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中謀劃

沈家飯桌上，珍馐佳肴美味依舊，但無人有心吃飯。沈老爺低頭戳着飯，一戳一戳，心思漸漸飄遠。

“這是第十八家了，唉。”作為沈老爺三大助手之一的迷豐很少嘆氣，可這些天，他卻覺得自己把一身的廢氣吐了幹淨。

商行手中握扇，頭發淩亂，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模樣,“稍安勿躁，老爺會有辦法的。”

可惜，他的語氣太過平靜，倒令人更添憂色。

參玉是三人唯一喜歡用行動來證實的人，他不眠不休幾日，終于帶來了一個消息：“城中一些茶商，不忍自家産業為別人做了嫁衣，所以，他們找上我，希望能跟老爺通個氣，他們願意折合半價賣與沈家。”

沈老爺當下便急得扔了茶杯，這不是逼着沈家與陳家作對嗎？雖然，兩家是世代相争，彼此看不順眼，但，沈老爺是個掌權者，此時的形勢，與陳家鬥，那不是自掘墳墓嗎？

商行勸道：“老爺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沈老爺擰眉，“怎麽能不急，這件事情如果不采取個兩全之策，我怕沈家在城中難以立足了。”

迷豐嘆氣：“搞不好，咱家茶行就成炮灰了。”

“烏鴉嘴”，三人齊吼，吓得迷豐在屋中捂着耳朵上蹿下跳。

發洩一通，沈老爺的情緒穩定了，反正，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沈家和陳家鬥了百年，他不信會栽在陳更那個老匹夫手上。“參玉，你去查查那夥賣茶社的是不是陳家派來，故意引我們進圈套的。商行，你依約去和李老板談生意，不能自亂陣腳。迷豐，你跟我去視察分店，安撫人心。”

忙碌一天，沈老爺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了家。飯桌上沉默到壓抑的氣氛，使他沒了吃飯的興致，撂下碗筷，“我飽了，你們吃吧。”

人走遠，側夫人安心地開了話匣子，拐彎抹角地向夫人打聽老爺煩心的原因。沈夫人耐心地一一解答，但人家依舊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惹得人心煩。

沈夫人無奈帶着兩孩子回了房。嘉木不解：“爹親，你幹嘛不罵他一頓？”

沈夫人慈愛地摸摸兒子的頭：“爹親不是不想。只是他畢竟救了你一命，為此還賠上他的孩子。沖着這份恩情，我也得忍着，而且，這些年，我和你爹爹諸多對不起他，能忍則忍。”

西和悄悄做了個口型，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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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回他一個眼神，回去說。

站起身，嘉木組織語言：“他們的事情，其實都是我爺親惹得禍。”

“當年，爹爹和爹親相愛，但成親幾年，不曾孕育子嗣。我爺親，便逼着我爹爹娶側室。娶得是我爺親家的侄子，也就是現在的側夫人。我爹爹是個孝子，迫于無奈，娶人進門，但從未在他房中留宿。一年後，我爹親懷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我。”

西和好奇：“側夫人偷人懷了孩子？”

嘉木搖搖頭：“我生來不能繼承家業，我爺親變本加厲，以死逼迫，我爹爹只能去了側夫人房中。兩個月後，側夫人有孕，爺親更把人寵上了天。但，禍福難測，一次我在池邊玩耍，不小心落了水，側夫人不顧侍伶阻攔，下水救了我，而他的孩子也沒了。為此，他大病一場，在鄉下呆到我爺親去世時才回了家。”

西和嘆道：“難怪，他會把甄戚若寵到了天邊，是在填補心中的痛啊！”

嘉木輕笑：“你不要被他迷惑，他看起來，善良無害，事實上，他的狠，我可是在夢裏見過的，深入骨髓啊！”

西和瞪眼：“能教出甄戚若的有哪是好人，我只是同情他的遭遇，但不會把好心浪費在他這個人身上。”

兩人說說笑笑幾句，又把話題繞到了沈老爺所苦惱之事上。

嘉木收起嬉笑的表情，說道：“我一直派扶風留意此事。聽他說，現在的天樞城雞飛狗跳，一團亂麻。陳更仗着他初上任的城主哥夫之勢，肆意強買別人家的鋪子。若有人不從，輕則抓住人家的把柄逼人順從，重則一頓好打，趕出城。”

西和面色一沉：“如此一來，等他收拾了所有人後，便要拿沈家開刀了。”

“正是”，嘉木面色擔憂：“我還聽到一消息，有商戶願以半價将鋪子賣與沈家。”

西和分析：“如果放在以前，是好事一樁。可，目前陳家勢大，咱們買下鋪子，就是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