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低語:“爺,你自己快去上朝吧,別把蘿蔔糕吵醒了。”
太子殿下轉身看到太子妃懷裏那睜着眼睛精神得很的蘿蔔糕,伸手就将太子妃的鼻子給捏住了,“福佑都比你懂事,知道孤這個阿瑪要上朝,還醒着要送孤,哪像你,就算是做樣子給人看也得給孤起來。”
哪有他累死累活,太子妃卻逍遙自在埋頭呼呼大睡的道理。
石峻岩被捏住了鼻子幹脆張開嘴呼吸,結果一下子就被太子拿着蘿蔔糕的小拳頭給堵住了嘴,只能無可奈何地睜開眼,氣急敗壞地瞪着太子殿下,“你就不能安安靜靜自個上朝去,外頭又不是沒有伺候的宮女,偏要我起來,虧我在外頭還誇你體貼呢。”
當真是現世報,在大阿哥府上死要面子誇太子殿下如何體貼他,連上朝也是悄悄不吵醒他,結果第二天太子殿下就給他來個完全相反的反應。
“喲,不知孤的太子妃在外是怎麽誇孤體貼呢?”太子殿下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太子妃會說他好話,絕對是被逼的,等她自願說那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不知道,我忘了。”太子妃可不想說出來讓太子嘲笑他要面子,見太子不依不饒,只能從床上起來,“好了,我起來先伺候你上朝,這樣總行了吧。明知道我待會還要去慈仁宮應付一大群女人,不養好精力哪行。”
“孤還要去應付一大群男人呢,難道就比你舒服快活?”太子翻了個白眼,“居然還說什麽一大群女人,你自個難道不是那群女人中的一個?”
太子妃聞言一噎,一掌拍到太子的背上,“我是,我哪能不是!都要上朝了還磨叽什麽。”
說完不待太子反應,太子妃就将守在外邊的奴才叫進來,何玉柱已經在外頭等着了,內室一有動靜,他就領頭推開門,把太子的朝服給呈了進來,太子妃等宮女伺候太子漱完口洗淨臉後,才親自給太子殿下換上朝服。
太子殿下雙手張開,方便太子妃給他整衣襟衣角,一副大爺模樣讓太子妃磨牙不已,他見狀則是嘴角翹翹極是得意自如,末了還不忘吩咐:“太子妃別忘了孤的吩咐,孤去上朝了。”
太子妃點頭:瞥了眼左右伺候的宮女,“臣妾記着,爺放心吧。”
太子的吩咐也就是夫妻兩人商量過後對蘿蔔糕遭害的事的應對之策,兩人都決定打個持久戰,和那些看不慣毓慶宮的人比耐心。
“好,孤走了。”太子聽了太子妃的話,放心地披上狐裘鬥篷,捧上護手暖爐,出門了。
太子妃一直送太子殿下出了前殿後,才對太子殿下的背影甩帕子行半禮:“恭送太子爺。”
身後跟着的宮女嬷嬷也齊刷刷行禮:“恭送太子殿下。”
Advertisement
天才灰蒙蒙亮,還飄着雪,冷風刮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這時離大過年也只差半個月時間,過了年就有休沐的假期,到時候在清閑一刻。
太子殿下離了太子妃的住處後就上了他的轎子,後邊跟着他的儀仗侍衛,宮道上早有太監侍衛在當值,卻依舊有冷清的感覺。
毓慶宮離乾清宮也就半刻鐘的腳程,太子殿下的轎子行到大半路程後就必須停轎了,轎子內挺暖和,何玉柱撩開車簾子,一陣冷氣撲面,太子殿下從小就過習慣這個寒冬酷暑都得早起上朝的日子,深吸一口冷氣,就探步下轎了。
等他入了正殿,看到大臣們都已經到了,圍在一起三三兩兩談着,而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他們也都到了,大阿哥看到太子殿下今日居然遲了,行了個禮便諷道:“太子殿下今日晚了,莫不是因這天氣冷躺在溫柔鄉不肯起呢?”
太子殿下眼裏冷意閃過,昨日毓慶宮裏打罰側福晉和侍妾,還有杖斃宮女等事大阿哥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招惹他。
有些人無視他就是對他最大的回敬,想着太子殿下根本沒有理睬大阿哥,連瞟他一眼都沒有,神色淡漠地越過大阿哥踏入正殿。大阿哥還挂着笑想看太子如何作答,未曾想太子連理他也不理,一時尴尬着惱,收起笑甩了袖也走進大殿,這時早朝的傳唱聲也響了,衆人也紛紛入殿。
一個早朝太子除了一如既往和大阿哥,明珠一黨不對付,其他的并沒有什麽不對,甚至連臉色也如常,讓對昨日毓慶宮發生的事有所耳聞的康熙和皇阿哥們都暗暗詫異,太子越是這樣越不對勁。
如果是以前,太子殿下早就發作起來了,大阿哥惹了他,哪能就這麽算了?
康熙也是這麽想的,得到毓慶宮裏小阿哥差點遭害的消息,他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可想到太子會因為此事發作不少人,他還是心有盤算,并打起精神要應付今日太子可能發脾氣。
可太子沒有,反倒壓着,讓康熙疑惑又擔心,怕他沒發洩怒氣反倒悶壞了自己。等下了朝,康熙才召太子到跟前問話。
“胤礽,弘昇怎麽樣了。”康熙揮退左右,開門見山地問道太子。
太子站在康熙的跟前,聽到康熙的話,完美無缺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縫,抿着唇就是不說話。
康熙看了一眼明顯在發倔脾氣的太子,心想果然太子還是吞不下這口氣,不過這是人之常情,“你這是不高興了?”康熙用扳指叩了叩桌面。
“皇阿瑪,兒臣委屈啊。”太子的嘴角撇了下來,聲音很委屈,蹲□子,抱住康熙的腰,把頭埋在康熙的膝上,“敢對弘昇下手的人太毒了,分明就是見不得兒臣好。皇阿瑪,你知道,弘昇很可能是孤唯一的嫡子,要是他沒了,兒子就再也難有嫡子了!”
自從太子成年後,康熙就再難見他從前撒嬌的孩子模樣,這下太子突然向他訴委屈,他的心裏也軟了下來,大手摸着太子的頭,“朕知道,如果找出那黑手,朕一定給你個公道。”
太子聞言眼睛閉了起來,如果查不到背後之人,是不是就什麽公道都讨不到?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不觸及皇阿瑪底線,他總是會打算息事寧人,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觸及的是他的底線,他絕不會就這麽算了。
“皇阿瑪,兒臣明白。弘昇這次算命大躲過一劫,可不能這麽算了,孤會繼續追查下去,遲早要揪出那個幕後黑手。”太子殿下很明确地表達自己的态度。
康熙低頭看了一眼太子,眼裏有些笑意,他知道太子不會甘休,那就讓他找些人發作一下,發洩完了也就看得開了,不過敢對皇家嫡系血脈下手,他也是不能容忍的,太子若是真查出什麽來,那他也不會輕饒,“你去做吧,朕不阻止你。不過,你別忘了你的身份還有你的分內事。”
“兒臣明白,兒臣必不辜負皇阿瑪期待。”太子見皇阿瑪還是偏心自己的,心裏總算高興了一點,擡頭就保證道。
看他這次不攪和出一潭混水來,就對不起他堂堂太子爺的身份!
太子殿下和康熙說完悄悄話後,就和康熙一起批閱奏折,等批得差不多的時候,太子殿下就被康熙允去休息了。
出了乾清宮,太子殿下想着太子妃這時應該已經去慈仁宮請安了,就準備過去慈仁宮看一看,剛走過禦花園時,遠遠就看到太子妃揮手掌掴了三阿哥的福晉,直讓他瞪大了眼睛。
何玉柱上前問太子殿下,“爺,可要上去?”
太子手一擡:“別動,我們退回去。”
太子殿下帶着人退到了一處花叢隐蔽的亭子,透過花叢,還能看到太子妃那邊的情況,惠妃,大阿哥福晉,榮妃,德妃,宜妃都到了,甚至連溫僖貴妃也慢慢趕到。太子殿下不知發生何事,又見人多,擔心太子妃應付不過來,剛想改變主意,就見榮妃等人紛紛都退後了很多步,越發奇怪。
原來太子妃今日去慈仁宮請安,絲毫不提及蘿蔔糕的事,但是他不提不代表別人不想說,宜妃起了頭,榮妃就接了口,太子妃并沒有明面回答,卻放話說:“今日本宮在皇瑪嬷面前就說一句話,弘昇如果出了什麽事,本宮必将有所牽連之人千刀萬剮!”
這話一出,在座的妃嫔臉色都微變,不過只是威脅而已,她們很快就臉色如常,榮妃甚至說:“太子妃莫不是太狠了,若是牽連之人其實只是無辜,那不就是枉殺了嗎?”
三福晉也幫着自己婆婆的腔,“二嫂還是要為小阿哥積德方行,這般手段太作孽了。”
太子妃陰冷地瞥了一眼三阿哥福晉,皇太後聽了三福晉的話臉色也變了,阻了太子妃開口,對着榮妃叽裏呱啦就是一串蒙語,榮妃聽了嬷嬷的翻譯,臉色紅白交加,三福晉一瞧就知道太後在為太子妃出頭,又氣又怕。
太子妃懂蒙語,聽到太後罵三福晉的那段話心裏一陣解氣,原來太後質問三福晉是不是平日作孽太多,方會流了三阿哥的嫡子!皇家兒媳連這等話都敢說出口,實在需要禁足自省。榮妃教導兒媳不佳,也得了訓斥。
雖然太子妃解氣,但是這是太後幫的忙,他自己看着那些妃子還是不滿,為了出口暗氣,他在離了慈仁宮後,康熙的四大妃子他全都找了機會不着痕跡地在和她們告退時碰觸她們的衣物,留了一早在空間提煉出的高濃度專門吸引蚊子的無色植物蜜汁,這是空間一本古籍留的方子,他還是第一做。空間出品,必是精品。沾一點在衣服上,她們身上就染了蜜汁的氣息,即使是換衣服洗澡,效果也得一天後才消退。
太子妃很陰暗地想,明天等着看她們被咬得滿臉包,看康熙對着她們的臉還有胃口不。
溫僖貴妃因為身體不适離得慢,所以很幸運沒撞着太子妃的惡作劇,但是太子妃掌掴三阿哥福晉卻讓她瞥見了。
太子妃其實也不想對三阿哥福晉動手,只是被三阿哥福晉給逼的,出了慈仁宮還準備給臉色他看,她當她是誰啊。
剛好一早太子妃就給她上了藥,出了慈仁宮,三阿哥福晉晃蕩在他跟前時,那臉上就寫着我很欠揍四個字,剛好她右臉頰已經有一只蚊子叮在上邊,太子妃二話不說揮手就是一巴掌蓋上去,心裏暗道,真是個好機會。
太子妃的力氣不是蓋的,耳光打得又響又亮,把已經分開離去的四大妃子又給引了回來,一個個要給三福晉讨個說法時,太子妃攤開巴掌,很是無辜很是氣人地說:“看到蚊子叮着三弟妹,一時情急失手。哎,各位庶額娘看看吧,聽說蚊子是最髒的,本宮可得去洗手,免得染了什麽不該染的病。”
說完,太子妃将手湊到榮妃等人跟前,榮妃瞥見那黏着的蚊子屍體一臉嫌惡倒退了幾步,可三福晉被那一巴掌打得臉腫得老高,眼淚都流了下來,實在是讓人心頭不快,榮妃即使再不滿三福晉,她也得替三福晉出頭。
“太子妃,即使因一只蚊子,你也不能将倩珠打得這麽重。你這樣實在是有失你的身份!”榮妃也氣到了。
太子妃還是笑臉迎人,解了氣哪理會她們口頭說什麽,反正她們也不敢對他動手,“榮額娘,本宮失手,給三弟妹道個不是。”說得非常沒有誠意。
三福晉狠狠地跺腳,捂着臉眼淚不要錢地流。
“道什麽不是?孤怎麽不知道太子妃有不是要道?”太子殿下很不爽的聲音響起,“太子妃出手助了三阿哥福晉,怎的還要道不是?孤就沒聽過這樣的道理!”
太子殿下含怒揚高的聲音把榮妃,還有準備幫腔的惠妃要說的話給噎了回去,一個個面面相觑,這太子來了不善了又能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1000-956=44終于看到有一千評論的希望了
42、過個好年
“太子殿下,太子妃憑什麽能随便打人?這下雪天氣哪來的蚊子,分明是胡謅!”三福晉見榮妃等人都不替她講話,忍不住委屈又氣沖地說道,“就算是真有蚊子,太子妃提醒一句不成?非要動手!”
說完,三福晉眼裏含淚怒視太子妃,從小到大,即使嫁入皇家後也沒人敢打她,今兒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打個耳光,實在是讓她沒臉見人了!這口氣必須得出!
太子聞言,根本就沒看三福晉,雙眼掃過榮妃,惠妃等人,突然嗤笑了一聲,伸手将太子妃打三福晉的那只手攤開來,“孤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說不會有蚊子,可是太子妃掌心裏的這只東西是什麽?不是蚊子也是蟲子,太子妃看到三福晉臉上有蟲子一時情急,動手拍死蟲子,難道不是助了三福晉?如果蟲子不在三福晉臉上,那三福晉的臉也不會受傷,所以要怪就怪那只蟲子好端端爬到三福晉臉上去幹嘛,被拍死活該!這又關太子妃何事?”
太子妃打了人,再不是理由的理由那也得說過去。
“是啊,三弟妹,太子爺真說出來本宮的心裏話。本宮情急拍死那只蟲子,是怕那蟲子會有毒有什麽傳染病,也根本沒用多大力氣,三弟妹的臉這般腫,十有**是被蟲子給蜇了,哎呀,本宮的手心怎麽也這麽疼了,甘藥,趕緊找清水給本宮洗洗手。快傳太醫給三福晉看看臉,免得三福晉被蟲子的毒液毀了容。”
榮妃等人看太子和太子妃一唱一和,将事情推卸得一幹二淨,把黑的還唱成白的,既不甘心又毫無法子,要說太子妃無理打人,可是确實有蟲子,可是因為一只蟲子太子妃打人也說不過去啊。
“榮額娘,您不能愣着了,三福晉的臉上是中了蟲子的毒,得趕緊找太醫看看,本宮真沒下什麽力氣,瞧,三福晉的臉怎麽腫成這樣?”太子妃再一次提醒道,只要太醫來定論三福晉的臉是中毒,那他就完全無事了,幸好他蓋人巴掌的時候用掌心碾蟲子,沒在三福晉臉上留手指印。“本宮的手也有些疼,幸好洗過了。”
三福晉一聽會毀容,着急了,“快傳太醫,快,真的很疼。”說着眼淚不要錢地掉下來。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根本不關太子妃的事。幾位庶額娘,一些小事也值得你們興師動衆,還是你們覺得太子妃過于年輕時刻需要你們的教導?若你們這樣覺得,那就去上報皇阿瑪,自請為太子妃師吧。”太子見事情撇清,語氣微諷,“既然無事,孤和太子妃先回去了。”
說完,太子殿下招了手,讓太子妃随他一起回毓慶宮。
回毓慶宮的路上,太子妃心情愉悅,但是又有些擔心,“爺,你剛剛對榮妃她們說去向皇阿瑪請為我師,萬一她們真動了這個念頭怎麽辦?真讓她們教我啊?”
“你是什麽身份?她們也敢請為你師?”太子眼皮一擡,“她們真要敢這麽做,皇阿瑪就要擔心她們是不是有母儀天下的野心了。一個小小的妃子也敢想當未來國母的師傅,滑天下之大稽。你為何不想想,一直教導你的怎麽會是皇瑪嬷?”
“原來如此。”太子妃聽到太子說到未來國母的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兜兜轉轉這太子爺不想讓他進冷宮啦。
“哎,你說待會她們請了太醫,太醫會不會戳穿我的話啊。”太子妃高興地說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在慈仁宮被三福晉氣得有多想揍人,結果出了慈仁宮她還想惹我,我不打她打誰。”
“你不是早派你的宮女去給三福晉請太醫了嗎,只要在太醫耳邊多說幾次蟲子蜇傷的話,三福晉傷得也沒多重,他們懂得怎麽說話。”太子慢吞吞地說着話,一邊是太子妃一邊是三阿哥福晉,孰輕孰重不是明眼的事嗎?
“撇清的好,免得皇阿瑪找我去說話,你今天有和皇阿瑪說什麽嗎?”太子妃又問道。
“說了,皇阿瑪可是答應孤查下去。”太子得意地說道,他連小時候撒嬌訴委屈的招都用上了,皇阿瑪能不答應嗎。
“爺,咱們這算是得勝歸來吧。來,擊掌慶賀!”太子妃笑眯眯,伸手要和太子擊掌。
太子心裏也高興,沒拒絕,但在擊掌的時候耍了個心眼,虛出掌讓太子妃的掌心落空,順勢撲倒在轎子裏的軟毛氈子,看到太子妃的中招,哈哈大笑。
石峻岩剛起身想回敬太子殿下,可是已經到了毓慶宮了,只能大方一笑,先不與太子計較,下轎子等着太子一起下來。
太子笑眯眯,“福晉,你先回去看小阿哥,孤要回書房一趟。”意思是咱有公事,不準備和太子妃你一起走了。
石峻岩知道太子怕和他一起吃虧才會這麽說,倒是很賢惠地笑了,“爺,那臣妾不打擾你了,來日方長。”
說完,他就領着随行的宮女嬷嬷與太子分開。
太子看着太子妃的背影,暗道真是個小心眼的女人,一點也沒将太子妃的話放在心上,就領着他的人回自己的寝殿去了。
太子妃回到住處,先去蘿蔔糕的院子,見到小臉兒紅得像猴屁股的蘿蔔糕,問看顧他的李嬷嬷等人小阿哥有沒有哭鬧,聽到她們說蘿蔔糕自醒來因為找太子妃哭過一回後就一直很乖,心裏放心下來。剛想抱着蘿蔔糕進內室屏退左右,就聽到傳報說乾清宮來人。
等出了內室,看到來者後,太子妃才知道原來是替康熙送賞來的,接了旨,賞賜一份是安撫他的,一份是給蘿蔔糕壓驚的,都非常厚重,太子妃使人恭敬地送走天使,又讓寧嬷嬷清點賞賜,看到那賞賜單子,心裏咋舌,康熙出手還真是大方,康熙肯定聽他打了三福晉的事,怎麽還賞賜他,這不是更讓三福晉恨他入骨麽?
想了想,琢磨康熙的意思,大概也有借此提醒他安撫三福晉的意思,太子妃總歸要行事完美,康熙既然賞了他,那他也得大方給三福晉送禮,以表歉意友好,禮送得厚,就算三福晉不受他意,還有個三阿哥是懂事的吧。
找了寧嬷嬷,讓她列了送禮單子,直接從他的私庫裏拿,送到三阿哥府上了事。
“寧嬷嬷,你讓送禮的小公公直接送到三阿哥面前,三福晉正在氣頭上,別又鬧出什麽不好看的事。”太子妃囑咐道,心想三福晉上過藥後臉肯定也不怎麽腫了,三阿哥聽了前因後果又知道他的福晉一向刁蠻,肯定會選擇收禮,平息此事。
“喳。”寧嬷嬷應道,又不甘心,“主子,你這回根本沒打錯人,三福晉也不想想她怎麽能和主子比,偏要不停招惹你,現在這還要去給她送禮,實在是委屈主子了。”
“我都不覺得委屈,總歸她是皇子福晉,快去吧。”反正打也打得她疼了,計較一些小禮幹什麽,這叫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太子妃等吩咐完後,就帶着已經不耐煩要扒着他要抱的蘿蔔糕進了內室,讓守門的甘草等人有事敲門通報,,然後抱着蘿蔔糕就進了空間。
空間的空氣清新,氣溫保持在春末夏初的溫度,太子妃進了空間就覺得有些熱,脫了外衣換了輕衫,而被包成球的蘿蔔糕更是熱的很不安分,太子妃幹脆将他的衣服解下,只剩一件小兜兜,反正在空間裏也不會生病。
太子妃有一段時間沒進空間了,看到空間長滿果樹和花草的島上長得更加繁密,果香花香飄遠,可就是摘不到很是沮喪,再遙望那個種植藥田的島上那個小木屋,他更是嘆氣不已,撇頭不忘那島看,抱着蘿蔔糕就進了豪宅。
把蘿蔔糕放到玩具屋的水床去晃蕩,他則在一旁用複印機複印他的加密級皇太子秘密檔案,太子的囧人事跡太多,一本畫本已經畫完,所以有了空他得将畫本的畫複印起來收藏。
複印完後,太子妃陪蘿蔔糕玩了一會積木,然後帶他去豪宅的書房看書,放蘿蔔糕去聽音樂,他去翻閱空間小精怪放在書房的一本太極功。
這本太極功應該是小精怪見太子妃一點都不熱衷練武,忍無可忍找出來的功法,太子妃看了秘笈上邊那圖像人物動作,分明就是有一個大西瓜,切成兩半,一半給我一半給你的動作,和前世看到老人家練的太極根本沒兩樣啊。
想着眉頭就聳搭了下來,算了,也許練練太極能強身健體吧,可他的身體夠健康的了。想着,太子妃的視線就放在了不聽音樂在玩玩具槍的蘿蔔糕,蘿蔔糕等會走了可得多鍛煉,免得一身肉瘦不下來。
自從空間裏出來,太子妃就每天早起開始練太極,本來以為很容易的動作,足足練了五天才能将一套太極記下來,從頭到尾打個遍,他就再也不敢小觑真正的太極了。
太子也見過太子妃打太極,看着她那慢騰騰地動作,不屑至極地說太子妃瞎折騰,本來還想多嘴說太子妃若想練武他可以教她布庫或者拳法,可是想到太子妃沒練武時那一身力氣就難以制住她,等她練了的話還了得,不想養虎為患,太子殿下反倒還時常打攪太子妃,讓她多做些宮務少忙活別的亂七八糟的事。
可惜,太子妃下定決心的事從不輕易變更。
太子見說了幾次無效,也懶得說太子妃,他還要忙,去和自己的手下制造證據指證明珠一黨對蘿蔔糕下手的事,最近他頻頻發作大阿哥一脈,朝上動蕩不已,他沒有過多的心思和太子妃磨蹭,一邊打擊大阿哥一邊關注皇阿瑪的态度。
康熙一直都對太子的處置持縱容态度,這讓太子的氣焰更加嚣張,連打了幾場勝仗,甚至讓明珠遭了康熙的貶斥告病在家,看到大阿哥如斷一臂臉色發白,氣得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太子爺是高興的。
明珠一黨萎靡不振,索額圖一脈立刻崛起,準備乘勝追擊,可就在這時,康熙終于發話了,讓太子殿下消停。
“胤礽,弘昇的事到如今也處置得差不多了,該罰的罰了,該殺的也殺了,再過幾天就是大年,咱們皇家還是要過個好年,知道嗎?”康熙私下對太子殿下說道,看到一向看重的大阿哥最近灰頭土臉,康熙也有些看不過眼。
太子正在興頭上,這是自從大阿哥能和他相争後第一次出了這麽大一口惡氣,結果皇阿瑪又準備出手了,已經明白君父的意思的太子爺沒和康熙嗆聲,也知道最近他這一脈太過得寸進尺招了皇阿瑪的眼,所以他很乖地說道,“皇阿瑪說的事,胤礽明白,咱們皇家今年肯定能過個好年。”
“你懂事就好。”康熙很欣慰,見太子這次很乖地收手,心裏高興,特意留了太子一起用膳,加深父子情深。
太子殿下從乾清宮回到毓慶宮,見到正在為皇宮新年忙活的太子妃,臉色郁悶,坐在上首不說話,等了好一會,見太子妃還在忙她自己的事,太子殿下不滿了,哼了一聲甩袖子進了太子妃的內室。
等太子殿下走了,太子妃才擡頭,讓人叫來何玉柱,問,“何公公,太子殿下是怎麽了?”
“主子娘娘,這奴才可不知道。主子從乾清宮出來後,回了毓慶宮臉色就變了,這就徑直來了主子娘娘這兒。”何玉柱皺着一張臉回道。
太子妃心裏詫異,最近太子可謂春風得意,他也沒去惹太子,怎麽突然就脾氣不好了呢?回來了也端着一張臉什麽都不說,讓他猜他能猜出什麽。
算了,還是進去看看好了。
等太子妃進了內室,就看到太子殿下睡在蘿蔔糕旁邊,這一大一小睡姿都相差無幾,一個放大版太子,一個迷你版太子,實在是挺溫馨的畫面,剛想轉身離開不打擾他們,就見太子睜開了眼,“舍得放下宮務進來了啊。”
太子妃腳步一頓,回頭看太子,“你說什麽氣話,今天誰惹你了?”
太子翻身起來,不滿地說道,“皇阿瑪讓孤收手,不讓孤再對付胤褆!哼,還說什麽皇家要過個和氣的好年。”
太子妃一聽,原來是這樣,“你就是為這事不高興?這次皇阿瑪能一直縱容你,連明珠都遭貶斥,他的心已經夠偏向我們了。他是皇阿瑪,而不是阿瑪,胤礽,我也覺得索額圖他們最近過了,皇阿瑪看不過眼那是遲早的事。”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難道就不許孤心裏不滿一下嗎?”太子挑眉說道,“索額圖孤會告誡他的。”
“你沒和皇阿瑪嗆聲吧?”太子妃還真擔心太子這麽做。
太子很是鄙視地看着太子妃,“孤是這麽沒腦子的人嗎,怎麽可能沖撞皇阿瑪。再說了,皇阿瑪要過個好年,孤是孝子,當然要讓皇阿瑪過好年。”
“爺真聰明真孝順。”太子妃不吝啬誇獎,順毛撸讓太子高興。“皇阿瑪一定會很歡喜爺懂事。”
“亂說甚麽,孤一直都很好,皇阿瑪能不知道嗎?”太子瞥了一眼太子妃,不屑她那哄孩子一樣的誇獎。
“最近有沒有人為難你?”太子左右無事問道。
太子妃笑笑搖頭,“有也不是什麽大事,再說了,都要過年了,她們又怎麽能擾我,常日裏我都和皇阿嬷待一塊,要麽就回毓慶宮處理宮務,事兒一忙了哪會管她們想什麽。”
榮妃宜妃德妃惠妃她們被螞蟻咬過後,因為身上有不少紅點不能伺候康熙,便宜了其他嫔,貴人,現在她們幾位倒是忙着拉攏宮中勢力,哪還能有心思來招惹他。
“那就好,反正就算孤不折騰,她們也未必能過個好年。”太子多手捏了一下蘿蔔糕的臉蛋,被太子妃拍飛,才道,“那些都不是安分的人,皇阿瑪自己就該清楚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讓蟲子能有一千評,謝謝岚的補分,也謝謝螃蟹的長評,蟲子會守信加更,但是今天大姨媽來襲很痛苦,只能将欠款推到明天了,蟲子會做到的,留言回複蟲子也得明天才能回,送分今天先送。謝謝各位,鞠躬表示愛意。
43、又要聚聚
太子說完宮中的事,看向在撲球玩的蘿蔔糕,問道太子妃:“福佑到了該應天啓智的時候了,你現在要常拿那些抓周的書本玉器印章給他練練,等他周歲後抓周才不至于出洋相。”
太子妃聞言瞪大眼睛,“抓周還可以作弊?不是讓蘿蔔糕想選什麽就選什麽,這樣才最能看出他日後會做什麽嗎?”
“嗤,”太子輕瞥太子妃一眼,“誰像你這麽傻,小孩子不懂事,萬一在抓周禮上抓什麽不該抓的東西,會出什麽事都不知道,也許會弄個天大笑話出來,能不防嗎?難不成你小時候沒抓過周,怎麽可能這都不知道!”
太子妃回想自己小時候的抓周禮,搖頭,“有抓周禮,只是沒有事先演練過,石家的規矩,瑪法不喜歡先預演好的那種,反正他老人家說他活到這個歲數什麽都見過,就算是孫兒抓周禮丢了他臉也沒關系,反正就圖個樂子。”
“皇阿瑪可不是你瑪法,孤也是要面子的,你可得知道。福佑現在看着也機靈,你一定要讓他好好練手,抓官印刀劍,要彩頭好的那種。”太子可不管石家是怎麽樣的,這裏可是皇家。
太子妃想了想點頭,“行。”
“不過第一次讓福佑應天啓智,東西一定要備全,你要親自看着他抓,無論他抓什麽都不能聲張出去,然後再挑彩頭好的讓他玩,玩熟了他下回就能抓那個了。”太子又說道。
“真是麻煩。爺你也應天啓智過是吧?”太子妃問道,“那爺第一次應天啓智抓的是什麽,我不是說抓周禮的那次。”造假的抓周禮那信不得。
太子聽到太子妃問,嘴角泛着神秘的笑,眼裏閃着得意,伸手招太子妃過來,“孤偷偷給你說,孤第一次抓的是皇阿瑪的龍印。”
太子妃聽了張大嘴巴,吃驚地看着太子,“爺,皇阿瑪怎麽可能将玉玺給你應天啓智,你蒙我的吧。”
“孤騙你幹嘛,那時候可是太皇太後看着孤應天啓智的,在場只有皇阿瑪和蘇麻喇姑,應天啓智後,太皇太後親自教孤抓周,騙孤抓官印,但是後來孤抓的是皇阿瑪的玉佩。然後在孤兩周歲後皇阿瑪和太皇太後商議立孤為太子。”太子低聲捏着太子妃的耳朵說悄悄話。
太子妃咂吧了一下嘴,擡眸看着太子,不解地問道,“胤礽,你怎麽對皇阿瑪的東西這麽執着啊,太皇太後教你抓官印結果你還抓成皇阿瑪的玉佩,萬一福佑學了你,只認一樣東西就慘了。”
“不可能。”太子立馬反駁道,“皇阿瑪一直将孤帶在身邊教養,太皇太後教孤抓官印,皇阿瑪私下教孤抓玉佩,孤自然是親近皇阿瑪,選皇阿瑪的東西。只要你好好教福佑,福佑肯定會聽話的。”
“爺,你怎麽能記清那麽小的事啊。”太子妃聽完太子小時候的大秘密,唯一的感覺就是太子的記憶力真好,那可是一周歲前的事。
“孤那時候都能認人記事了,怎麽可能忘記。”太子邊說邊将蘿蔔糕抱直站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