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直黏着大阿哥。

“沒事就不能叫住你了嗎?”太子回了一句,大阿哥聞言眼睛一瞪,他見了想到太子妃說了不能翻臉,于是又溫聲和氣地說道,“大阿哥,咱們兄弟好久沒有親近親近了,一塊走吧。”

太子的話聽得圍觀的阿哥們都一哆嗦,更遑論太子的親近對象大阿哥,太子何時和大阿哥親近過,今日居然說出這話,還由不得人不信。

瞧,太子居然又搭上大阿哥的肩膀了,臉笑得還那麽親熱自然!

“老四,你掐一把哥哥,看我是不是還沒睡醒。”三阿哥用手肘捅了捅離他最近的四阿哥,眨巴着眼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四阿哥是個實踐主義者,聞言很實在地用力掐了三阿哥一把,直把三阿哥掐的叫成了殺豬聲,然後板着臉,眼底卻有樂意,“疼不,三哥。”

“哎喲,廢話,要不我也掐你一把!”三阿哥吸了一口氣,早知道叫老五了。

“不行,三哥,我很清醒。”四阿哥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翹起。

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見狀,早就笑出了聲,待衆人回過神來,太子和大阿哥已經往遠處走了。

幾個連眼神都沒對上,卻都是同一動作,跟了上去。

大阿哥走得很急,因為太子黏得緊,一路上用力地搭着他的肩膀,甩都甩不掉,他一要開口讓太子放手,太子就說兄弟好久沒親近之類的話,說得大阿哥自己都想掩面,心裏對太子的厚臉皮有了更深度的了解。

太子本來還覺得自己主動親近大阿哥是很膈應自己,但是看到大阿哥的臉色,他發現大阿哥比他還要不舒服,自己不高興就要讓別人更不高興,這是太子的信念,他做到了。

于是,太子開懷了。

走了有一段路,他往身後的何玉柱望去,何玉柱身子一閃擋住大阿哥的貼身公公高財的視線,比了個二字,太子精神一振,還有小半刻鐘,他就要贏了。

這時大阿哥忍無可忍地開口,“太子,我要去鐘粹宮給額娘請安,你一定要跟去嗎?”

“孤要去阿哥所一趟,找老四,咱們順路。”太子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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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還能找更爛的借口嗎?”大阿哥簡直要額角青筋暴起了,找老四找老四,老四就在身後,太子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別黏着了,我現在熱死了。老四就在後邊,你等一下他吧。”

“孤先老四一步不行嗎?孤都說了,想和胤褆你好生親近親近而已,難不成你這都不肯?咱們可是兄弟,皇阿瑪最想看到我們兄弟親近了。”太子反駁道,鼻尖動了動,打了個噴嚏,“你的福晉給你熏了什麽香,這味兒太濃了,不過剛好掩去你的汗味。”

大阿哥突然覺得不可一世的太子要好對付得多,現在這個胡攪蠻纏的家夥根本讓他避之不及,“現在都要下雪了,我哪來的汗!”

大阿哥走得越發急了,簡直就是邊走邊拖着一個太子。

“哦,那你還熱死了?”太子堵了回去,腳步沒停跟上,心裏直念叨怎麽小半刻鐘還沒過啊。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等人都沒追上前,只是離了有七八步遠,聽不多清他們的話,但是眼睛沒瞎地都看得到太子一路都巴在大阿哥身上。

很不解,很想不透。

“難道太子真的是親近大哥了?”五阿哥先把他們的心裏疑問說出來。

“不是這樣,又作何解?”七阿哥也點頭。

八阿哥沒附和,卻是在心裏琢磨,可也琢磨不出什麽來,因為太子今日行事太反常了,想着他看向四阿哥,四阿哥一向和太子親近,也許能看出些什麽。

三阿哥也問道,“老四,你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四阿哥反問,“太子殿下親近大哥不好嗎?”

其他四人聞言都閉了嘴,心裏都對狡猾狡猾的老四氣得磨牙,正在他們扯皮的時候,太子已經放開了大阿哥了。

半刻鐘的時間到了,太子長籲了一口氣,收回搭着大阿哥的手,再次理了理衣襟,看着因為他松手,走得急差點摔着的老大,神色自然,語氣關切地問:“大阿哥,你走路怎麽不看着點。好了,孤想想還有事,得先回毓慶宮,大阿哥也趕緊去鐘翠宮吧,免得惠額娘等急了。”

說完沖着大阿哥揮揮手,然後領着何玉柱拐道往毓慶宮走回去。

大阿哥瞪着太子的背影,實在是心裏忍不住暗罵太子真是個混賬,想着太子從上早朝前一直到現在故意黏着自己,卻沒有說任何有意義的話,對太子的心思猜都猜不透,就讓他郁悶至極。

“哼。”大阿哥氣哼了一聲,甩袖就快步往鐘粹宮去了。

到了鐘粹宮,大阿哥給惠妃請完安,惠妃見他臉色不是很好,便問,“胤褆,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額娘。”大阿哥平複一下心情,臉上重新帶着笑回自己的額娘。

惠妃眼裏還是帶着關心,招大阿哥過去,大阿哥也很順從過去,單跪着拉住自己額娘的手,惠妃笑笑,伸手摸摸大阿哥剛毅俊朗的臉龐,“有什麽事就跟額娘說說,你長大了越發會自己藏心事了。”

說着,惠妃想到大阿哥在外朝的事,兒子是她生的,自然知道他想争的心思,嘆了口氣,“你啊……”

有很多話,惠妃卻沒有說出來,擔憂多的是。

大阿哥也聽出了惠妃的心事,笑着寬慰了惠妃兩句,最後道,“額娘,你知道的,兒子居長,太子居嫡,皇阿瑪對我們各有看重,兒子若不争一回,終會心有遺憾。即使日後我敗了,我也認了。”

“那額娘怎麽辦?額娘養的就是你這個不孝子!”惠妃眼裏含淚,捶了大阿哥兩下。

“大清沒有殺皇子的先例,兒子不會死,最多就是圈禁。額娘,老八會念情,你一向又待他不薄,以後……”

惠妃這時候卻流了淚,大阿哥也沒說下去。每次來鐘粹宮,母子倆說的最多的便是這事,一個擔心一個堅持,終究是當娘的為兒子妥協。

“八阿哥到。”外邊守着的宮女揚高聲音通傳道。

惠妃趕忙用帕子掩了掩眼睛,待八阿哥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恢複原來的秀美平和的表情,眼尾的細紋随笑意翹着,看起來平易近人,“小八來了。”

“給惠額娘請安,惠額娘吉祥。”八阿哥也笑着給惠妃請安,見自己的額娘沒在這裏伺候惠妃,想來是在自己的院子。

惠妃擡手讓八阿哥起來,對八阿哥道,“衛貴人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你若無事,便去看看吧。”

八阿哥聞言一頓,不過很快就應道,“謝惠額娘。”

最近惠妃越來越好說話了,八阿哥心裏高興,額娘身子不适,他能常去看着也能安心。

八阿哥沒在惠妃這裏留多久,就去了偏殿的院子找他額娘了。大阿哥待他走了以後,才皺眉對惠妃道,“額娘,你讓老八過多親近衛貴人,日後怕在他心裏沒您了。”

“母子天性。你不也說八阿哥念情?額娘現在給他們母子施恩,他們能記着就是好的。況且,你總是要兄弟幫持,老八從小養在我這兒,知根知底,是個能幹的。”惠妃說道。

大阿哥點頭,知道額娘的想法不錯,不過老八自己的心思太難猜了,用着并不放心,“罷了,兒子省得。”

皇阿瑪對老八也日益看重,以後讓老八當自己支臂還是必須的事。

鐘粹宮這裏母子溫馨和樂,乾清宮那兒,康熙回了禦書房,李德全就把打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聽得康熙差點被茶水噎着。

緩了一口氣,康熙問道,“太子真的一路和大阿哥勾肩搭背離開?”康熙太了解這兩個兒子了,尤其是太子,太子和大阿哥見面就不對付,簡直就是一點火就爆的那種,太子居然會主動去搭大阿哥的肩膀!

“回皇上,是的。太子殿下在上朝前還與大阿哥一路搭肩過來的呢。”李德全回道。

“你怎麽看?”康熙突然問了一句。

李德全吓了一跳,忙道,“太子和大阿哥兄友弟恭,這是好事兒。”說完就低頭不語。

“呵呵,”康熙緩聲道,“兄友弟恭确實是朕想看到的事。”

沉默了一會,康熙卻是低笑,“保成啊……”

無論太子的目的是為何,都讓康熙刮目相看,這個最傲氣驕橫的兒子為了目的,也學會能屈能伸了,是該好好磨砺磨砺一番他了。

“保成,萬不可讓朕失望。”康熙想着,看向毓慶宮的方向,眼神深邃。

太子一路好心情回毓慶宮,二話不說就去找太子妃兌現承諾。在他回來之前,他和大阿哥勾肩搭背的事也差不多傳遍皇宮了,太子妃肯定也知道,現在就由不得她反悔了。

太子妃确實知道太子做到了,等看到太子過來後,很爽快,“恭喜爺經過考驗,以後我的銀子就是你的銀子,你的銀子就是我的銀子,你想用多少,只要用到刀刃上,我一定都給你。”

太子妃不會無緣無故讓太子去搭大阿哥的肩,在起意決定給太子提供政治獻金來源,确保安全穩妥,就想過怎麽樣考驗太子。

太子太傲氣了,如果他能向對手低頭親近,就說明他有這個氣度,能夠為了目的能屈能伸,銀子給他用也不用擔心會打水漂。

“嘿嘿,只要你說到做到,孤就高興了。”太子躺在床上,想着大阿哥那憋屈的臉色,哈哈笑着,剛想滾動,就發現蘿蔔糕正在睡着,只好停了下來,但是還是忍不住和太子妃說大阿哥的事,“你沒看大阿哥,孤搭上他的肩,一臉震驚的模樣,一路上想發火又不敢發火,憋得臉都紅了,太好笑了!”

太子妃頓時對太子無語了,這事都能笑成這樣子?“我說你不至于吧,大阿哥要知道你這麽想他,會氣死的。”

“哼,他讓孤不高興,孤難道要讓他高興?”太子哼了一聲,伸手要捏蘿蔔糕的臉蛋,被太子妃拍飛。

“蘿蔔糕好不容易才哄他睡一會,你別吵醒了。”太子妃瞪了太子一眼,“你既然因為和大阿哥勾肩搭背這麽得瑟,要不明天繼續,反正兄弟相親相愛沒人說你們。”

“算了吧。”太子懶散地擺了擺手,“今日孤搭着胤褆的肩,都驚掉了一群人的眼眶,現在恐怕一個個都在猜孤什麽意思。嘿嘿,猜死他們。”

“是啊,猜死他們都猜不到堂堂太子爺是為了銀子。”太子妃接口道。

沒想到,太子卻掩着被子嘿嘿地笑了起來,然後探出腦袋,“無論為了什麽,能讓他們猜不透想破腦袋就是好事。說起來,孤還是第一次看到大阿哥這麽憋屈,孤做的還光明正大。”

“好了好了,大阿哥也不過是一時不習慣,要是他早有準備,哪會被你給憋着。”太子妃也忍不住笑道,“快起來吧,午時到了,用些膳食墊墊肚子。到時候給你看賬。”

太子如今也習慣在午時多用一次膳,聽了太子妃的話也沒拒絕。倆人用完膳後,太子接過太子妃完整的賬冊就回自己寝殿書房辦公了。

太子妃卻是有事,去長春宮見溫僖貴妃。

溫僖貴妃病得越發重,又不愛常召太醫過來看病,太子妃來過一回,使人叫太醫,卻是溫僖貴妃自己阻止了。

那時候太子妃明白溫僖貴妃并不想自己痊愈,或者說她有死志。

太子妃到長春宮的時候,遇到了十阿哥,十阿哥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剛哭過,給太子妃見了禮也沒留就走了。

太子妃進了溫僖貴妃的寝殿,看到坐躺在床上的溫僖貴妃臉色也帶着憂,便問道,“貴妃娘娘,十阿哥受什麽委屈了?”

溫僖貴妃淺笑了一聲,眼裏卻有無奈,“不過是小孩子脾氣。太子妃今日過來可有事?”

“是,不過是年末又到了,今年皇阿瑪修了盛京城,本宮還沒主持過奉天祖祭的準備事宜,想問問貴妃娘娘一些細節。”太子妃直說道,太後身子抱恙,其實是不想插手躲在慈仁宮偷懶,而禮部只給了個具體章程讓內務府呈上,卻不是皇子阿哥準備後勤工作,還是要後宮着手,等拜祭的時候就是康熙和皇子們,很是讓太子妃咬牙。

溫僖貴妃聽了,打起精神給太子妃說她主持過的那一次,說完了以後,倆人又閑聊了幾句。

“本宮這身子怕是不中用了,十阿哥還小,本宮也看不到他成家立業了。”溫僖貴妃說到這兒眼裏帶着難過。

太子妃蹙眉,“貴妃娘娘,若你為十阿哥好,那你就該好好看太醫養病,身子養好了,怎麽就看不到十阿哥成家立業。”

溫僖貴妃用帕子掩住嘴,咳了兩聲,悠悠地說道,“呵,本宮就是為了胤俄好。”

除卻太子,後宮出身最重的就是她所出的十阿哥,若她活着,家族必定是會争,若是她不在了,後宮無人,家族思慮得多便不會輕易站隊,胤俄日後單靠母族權勢便能得封王,安穩一世,少了争端,一切都是命。

她看透了皇上,不想自己的兒子和母族當未來奪嫡的磨刀石,若是她死了,許皇上還會因此看顧十阿哥一些。

“也許,十阿哥根本就不想貴妃娘娘這般。”太子妃并不是很清楚溫僖貴妃所想,但是既然她是為了十阿哥好,那就一定有她的意思。

“若以後本宮不在了,還勞煩太子妃多照顧照顧十阿哥。”溫僖貴妃又輕笑了一聲,“胤俄性子急,本宮真的不放心他,太子妃,你能答應本宮嗎?”

太子妃微怔,恍然明白溫僖貴妃抛出橄榄枝最終目的就是這個,幫忙看顧十阿哥,不知為何溫僖貴妃會選擇他,一向和她交好的宜妃娘娘不是更好的選擇嗎。擡眼,看到溫僖貴妃眼裏帶着期許,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頭,“貴妃娘娘放心,本宮會代您好好看顧十阿哥。”

“那本宮就先謝過太子妃娘娘了。”溫僖貴妃笑着道,說着又咳了好幾聲。

她身邊的貼身宮女忙上前給她順氣,待氣息順了,她看到太子妃眼裏有擔憂,笑笑,“本宮沒什麽事了。太子妃若有空,不妨也常去宜妃妹妹那兒走動。宜妃妹妹性子爽利,卻也恩怨分明,是個容易處得來的人。”

太子妃聞言點頭,沒多說什麽,就離開了長春宮。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第二更,╭(╯3╰)╮,晉江的後臺真難進

61、大方一把

再次回到毓慶宮,太子妃心頭重重的,知道一朵花即将凋謝的感覺并不好受,那是溫僖貴妃自己的選擇,就像是後宮裏很多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都堅持自己的選擇,無論對錯,無論生死。

太子進來就看到太子妃一臉喪氣的模樣,拿着賬簿的手背了背,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望着太子妃,“怎麽了?難不成因為破財不高興了?”

“你當我和你一樣小氣?”太子妃沒好氣地回到,“剛去看了貴妃娘娘,病得越發重了,卻不召太醫瞧瞧。”

太子聽到溫僖貴妃,眼神一瞬冰冷了一些,“人能活着誰不想活下去,太醫早說貴妃沒得治了,她平日裏不與你為難就算她是聰明人,你別來往過幾回就當她真心親近于你。”

太子妃聞言一愣,看向太子,怎麽太子對溫僖貴妃這般不喜?

太子冷笑了一聲:“皇阿瑪的後宮有兩個鈕钴祿氏,都不是什麽簡單的,大鈕钴祿氏,面軟心狠,若非當年孤幼年時,偶然親眼所見她的背後行事,也不會知道她多陰毒,就這樣還讓她死前被封為皇後,貴妃娘娘一進宮就封了貴妃,其實孤想皇阿瑪也是不想讓鈕钴祿氏家族在後宮坐大,不過是那個時候形勢所需,後來佟貴妃升了皇貴妃,穩穩壓她一頭,折騰折騰貴妃也算老實了。現在,佟皇貴妃沒了,又有你這個太子妃,她也壓不了那四個主宮妃子,病也沒得治了,活着也不過是為安排後事着想罷了。只是人之将死,其言卻未必善,你過耳即忘就可,孤不想你和她有過多的牽扯。”

太子妃想了想道,“貴妃娘娘托我照顧十阿哥。”

“啧,貴妃娘娘莫不是病昏了頭,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太子妃照顧小十?且不說就那鈕钴祿氏的族人戳在那兒,就沒人敢動小十,單說宮裏與貴妃娘娘交好的宜妃,就能照顧得了他了。你別把人家的客氣話當真心話。”太子直言道。

“我答應了。”

“你也傻了?”太子伸手摸上太子妃的額頭,“沒發熱啊,怎麽盡幹傻事。”

“不答應難不成還當面拒絕啊。”太子妃拿下太子的手,“其實答應也不會怎麽樣,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不過是一份囑托,太子妃想溫僖貴妃只是想要多一份安心而已。也許以後十阿哥念着情分,即使不幫太子,也會不站在八阿哥那一邊,至于十阿哥的母族,并不會為了十阿哥決定站在哪一邊,但無論他們怎麽選擇,太子的母族赫舍裏氏絕對能和鈕钴祿氏抗衡,自己本身的石家也不可小觑,所以只要好好經營,毓慶宮的前途是光明的。

“你能操心得過來就行。”太子也沒反對什麽,反正答應的那個人不是他,不用他做些什麽,“對了,靖妍,你是不是不止這一本賬簿?”

太子是個聰明人,從一本賬簿的各項賬目就能看出太子妃絕對不止這麽些錢,肯定還藏有一部分。

太子妃瞥了他一眼,“你想幹嘛?”

“呵呵,孤不過是想知道而已。”太子看太子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他覺得很好很高興,太子妃簡直就是一座金庫。

太子坐在太子妃身邊,抱住太子妃磨蹭,“哎,孤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的嫡福晉是個會下金蛋的母雞呢。”

“喂,怎麽說話的!我是母雞,那你就是公雞!還是公雞中的種雞!”太子妃氣得就敲了太子的腦袋。

“哈哈,孤說錯了還不行,不過福晉你這麽厲害,以後孤就不愁銀子了。”太子揉了揉額頭,卻說得很高興。

太子妃翻了一個白眼,這家夥真的很不客氣啊,沒等感慨完,就聽到太子又說了,“孤前天看中了松濤閣的一件玩意,明兒就去買回來。”

“什麽玩意?”松濤閣是京城有名的古董店,且還會有松濤閣會,會上常把些珍稀的物品讓王公貴族競價拍賣,算是早期的拍賣場。

“秦朝雙生玉,孤看了那玉很不凡,查閱古籍聽說是當年始皇帝随身佩玉,冬暖夏涼,可延年益壽。”太子本來想強買,但是當時想買那塊玉的人很多,包括大阿哥,為了不鬧大,就決定在松濤閣拍賣買下來。

“你扯吧扯吧啊,秦始皇的佩玉沒随葬怎麽可能!八成是假貨。”太子妃一點都不信,秦始皇的陵墓到現代都沒人挖掘成功,結果居然跑出一枚雙生佩玉,太假了些。

太子不滿回道,“秦始皇駕崩匆忙,你當佩玉一定會被随葬?那塊玉是真的,孤摸過了,如今是冬日,玉質入手暖和,且似有股暖流流入身子,滋心沁脾,端的是不凡。孤想買下當明年皇阿瑪的萬壽禮的主禮。”

太子妃本來想說給你銀子不幹正事卻想去買古董,拒絕的話還沒說,就聽到太子的話,想着買來是有用處,讨老康歡心的,于是就沒說什麽,“我還是擔心那玉是假貨,我要親眼看到,才放心讓你買下來。”

“松濤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古董店,他們敢騙孤?”太子鄙視地看了一眼太子妃,雖然他去松濤閣沒表明過身份,但是松濤閣的客人多少王公貴族,給他們再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騙人,“難不成孤的眼光會比你還差?”

太子妃撇了撇嘴,“拍賣會的時候我想去看看。”

“不行,你哪兒有空出宮,等買回來我再拿給你看吧。”太子說道。

“那玉的底價是多少。”太子妃很想咬太子,可是過年後不久康熙的萬壽就要到了,今年可不能和去年一樣,用康熙賞的東西送還給康熙,早早準備還是明智的。

太子伸了一只手,比了個五,太子妃瞪眼,“五千兩?”

“五萬兩!”太子明說道。

太子妃一拍桌子,“胤礽,咱們不買了,你直接撩身份搶回來好了。反正你以前也做過不少。”

“你想讓皇阿瑪知道孤仗勢欺人給他搶來萬壽禮是吧。”太子也瞪了回去,“孤要光明正大買回來,然後送給皇阿瑪。”

太子說着一只手罩在賬簿上,又不是沒銀子,幹嘛要吝啬去搶,而且他堂堂一個太子爺居然還沒見識過松濤閣會,既然知道了就要親自去見識一番。

拍賣什麽的,為何有那麽多王公貴族加入,總要好好看看才知道。

“底價五萬兩,等拍賣的時候,不知道會被拍得多高!”太子妃念道,“你哪裏知道賺錢辛苦,也對,反正不是你賺回來的。”

太子妃心疼錢了。

“這有什麽,皇阿瑪高興了比什麽都好。”太子雙手環胸,很是不滿太子妃的目光短淺。

“哼,”太子妃沒反駁,想了一會,“我只給你十萬兩,要是買不下來就別買了。”

“哎,”太子剛想說也許會不夠,太子妃眼刀子剜過來,閉了嘴,“十萬兩就十萬兩,孤肯定能買回來的。”

真到松濤閣拍賣的那一天,太子妃把早準備好的十萬兩銀票交到太子手裏,叮囑道,“能少用就少用,知道不?”

“知道了。”太子手裏拿着銀票,然後讓何玉柱收着,就往坐上馬車,往宮外去了。

太子妃看着漸走漸遠的馬車,眼皮跳了跳,總覺得不是什麽事兒,就讓寧嬷嬷使信出宮,找了人到時候混進松濤閣,好随時回禀松濤閣拍賣的動靜。

不是信不過太子,而是怕太子太過大方,拍賣的時候直接壓了十萬兩上去。

太子一副平常貴公子的打扮領着何玉柱還有身邊的幾個侍衛就入了松濤閣會場,去了雅間,安穩坐着,不多久就聽到何玉柱回禀說大阿哥也親自帶人入場了,還有簡親王,莊親王等人,幾個弟弟也都過來湊熱鬧。

太子伸手摩挲着下巴,暗想這些人肯定都打雙生玉的主意,召過何玉柱吩咐,“拍賣到七萬兩的時候,你就去找松濤閣的掌櫃,表明孤的身份。”

“喳。”何玉柱應了,也磨拳擦掌。

松濤閣的好東西多,但是都不比雙生玉珍貴,拍賣會開始後,出手的王公貴族都不多,全都等到壓軸的雙生玉被呈了上來,氣氛才開始熱了一些。

底價五萬,太子第一個讓侍衛喊,“五萬一千兩!”太子不會傻着把價擡高,準備充分。

接着就有人喊道,“五萬五千兩!”

聽到這聲音傳出,太子看向大阿哥的雅間,哼了一聲,傻子。不等他氣憤,莊親王這個有錢人就直接把價喊道,“六萬兩!”

“六萬一千兩!”又有一個人喊。

主持拍賣的人忙跟着喊,“六萬一千兩!”

“六萬五千兩!”又是大阿哥那邊。

“混賬,大阿哥沒想到還真是出手大方!”太子恨道,怎麽一下子就要拍上七萬兩了,怪不得太子妃聽到底價五萬的時候會那麽吃驚,照這樣拍下去十萬兩都是不夠的,忙給何玉柱使了個眼色。

何玉柱見狀立馬就出了雅間,去找松濤閣的掌櫃了。

太子繼續讓人喊價,“六萬五千零一兩!”

這價喊出來,引得聽到的人都笑了出來。

太子撇嘴,他是在拖延時間呢。

“六萬七千兩!”簡親王第一次開口。

“六萬七千零一兩!”又是太子這邊喊的價。

“六萬八千兩!”大阿哥很豪氣。

太子笑眯眯,對喊價的侍衛,“給他加一兩。”

那個喊價的侍衛臉皮都皺了,太子爺真行。“六萬八千零一兩!”

何玉柱匆匆去找松濤閣的掌櫃,不多時就看到了大阿哥的貼身公公高財,還有簡親王和莊親王等人的親信,立馬明白這些人也是來威壓的,他趕忙快手快腳搶在前頭,不顧那掌櫃的反抗,拉過他就低聲說,“我家太子看上那塊玉佩,如今已經拍到了六萬八千零一兩,你們也該停下來了。”

他話剛說完,高財就瞪眼地看着他,想着大阿哥的吩咐,卻被何玉柱捷足先登,也直接表明大阿哥的身份,何玉柱叉腰地看着高財示威,然後又對那掌櫃說,“掌櫃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其他一些主子的親信見到兩個阿哥在搶,一個還是皇太子,都駐足不前了。

那松濤閣的掌櫃苦着臉,他知道雙生玉極為貴重,所以準備早早出手,免得惹人觊觎,但是就是這樣還是引來了兩座大山。這答應了太子,勢必得罪大阿哥,可是答應大阿哥,太子更不好惹,雙生玉原本能拍上十來萬兩,結果這才七萬兩不到,這些人就是示威,實在是不厚道啊。

他暗咬後槽牙,對高財抱了拳,“高公公,如今太子出價得高,那雙生玉就是太子的了。”

“這才對嘛。”何玉柱眉開眼笑地拍着掌櫃的肩膀,然後得意地看着高財,“高公公,承讓了。”

“……”高財對着何玉柱一甩袖子,轉過身子,眉毛嘴角卻聳搭下來,回頭肯定會挨罵了。

這時候已經拍到了七萬兩,太子繼續讓人加了一兩,變成了七萬零一兩,心頭急着何玉柱怎麽還沒辦成事,卻不想一下子,就聽到那主持拍賣的人在七萬零一兩的時候快速連敲了三下錘子,“成交。”

太子心裏頓時無比舒暢,雙生玉是他的了。

派人去付了賬,松濤閣的掌櫃也沒算太子的一兩零頭,捧回裝着雙生玉的盒子,太子氣定神閑地和大阿哥還有幾個弟弟,簡親王莊親王等人打了招呼,然後上了馬車去辦事了。

太子出宮可不單是為了拍賣一件古玉,還有一些私密的事要處理,坐在馬車上,太子拿着那塊雙生玉對着光看,看着玉裏邊好似如水流動,更是滿意不已。

這算是為皇阿瑪萬壽禮,他出手最大方的一次,單單一塊玉就價值連城,卻讓他用七萬兩給拍下來,那個松濤閣的掌櫃的膽子小卻識時務,知道太過貴重自己捂不了這寶貝,便宜了他。

“何玉柱,回去的時候,太子妃若問了,你就說雙生玉拍了九萬兩,知道嗎?”太子說道。

“喳。”何玉柱不明白太子爺為什麽要瞞着太子妃,但是還是應了。

要是他知道太子用的錢是太子妃的,肯定就會明白,太子這是要藏私房錢了。

太子心裏盤算,等辦完事回到毓慶宮,太子妃見了他卻一點都不問用了多少銀子買下來,只是拿着雙生玉在驚嘆。

太子妃看到那塊雙生玉的時候,空間傳來戰栗感,簡直就在誘惑着要把玉據為己有,太子妃端詳着玉佩,看着那玉質,那入手蕩漾全身的感覺,沒想到這一塊巴掌大的玉佩居然內裏含有那麽純那麽多的玉髓。

玉髓多珍貴,這是靈玉級別了,怪不得能延年益壽。

太子見太子妃的心思全放在雙生玉上,眼睛發亮,提醒道,“別看了,雙生玉是要獻給皇阿瑪的,你怎麽不問問孤用多少銀子買下來的?”

“不是還剩三萬兩嗎。”太子妃咬了一口點心,握了握雙生玉還是還給了太子,“你能把價壓到七萬,剩下的三萬算你的了。還挺厲害的嘛。”

“怎麽大方了?”太子吃驚太子妃這麽快就知道松濤閣的事,但是一向愛財如命,這回卻這麽好說話?轉頭奇怪地看着太子妃。

“我一向都好人。”太子妃笑嘻嘻,“反正我的銀子就是你的銀子,你拿着銀子會怎麽用,我起碼要信任你,是吧。”

聽到太子妃這麽說,太子想着自己原先的小心思,反倒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嘴保證道,“你放心吧,孤自己心裏有數。嗯,以後孤的那四分分成的利潤也讓你待孤管着,孤也信你。”

太子妃笑而不語,只是點頭。

太子望向太子妃,也露出一絲笑意。

信任是日積月累才建立的,太子妃要讓太子知道,從今日後,會給予他信任還有支持,讓太子從心底放心。

毓慶宮的日子是長長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為了大家都好。

62、萬壽準備

過了年,已經是康熙三十三年了,太子妃嫁入皇宮已經有整整兩年半,日子其實過得挺快。二月中旬的時候,太子和太子妃夫妻倆就要為康熙的萬壽節開始備禮,關于萬壽慶典之事康熙也下旨讓太子和三阿哥負責。

雖然不用太子親自做什麽,但是為了萬事不出纰漏,他也時常要認真去過問萬壽慶典的流程細節,還有過目內務府和中大差事等上呈上來的議程,太子并未主持過這種和國政大事無關的慶典,他也不明白皇阿瑪為何要他堂堂一個太子來負責這些事,底下的那些弟弟不說老四,老五老七也都是能幫忙的,反而把他給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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