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深夜街邊烤羊肉串
年歲出門之前看了看餘額, 還完之前的十萬之後，手裏還有大幾千塊，買燒烤用具綽綽有餘了。
她選了烤串用的竹簽、夾炭鉗、無煙炭，還有打火機和扇子。
“能送貨嗎？”
年歲買了所有的燒烤用具, 最後走到燒烤架旁邊, 問售貨員小哥。
她左手已經提了一大袋子東西, 右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搬動這麽重的燒烤架了。
“抱歉, 我們是不提供送貨服務的, 最多只能用小推車給您送到超市門口。”售貨員小哥略帶抱歉。
“能送。”
年歲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轉過身, 青狼徑直走過來。
“怎麽不喊我一起來？”
青狼一手拎起已經包裝好了的燒烤架。
這燒烤架下面是不鏽鋼的水槽狀托盤和支撐架，上層才是烤架, 結實厚重，普通人都得兩個手拿，甚至是兩個人擡，可青狼拿燒烤架的動作, 輕快得像是拿起了一個塑料袋。
“你男朋友真厲害。”售貨員小哥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誇贊。
年歲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她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青狼打斷了。
“這個也給我吧。”
年歲還沒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 把手指都勒紅了的袋子的沉重感從左手消失了。
青狼一手提着袋子, 一手拎着燒烤架, 走向結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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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年歲的錯覺, 青狼轉身的時候，似有若無地輕笑了一聲, 散在他走路時帶起來的青草味道的風裏。
年歲一路上都沒拿一點東西, 多次伸手想幫青狼拿, 他就把手擡高到年歲夠不到的位置。
她也不能一直讓他這麽高舉着，會更累，索性放棄了。
“诶，你是不是......瘦了？”
年歲歪頭看他的側臉，下颌線更加清楚了，再看看全身，總覺得瘦了些。
“沒有吧，我們不才一天沒見？”
青狼渾身僵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沒有回看年歲。
“也是。”年歲想想，就算人一天不吃飯，也不會瘦得這麽立竿見影。
“我确實是瘦了，因為......想吃燒烤了。”
青狼忽然改口，歪着頭看年歲，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年歲從笑意中分明看出了幾分餓意，不由自主也被這笑感染了：“回去馬上就做燒烤，今天晚上吃到盡興！”
年歲回到店裏，就跟湯雨星和蔡滄田說，今天不再做其他的菜，大家都可以休息休息，一起吃燒烤。
“年老板，我看你今天是要做燒烤啊，今天這燒烤不賣嗎？”
幾個食客已經吃完了點的菜，仍舊緊盯着年歲手裏的燒烤用具，不舍得走。
“我們內部人員要先吃飯，今天的燒烤要到晚上才賣了，要不然您晚點或者明天再來？”
年歲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像是兩小牙月亮。
“那我可等不到明天了，我就在這裏等着，消完食餓了，剛好趕上吃宵夜。”一個食客幹脆放松地癱在椅子上。
“我們倆也等！”旁邊另一桌的食客說道。
“幹脆我們一起打游戲？你玩這個不？估計上完分就能等到了。”
“玩！你哪個區的，正好一起上分。”
......
“我就說今天運來這麽多牛羊肉是個什麽情況，我都已經在心裏準備好別的牛羊肉新菜譜了。”蔡滄田笑眯眯的。
“你的肉明天再做，今天先來期待期待好吃的！”湯雨星看着冰箱裏新鮮的超大塊肉，滿足地搓搓手。
雖然年歲讓兩人休息，他們還是自發地幫年歲準備燒烤食材。
打開冰櫃，涼氣團團湧出，真空包裝的牛肉和羊肉，上下層都是冰塊，保存到現在還像剛宰出來一樣顏色鮮紅，肉質飽滿。
年歲專門挑了一些肥瘦相間的部分，洗淨後吸幹水分，切成一元硬幣大小的滾刀塊。
她找了一個大的不鏽鋼盆，把所有肉塊放進去，羊肉膻味不重，牛肉也不腥，只有冷藏後的肉氤氲出的新鮮肉味。
加入均勻切成絲的洋蔥，倒入适量的料酒、生抽、植物油，再撒上孜然粉、燒烤料，混合在一起抓揉均勻，放在盆內腌制。
從超市裏買回的竹簽，放在盆裏用加了洗潔淨的水浸泡清洗。
竹簽洗淨後，牛羊肉的腌制也就差不多了，将牛羊肉大塊的瘦肉和肥美的脂肪交錯着，用竹簽串起來。
竹簽到最後裝了滿滿一大盆，像一只巨型的刺猬，店裏的食客都忍不住把目光投過來。
“年老板，這盆裏面有我們的份兒嗎？”
“如果有，你們能不能悠着點吃，給我們也留點......”
幾個食客可憐兮兮地看着年歲。
年歲忍不住笑出了聲：“冰箱裏還有，你們放心吧。”
青狼把無煙炭點燃後，放進燒烤架不鏽鋼托盤裏，又把成套的架子架在上面，用扇子給炭扇着風。
無煙炭随着扇風，燒得通紅。
等到燒烤架均勻燒熱，年歲把肉串放在了上面。
火和煤氣罩、電磁爐、烤箱這些加熱用品不同，很不容易掌握火候和食物成熟的時間。就像地包雞一樣，得有人教，反複練，才能掌握固定的時間。
為了不把肉串烤糊，年歲沒過幾秒鐘就急着翻面，翻過來又發現還沒熟。有時候外面不小心烤糊了，有時候外面看着熟了裏面又夾生，還要再烤。
期間還有幾次，火把肉串上浸出的油點着，肉串整個燒起來了，看着像是在表演雜技。
不管牛羊肉串烤成什麽樣，對店內的食客都是一種煎熬，因為那肉一碰到火，香味就瞬間四散開來，想無視都不行。
年歲終于找到了最佳的火候，一邊烤，一邊往上刷着燒烤醬料。
大塊的牛羊肉在火上烤着，微微縮水，飽含在肉中的血水炙烤成了鮮肥的肉汁，飽滿的肉塊也變成了凹凸不平的形狀。
所有凸出來的部分，都變得焦焦的，讓人忍不住想着牙尖輕咬的味道。
燒烤醬料讓棕黃色的肉裹上了一層金黃的亮色，像是陽光下散發微光的琥珀，最後撒的孜然又給牛羊肉味道加倍增香，烤完幾串，整個店內都彌漫着肉串的香味。
幾個食客不能跟店裏的人明搶，只好玩游戲轉移注意力，店內嘆氣聲和咂嘴聲此起彼伏。
“快嘗嘗味道怎麽樣。”
年歲烤好了一大把肉串，分給三個人，湯雨星拿了兩串，拍了拍年歲，示意自己來烤。
年歲不動，湯雨星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不是幫你，我是自己想玩。”
年歲意會地笑笑，轉身去拿肉串，青狼原本在給燒烤架扇風，跟着年歲一起去吃東西了。
“哎這，扇風的也沒啦？怎麽倆人總黏在一起？”湯雨星半抱怨半八卦地嘟囔着。
青狼假裝沒聽見。
“來來來，我來幫你。”蔡滄田拿了好幾串超大的牛羊肉串，一手扇風，不耽誤另一手拿着吃。
“唉，太好吃了。”湯雨星滿足地嘆道，一口嚼完，還忍不住舔了舔嘴邊的調料。
蔡滄田不說話了，他根本沒空說話，也沒空給這肉串打分，他只想把盡可能多的肉塞進嘴裏。
年歲咬下竹簽上第一塊羊肉，孜然和燒烤料在嘴裏打了個底，羊肉的外面是烤焦了的，有點肉渣的焦脆，因為沒有刷油，表面都是羊油的香味。
瘦肉部分緊實卻不柴，嚼一嚼，帶有炙烤味道的肉汁淡淡流出，肥的部分已經縮成了一小塊，是油脂特有的肥美，不過一點兒也不膩。
肥瘦交替，吃完一串，面前還有堆得高高的一大盤，讓人吃着心生滿足。
牛肉串內裏鮮嫩多汁，整體極富嚼勁，再加上切的塊很大，每一口都能嚼着回味半天。
“你們要辣椒嗎？”湯雨星拿着辣椒面，問衆人。
“我想來點。”年歲擡起了羊肉串，湯雨星順手撒上。
青狼和蔡滄田也各自撒了點。
加了辣的肉更有燒烤的味道了，炒辣椒多少有點辣得無形的感覺，而辣椒面的辣是有顆粒感的，混合着孜然一起，把羊肉的鮮美提升到了最強。
年歲被一顆辣椒粒嗆到了喉嚨，轉身去冰櫃拿了一罐前幾天新進貨的碳酸飲料。
單手打開拉環，“嗤啦”一聲，帶着甜味的汽水泡沫湧出，吸上一口，清涼翻騰的汽水，消解了喉嚨裏火熱滾燙的辣意。
好似冰與火的碰撞，羊肉串加上冰飲料，就是夏天該有的味道！
年歲轉頭發現，青狼面前的竹簽是她面前的兩倍，可他們分明是一起開吃的。
青狼吃肉的動作很斯文，沒有狼吞虎咽，沒有把調料弄得滿嘴都是，反而有種細嚼慢咽的優雅貴氣。
不過吃東西的速度卻極其快，好像在克制着爆發的食欲。
年歲估計，白天一整天，青狼都沒有怎麽好好吃東西。
看把他餓的，都餓瘦了......
四個人吃到忍不住打嗝才停下來，店內的食客早已支撐到了極限，餓得七葷八素的癱在椅子上。
見他們吃完，食客們立刻滿血複活，圍在燒烤架前，像是饑餓的狼，緊盯着竹簽上的小肥羊。
“年老板，現在可以賣了吧？肉串多少錢一串啊？”
年歲想了想，市面上的牛羊肉串一般都是6元到8元一串，她用的食材沒花錢，不忍心賣太貴，但是又要還債，兩者平衡一下，就定為5元一串吧。
“牛羊肉串都是5元一串。”
“5元一串？這麽多肉？”食客們都震驚了。
“之前我在別家吃的8元一串，肉還沒有這一半多！”
“你別啰嗦了，我先買，來40串！”一個胖子擠開前面的人，趕緊拿手機掃碼。
“你剛才吃多少了？還吃！吃得下嗎？”
“吃不下帶給我老婆孩子吃。欸欸欸，你別擠我！”
“我要30串！”
“你們能不能別要這麽多，給我留點不行嗎？”
......
年歲把已經做好的打包起來，又把後廚剛腌好的肉串拿出來烤，青狼在旁邊扇着風。
炭雖然是無煙炭，可香味卻化為白煙，順着扇子扇過的方向，從店內往街上蔓延。
路過的人顯然都渾身一震，紛紛把目光投過來。
“好香啊！”
“是誰在深夜放毒？正趕上我今天才下定決心減肥！”
“是那裏吧？過去瞅瞅。”
路人陸陸續續圍過來，年歲烤肉串的速度，都比不上他們預定的速度了。
年歲笑盈盈地把新做出的肉串打包好，遞給前排的人，就看到一個人從後排擠上前，看了一眼肉串，一臉“不過如此”的表情，而後皺起了眉頭。
“這燒烤，不健康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