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酥皮爆汁雞排蓋飯
年歲低頭一看, 方亭蕊把放在托盤上的金蛋，拿了一個放在她兜裏。
“開飯了就可以拿下來了。”方亭蕊解釋道，“這是村長說好了要送的，誰找到金蛋就送給誰。”
年歲微微一怔, 她還以為就是讨個彩頭, 最後還要還的, 沒想到真送！
這麽大一顆純金的金蛋放在兜裏, 沉甸甸的。
年歲連忙給村長敬了杯米酒。
年歲剛吃的手撕羊肉一點兒膻味都沒有, 表皮被烤得略硬，卻很有嚼勁, 內裏沒有一絲肥肉，肉質很緊實, 撕開來，肉絲排列整齊，絲絲分明。
入口明顯感覺到肉質非常鮮，是那種剛殺的羊肉又立刻做好, 緊接着馬上端上桌的新鮮。孜然和椒鹽将羊肉的香味打開到最大，越嚼越香。
此時再喝上一口米酒，又是別樣的滋味。
這米酒和年歲平時喝的不太一樣，除了糯米的香醇外, 也有酒精略微刺激的口感, 夾得舌尖麻麻的, 但是這米酒度數并不高, 也不上頭。
初入口是果酒一樣的甘甜，細品有米香, 回味有絲絲酒氣, 沖淡了羊肉厚重的口感, 兩者混合，吃得整個人都熱烘烘的。
年歲可沒有吃太多羊肉，因為面前的美味實在是太多了，一直吃一種總覺得有些虧。
她的視線瞄準了脆皮五花肉，五花肉的脂肪完全烤硬了，被切成碼放整齊的金黃色小塊，夾起來，脂肪層是疏松的金絲，瘦肉層是泛着油光的棕色。
酥脆的外皮嚼起來有點像鍋巴，嘎嘣脆，看上去很硬，但并不非費牙，瘦的部分輕輕咀嚼就散開了，許是因為浸出了豬油，格外香。
年歲又将另一塊五花肉沾了辣椒面和椒鹽顆粒，像烙餅卷烤鴨一樣，用生菜卷了五花肉。
五花肉有了辣和鹹的口感，香得更生動了，生菜清脆爽口，汁水豐厚，剛好解了五花肉的膩。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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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有點吃累了，年歲盛了一碗紅棗糯米圓子湯，那湯沒有加很多糖，是紅棗和小湯圓熬制後的自然甜味，糯米軟滑，紅棗糯甜，圓子顆粒飽滿，咬開來是香濃的黑芝麻。
各種炒菜也讓年歲吃得過瘾，粉絲彈滑入味，茼蒿帶着草香，筍子鮮嫩脆爽，土豆泥細膩入口即化，小炒肉混合了辣椒的熱辣，醬牛肉浸潤了蜂蜜的甜美......
各類主食也都很好吃，年歲最滿意的還是早上吃過的鮮花餅，大概是因為它的顏值實在太高了。
上面拓印的花形并不是用模具做出來的，而是真的花印在面上，和面一起烘烤成熟，味道也不是加了香精色素的塑料味，是很淡很淡的花香，但是完全可以品出來。
去細品每朵花不同的香味，就好像品味着咖啡不同豆子磨出來的口味一樣，既美味又有意趣。
“年歲喜歡吃，下回我多做點帶過來。”方亭蕊笑彎了眉眼，給年歲夾了個虎皮雞蛋。
那雞蛋表皮凹凸不平的花紋，真的像虎皮的紋路，咬一口下去，裏面的蛋白部分都變成了咖啡色，蛋黃仍舊是原來的顏色，不過也染上了鹹香。
配合着甜絲絲的鮮花餅，是別樣的好吃。
年歲記得年祈說過方亭蕊是做鮮花餅的，真是心靈手巧。
“好好吃啊......方姐姐你真的超級會做糕點，你的巧手哪裏買的？我也想買一雙。”
年歲鼓着腮幫子慢慢嚼面點的樣子，讓方亭蕊笑得更開心了。
“下次你有空來我家，我教你做啊。”
“真的？”年歲捧着鮮花餅擡起頭，眼睛亮了。
“真的！”方亭蕊認認真真回答，一點兒也沒在開玩笑。
“太好了！”年歲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激動，趕緊給方亭蕊也滿上米酒，又敬了她一杯。
年歲最後吃的是自己做的整雞，也許因為這是勞動後的成果，吃上去更香了。
年歲在宴席上吃得非常盡興，衆人大口吃肉，推杯換盞，氣氛祥和。
吃完飯，大家都捧着吃撐了的肚子，坐在草地上聊天。
年歲坐的位置可以看到山下，她竟然看到樹林的空隙間，長出了大片茂盛的花朵，花朵連成片，綿延百裏，形成一片燦爛的海洋。
不對，早上還沒有這些花啊？
“我們種下的種子這麽快就長出花了嗎？”年歲拍了拍年祈，示意他往下看。
她剛問出口，就發覺了不對，自己拿的種子很多都是夏季和秋季才開的花，而此刻還只是春季。
“哪裏呀，是時夜神種的才能長這麽快，你忘了？”年祈答道。
年歲記起了早上那只神鳥撒下的種子，沒想到下午就長出花來了。
衆人休息夠了，有的回家睡午覺，有的下山去那連成片的花朵中間玩。
年歲就是後者之一，她下山的時候才發現，剛才吃得太高興，沒有注意到烏漆嘛不見了，此刻哪裏都找不到。
她問過了村長，村長說有可能是跑出去玩了，年歲放心了些。
她沒做哥哥和方姐姐的電燈泡，自己一個人去了花海。
花海存在的位置，都是樹少的平地，那些花都有半人高，走在裏面，撥開一叢叢花，真的像是在海中游曳。
下午的太陽像是閃亮的橘色蛋黃，陽光斜照在花朵上，讓它們看上去更嬌嫩，各色的蝴蝶和指甲蓋大小的蜜蜂翩跹紛飛，它們不惹人，也不怕人。
年歲在花海間走着，呼吸着飽含淡淡花香的空氣，目之所及之處的人都沒有拿出手機相機之類的電子設備照相，而是用眼睛記錄下這所有的美景和游玩的快樂。
年歲總覺得在這裏，能找到人和自然互不打擾，卻又互相親近的生活方式。
花海中間有棵枝幹崎岖、卻又格外高大茂盛的樹，年歲走到樹下，眼前是五彩缤紛的花海，腳邊是嫩綠的草地和矮小的花。
她坐在樹下，伸直了腿，朝着淡藍色的天空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這一下午，她都坐在樹下，大部分時候慵懶地倚靠在粗糙的樹幹上，懶散地看着天上絲絲流雲随着天幕移動，還不知什麽時候略帶昏沉地小睡了一會兒，有時候又看着遠處的花發呆。
沒有做任何具體的事，但卻感受到安寧的療愈感和格外的開心。
有時候放空時間，也是在好好生活。
年歲一直坐到日頭偏西，才回到了山上，那裏早就沒人了，東西也都被收拾帶回，她又回到了村長家，見年祈和方亭蕊他們已經在那裏了，只是烏漆嘛依舊不見蹤影。
“那今天就到這裏喽，我們回家了。”年祈和村長打過招呼，年歲和方亭蕊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年祈說的回家，就是年祈和年歲在這個空間的身份的家，在臨近山腳的位置，年歲還沒去過。
他們三人一同下山，走了很久，年歲看到了一座帶着小院的木頭房子。
“到家了，年歲你先回家吧，我送小方回去，她家在山的對面，天黑了有些不安全。”年祈和年歲打了聲招呼，方亭蕊笑着招手和年歲道別。
年歲暗笑哥哥終于上道了，瞥了眼方亭蕊頭上的數“72%”，而後目送着他們遠去。
年歲的這個“家”門沒有鎖，她也發現了，村中的所有人家都沒有鎖門的習慣，大概就是她曾在課本裏讀到過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美好生活。
屋子很大，屋前是用籬笆圍起來的小花園，籬笆上蜿蜒爬滿了藤蔓，開着不知名的黃色小花，進到門內，正前方是客廳，左側小屋是廚房，右側的屋子，年歲往裏瞧了一眼，看上去是哥哥的房間。
進入屋子內，客廳旁邊有衛生間，淋雨浴缸馬桶一應俱全，很幹淨。
她又穿過客廳繼續往前，竟然還有個院子，院子沿牆壘了菜壇，裏面種滿了各種蔬菜。
再往前穿過一道門，兩側各有一間屋子，一側屋子用于儲物，另一側看上去應該是年歲的房間，因為有她的照片，櫃子裏也都是女生的衣服，而且她屋內也有個單獨的衛生間，和之前的衛生間擺設一樣。
再穿過門洞，竟然還有個後院，後院是泥地，被竹籬笆松散地圍起來，後門外就是一大片茂盛的竹林。
一陣風刮過，竹葉簌簌作響，風中也有晚間露水的味道。
年歲伸了個懶腰，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在竹林前站了一會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枕頭和被子裏填的似乎都是羽毛，松軟得像雞蛋糕，床也軟乎乎的，她躺在上面，立刻像是被封印在了床上，不想動了。
這片山林看上去還有很大的探索空間，但她玩兒了一天已經有些累了。
這時她忽然想起有些正事還沒問，憑着毅力，她終于從超級舒服的床上坐了起來。
“系統系統，你在嗎？”
【年年，我在的。】
“我想知道，這個空間裏的年祈，是我現實生活中的親哥哥年祈嗎？”
年歲想知道，是不是現實世界死掉的人，會用一種穿越，或者是重新投胎之類的方式，在另一個空間繼續生活。
眼前的年祈和真實世界的哥哥是不是同一個人？還是說只是在兩個空間同時存在的、長相一樣實際毫不相幹的兩個人？
【他就是你現實中的親哥哥，你所在的空間的人去世後，會自動匹配，轉移到另一個空間中的新生命上，并在那個空間裏重新開始生活。】
【只是不管此人之前多大年紀，到新空間裏，都不再保留之前的記憶了，不過性格和行為模式這些，和之前都是一樣的。】
年歲聽到這些，眼睛忽然有些濕潤了，如果能在這個空間裏找到哥哥，是不是也能在別的空間裏找到其他親人呢？
哪怕他們都不記得自己了，看到他們在另一個空間裏好好生活，年歲也滿足了。
“那我可以在別的空間找到其他親人嗎？”年歲稍微平複了情緒。
【理論來說是可以的，但不同的空間非常多，所以......不一定能找得到。】
系統的聲音也低沉了些。
年歲有些失落，但很快振作了起來，不一定能找到，但也不一定找不到不是嗎？對未來抱有樂觀的想法總是好的。
【年年，提醒你一下，現實世界已經晚上七點半了，為了不耽誤今天的休息和明天的營業，你是否要回去？】
“沒完成全部任務可以回去嗎？”年歲想起哥哥和方亭蕊還沒成功在一起。
【可以的，下次再進入時，任務繼續。】
年歲确認回家後，眨眼間，站在了自己現實世界的屋子內。
天已經黑透了，年歲在花田裏玩了一下午也有點餓，打算洗個手做飯，一俯身，兜裏沉甸甸的東西晃了晃。
那枚金蛋帶出來了！
年歲小心地用手摸索着上面整個村莊的雕刻花紋，雖然是金的，雖然她現在很缺錢，但她舍不得把這個金蛋賣掉，這是蘆清村帶給她的珍貴回憶。
有些東西，比錢重要得多。
年歲把金蛋小心放在屋內的抽屜裏，剛打開冰箱門尋找食材，就發現冰箱裏面竟然被塞得滿滿的。
全部都是去了雞毛和內髒、洗淨了的雞肉，有整雞，也有雞腿、雞翅、雞爪等等雞身上的各個部位，內髒只留了單獨的雞肝，所有的食材都碼放得整整齊齊，引起強迫症極度舒适。
【學做地包雞任務完成，發放獎勵，新鮮整雞100只，經驗100點。】
年歲瞧了瞧，冰箱裏的雞沒有100只那麽多。
系統不緊不慢做着解釋。
【100只雞已經被青狼拿去做食品檢驗，這裏是額外贈送的部分，随意取用哦。】
“謝謝！”
這也太貼心了，系統竟然還能把雞切好洗幹淨。
不過......冰箱裏竟然還有一個藍色的花環，這好像是之前給烏漆嘛戴的那個。
年歲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沒仔細想花環的事，得趕緊做晚飯了。
她在冰箱前瞅了半天，拿出了兩片雞胸肉。
今天就做酥皮爆汁雞排蓋飯吧！
年歲先淘了米上鍋，又将雞胸肉放在案板上，用刀紮上小孔，再用刀背将肉錘得松軟，均勻撒上鹽，用手揉搓至鹽融化，這樣更能腌制入味。
年歲瞅見鹽旁邊還有一瓶黑胡椒，又擰了點胡椒粉上去。
揉搓的手法年歲已經跟村長學得很娴熟了，弄好之後，讓雞胸肉在幹生粉裏打個滾，表皮粘滿後，提起雞胸肉輕彈兩下，多餘的幹生粉像霧一樣紛紛飄落。
找來一個幹淨的碗，清水打底，老抽生抽料酒自然不必說，通通加入，再加一勺蚝油，三勺白糖，切幾條小蔥段，用筷子夾着攪勻調料。
小火起鍋，用刷子在鍋底刷上一層薄油，将早已準備就緒的雞胸肉加進去，有雞皮的一面先朝下煎，五分鐘後再翻面，期間不斷用鍋鏟壓一壓雞胸肉，讓它更平整地貼合鍋底，讓一整面可以均勻煎熟。
雞胸肉很快就變得兩面金黃，表皮的油花滋滋作響，隐隐的香味已經開始從肉中滲透出來。
年歲又将調料倒入鍋中，蓋上鍋蓋焖制。
再打開鍋蓋時，撲鼻香味瞬間彌漫整個廚房，年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叫得更響了。
此時雞胸肉已經從金黃色變成了色澤誘人的棕黃色，大火收汁，再用筷子夾着雞胸肉，吸走鍋內大部分的湯汁，關火。
夾出雞排放在案板上，用刀切成幾塊，酥脆的表皮在刀下咔滋作響。
此時米也好了，年歲這次蒸的米飯幹濕正好，顆粒飽滿，微微黏在一起。
盛好米飯，放上雞排，撒上芝麻和蔥花作為點綴，将鍋內剩餘的一點湯汁澆在雞排上，濃香的湯汁又順着雞排的縫隙流在米飯上，米飯也瞬間變成了誘人的棕黃色，和雞排一起散發着淡淡的光澤。
年歲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就要開吃，門外響起了一陣猛烈的拍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