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從小窗口鑽回來更為狼狽,杜沛已經完全沒了力氣,要池文遠從裏面抱着他往裏拉。

進屋之後,池文遠扶着杜沛問:“直接睡覺嗎?還是想先洗個澡?”

杜沛賴在他身上,說:“還想做。”

“做個屁啊,天都快亮了。”

“哦對……”杜沛随即從池文遠身上起來,去關了窗,裝上擋板,拉好窗簾。

然後他走回到池文遠面前說:“那先洗個澡吧。”

“去呗。”

“你不一起嗎?”

“你這不是手腳挺靈便的嗎?”

“反正你也得洗,一起呗?”

“你個小破孩,怎麽賴賴唧唧的。”

杜沛說:“我都成年了,幹嘛總把我當小孩。”

“別說你現在發育還沒完全,你就是七老八十牙齒都掉光,在我眼裏也是個小屁孩。”

“我發育完全了……”杜沛小聲嘀咕。

池文遠笑着說:“但我也喜歡你孩子氣的樣子就是了。走,洗澡去。”

兩人一起沖了澡,杜沛一邊洗一邊問:“我有點想知道,你平時都不模仿人類射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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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你還想被我射進來啊?”

“呃……這樣麻煩嗎?”

“我不麻煩,麻煩的是你。下次吧,射到你大肚子。”

“哦……”杜沛咬了咬嘴唇,率先離開噴淋,拿了浴巾來擦。

透過水汽,他看到鏡中的自己,脖頸處有兩個微微隆起的小紅點,伸出手來反複地觸摸。比起屁股的疼痛,這裏其實沒怎麽疼,只有一種難以忽視的酸麻。

池文遠也走出來,瞟了他一眼說:“待會兒給你上點兒藥,我的咬痕好很快的,一般不留疤。”

“想留疤。”杜沛說。

“不行,多醜啊。以後我要是咬你很多口,咬得你渾身都是,都留疤了渾身上下麻麻賴賴的,咦……”池文遠說着呲牙咧嘴。

“可這個是第一次的……”

池文遠說:“聽我話有你好處,不聽我話什麽都沒有。洗完了就好好床上躺着去。”

“哦!”杜沛立馬扔掉毛巾,回床上躺着去了。

池文遠擦幹淨了出來,拿了一個小盒子扔到床上,假寐的杜沛聽到動靜,撿起來打開一看,裏邊是一對銀色的戒指。

杜沛手都哆嗦起來,問:“真、真的?”

“假的,不要你就扔了吧。”

杜沛嗖地下了床,雙膝着地“砰”地一聲就跪下了,說:“那、那我給你戴上?”

“傻帽兒吧,哪有你這麽跪的,起來,我給你演示一下。”

杜沛又“哦哦”着連忙起了,坐回到床上,就見池文遠異常優雅地單膝跪地,執起他的手,把不知何時從他手中取過來的一個口徑較大的戒指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杜沛只覺心裏被猛地敲擊一下,讓他憋悶難受,喘不上氣來。

又覺得身邊都是花瓣和鳥叫,看到池文遠穿着白婚紗,他穿着黑西服,攜手走在綠色的草坪上,“噔噔噔噔”的婚禮進行曲在耳邊奏起。

爸媽和奶奶都坐在嘉賓席,一邊笑一邊抹眼淚,鼓着掌祝福他們。

“回神啦。”池文遠站起來,伸手在他面前擺擺,說:“就知道你會喜歡這種非常有儀式感的小玩意兒。”

“你對我怎麽這麽好……”杜沛摟了他的腰,将臉埋在他肚子裏。

“不行嗎?是不是我對你差一點,你才安心?”

“不是……我給你戴上。”

池文遠伸出自己的左手,然後在杜沛眼前一翻,銀色的戒指赫然出現在他的無名指上。

“啊……”

杜沛看看他的手,又看看自己緊攥着的已經空空如也的小盒子。

池文遠笑笑,說:“不鬧了,不早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上課。”

“上午請假了。”

“那也早點睡吧。”

兩人一同躺下,杜沛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摟着池文遠,還揚起手來,使勁兒盯着,然後“呵呵”地傻樂。

池文遠想這孩子怎麽這麽大精神頭,是他操他還不夠狠嗎?要不再來一次讓他老實老實?可是連他都累了。

算了算了。

池文遠眼不見為淨地閉上了眼。

杜沛一覺睡到中午,是被肚子咕嚕醒的,他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吃過東西。起來之後見池文遠皺皺眉,打了個哈欠翻身接着睡,他便低下頭來輕輕地吻了他的頭頂,又輕手輕腳地起來穿好衣服。

圓圓的水糧也見底了,追在杜沛腳邊,意見非常大。

杜沛喂了狗,從冰箱裏拿了片面包墊墊肚子,就帶圓圓出去遛彎了。

外邊陽光普照,空氣非常清新,圓圓憋了一天想多玩兒會兒,他就随着它在小區裏慢慢走。

邊走邊用拇指轉動着戒指,時不時臉上就泛起笑意。

一人一狗路過一個炸雞店,飄出陣陣香氣來,杜沛站在原地猶豫了許久,還是買了一塊兒,蹲在路邊,自己吃一半,圓圓吃一半。

過後又有一家蛋糕店,櫥窗裏的小糕點精致又蓬松,杜沛目不轉睛地看着一塊草莓小蛋糕,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胸。

一位店員出來說:“狗可以牽進來的,帥哥。”

杜沛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用了,給我拿一塊這個蛋糕。”

店員包好蛋糕給他送出來,他拿遠了些,又蹲在路邊吃了。

吃了之後又懊惱起來,甚至眼眶有些發酸,去買了份沙拉就回家了。

以往感覺并不強烈也不重要,可以随時忽視而不去滿足它的欲望及情感,現在都一股腦地向他襲來。讓杜沛胸中晦澀憋悶,甚至比他單相思着池文遠時還要難受。

但滿足了它們,又很快樂。

吃完一碗草,杜沛想,以後不能這樣了,他還要練大胸。

還有跑步。

坐在那裏正懊惱着,池文遠從卧室裏出來了,見了他問:“還沒去上課啊。”

“下午課晚,晚上也晚點回來。”

池文遠努了努鼻子,說:“你就吃了這個?昨天體力消耗那麽大,還失了血,不吃點兒好的補補?”

“呃……跟外邊吃了零食。”

“呵呵。”池文遠笑笑說:“聞出來了。那也不夠啊,我給你煎塊牛排。”

“不用了,你趕緊休息去吧。”

“少廢話了。”池文遠從冰箱裏拿了鮮肉,開了火熱上鍋,化了塊黃油進去,問杜沛說:“屁股還疼嗎?”

“還有點兒。”

“不錯啊,小年輕這體質杠杠的,昨晚被操成那樣,一般人一天都下不來床的。”

“也許是那些人演技比較好。”

牛排下了鍋,池文遠“呵呵”地悶笑,杜沛又說:“我明天就能去跑步了。”

池文遠說:“對對對,我們小沛最厲害了。”

圓圓聽了跟着“汪”了一聲。

牛排煎好,池文遠給他端上桌,自己坐在對面看他吃。

杜沛吃得狼吞虎咽,一大塊肉很快下肚。池文遠看他吃這麽香,仿佛自己也吃過了,也感受到了肉的香。

就好像污濁的窗戶被擦亮一小角,沉悶又晦澀、模糊不清的世界裏照進一點點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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