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暑假前池文遠抓緊把新書寫完,拿到稿費就托詹姆幫忙物色着,購入了一輛狀态不錯的二手房車。等到杜沛放了暑假,池文遠就和杜沛一起開着車回到北方,去詹姆那裏提了房車。

詹姆這次見到杜沛,上來嗅聞了一番,說:“這孩子……一身被你操熟了的味道。”

杜沛看着他,仿佛在說:那又怎樣呢?

他這一年又長了不少個兒,現在站一塊兒一比,已經比詹姆高了,塊頭又大,在氣勢上不輸給他。

池文遠就站在一邊看着笑。

詹姆也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說:“血的味道越來越誘人了,老池,我們老朋友了,給我也嘗嘗鮮呗?”

池文遠說:“你問我幹嘛,他又不是我的東西。”

“你不管就行,反正這小家夥也幹不過咱們。”詹姆說着就向前壓近,杜沛分開腿站擺出防禦的姿勢,就聽池文遠在旁大喊:“小唐啊小唐!快出來管管你家這個不守婦道的吸血鬼!扒了他這兩顆管不住的大牙!”

詹姆的女朋友急急慌慌地打開門,沖着屋裏仨人說:“有急診忙着呢,別他媽的給我鬧了,加起來好幾百歲的人了,幼不幼稚啊你們?”

屋裏幾人立即就消停下來了。

暑假反正要開着房車出去玩兒,池文遠就沒再找住的地方,而是購入了好多東西,好好地将房車裝點了一番。

第一要緊的就是做好窗戶和縫隙的封堵,還特別圍出一間絕對安全的全暗的空間,門一關伸手不見五指的,池文遠白天就睡這裏。鍋碗瓢盆買了一些,是杜沛用的。圓圓的狗窩設在沙發地下,水池下面固定了它的食盆水盆。

車頂棚上加裝了太陽能板,水箱和蓄電池都做了擴容,能保證給池文遠存血的小冰箱能持續運行。

再又去超市采購了食材糧食存好,這輛房車就成了他們新的小家了。

他們的第一站是杜沛家人所在的墓地。

這次池文遠沒再回避,而是裹好風衣,打着一把黑傘,和杜沛一起上去了。

Advertisement

杜沛每年自己來也只是給他們講講自己的事情,自己成績怎麽樣,上了什麽學校,又長高了多少。

池文遠也不是會對死人說話的人,清掃了墓地周圍,又拿清水擦洗了墓碑,擺好了鮮花。他怔怔地望着上面的人名和照片,說:“我是不是有點混蛋啊,毀了老子又來毀兒子。”

杜沛說:“不是毀,如果沒有你,我大概會恨整個世界。”

“那現在呢?就不恨了?”

“現在我愛一個人,別的不重要。”

池文遠說:“我一直認為生命應當以最初的方式循環往複,所以看到你爸能夠結婚生子,其實我還是挺欣慰的,他沒有一起和我被詛咒。”

“所以你覺得我也應該這樣嗎?”

“不是啊,你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了。”

“是的。”杜沛說。

“但是呢,有一件事我們要事先說好。杜沛,我想看着你變老,然後自然地死去,也就是說我不會轉化你。”

“都聽你的。”杜沛說。

“行了。”池文遠說:“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自己說吧,我去車上等你。”

杜沛也沒什麽要說的了,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就下山去找池文遠。

白天,他開着車,池文遠躲在自己的小窩裏睡覺。

說是随便開到哪兒是哪兒,但杜沛不是這種随便糊弄的性格,還是事先做好了攻略,畫好了線路圖,一絲不茍地開着車。

太陽下了山,杜沛就起來替他,叫他去睡覺。

坐到駕駛位上,池文遠就看到了一旁展開的被圈圈點點畫滿了的地圖,笑着拿起來,也照着他的計劃駛去。

他們一路向北,要去的是北方的草原和森林。

很快就到達了第一站,是一個風景秀麗有山有水的林區,抵達的時候是白天,池文遠讓杜沛先自己去走走,杜沛自然不去,跟池文遠一起窩在房車裏膩歪。

天黑下來,他們一起從車中走出,走進山裏,走到淙淙流淌的河邊,池文遠拉着杜沛的手,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言地在山中走。

黑夜中的景點除了他們沒有一個人,夏夜自己卻不安寧,蟲鳴和夜莺不時的啼叫,灑在河面上的閃閃月光,還有圓圓在旁邊一驚一乍地亂吠,也非常熱鬧了。

“你最喜歡什麽季節啊?”池文遠突然問。

“冬天。”

“為什麽?”

“呃……”杜沛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說:“因為白天短,夜裏長。”

“顏色呢?”

“黑色吧。”

“啊?為啥?”

“你老愛穿黑的。”

“胡說,我一堆花衣服呢。”

“那我也喜歡花的。”

“你的自我認知裏就沒一點你自己的東西嗎?這樣不健康。”

“我就不健康。”

“得,這也就是遇見了我,要換個詹姆那樣的人渣吸血鬼,你早就被榨得渣也不剩了。”

“你最好了。”杜沛說。

池文遠被他一句一句這麽頂着,也不想說話了。

夏天天亮得早,算好時間就要往回走,圓圓自己不走了,就纏着池文遠抱它。杜沛帶它跑步的時候也是,從來沒有妥協過,只有池文遠會寵着它。

在天亮前回到車裏,杜沛也沒着急開車,池文遠不許他在路況不好的時候開車。

杜沛跟着池文遠進到他的小黑屋裏,先是問了句:“我能嗎?”

池文遠愣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又想到杜沛看不到他點頭,問他說:“難得啊?今天怎麽突然有想法?”

“我總覺得,今天特別不健康。”

池文遠笑了笑,拿腿勾了他,說:“這位病人,你請便。”

杜沛扒掉他的褲子,進入到他開敞的身體內,無聲地擠壓和頂弄着。

池文遠為了渲染氣氛,不斷地發出誇張的呻吟和稱贊,杜沛只得吻住他的嘴,叫他不要再捉弄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