胡鬧,不要這樣。”
安蝶雅驚的掙開了他,退至床榻盡頭。
夜希傑卻并不急,他緩慢又堅定地逼來。
幽深的眸子在安蝶雅的視野中越來越近,無邊的黑暗中,竟奇異地看得銅陵他眸子底綻開的暗色花朵。
安蝶雅心頭狂跳,“夜希傑。你生病了,你一定神志不清了,不可以……不可以……”
夜希傑伸出手,緩緩撫過安蝶雅的長發,“有什麽不可以?安蝶雅,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們沒有任何血緣或者近親關系;我是夜希傑,你是安蝶雅……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要做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相信我。好麽?”
安蝶雅心下怆然,口中已經是破碎的嗚咽,“夜希傑,夜希傑。你醒醒,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不行的,不行的……”
夜希傑已經一把摟住了她的身子,他幽深的眸子閃着灼灼的堅決,“為什麽不行!我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他!”
安蝶雅頓時驚住!呆呆地看着夜希傑眸子裏燃燒起來的烏黑火焰,讷讷不成言。
年輕而緊致的身子傾覆而下,柔滑濕潤的舌,帶着青澀的悸動和不容拒絕的決絕,攻占了安蝶雅身體的每一個神秘……
安蝶雅的雙臂被緊緊地壓制住,她無法承受這種陌生的潮湧夾雜着濃重罪惡感的雙重夾擊,神智迷亂而驚恐,口中哀哀低吟,“夜希傑,不要,求求你,不要啊……”
夜希傑的舌滑過安蝶雅胸前的柔軟,聲線變得邪邪的溫柔:“安蝶雅,太晚了……”
快意的顫抖,糾纏着驚恐的戰栗,席卷了安蝶雅的心智,讓她在翻湧的波浪間,颠簸起伏。
一波又一波的快意,如滔滔的波浪,一再來襲,安蝶雅終于忍不住輕聲呻吟,那嬌羞不勝的樣子,惹得夜希傑幾乎立即把持不住自己!
心下的疼,又是尖銳洶湧地席卷而來!
身下的安蝶雅,這般嬌憐,這般慵懶,可是她這副迷人的樣子,早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