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3)

四代人的回報足夠了。”

聞言,kyle(清水嘉映)面色一僵,家族守信的原則在他心中根早已深蒂固,但下人的角色卻讓他這個年輕人深深反感,沒想到今天被她正面提出來,臉上還是有些挂不住。

他憎恨自己被別人利用來傷害另外的一個女人的角色,但他又無奈曾爺爺曾接受過典家人救助的事實,他老早就想掙脫出來,他早已下定決心這是最後一次,典正坤也給了這個承諾,但他卻無法改變服侍典家五代人的承諾!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像他現在這樣為難!

典伊看着他,一臉真誠接着說:“相信你在來之前也了解過我,我現在身處在怎樣一個尴尬的位置,相信你也了解,無論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無論你是為了幫助我這個門外漢,還是為了DR會所的正常運營,但你所付出的辛苦,我在心裏還是很感激的。”

只想到她早就猜出自己來意不善,但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地說出來,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越來越看不透了,她的野心不是看不出來,她的意圖不是不明顯,可是她卻可以保持着一顆謙虛的心,放下姿态、認真聆聽,即使自己幾次話語中故意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她的無知,可她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憤怒,一點怨恨……是她藏得太深?還是她惺惺作态想拉攏自己?如果那樣,面前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

“不用在意,這是我分內的事。”

“也許我這樣說,你會認為我在故意拉攏你,對嗎?”感受到他話語中的冷漠和排斥,典伊釋然道:“或許沒錯,我是想拉攏你,讓你成為可以幫助我的人。”

“這……恐怕……”

“先不要急着拒絕。”典伊出聲打斷他,認真地望到他眼睛深處:“因為我會給你一個,你無法拒絕的理由!”……

司家大宅,依風書苑。

司慕容将手中的書放到一邊,他摘掉眼鏡,用那不再清晰的雙目隔着書桌望着自己的兒子,問:“最近身體恢複得怎麽樣?”

“好多了。”司湛辰回答地漫不經心,他擡手看了眼表盤,裏面黑色的指針咔嚓咔嚓得仿佛正牽動着他心頭的某些東西,他掏出手機通過衛星互聯查看家裏的情況,已經晚上十點半了,他知道她還沒回家。

“嗯,看起來是比前段時間結實多了!只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喜形于色,吊着一張臉是在給我看嗎?”

司慕容顯然有些不悅,自從兒子和典伊在一起就幾乎沒回過家,更可氣的是即使派人去請,也是像現在這樣一臉不情不願,他這把年紀費心安排、苦心經營,還不是為了司家,為了他?!

“……”司湛辰對父親除了親情,更多的是敬畏,他完全理解他對自己的苦心栽培和滿滿的期望,但在這種時候他往往會選擇默不作聲。

司慕容雙臂環胸,看似舒服地仰靠在椅背上,半合的雙眼瞧着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不安的他,說:“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忽然想起你小時候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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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父親的話成功吸引住了他。

“有一次帶你參加一個戰友的婚禮,那個時候你拉着我的衣角問我‘我長大了,也能娶新娘子嗎?’身邊所有的人一聽這話都笑了。我問你,‘那你喜歡什麽樣的?’你說你就選自己喜歡的!”

唇邊淡然一彎,司湛辰剛剛展露出的笑容在父親接下來的一句話說出同時僵住了。

“我告訴你,那不可能!”司慕容臉上的表情像是透過老舊的膠卷,每一個定格都是那樣的耐人尋味:“當時你就哭了,問我為什麽?現在你知道為什麽了嗎?”

聞言,司湛辰面色發緊,心中的擔心層層浮出水面,尖銳的指骨節仿佛快要刺穿青白的皮肉。

“不要那麽緊張,有典伊這麽出彩的兒媳婦,我同樣感到振奮人心。”司慕容伸手把壓在報紙底下的照片抽出來,那些照片和典庭海手機中的如出一轍,但他在意地可不是未來兒媳婦的公衆形象問題,他在意的是故事既然有了開始,那麽離終點也就不遠了!

“……這照片。”司湛辰不消一眼就認出照片中的她,剛想伸手去拿,司慕容已經用報紙把它們重新蓋住。

“這些并不重要。”

司湛辰微愣在原地,他這才知道典伊最近的反常都是為了什麽?只是因為這些照片嗎?在她心中他對她的愛就是那麽膚淺嗎?!

司慕容拍了拍兒子的肩頭,擺出家長的姿态,語重心長地勸道:“當一個男人坦誠他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那麽這個男人,或者說任何男人都會變得頭腦不清,越是害怕失去,就越會失去,湛辰,為什麽不想着操控全局呢?為什麽不讓她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裏呢?讓她無法抗拒你為她安排的命運,讓她只要乖乖跟在你身後就可以得到安全……這樣不是不為她考慮,更不是不顧及她的感情,是為了讓她能夠輕松,能夠更快地投入你的懷抱,所以,你需要幫她做最後的決定!”

父親的手仿佛在他的肩頭壓着千斤重,司湛辰本能得想要躲閃,身體卻動不了半分,因為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絕,父親說得沒錯,如果再這樣拖拖拉拉下去,他和典伊……或許将會無法走在一起。就算他一意孤行地和她在一起,她也無法再從自己那裏得到任何的幫助,他不在乎失去現在的地位,但那時的他更保護不了她!

“我也是過來人,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司慕容打量着面前這個比自己足足高半個頭的兒子,目光細細碎碎中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不!他不止是他的延續,他将比他更加出色,他在他身上寄托了先輩們的期望,他将為司家的歷史打開一番新的局面。

“我只是想給你個忠告,收斂自己的感情,記住你一開始的承諾和責任!”

眉宇間的隐蹙像是濃得化不開的霧,司湛辰沉默了半響,說:“會按照您想要的方向發展的,只是您必須答應我一個請求。”

聞言,司慕容仿佛松了一口氣,吐出兩個字:“你說。”

“DR的主人必須是典伊!”司湛辰慎重其事地說道:“哪怕只是名義上的。”

讓他背叛給予自己榮譽的家族、背叛給予自己生命的父親,他做不到,但讓他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在傷害典伊,是在粉碎他們之間的感情,他也做不到,所以!這是他最後的妥協,最後的底線!

司慕容釋然而笑,點頭答應。他拿起鋼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名字然後遞到他的面前。

司湛辰接過一看,驚訝道:“這個人是……”

“……他是我們的人。”

剛喝完朋友的喜酒回來,暈頭轉向的~~~~呵呵......希望這章大家會喜歡!

最近工作比較忙,所以更新比較慢,希望大家體諒啊~~~~也謝謝大家的支持!

☆、拉攏(2)

司湛辰離開司家大宅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坐上車的他剛拿出手機準備給典伊打電話,屏幕就在下一秒亮了起來。

“你怎麽現在才給我打電話?”他屈指拉開令人窒息的領口,棱角分明的面容在黑暗中顯得疲憊極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久久才飄來一聲纏纏繞繞的細語:“我是小小。”

“她在後宮?”司湛辰緊鎖眉頭,還是那句話:“你怎麽現在才打電話給我?”

“您不是回大宅了嗎?誰敢在這個時候不長眼得給您打電話啊?!不怕被司将軍削了腦袋!呵呵……”顧小小嗲聲嗲氣地說:“這不?估摸着您也該出來了,這才給您打得電話。”

“她和誰在一起?”

“真是一句話都離不開她!”顧小小撅着嘴,掩不住的醋意。

“……”

“……我錯了。”即使隔着被手捂燙了的手機,即使只是無話的氣息,她都無法抗拒每次與他相交的震撼,還有那讓人心碎的冰冷,顧小小氣餒得吸了吸鼻子,嘟囔道:“她喝了點酒,不能開車,你來接她吧。”

後宮,掀開一簾珠影零落,他的身影從那裏經過,光華四濺在黑色襯衣上不過匆匆一瞥。

顧小小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身,伸手推開包廂,喧嘩聲,吵鬧聲傾洩而出,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幾人成一堆,男男女女圍坐在一起喝酒搖篩子,幾個喝大了的男人頭上挂着領帶抱在一起集體麥霸,超重低音音效加上鬼哭狼嚎蓋住了司湛辰的聲音。

終于,他從人堆裏找到了和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靠在一起低聲聊天的典伊,不過眨眼的功夫大部分人都因為他的出現而漸漸安靜下來,只有那幾個沒眼色的人還摟在一起東倒西歪。

“你來了。”感到頭頂陰雲密布,典伊仰頭一笑,站起身拉住他的手晃了晃,指着身邊的清水嘉映大聲介紹道:“這是我們公司的顧問,清水先生。人很不錯,這段時間幫了我不少忙!”

“你好。”

“你好。”兩人禮貌握手,随即分開。

司湛辰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下,随即攔住典伊的肩頭,穩住她微晃的身體,她的臉就靠在他的胸前,火辣辣透着薄薄的衣料燙他。

不知道什麽時候音樂已經停了,沒有人說話,一雙雙眼睛在司湛辰挺拔的身形和他的臉上來回掃射,這就是傳說中的……?!果然有讓女人争得你死我活的資本!

司湛辰早就習慣了成為萬衆矚目的焦點,他只是對懷中的典伊溫柔地低聲耳語:“回家吧,嗯?”

典伊很乖地點了點頭,站直身子對着所有人拍了拍手,此舉把大家的目光從司湛辰身上成功吸引到了她這邊:“今天很晚了,想玩的人可以繼續留下來,回家的人路上注意安全!”

話音剛落,錢櫃會所的員工們竊竊私語起、商量着,不過一會兒幾人一堆地走了一大半。

“今晚就不回去了吧。”典伊撐着搖搖欲墜的腦袋,被司湛辰牽着往外走:“好累,現在就想睡了,一步都走不動了。”

“再堅持一會兒。”司湛辰察覺到她的腳步越來越跟不上,回身柔聲安撫:“要不然我抱你到車上。”

典伊順勢倒在司湛辰伸過來的臂彎中,難得撒嬌道:“就在這裏睡!”說完透過他的肩膀朝顧小小站着的地方掃了一眼,抱着他的手臂又緊了緊。

收到挑釁,一臉鐵青的顧小小撇撇嘴,壓着火對司湛辰說:“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跟我來吧。”

司湛辰把典伊輕輕地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薄被,薄被下同時喝下好幾種酒的她看起來難受地蜷縮着身子。

司湛辰伸手在她滾燙的臉頰上撫摸了一下,微涼的體溫讓她立刻舒服地輕哼了一聲。

“小小,去沖點蜂蜜水來。”

司湛辰聽到背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剛一轉身,顧小小就沖過來抱住了他。

司湛辰神色微怔,很有禮貌地和她拉開距離,目光深邃,确如深夜下的海水冰冷。

“一定要當着典伊的面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他的話雖是對着顧小小說,卻是話中有話。

面對他的愠怒,再看躺在床上的典伊雖是閉着眼,但唇邊竟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顧小小沒有收斂,反而更加來火,頭腦發脹得喊道:“我們本來就有這層關系,她接受不了嗎?”

“顧小小……我早就提醒過你,心思別往我身上放,你所謂的關系早在六年前就結束了,我只是你的老板,下次……”司湛辰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在看到她眼底閃爍的淚花後,心中又浮起一絲不忍,好言好語地勸道:“別讓我再知道你擅用我給你的權利指使人來了解我的行蹤,我們之間早就翻篇了,明白嗎?”

“不!我不翻篇,我就在這頁站着!”顧小小開始抽泣,眼睛底下黑了一圈,連脖子都紅了,可憐兮兮地地說:“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

她上次哭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司湛辰想到這裏不禁失笑,什麽氣也沒了,手扶上她的肩頭,低聲勸道:“別哭了,你是個好女孩,何必找我這種……有家的人?”

聽到他的話,顧小小頓時不哭了,眼睛直直地看了他半響,喃喃問道:“你說是……家?”

在得到他肯定的點頭後,她捂着嘴,哽咽着跑了出去。

司湛辰将目光從門口收移開,回頭看了眼緊閉着雙眼裝睡的典伊,他當然不會放過她因為僞裝而緊抿的嘴角,在一聲輕輕地嘆息後他也退去外衣躺到了床上,一只手把她埋在枕頭裏的半邊臉翻過來讓她的頭枕在臂彎中,另一只手繞過去輕輕拍着她的背,輕聲問:

“怎麽想起在這裏搞公司聚會了?”

“這裏不好嗎?”典伊心知裝不下去了,可還是閉着眼睛含糊地說:“在這種環境下大家更容易放松、拉緊關系,不是嗎?”

她那點小伎倆那麽明顯,司湛辰怎麽會不知道,拉攏是一方面,讓大家知道她背後有司家撐腰,這才是重點,而重中之重地就是她要顧小小知道他司湛辰的所有權是她典伊的!

“頭疼了?”看到她忽然緊皺的眉心,司湛辰因為擔心而怪她:“怎麽喝那麽多酒?”

頭疼在他摁揉下緩解不少,典伊舒服地輕哼一聲,仿佛已經睡去,嘴裏含糊地說嘟囔了一句:“除了你的酒,還真沒哪個酒能讓我醉的。”

門開了,顧小小端着水走了進來,此刻的她看起來已經鎮定了許多,剛剛洗幹淨的臉顯得很沒精神,她将水杯擱到司湛辰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目光仿佛都沒來得及在他身上停留就轉身出去了。

典伊喝了口司湛辰喂到嘴邊的蜂蜜水,擡起臉很自覺地讓他為自己擦淨唇邊的濕潤,眼皮睜開一條縫又閉上,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摟緊。

司湛辰将她連人帶被子擁在懷裏,唇抵在她耳邊,嘴裏說出的話如清風細雨般柔軟,其中夾雜着絲絲寵溺地斥了句:“幼稚。”

典伊在意識模糊間“唔”了一聲,靠近了些,額頭抵在他的下巴上,嘴角淺淺彎起,身體舒展開來,這回是真的睡着了。

在這樣的深秋時節,今天的陽光,今天的微風,今天的紅楓卻讓典伊倍感溫暖,即使冷風已經鑽進她的衣領,即使她臉頰邊的發絲看似嬌弱地發抖……

“這次換我請你。”清水嘉映把冒着熱氣的咖啡紙杯遞到她手上,端起自己的喝了一口,說話間空氣中已經畫出了他呼出的淡霧。

輕薄的指尖被那股燙激得一抖,脖頸上的雞皮疙瘩集體起立,典伊大感暢快,彎起眉眼,輕笑出聲:“謝謝!”

“不用謝。”清水嘉映淺笑回禮,雙手捧着杯子,手肘撐在膝蓋上探身望向遠處摩天大樓玻璃幕牆上反射出的光亮,又回頭眯眼看她,問:“典伊,我能這樣叫你嗎?”

“當然。”

“知道……第一次見到你時,我是什麽感覺嗎?”

瞧他一臉認真地看着自己,竟讓典伊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其實那天,我站在會議室門口聽見了裏面所有的談話,說實話……對典家了解不是一點點的我,覺得你根本就是異類。”清水嘉映看着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表情卻變得比以往都溫和許多,真誠許多:“但當我看見你的時候,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那時我在想是什麽樣的境遇可以讓一個看起來這麽幹淨、這麽柔弱的女孩能豁出一切說出那樣……恬不知恥的話。”

“……”

“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

“我沒有生氣,相反……我很高興。”典伊神色一動,喜上眉梢:“因為你是在錢櫃會所裏第一個對我說實話、真心的話的人。”

“我……”清水嘉映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仿佛有什麽卡在喉嚨裏,畢竟人在下決定之前總會遲疑,任誰都不例外。

看出他的心動,看出他的動搖,典伊怎麽可能會錯失讓他為自己辦事的良機。

“嘉映,你的能力本應該能夠讓你在事業的頂峰發出更加璀璨耀眼的光芒,陷入典家的內部糾葛中已經是不能避免,但是你想看着你的孩子去為下一任DR繼承人管理那些肮髒的黑錢嗎?你會願意讓他陷入如你現在這般困境中嗎?”

被擊中要害,清水嘉映反問道:“那你呢?為什麽不逃走,據我所知,典家不是沒給過你機會。”

“因為……因為我很貪心。”面對他的質問和不解,在自己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典伊已經卸下了所有僞裝:“因為我遇見了他,因為我想站在他的身邊,因為……我感到恐懼,怕別人把我從他身邊拉開。”

她的目光太真摯,就算是在刺眼的斜陽下也讓人無法回避,清水嘉映心中一動:“你要我怎麽做?”

典伊收回目光,說:“先告訴我,你來錢櫃會所真正的目的。”

清水嘉映說:“相信你也知道錢櫃會所之所以存在的理由,就是為了給現任和下一任的國家元首籌募整治資金提供服務的,典董事長讓我來這裏是為了把這些資金抽離出去,轉入典庭海所管理的DR電子。”

聞言,典伊心中掂量了一下,說道:“這麽大的資金運作,不可能不動聲色的完成。”

“可以通過在海外設立多個boguspany(皮包公司),不僅可以避稅,更可以做到不動聲色。”清水嘉映嘆氣道:“就是操作起來難度很大,這也是目前讓我我很頭疼的問題。”

“boguspany嗎?”一道精光閃過眼底,典伊笑道:“呵呵……我倒認識一個人,對這個很在行。”

“噢?”

典伊遞給他一個寬心的眼神,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把注冊好的公司賬戶交給你的。”

“你貿然吸走這麽多錢會很危險的!”清水嘉映反應過來她的打算後一臉震驚,硬壓低嗓子說道:“到時候你面對的敵人,可就不僅僅是DR了!”

“不用擔心!”她才不會愚蠢到與那些政客為敵,只有抓住DR的命脈,她才能真正掌控典家的一切,到那時就不怕沒有談條件的資本了。

“……”清水嘉映還是不放心,這畢竟不是件開玩笑的事,弄不好可是會丢命了!

瞧他一臉沉重,典伊緩緩說着,嚴肅地像是在訃告:“雖然現在的我一無所有,但是讓清水家完全脫離典家的束縛,這個承諾,我不會食言!嘉映,只有你向我伸出手,我才能牢牢拉住你的手。”

文中提到的“國家元首”,這個詞可能會讓大家很疑惑,因為文章的內容牽扯到這麽敏感的一個情節,所以就把“國家主席”改成了“國家元首”,以此來表明是架空文,和現實情況不一樣。

☆、翻天

曲江佳苑,秋色宜人,滿園菊郁金黃,王管家帶領着仆人們早就在門口等候,見一輛寶藍色轎車駛過來,迎了過去。

清水嘉映剛一下車就被眼前的陣勢驚了一跳,就他這種典家人眼裏低人一等的身份怎麽會受到這樣的禮遇?恐怕是……鴻門宴吧?!

他跟随着王管家的引導走進清馨雅致的會客大廳裏,溪泉通竹管斜流入池,潺潺水流聲不絕于耳。

典正坤灑盡手中的魚食,魚兒們淺游畫影,噗咚一聲,銜食盡數躲入鵝卵石下,他從藤椅中直起腰,說:“請坐吧。”

清水嘉映理了理領帶,在他對面正襟危坐。見老先生不到冬天,身上已經披上了保暖性極強的水貂皮草,原本高大的身軀掩在底下幾乎看不出輪廓,一個月不見,他衰老的速度令人真真體會到了英雄遲暮的悲涼。

“典董事長,資金的事情已經進行到……”

才說了一句,就被典正坤擡手打斷了:“先不談這個,說說你對典伊的看法吧。”

“典…伊?”清水嘉映略帶錯愕地掩飾了一下眼中的慌亂,從容答道:“是很努力想把事情做好的人。”

“那你說……如果讓她來做DR的繼承人,怎麽樣?”

詢問的口氣,溫和的态度,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令人無法琢磨的話語,清水嘉映手中的茶杯一顫,險些失手。

“這…….”

典正坤細細打量着他,如同打量池中的鯉魚,即使它們躲在鵝卵石下,只要還在池中就無法逃脫他的手掌心。他并不想去标榜家族對清水家在二戰時期的照顧,但已過七旬的他早已掌握了馭人之法,早看透了人性的恐懼和脆弱。

“她不可能,明白嗎?”

聞言,清水嘉映額頭浮出一層冷汗,急速收縮的心髒牽連着太陽穴突突直跳,難道他就這樣輕易

看穿了自己和典伊的把戲?

“咚咚咚。”随着輕叩門聲的響起,清水嘉映擡頭就看到典庭海走了進來,目光順着她手中的灰色文件夾轉到典正坤幹枯的手指上,還有他渾濁中綻放精光的眼睛上。

氣氛驟然沉重,清水嘉映不知道他手中拿着是什麽,會是典伊昨天給他的boguspany賬戶嗎?!

典正坤從文件中擡眼瞧着對面坐立不安的清水嘉映,裏面含着一汪渾濁的笑意:“這裏面有你……認識的一個人,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

“沈澤淼。”

“他!?”清水嘉映再也繃不住緊張的情緒,激動地站起來,大聲問:“他在哪?”

“六年了……”典正坤嘆下一口氣,說:“我還記得他當時那充滿恨意的目光。不是對我,而是對你!”

猶如一塊巨石砸入淺坑,一時間泥漿四濺,清水嘉映仿若無處藏身,滿身污泥,他內心深處傳來空洞地苦笑聲,八年前他和沈澤淼,一個人管整治資金,一個人洗黑套現,兩人在工作上有不少的交集,誰能想到7年前有人從背後使暗招揭發DR內幕,當時各股政治勢力和媒體來勢洶洶。沒辦法!自己在典正坤的示意下出賣了沈澤淼,沈澤淼成了替罪羊,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那個幕後黑手卻如風中消散的煙火無影無蹤。

“他和典伊聯手了。”典正坤合上文件夾,打算結束話題:“接下來的事,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

清水嘉映明白了,這是他在提醒自己,讓自己看清楚時局,告訴自己就算想掙脫都甩不清一身污泥,他終究是他身邊的一只狗,更需要他的庇護。

世界經理人集團、《世界企業家》雜志主辦,DR集團和中國經理人協會聯合舉辦的2008年世界經理人峰會于10月27日在A市錢櫃會所隆重召開。

會場內星光璀璨,衆星雲集,不只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商界優秀人士,還有社會各界知名具有一定社會地位的學者,以及當紅的衆多明星來助陣,當然,絕不會少了各家媒體。他們的身影都映照在光可鑒人的壁鏡上,三十一人的小型交響樂團拉開本次盛會的序幕,交談聲歡笑聲不絕于耳,服務生穿梭各桌之間添酒助興。

“爺爺總說權利是短暫而絢爛的,金錢卻是長久而銅臭的,錢,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只有它才能把全世界這麽多優秀的人聚在一起。”典伊回身拉住司湛辰的手,眼裏不掩飾一分對金錢的渴望:“今天,我覺得……離它又進了一步。”

司湛辰穿着一身鐵灰色的亞曼尼西裝,領口還是那樣嚴謹地在領帶的束縛下平展如翼,再向上看,他那好看的唇角勾起,仿佛她是他唯一的情緒。

他的領帶被一只芊芊素手拉扯着,整個人被典伊拽入一個不被人注意,卻可以觀察所有人的角落裏。

“知道領帶的作用嗎?”

司湛辰搖了搖頭,滿眼含笑。

典伊借力點起腳尖拉下他的頭,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今天很高興啊。”

“嗯!”典伊重重點了點頭,純然一笑,皎潔如月。DR的秘密政治資金已經通過清水嘉映的手轉入遠在馬耳他的boguspany(皮包公司),只要明天一早,不!确切地說是明早7點11分,她就可以掌握到那筆巨額資金,到時她就可以掐住爺爺的喉嚨!她将……不用再懼怕任何人了!

司湛辰剛想說什麽,會場驟然安靜,大門開啓,盛裝出席的典庭海挽着父親典正坤的臂膀在衆人的注目中款款走入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

“他們來了。”司湛辰輕吐一句,曲起臂膀示意典伊挽住自己,偏頭說道:“我們也過去吧。”話畢帶領着她迎了過去。

席間四人都保持着溫和式的禮貌微笑,除了眼神偶爾的交集,當然,是在典庭海和司湛辰,還有典正坤和典伊之間的,桌下司湛辰的手一直拉着典伊的手,長腿避開典庭海伸過來的腳。

目光短暫停留的一瞬間,典伊關注到的不是典正坤滿眼的嘲諷,而是他滿面的風霜,烏紫唇瓣上的辛苦,她心中突然一澀,她雖然恨他的狠心,但是記憶中那偉岸的身軀,DR屹立不倒的高山仿佛被時間切割削弱,步步瓦解。她不禁想,如果這次真的成功了,爺爺以後的歲月又會如何度過?然而數年後自己也會變成他現在這樣嗎?孤獨、冰冷。

到那時,也會是自己一個人嗎?

感到她手心裏漸漸浮出的細汗,司湛辰低聲詢問一句,典伊搖了搖頭。兩人親昵随意的舉動在典庭海眼中如芒針紮,她已經無法再忍受了,這次她一定要徹底解決她!

臺上,燈光聚焦下,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大會主席文森特.巴爾特教授發表精彩的演講,并為獲獎者和團體頒獎。2008年亞洲品牌500強,2008年中國最具影響力MBA,2008年世界經理人成就獎……光環和榮譽在掌聲和鮮花中絢爛落幕。

會場進入了後半段,就是為了優秀人士們可以相互認識,暢所欲言,拉近關系的酒會。

廊柱背後,一位身材窈窕的漂亮女孩在那裏探頭探腦,硬生生破壞了一身香奈兒亞金色薄紗複古晚禮服所彰顯的優雅。

“哎,你幹嘛呢?”

“你想吓死我啊!”佟娅菲拍着自個兒傲人的半抹酥胸,小臉慘白慘白的,瞪着一雙水汪汪、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她。

典伊皺眉,兩個月不見這小妮子,怎麽改行變跟蹤狂了?

“哎呦喂!”佟娅菲一聲驚天動地的驚嘆,拉着她轉了一圈:“真是被司湛辰養得白白胖胖的!瞧瞧……什麽滋潤的?”

“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典伊忍着笑對花園裏撇了撇嘴,提醒道:“看!你家白思哲被那女的拽到別墅區去了。”

“哎呀!一看見你,正事都忘了!”佟娅菲提着裙子撒腿就跑,不一會兒咚咚咚又跑回來,指腹在眼皮底下蹭了幾下,問:“我的妝是不是花了?”

典伊說:“拿着我的名片去公關部補妝。”

佟娅菲第二次跑回來,拉着典伊的手,“義正言辭”地要求道:“告訴客房部,不許給他們開房間!”

“你真想多了!”

“嗚嗚……”佟娅菲開始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自作孽,不好受了吧?看你還當不當花蝴蝶了?!”典伊數落她一句,擡手理了理黏在她臉頰上的發絲,盯着她的眼睛說:“別哭了,你在洗隐形眼鏡嗎?”

“好!我這就去了!”佟娅菲打起精神,抽出典伊手中自己兩次忘了拿的名片,雄糾糾氣昂昂地走了。

“佟娅菲怎麽哭着跑了?”

一件西服外套披在她單薄的肩頭,司湛辰拉她靠在自己懷裏,袖口的鑽石扣釘在她臉側閃爍熠熠。

“他們這樣,真好。”

白思哲每個禮拜都會打電話給自己哭訴佟娅菲在外面怎麽怎麽樣兒愛玩,怎樣不顧他的感受,想到這裏,司湛辰就忍不住彎唇笑了起來。

“天天吵架,這樣也好?”

“這樣才正常,不是嗎?”怎麽辦,她怎麽就是這麽羨慕她,甚至是嫉妒呢……

等所有人都散場了,典伊交代完後續的收尾工作和司湛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2點多了,洗漱後的兩人躺在床上很快就休息了。

司湛辰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清晨的他總是最先看到她的睡顏,但今天早上卻沒有。

“典伊?”輕喊一聲,帶着濃濃地慵懶,沒有回應。

“典伊?”他走出卧室瞅了眼餐廳,又往廚房那邊挪了幾步。有點小失望,原來自己想錯了,她沒有給自己準備早餐。

“典伊?”擡腿又往書房走,推開半掩的門……“典伊!”

深深加了一些典伊內心的活動,深深相信典伊內心是複雜的,她既恨她的爺爺,但實際上她比別人更渴望得到關愛,當她認為快要接觸到終點的時候,她會躊躇,但是已經無法回頭。

☆、覆地

典伊一動,司湛辰就靠了過去。她背對着他,眼皮滾動幾下,淚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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