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7)

一起相信你嗎?”

‘你這是在幹什麽,拿着Dr做賭注嗎?’心頭的聲音在下一秒響起,在她腫脹充血的大腦裏回蕩,可是……除了這樣,她還能怎樣?難道要眼眼睜睜地失去他,失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他嗎?她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她知道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貪婪’,司湛辰和DR她都想要,為此她不惜苦苦哀求:

“湛辰,我求你,求你保護我和DR好不好?我願意交出秘密資料,但是不要把DR抖落出來好嗎?如果他們要說,就封住他們嘴,如果封不住他們的嘴就把他們都抓起來,如果抓不起來……就讓他們消失,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

“典伊……我……”

作者有話要說:猶豫榜單的要求,還有一章的字數,下一章估計會在今夜淩晨或是明天一大早更新,謝謝大家的支持哦!!

☆、82地獄邊沿

“很為難,是嗎?”典伊暗暗苦笑,再沒有辦法的她抹去紅腫眼臉下的淚水,起身想離開。

司湛辰一把困抱住她,她的淚水頃刻間灑在他的耳邊,**辣地。

“別走!讓我再想想……”

“已經沒有時間了,田副市長威脅我,如果不和你取消婚約,他們就會……拉着DR一起下地獄!”

“不要驚慌!”司湛辰摁住她無助顫抖地身體,望着她的眼深深地見不着底:“這件事如果不想牽扯上DR,就必須要給對手致命一擊,讓他們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典伊眼中一亮,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了辦法,她掏出皮包中的一個U盤,把所有的希望和DR的命運交到他手中:“這是我手中所有關于秘密資金交易的賬目,DR需要政治庇護,需要司家的庇護!這些,夠嗎?”

“你就……就不怕司家毀了DR?”眉宇間那份如泣如訴的傷感漫過心中,滑落在唇邊苦澀的淚水留下了久久的回味,司湛辰的問一直都沒有得到答案,他在她身上摸索着,尋找着,終于……他在她望着自己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她相信自己,義無反顧的相信,即使……是在她已經知道了他有多麽的陰暗和卑鄙的過去,她依然選擇相信她!’

當司湛辰知道典伊昨晚見了誰後,他獨自一人坐在不開燈的房間裏,很多念頭如疾馳的火車般攆過他的思緒,他甚至設想過最壞的結果,他甚至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他甚至以為她會為了保全DR選擇和他分手,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歇斯底裏不顧一切把她奪回來的打算……然而現在的結果,卻是他沒有想到的,不敢妄想的!

此刻的他弄不清楚自己是該感動,還是該悲傷,面前的她,他第一次有了完全擁有的幸福感,但她的祈求,他又如何幫她實現呢?接下來的路司家每走一步都是謹小慎微,別說到時候能不能将政敵勢力連根拔起,就怕是棋差一招、萬劫不複!他現在還想不到怎麽能夠保住DR,但他會努力去想,會拼盡一切去保護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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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湛辰收緊眼底的紅,岔開話題地取出首飾盒裏的貓眼石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寵溺地責怪她:“怎麽總是不戴我給你的戒指呢?”

“太名貴了,怕弄丢!”手指間的碰觸,帶着他溫熱的體溫,細語間兩人早已是十指相扣,典伊早就習慣了他的溫柔和體貼,整個人像是陷在深深的雲朵裏,越來越難以脫身。

“記得我說的話,它是我的眼。”司湛辰單膝跪在她面前,頭枕在她的膝蓋上,拇指摩擦着貓眼石上那道耀眼的光束,淺聲低語:“會替我守護着你。”

“……好。”典伊應了一聲,長指梳理着他濃密柔順的黑發,不過一會兒就俯下/身子擁抱住他寬闊的脊背,臉頰貼着他的臉頰,他下巴上的青渣刺得她的額頭蘇蘇麻麻的,這樣真實的觸感惹得她眼底又濕潤了起來,她用自己才能聽到聲音,說出自己的心願:

“我們都要好好的!”……

VERA WANG 旗艦店。

“真絲綁帶設計的高跟鞋,不僅圓了每個女人的芭蕾夢想,上面鑲嵌的數百顆碎鑽讓穿上這雙鞋的女人都能成為王子心中夢寐以求的公主。”

“我不是公主,不需要這雙鞋。”典伊擡腿閃過跪在自己面前拿鞋為她試穿的櫃員的手,現在她不是以往的她,她不需要別人的眼光作為評判美醜的标準,她知道什麽最适合自己。

櫃員們卻是一臉的不好受,連在一旁挑伴娘禮服的佟娅菲都覺得她有點過分了,忍不住想滅滅她的威風。

“真是不一樣了啊!你還是以前那個典伊嗎?”佟娅菲故意誇張地貼着她的臉左右打量:“怎麽越看越像是那種不知民間疾苦的高官太太啊!”

“這樣看來……”典伊伸着脖子讓她打量個夠,眼睛撇向衣架上的各色禮服,說:“就不用我這個高官太太幫你準備伴娘禮服了,免得你說我搜刮民脂民膏!”

“你!要不要這樣啊!”佟娅菲緊抱着手中自己挑中的伴娘禮服,一屁股負氣得坐在她旁邊:“VERA WANG的禮服可是很貴呢!我家就是個中産階級,哪消費得起啊,又不像你們,一個大軍閥一個大財閥,錢多得都生蟲!”

瞧她腮幫子鼓得高高的,就知道她又在憤青了,典伊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對她老實說出自己的擔心:“其實我也挺緊張的,就是想在結婚那天站在湛辰身邊可以像他一樣耀眼。”

“對了!你才剛接手DR,怎麽還有時間自己來挑禮服?我以為像你這種自虐狂、工作狂一定會趴在辦公桌上奮鬥到花車來接你的最後一分鐘!”

典伊被她炮竹般噼裏啪啦的話逗得一臉掩不住的笑意,她拉着她的手說:“卸下重擔,把自己擺在柔弱女性的角度來依靠一個男人的感覺……真的還不錯!”

“你沒發燒吧?”佟娅菲長睫變驚悚狀,手心貼在她的額頭上,煞有其事地說:“別說我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又趕上政壇換屆,最近這幾天白思哲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發生了?你真放心把DR撂一邊?”

‘不放心又能怎麽辦呢……’典伊暗嘆一口氣,她想:‘也許自己早就該放手,也許自己早就該小鳥依人般的依靠着他,那麽……通往彼此的路會不會比較平坦一些呢?真是安逸使人懶惰啊,即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也容易使人放松警惕,’想到這裏,典伊又是自嘲一笑:‘看來真的是太放松自己了,怎麽都變得多愁善感了。’

見她又是嘆氣又是笑的,佟娅菲估摸着是不是自己的話又勾起她什麽煩心事了,于是立刻轉移話題。

“話說……你為什麽定制香槟色的禮服呢?”佟娅菲拉着她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欣賞起來:“雖然穿着很漂亮,但婚紗不都該是白色的嗎?”

“你不懂,公主才适合那種白紗。”典伊說着,光腳踩着地毯走到鏡子面前,鏡中的自己沒有反鎖累贅的裝飾,現代、簡單、尊貴,這才是她要的風格。

纖細的腰間飾有香槟色蜂腰小裙擺長裙将典伊本就不低身形顯得更加修長高挑,腰部四周層層疊疊的布料褶皺恰巧讓每個女人心中的新娘夢變成了現實。

她對着鏡子,用頭繩将散落在肩頭的長發挽起,露出漂亮的脖子,性感的鎖骨上靜靜躺着一件重達32.1克拉的祖母綠寶石,鏈子以及寶石周圍鑲嵌着耀眼的白鑽,這件項鏈從戴上起就已和她無名指上的同色貓眼石戒指成就了點睛之筆。

“我需要的是……”典伊點着腳來到展示櫃旁,從衆多漂亮到刺眼的鞋子中偏偏拎起一雙造型簡單的小牛皮裸色細跟鞋,穿着它在原地轉了一圈,笑着對身後的佟娅菲說:“我選好了!”……

踩着這雙實而不華的鞋子,她才能夠一路順利地走到他的身邊,這不就是她一直以來的風格嗎?!

司家大宅。

“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

一只手伸到司湛辰面前,捏住U盤一角。“辛苦你了。”

“等等!”U盤在司湛辰的手中紋絲不動,他說:“我有些新的設想。”

“哦?”司慕容松開手,坐回到椅子上,并不勉強他。

“不暴露DR,讓其只是以合作者的身份協助調查,只要我們動作迅速,沒有人敢深究!”

司慕容沒有表态,而是反問他:“這就是你的想法?”

“是。”

“為什麽要提出這種連你自己都覺得不可實現的想法?”司慕容雙手交叉,眉頭深鎖,明顯對他現在搖擺的态度失望透頂:“你把司家擺在什麽位置,你現在做的是一場可以不論輸贏的戰争嗎?”

“我……只是不希望典伊受到傷害。”

“不!你是怕失去她!”

司湛辰猛然擡頭看着對面端坐的父親,被他一句揭穿的滋味并不好受。

“現在的時局你應該很清楚,也應該很明白那些人都在打什麽注意,他們早已經處于下風,他們逼典伊毀掉秘密資料,逼她和你分手只是為了拉攏DR,讓DR繼續為他們效力,将現有的損失降到最低,保存實力,伺機而動!”司慕容不是不能夠體會兒子的心情,但作為一個父親必須要點醒處在愛情混沌狀态中的兒子。

“DR是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這一點不可否認!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次因為無法暴露DR而不能将政敵徹底斬草除根,那些人會怎麽對待DR,會怎麽對待典伊?!他們一定會待這件事平靜後,想盡辦法搞垮DR,将DR吸幹吃盡!孩子……你想想,到底怎樣的結果對典伊才是最好的,起碼……我們給她安排的結局是‘DR依然存在’。”司慕容拍着司湛辰的肩頭好言相勸:“孩子,有些事你還看不明白嗎?自從典正坤向那些狡猾的政客們低頭的那一天起,DR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這一切都不是你們錯!明白嗎?”

父親的話顯然已經将他說服,但司湛辰無法想象自己該如何面對她,如何面對她的滿心希望,他多麽希望能夠讓他們兩人繼續過段平靜的日子!

“……可是!”

“不用可是!”司慕容厲聲打斷司湛辰剛吐出一半的話,他看了眼鐘表上的指針,緩緩說道:“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王博初恐怕已經去檢察院自首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知道楔子裏的情況,其中的描述無法讓讀者看到典伊穿婚紗的樣子,所以深深就加了一段典伊試婚紗的場景,算是給可憐又堅強的女主一些安慰吧!

這一章發布的時間比較倉促,所以會有語句不通順,或者是錯別字之類的,深深明天會進行更正。

☆、83變(1)

左岸咖啡廳

“這是您二位的藍山和摩卡,祝二位有個愉快的下午茶時間。”

服務員為坐在窗邊閑聊的典伊和佟娅菲端上濃郁芳香的咖啡後,彎腰鞠躬準備離開,剛邁出一步,不知道怎麽回事衣角突然勾到餐布,咖啡杯裏的液體翻倒在佟娅菲放在膝蓋上的包包上。

“哎呀!”仿佛預先設計好的,那一聲驚呼也變得魅聲入骨。

“對不起!對不起!沒有燙傷您吧?”服務員連聲道歉,稚嫩帥氣的臉漲得通紅,抽出桌上的紙巾擦拭灑濺在佟娅菲袖口和包包上的水漬。

“她沒事,就是有點……”典伊挑起眉梢,笑着安慰對面那位無辜的小帥哥:“熱量過剩而已。”

聞言,佟娅菲像只母獅子一樣對着典伊呲牙,轉眼之間又對小帥哥裝起可憐,眼睛裏濕濕的就是一點都不紅。

“你瞧,我的手都燙紅了!”她把自己白白淨淨的右手貼過去讓他看,一臉幽怨,可憐兮兮地瞅着手足無措的他,又揪起自己胸前的那塊蕾絲邊,故意把自己傲人的酥胸挺得高聳入雲:“你看我的衣服上濺得都是,回去一定會被家裏人說的!”說着說着,眼淚還當真往下掉。

見她一臉淚痕,小帥哥更是驚惶失措,抓耳撓腮地就怕她會去向大堂經理投訴,急忙說:“那怎麽辦?要……要我拿去幹洗嗎?可……可是,您現在有換洗的衣服嗎?”

“有!”

清亮淡定的聲音突然響起,當然不是佟娅菲那樣嬌滴滴的女聲,典伊一臉壞笑看着對她猛對自己使眼色幾近抓狂,就差張牙舞爪的佟娅菲,對臉紅脖子粗的小帥哥好心地解釋: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你把她換下的髒衣服拿去幹洗就沒事了,但是……呵呵,比這個更重要的就是你一定要在洗完以後打電話給她!然後她會在一個風和日麗約你在香海花園別墅區幽靜的後花園中……咳咳……”典伊假意咳嗽兩聲,白了眼臉色已經黑透了的佟娅菲,對受到驚吓的小帥哥說:“共度一個美好、浪漫的……下午茶時間。”

“典伊!!”只一聲,足見佟娅菲的獅吼功已經成功修煉到登峰造極的巅峰狀态。

“冷靜。”典伊雙臂環胸,雷打不動。小帥哥在驚悚中回過神來直接暴走。

“你幹嘛呀!”見其它人都朝她這邊看,佟娅菲有點不好意思,身子探出,壓低聲音憤恨地問:“幹嘛壞我好事?!”

“小菲,他一看就小你至少五歲呢!”典伊沉下臉說:“你不是馬上就要和白思哲訂婚了嗎,怎麽還是這樣?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總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洩了氣的佟娅菲手握湯匙,還是滿嘴狡辯:“現在我改穿雨鞋了,我一定會小心不被他發現的!”

“……你。”

“好啦好啦!別教訓我了!”佟娅菲雙手交叉撐住左右搖晃的腦袋,嘟着嘴感慨道:“想要抗拒美色,是多麽難的一件事啊……如果我也有像司湛辰那麽帥的男人當老公的話,我一定不會三心二意的!”

‘什麽邏輯,這是!’典伊啞口無言,就剩下鄙視她的份兒。

“如果司湛辰是我老公,我就把他藏家裏,不讓別的女人看他,一眼都不行!可是……”佟娅菲還繼續停留在幻想中,想着想着又苦惱起來:“如果他覺得我醜怎麽辦?對了!我就讓他把眼睛閉上,我一直看着他就好了,呵呵呵……”

聽到她變态地招牌花癡笑,典伊差點一口咖啡噴到她臉上。

見對面的典伊一臉想抽自己的表情,佟娅菲立刻擺手,說:“幹嘛?他都是你的了,還不許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女人幻想一下?!你啊!真是太不懂民間疾苦了,美人……一生難尋啊!”

“是,是,是!”典伊連連告饒,誰不知道?佟娅菲豬皮般的後面皮兒,一針下去不見血,就怕噴你一身油!

佟娅菲耳朵順着聲音微微一轉,指着典伊手邊的包,說:“你電話響了。”

典伊把包收下去,沒有拉開拉鏈,只是摁住一直頑強震動的手機,還好……持續了一會就安靜下來。

“為什麽不接電話?”佟娅菲不理解地問道,從剛剛試禮服開始電話就響個不停,但她就是不接。

典伊讪讪一笑,敷衍了句:“秘書打來的電話,今天說好要放松的,所以不想接。”說完,她往杯子裏又加了一塊方糖,用勺子輕輕攪拌,眼睛盯着杯子裏旋轉的咖啡不一會就開始出神……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被拽住的手瞬間打翻杯子,咖啡打翻了一桌,在潔白的餐布上印下深深的一道。

‘得,這家的咖啡,看來她和佟娅菲倆人是沒運氣喝了。’典伊掙脫開他的手,又看了眼他身後追過來跑得氣喘籲籲的女人。

“這是什麽狀況啊?”佟娅菲盯着站在對面的兩女一男,目光最後停在韓釋憤怒到緊繃的的俊臉上,小聲嘟囔了句:“選錯時間了吧,今天不是典伊結婚,要搶婚,早了點!”

“小菲,你……”這回輪到典伊對她咬牙切齒。佟娅菲立刻識相得舉手投降,縮在位子上,典伊的尴尬讓她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暫時的滿足。

“典伊,我有事找你,我們出去說。”韓釋心中的怒火在見到她後逐漸平息下來,不顧典伊明顯的抗拒,手再次抓住她的手臂,用輕柔的力道把她往咖啡廳門外拉。

典伊掙脫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頓時惱火,對他冷言冷語起來:“如果還是為了幾天前的那件事,就沒有什麽談的必要了。”

“你就那麽相信他?”韓釋虛了虛眼,目光變得尖銳

典伊反問:“不相信他,難道相信你?你也有你的立場,不是嗎?”

韓釋被她問得一時間無法回答,但他手中力道卻漸漸加重,急切地說道:“有件事很重要,但是不能在這說,跟我走!”

“當着新女友的面和前訂婚人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不太好吧。”典伊向他身後的女人求助:“劉小姐,你都不管管嗎?”

“啊?”踩着8厘米的細跟鞋跟着韓釋跑了一路的劉子夕被典伊突然一問,直接沒回過神來,站在原地看看韓釋又看看典伊,再看看佟娅菲,張了半天嘴就是說不出一句理直氣壯的話來。

手腕上的劇痛,讓忍痛能力不錯的典伊都忍不住痛呼出聲,脫骨間皮肉拉扯的疼痛一點都沒有減退,他就這樣拉着她的手,把她硬是拽出咖啡廳。

目送他們離開後,留在原地的劉子夕和佟娅菲尴尬地互看一眼。

“你好,我是融彙公司的佟娅菲。”

“你好,我爸爸是檢察院院長,我叫劉子夕。”

‘挺好!一看這自我介紹的架勢就知道都是同道中人!’佟娅菲撇了撇嘴,招手讓離她們最近的服務員過來。

“我要藍山,子夕,你呢?”……

花壇綠葉環繞的中央涼亭,一男一女正在拉扯,不時傳來隐隐約約地争吵聲,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駐步,遠處觀望。

“你放手!”

“我不放!”韓釋第一次毫不憐惜地拉扯着她脫節的手腕,沖着她大喊:“我就是要讓你從疼痛中清醒過來!”

“……你!”又一股鑽心的痛,典伊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典伊,秘密資料你是銷毀了,還是交給司家了?”

典伊咬着牙,絕不服輸地性格讓她還保留着最後的一絲倔強:“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

“不要左右而言他,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韓釋再也無法冷靜地大吼一聲,手臂一甩險些把典伊摔倒。

典伊扶住花壇旁的木欄,穩住自己,回身看他,注視着這個讓她開始感到陌生的他。

“我給他了,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

“你瘋了是不是?!”韓釋紅了眼,雙手鎖住典伊的肩頭,猛烈搖晃她:“就在半個小時前王博初已經去檢察院自首了!”

“王管家?”典伊被他晃得頭暈眼花,還不明白他想說什麽?

“就是他!如果他手中拿着秘密資料,那我們就都完了!”韓釋一把松開她,指着失力跌坐在地上的典伊,殘忍地宣布:“DR也完了!”

“這……這不可能!”司湛辰不會這樣對她的!他答應過她的!

剛下過雨的地面在她精致名貴的衣服上留下肮髒的印記,典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好似一列火車從她身上碾過,粉身碎骨的她怎麽都拼湊不完整。

“典伊,聰明如你,怎麽會這麽愚蠢?”韓釋哽咽着喊出來,他恨典伊,但他更恨自己!看到她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怎麽會好受?!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是總裁辦的秦主任打來的,典伊恍惚中接起來。

“……喂……什麽?!”

電話那頭慌張地報告,就像眼前正在上演令她終生難忘場景,一絲茫然後又是一絲痛徹心扉地撕裂,緊接着變成全身乏力的酸楚。

她跌跌撞撞爬起來,仿佛沒有看見韓釋,一股腦地朝着他身後的花壇出口直直撞過去。

“小心!”韓釋大喊一聲,及時扶住與他擦肩而過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的典伊,問:“你這是要去哪?”

典伊呆呆擡頭望了他半響,從極度恐慌中漸漸恢複意識,她扯住他的衣服,指甲嵌在他的肉裏,哭喊道:“快!快回DR!”……

“今天下午15點10分檢察院收到關于DR集團賄賂中央官員以及秘密資金的告發,檢察院已經全面受理此案,并在下午16時開始對DR總部大樓以及下屬各公司進行調查,以下是記者楊靜發回來的現場報道。”

“現在我就在DR總部大樓下面,從現場DR大樓外停着的十三輛警車,可以看出檢察院已經對DR集團下達了搜查令,同時也是派出了50人的專案小組。涉案的田文汝副市長與今天下午16點正開始接受檢察院的傳喚......”在現場嘈雜的環境中,記者楊靜突然轉身和其它媒體的同人一起跑向一輛緩緩駛進大樓門前的車。

車門打開,典伊和韓釋立刻被一擁而上的記者包圍,閃光燈齊聚,讓人無處躲閃。

“您承認DR确實賄賂過政府高官嗎?”

“DR的財務報告會公諸于衆嗎?”

“政治資金具體是怎麽回事?請您解釋一下吧!”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撲面而來,典伊在韓釋的幫助下努力保持平穩,一語不發艱難地在跟着她移動的人群中找出口。

幾名封鎖現場的檢察院公務員見狀立刻拉着黃線為他們隔開一條通道,張處長帶領着他的工作團隊大步走到典伊面前,出示搜查令:

“這是搜查令,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

司湛辰從電視機屏幕上收回目光,轉身問端坐在辦公桌後的司慕容:

“現在……你滿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的榜單,是2萬字~~~深深會每天都更新,直到下個禮拜五。

多多留言吧,惜字的童鞋們!有你們的鼓勵和意見,深深在淩晨2點碼字的深夜裏,會更加有動力的!!

☆、84變(2)

DR大樓,各個部門,上千名員工手足無措、眼睜睜看着檢察院公職人員沒收辦公桌上、文件櫃裏、保險箱中所有的辦公資料,特別是財務室仿佛經歷了一場浩劫,遍地狼藉。

一些人還企圖護住自己正進行到一半的工作,與搜查人員發生肢體上的碰撞,而更多人先是突臨變故的茫然,然後是接受現實得幾人圍做一堆唉聲嘆氣,為各自将來的職業生涯而感到擔憂。

當他們得知DR董事長典伊此刻已經出現在DR大樓時,總裁秘書帶領着各部門經理和總裁辦的人員向典伊所在的地方趕去。

“典董!”楊秘書沖在最前面,不顧檢察院人員的阻攔,拉住典伊的袖子,急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典伊轉過頭看她了一眼,嘴角抽動幾下,硬是咬住淚水,現在的她也是方寸大亂。

從典伊坐上春秋百貨總經理的位子,楊秘書就一直為她效力,典伊是她的上司,是她的伯樂,更是她的朋友!作為公司的一員,她覺得她有必要挺身而出保護這個比她社會地位高出很多,卻比她小的妹妹。

“各位,我們不能讓他們帶走屬于DR的任何東西!”楊秘書在DR工作十年,這樣工齡的號召力可不是蓋的,她振臂一揮帶領公司高管們迎面和檢察院的公職人員推搡起來。

一時間叫罵聲不斷,記者們如黃蜂般湧進來,挖掘第一手新聞!

典伊對那些維護她、維護DR的職員們感激在心,但眼見場面無法控制,她不得不振作起來,推開韓釋的扶持,對執拗在一起的兩方人高喊一聲:“請大家住手!”卻迅速被周圍吵雜的環境淹沒。

“你們這樣是妨礙公務!”典伊行動起來,拉開兩個背對着自己阻擋公務人員的高管之間緊扣的手臂,走到兩撥人中間,舉起雙手,示意他們停手。

在典伊奮力阻止下,兩方人終于平息氣焰,漸漸安靜下來,她站在閃光燈之下,張處長走上前,十分客氣勸說:“因為我們接到告發,我也是不得已才出面,請您諒解!”

典伊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配合檢察院的調查,是我該做的!”

“感謝您的理解!”

典伊是司家未來的兒媳婦,這個事實誰不知道?張處長不得不放低态度,他可不想因此得罪她身後的司湛辰。

“各位!”典伊轉身,對着漸漸聚集的公司全體員工們深深一鞠躬,說:“感謝你們這麽多年來對DR的貢獻,感謝你們把DR當做是自己的家一樣來愛護,今天的事情,我作為DR的董事長向你們道歉,在這裏我向大家保證,無論這次事件的發展如何,我都會以所有員工的利益為出發,保護大家,保護DR!”

說到這裏,典伊深吸一口氣,望了眼不遠處為自己打氣的韓釋,收緊眼底的淚水,努力對所有人露出安心的笑容,勸道:“請大家回去安心工作,如果每一個人都能以自己是DR的主人的心情工作下去的話,我們DR……最終是可以度過難關的!”

DR高管和員工們在短暫的遲疑後,聽從她的安排,相信她的承諾,人群漸漸散去,都回去工作了……

DR董事長辦公室。

“典伊,喝杯水吧。”韓釋倒了杯溫水,塞到蜷縮在沙發裏捂着臉一直不說話的典伊右手中。

他坐在她身邊,張開懷抱摟住她想給她些安慰,卻被她推開了。

捂在眼睛上的左手沒有放下來,她反問他:“你還在這裏幹什麽?快回北京去,馬上就要發生事變了,現在遠大集團和你父親,都需要你!”

“你現在還有力氣關心我?”韓釋松開領帶,手指着門外,說:“你難道讓我丢下你一個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嗎?”

“還會……有比現在更壞的狀況嗎?現在剩下的恐怕只有……等待宣判吧。”

右手仍是捂着眼睛,典伊将頭又往陰暗處側過去,嘴裏發出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的起伏。

“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捂着眼睛?”韓釋發現她的異常,靠過去硬是把她的手拽下來,在對上她含笑的眼時,比自己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鬼還讓他覺得恐懼:“你到底是在笑什麽?!”

“呵呵呵……”

從一開始壓抑的小聲笑,再到回來毫不掩飾地大笑,典伊用手拍着自己快要喘不上氣的胸口,笑得前仰後合。

“不要再笑了!”韓釋大吼一聲,怕受到刺激的她精神崩潰,大手锢住她的後腦勺讓他看着自己,讓她找準一個方向,可她眼裏一滴眼淚都沒有,只有駭人的笑意。

典伊直直望着她足足有兩分鐘,再看到他越來越驚恐的臉時,眸子裏的光變得柔和起來,她掙脫開他的手,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深,她坐在沙發上,雙臂環胸,望着仍愣在原地的韓釋,笑問:“怎麽?以為我瘋了嗎?”

“那你……”

“我在法國時候,總是會幻想有一天,有人能毀了DR,讓他們!”典伊站起身,指着牆壁上爺爺的畫像,說:“爺爺,大伯,姑姑……變得和我一樣悲慘,無家可歸!”

“……典伊。”韓釋上前一步,典伊跟着卻又退後一步,抗拒着他的靠近和關懷。

她指着自己的心,說:“我是真的高興,你明白嗎?”

韓釋沒有再靠近她,只是問她:“如果是真的高興,為什麽又要流淚?”

典伊擡手抹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面,随即自嘲一笑,誠實地面對自己的真心,她說:“可能是因為……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角兒,沒想到卻是個醜吧。”

話剛一出口,典伊突然全身抽搐的蜷縮在一起,喉嚨裏發出如枯井般的悲鳴聲,強烈的背叛感和挫敗感如一把尖銳的刺刀,恰恰就捅在她最柔軟的地方,這一刻五髒六腑都破裂開來,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裏痛,但是……這是她至今為止,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最痛的一次!

“典伊,還有我在。”韓釋環抱住蹲在地上的她,用自己的力量安慰她。

被女主人扔在一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遍又一遍,焦急的它震動着身板,卻無法再讓她接起這個號碼。

A市城東看守所。

“真沒想到,我們再一次見面回是在這裏,我以為明天一大早還可以品嘗到你拿手的黑麥葡萄幹面包呢?”典伊望着防爆玻璃對面穿着囚服的王管家,他看起來比之前蒼老許多,鬓邊的頭發全白了,可他的面部卻比之前少了嚴謹緊繃的情緒,現在的他看起來很祥和、很滿足。

典伊已經比昨天冷靜許多,可以不帶着任何不良情緒來面對這個……讓她看清了司家真面目的人。

王管家沒有回避她審視的目光,輕問了句:“你不恨我嗎?是我出賣了典家。”

典伊端起面前的水潤了潤幹澀的嗓子,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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