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已補上

在蒼白的皮膚上撒下一片陰影。紅潤的嘴唇稍稍嘟起,像任性的小孩子。誰想得到剛才就是這張嘴讓自己欲仙欲死。

步随雲知道蕭玖蘭惱了。他不擔心自己的蠱蟲,反倒是最擔心秋寧的腿腳能否恢複如常。阿寧如此倔強好強,要是一輩子只能坐輪椅,只怕比殺了他還難過。只是玖蘭也是個驕傲的性子……

他知道和秋寧在一起會困難重重,要面對承受很多事情──才把人接到身邊幾天就遇上麻煩。可是只要看著秋寧安靜得近乎天真的睡顏,他心中就生出無窮力量,仿佛刀山火海也可以走一走。

步随雲俯下身蹭著他的臉,低喃道:“我要治好你我!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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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放點肉渣渣,窩現在卧病在床,每天喝稀飯,一點都不想吃肉。

☆、傾國太監(五十一)麒麟谷

當秋寧看見步随雲頂開床板潇灑地爬出來的時候,一點兒不覺得驚訝。這些天他已見識到玄氏做事之詭谲、周密、謹慎的風格,很有點兒波瀾不驚的淡定。

步随雲爬上床,甩掉面具蹭到他身上,親親他的臉,笑道:“醒了?我扶你起來,我們今天去麒麟谷。”

“麒麟谷?”

“嗯,是玄、趙兩位祖爺爺隐居的地方,我就是在那裏長大的。那裏有溫泉,氣候也更宜人,适合你養傷。不過,那是玄家禁地,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你只能帶一個人去。”

秋寧想了想,道:“帶長生去。”

看他臉上遲疑不定的表情,步随雲問道:“你不放心阿靜?”

“是啊。族人剛到這裏,肯定會有諸多不适,而且這裏關系錯綜複雜,想必會有人不喜。阿靜小孩子家,哪裏懂這些,我怕他穩不住場面。”

“他如今是你們族人公認的領袖,長老們會尊重他的。”

秋寧眸中掠過一絲黯然,低垂下眼睫,吶吶道:“呀,是我多慮了……總是忘記……”

步随雲摟住他安慰道:“選他做首領也是你的意思,對不對?既然選了他,便要給他機會去擔當,誰也不是天生的領袖,你不給機會他更做不來。而且蘇忠在,會提點他。阿姐也會照應的。即使有人不接受你們,也斷不敢過分為難。我在這裏說話總還是有些分量。”

秋寧摟住他的脖子輕聲道:“讓你費心了。”

步随雲捏捏他的鼻子笑道:“傻話!”

之後秋寧把水邱靜和蘇忠叫來,好一通叮囑。

水邱靜拉著他的衣袖,眼巴巴地道:“哥哥什麽時候回來?”

步随雲扶住他的肩頭道:“阿寧傷好了就回來。以前哥哥做的事如今全交到阿靜手裏了,你不要讓我們和天賜失望喔。”

水邱靜使勁點點頭。

步随雲又向蘇忠交代了一些事,而後帶上秋寧、長生、阿成上路。

出內府的時候,迎面走來一隊人,打頭的是一位高大、身著将軍服飾的男人。那男人容長臉,修眉鳳目,高挺鼻梁,十分精悍英武。

步随雲對那男人恭敬行禮道:“趙将軍。”

趙戍狄揚著下巴在他們臉上掃了一眼,目光在秋寧身上停了停,然後狠狠瞪了步随雲一眼,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走了。

步随雲尴尬地摸摸鼻子,小聲嘀咕道:“還在生氣啊。”

“生什麽氣?”秋寧輕聲問。

“我走了,王府只有他一人做事,他不高興。”

秋寧想到這位破擄将軍又要帶兵,又要裝玄王,确實夠忙的,而步随雲卻跑出去游蕩,也難怪他不快。随即他想到趙戍狄對自己的态度,不禁擔心起來,“趙将軍好像不待見我。他會不會因此為難我的族人?畢竟……”畢竟此時的安穩是別人施舍的。

步随雲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他最是公私分明,既然同意收留藥師國遺民,只要他們能認真做事,絕不會偏待。你別多想,凡事有我呢。”

秋寧雖然還是不放心,不過有步随雲在身邊,總是能讓他變得寧靜,似乎這個人從來是不露聲色的強大,随便撥撥棋子就能成就一盤好棋。即使是秋寧這般慣用心計之人,也保不齊會被他算計。

他們一行人從後門離開的,十分低調。

走之前,步随雲望著角門出了一會兒神,像是在等人,又想在思慮難題。

有個小丫頭從角門裏跑出來,對他悄聲說了幾句話後,他才吩咐啓程。

秋寧知道他心裏有事,只是他不說,他也不問。

出了定州所在山谷,又是滿眼荒涼,步随雲撿些家族的事說給秋寧聽。

秋寧方知曉,步淩波的母親原是鳴岐山主的女兒,因和神龍谷谷主的公子私定終身,有了身孕。誰知那位公子臨時變卦,另娶他人,鳴岐山主大怒,将女兒趕出鳴岐山,與神龍谷斷交。

可憐步小姐,大著肚子流落江湖,幸虧遇到步随雲之父趙君誠。趙君誠對步小姐一見傾心,一路跟随照顧,後來更是把母女二人帶回定州。步小姐感激他仗義癡情,最終和他結為伉俪,之後生下趙戍狄、步随雲兄弟。

步随雲十二歲時,步小姐思念父母,帶著兩兄弟去名岐山向父親請罪。鳴岐山主見女兒已有好歸宿,也不再為當年之事生氣,因為極喜愛步随雲,所以非要這個外孫改姓步,把他當繼承人來培養。

神龍谷那位公子繼任谷主後,心中十分後悔當年所為,數次登門希望能獲得步家原諒。步小姐既然嫁了好夫君,便不再計較當年之事,只向他提出神龍谷以後要為玄、趙兩家做三件事,作為補償。這便是蕭神醫願意常年為玄氏治病的因由。

說完這段往事,步随雲嘆息道:“可惜外公始終不肯接受阿姐。阿姐從未去過鳴岐山,從未見過外公外婆。私生女的名頭一直是她的羞恥。”

秋寧想的卻是另一樁,“玄家人知道阿姐是私生女,并不反對她成為王妃,可見玄氏這個家族十分開通。”

“是啊,當年我娘是那種狀況,我爹要娶她,玄、趙兩家的長輩也不曾為難過。祖爺爺本就是離經叛道之人,他教導出來的孩子也差不到哪裏去。”

“玄昀王爺如斯奇人,可惜我沒福分親睹他的風采。”

“這有何難?你好好看我,就知道他是什麽風采了。”步随雲笑嘻嘻道。

秋寧愣了一下,嗔道:“你要不要臉!”

步随雲摟住他,在他耳邊輕笑道:“我怎的不要臉?祖爺爺親口說的,子孫裏數我最像他,我的音律還是他教的。”

秋寧被他的氣息拂得耳邊癢癢的,溫熱的觸感更是讓耳朵燒起來。步随雲見他小巧的耳廓瑩潤緋紅,煞是可愛,忍不住湊過去親吻。

秋寧偏著頭躲,宗氣十足地吼了一聲:“滾!”

然後聽見步随雲也同樣響亮地吼:“不滾!”

車廂裏乒乒乓乓響了一陣,不知道裏面的兩人如何打鬧,反正肯定是秋寧被欺負。

步随雲清亮的笑聲傳出來,飄得很遠很遠……

麒麟谷離定州城不遠,只有大半天的路程。然而一路走來,翻山涉水穿林,九曲十八彎,是個極隐秘的所在。

待他們穿過一個迷陣似的樹林後,終於抵達。

說這裏是人間仙境并不為過。花木繁茂,落英缤紛。綠瑩遍野,芳草凄凄。一彎清溪蜿蜒流過,幾道瀑布從山間垂下。薄霧淡淡,如煙如雨,籠了半山。

一排白石搭建的房屋掩映在花木叢中。走進了,見屋外圍著竹籬,還有幾只雞在地上一跳一跳的。

阿成把車停在院外,便跳下來沖著屋內大喊:“伯伯,伯伯……”

從屋裏走出一位中年人,笑著招呼:“喲,阿成來了?三少爺也來了。”

阿成跑過去抱住中年人,“伯伯伯伯,好想你!月叔叔呢?”

“在廚房呢。知道你們要來,他每天都做好多吃的。”

阿成張開雙臂撲向廚房,“月叔叔,我來了!”

步随雲擁抱了老人,問候道:“雷伯,身體一向可好?”

雷伯笑著拍拍他的背,道:“好好。聽說你在京城做的那些事,可給老王爺長臉了!”

步随雲拉著他到秋寧面前,“雷伯,這是阿寧……我信中提起的人就是他。”

秋寧早注意到這位雷伯步伐穩健,眉目清隽,呼吸吐納間氣息沈穩,應是內功修為極高的人。

這時雷伯目光犀利地看向他,只一瞬,又恢複了笑臉,“好俊的人才。三少爺會挑。不過,公子的身體似乎受過很重的內傷。”

“他的手腳筋被挑斷過兩次,又被天龍大法反噬。”

“難怪。”雷伯走上去反複摸了秋寧的四肢筋骨,不由贊了一句:“神龍谷醫術果然名不虛傳!這般重傷,還能重新續脈接骨……”

“雷伯,我這次來,就是想求你和月叔幫忙……”

雷伯揮手打斷他道:“不就是用內力打通經脈?小事一樁。快進屋休息吧。”

步随雲抱著秋寧走進一間屋子,屋內一應紫檀家具,影青瓷器,淡青色的紗幔垂地,十分簡樸雅潔。

“這是祖爺爺的房間。”步随雲指著案幾上的一把七弦琴,“這是他的‘沁心’。他留給我,可我彈不好。等你好了,你來彈。”

秋寧歡喜地看著‘沁心’,伸手輕撫過琴弦,挑指一撥,發出铮的一聲清響,幽遠綿長,餘音嫋嫋。他不禁贊道:“好琴!”

想到能夠重新彈琴,他嘴角微翹,露出一個歡欣的笑容,對步随雲道:“随雲,我好高興!我真的能恢複?真的可以騎馬、射箭、練武嗎?”

步随雲的表情滞了滞,随即露出笑容道:“那是自然。”他伸手攬住秋寧,輕撫他的長發,道:“你的願望,我都會替你實現。”

步随雲告訴秋寧,雷伯和月叔曾是是叱吒西部的怪俠聽雷、觀月,專行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勾當,武功十分了得。當時的玄王多次派人圍剿,最後一次終於重傷了二人,卻被玄昀老王爺救下。二人感念玄老王爺恩德,自願為其家奴,在麒麟谷一住便是近三十年。

有他二人相助,秋寧的傷會恢複得更快。

吃晚飯時,秋寧見到那位觀月,是位斯文的中年人。他和聽雷言語間十分默契,一看便知是相伴多年的伴侶。玄昀當年救他們,說不定就是感念於二人的不倫之情。

之後連續五天,三人輪流為秋寧打通經脈,還讓他泡藥浴,步随雲更是耐心細致地為他按摩。到了第六日,秋寧的左手已經可以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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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這幾天病了,昨天躺在床上,木有發文,今天補償下,雙更。下章肉。

☆、傾國太監(五十二)情意濃

到了第六日,秋寧的左手已經可以動了。

起先只能擡擡手指,待步随雲為他運氣通脈以後,便可以活動。秋寧迫不及待地去彈奏‘沁心’,雖然生澀,倒也能成調。

聽雷和觀月在屋外凝神谛聽。觀月感嘆道:“自老王爺去世後,有多久沒聽人彈‘沁心’了。”

“是啊。以前老王爺常說,‘沁心’是好琴,卻不是人人彈得,他能彈,可見是有緣人。”

“秋公子這般人才,要是殘廢了實在可惜。不知道神龍谷的人什麽時候能到?”

聽雷皺起眉道:“三少爺說他得罪了神龍谷的人,人家未必肯治秋公子。”

觀月訝然道:“治了一半要撩挑子?”

聽雷聳聳肩道:“誰知道!這些所謂高人,哪個沒有些怪脾氣。”

觀月惋惜道:“秋公子的腿豈不是廢了?我還聽他說想重新練武……”

“你別瞎操心了。三少爺捧在手心裏的人,他不會想法治?我想他總會有辦法的。”

每天晚上步随雲都會幫秋寧泡藥浴,原是做慣的事,可今天被他用那樣火熱而別有意味的目光盯著,秋寧不由害羞起來。他用手攏住膝蓋,把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垂下頭不敢和步随雲對視。

滾熱的藥水令他全身呈現出薔薇色,長發如墨蓮一般鋪散在水中,眉間和頰邊挂著水珠,不時滴落,在如玉的肌膚上滑過瑩瑩水痕。

步随雲透過水汽,注視著赤裸的秋寧。他的容貌有水妖一般的魅惑,然而他蜷縮的姿态又如一只小且脆弱的瓷娃娃,讓人心生愛憐。

步随雲湊到他身邊,用布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低低地喚:“阿寧。”

秋寧垂著頭答應“嗯”。

他并不說話,隔了一會兒,又喚:“阿寧。”

秋寧答應著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火一般炙熱的眼神,在深沈的黝黯中跳動蔓延,有著可以燙人的溫度。

秋寧全身的皮膚仿佛被這眼神點燃,噗噗往外冒著熱氣,心跳也急促起來。一下下,像在他耳邊轟鳴。

“阿寧,我想要你。”步随雲語調裏的那點調情似的不正經,像羽毛般撩過秋寧的心,又酥又麻又癢。

他重新低下頭,黑發遮住了他的臉。他輕輕答應了一聲,“好。”

步随雲也不騷擾他,安分地替他洗完藥浴,用布巾包起來擦幹淨放到床上。然後跟著擡水的長生和阿成一道出去。

秋寧猜他去洗漱。想到接下來的事,他心裏一陣小雀躍,又一陣小驚惶,最後變成一片柔軟的情意。

他們近來親熱過無數次,但沒一次實質的交合。這樁事在期待裏醞釀得太久太久,有了非同一般的味道。思及過去種種,秋寧隐隐感到,自己和步随雲雖然曾春風幾度,可是步随雲并不滿足。他是把這件事看到頂鄭重,仿佛某種意義重大的儀式。

今天要完成這個儀式了嗎?

秋寧的心跳得更快,只覺得身周空氣似乎變得悶熱。

門被推開,步随雲只著裏衣走進屋。

白色的裏衣,下裳是玄色,披散下來的烏黑長發,襯著白淨的面孔,讓他看上去有一種奇異的陌生感。秋寧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只是低垂眼睫,屏息等待。

晃動的燭光中,簾帷從外到裏一層一層的落了下來。火光越來越遠,那人越來越近……

在最後一道帏帳落下後,秋寧整個被籠罩在陰影中,一只手準确覆蓋在他的手背上。那種異樣的熱流,讓秋寧手指一顫,下意識的就想往回收,卻被緊緊的握住,擡起,然後觸上了溫潤的唇。

細細密密的親吻順著他的指尖滑向手背、小臂……秋寧上半身被整個從被子裏剝出來,袒露在步随雲的視線下。

步随雲的吻像是有魔力,所過之處酥麻難當,讓秋寧不可抑制的戰栗起來,整個人忍不住往後一縮。

“呵呵……”頭頂傳來步随雲愉快的笑聲。他停住親吻,伸手把秋寧抱到懷裏。

步随雲拿出一條五彩絲縧,柔聲道:“還記得去年八月十六我們游明湖嗎?”

秋寧點點頭,怕步随雲看不見,從幹澀得幾乎發不出聲嗓子裏擠出一句:“記得。”

“我當時結了我們的頭發。後來我想,須得我們一起戴著才有意義,所以用我們的頭發做了這個。”他晃了晃手裏的絲縧,認真道:“今天給你戴上,到死都不許取下。你敢取下來,我可要揍你的。”說著伸手進錦被,拍了下秋寧的屁股。

秋寧像被燙到似的扭了扭。被步随雲按在懷裏。他低頭給秋寧系上絲縧,也露出自己手腕上的另一條。

凝視著他挺秀的側影,感受著他溫熱的呼吸,秋寧能聽到自己的心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離他遠一點,還是想離他近一點。身體情不自禁地又要往後縮。

步随雲的聲音裏滿是笑意,“你要躲?”

雙臂有力地攬緊他的腰,把他整個人覆在溫暖的懷中,炙熱的雙唇密密的落在他的臉頰上。

秋寧嘴硬地辯解道:“我沒躲!”

他邊吻邊低低笑道:“躲也沒用。躲到天邊,我也能抓到你。”

秋寧張了張嘴,便被他的雙唇溫柔地封住,熟悉的清新氣息帶著陌生的熱切索取,瞬間就從唇齒間直接侵入了秋寧的腦海,頓時讓他失去了所有掙紮的能力,只能伸出手臂緊緊的抱住他,纏綿的回應著他的每一個親吻。

步随雲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握住他腰肢的力道在不斷加大,讓他幾乎要痛哼出聲時,那只手卻突然松開了鉗制。步随雲停住親吻,把秋寧放倒在床上,柔聲道:“讓我好好看看你。”

随著錦被掀開,秋寧像一只撬開殼的貝,将一身柔軟血肉完整地展露出來。

秋寧下意識地去捂住淨身的傷處,帶著哭腔道:“不要……很醜……”

步随雲輕柔但堅定地拿開他的手,道:“我想看。”

秋寧知道被去勢的身體有多怪異!以前和墨欽親熱時,墨欽是從不肯讓他脫光衣服的。因為覺得他的裸體醜陋。

秋寧自己也覺得醜!

以前他倆雲雨是在野地裏,從沒脫光衣服,步随雲只是摸過他的傷處。而這些天步随雲幫他洗澡、便溺,他都是遮遮掩掩,總是擋住了一部分,哪像此刻這般,赤裸裸地任他仔細打量。

想到那醜陋的地方,秋寧羞窘難當,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步随雲懸在他上方,指尖輕撫過他的面頰,溫柔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阿寧……很美。一點兒都不醜。”

他的手指順著臉頰撫到脖頸、肩膀,一路向下,“這裏、這裏……都很美。”

當他的手停在下身的傷處時,秋寧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又伸手去遮擋。”

步随雲輕松地鉗制住他的雙手,把手臂按在頭頂,吻著他的耳垂,輕聲道:“這裏,也很美。”

秋寧心裏的弦終於斷了,眼淚奪眶而出,他哽咽道:“你騙人!怎麽可能美!”

步随雲一面吮吸他的眼淚,一面來回撫摸那傷處,“在我眼裏,就是美的。因為你的傷殘,因為你的破碎,我才會愛你。如果你不是這樣,你就不是我愛的那個阿寧。”他的聲音裏有種奇異的魔力,撫慰著秋寧的心。

秋寧漸漸止住眼淚,啞聲問道:“為什麽?”

步随雲輕笑道:“不知道。也許知道,就不是愛了。”

秋寧沈默了一瞬,才千回百轉地喊:“随雲……”千言萬語梗在喉頭,最後變做這個名字,反複叫著,像是要深深刻在心底。

步随雲靜靜地與他對視了一息,沒正經地笑道:“感動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他俯下身在秋寧身上反複親吻,手也不肯閑著,揉弄胸前那兩點朱紅,直到被搓揉得挺立起來,如兩顆硬硬的晶石。他的親吻撫摸溫柔細致,在經過的每處地方,都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火種。這火種迅速從秋寧的肌膚表面蔓延到了身體最深處,化成一股股酥酥麻麻的熱浪,不斷地往外湧動。

秋寧覺得自己要被他弄化了,變成一灘水,再也找不回原來的模樣。他扭動身體想逃開那靈活的逗弄,卻換來更加強硬的鉗制,讓他無處可逃,只能發出似懇求似邀請的哀鳴。

秋寧感到他把什麽東西塗在自己股間,用手指耐心地開拓探索,不厭其煩地進入又退出。

那種被入侵的感覺讓秋寧顫栗。與以往所有的歡愛都不同,步随雲是溫存的,憐惜的,也是堅決的,不容拒絕的。他要進入他的身體,還要進入他的靈魂。他要給他快樂,還要令他在快樂中沈溺。

面對這種充滿力量和柔情的征服,秋寧毫無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力氣勾住他的背脊,無助而渴求地呻吟。

步随雲貼在他耳邊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阿寧”,然後毫不猶豫分開他的雙腿……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傳來堅硬滾燙的觸感,讓秋寧閉上雙眼,呻吟的聲音大了一些。

他的動作輕柔耐心得不可思議,當他的身子徹底沒入的時候,異樣的感覺讓秋寧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啊……”

步随雲停下動作,用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齒,輕柔的含住了他的唇瓣,久久輾轉,想緩解他的不适。

只是步随雲的頭上、臉上全是汗,呼吸裏有極力壓抑的喘息,秋寧當然知道他在極力忍耐。瞬間從心底湧出的柔情四溢開來,秋寧伸手的抱住了他,主動地送上一吻。步随雲低低地嘶”了一聲,再也無法控制地律動起來。

無法言喻的感覺随著他的節奏一波一波的沖向全身。

他漸漸狂野動作讓秋寧感到了一絲痛楚然,然而痛楚裏也帶著甜蜜與滿足。當他碰到那極樂的一點時,秋寧頭往後仰了下,身體不受控地顫抖起來,眼神也變得迷離。

步随雲很默契地研磨沖撞,一聲又一聲低低地叫:“阿寧……阿寧……”

突如其來似潮水一般的快感讓秋寧瘋狂。他下半身不能動,只好用手攀緊來表示迎合。

在暴風驟雨般的撻伐中,秋寧失去了以往床笫間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甬道的深處妖冶盛放,讓他第一次毫無防備地深深沈溺……他的身體熱情地絞緊步随雲,要和他水乳交融。

當他終於在他體內爆發時,秋寧的腦海也變得一片空白,眼前有大片的缤紛顏色像焰火般炸開。他有一種錯覺,仿佛有無數花朵盛開蔓延,将這間屋子變成一個狂迷花海。

他們在花海深處抵死纏綿,直至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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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肉醬紫,太火爆滴我也寫不出來……爬去休息……後天盡量更新,實在更不了,娃們見諒哈。這次病得老命只剩半條鳥。

☆、傾國太監(五十三)傾我心

秋寧是在步随雲的親吻中醒來的。

睜開眼便看到一室陽光,和一張溫柔笑臉。

秋寧很久很久沒有如此輕松惬意,不需算計,沒有謊言,整顆心像浸在溫泉裏,滿滿都是情意。

他惬意地伸了個懶腰,抱著背角蹭了蹭,露出一個懵懂的笑容。

步随雲愛極他這副慵懶自在的模樣,忍不住湊上來吻他。秋寧配合地摟住他的脖頸,與他唇齒厮磨。

親了一會兒,步随雲放開他,深吸口氣,嘆道:“小壞蛋,又來惹火。”

秋寧嗔道:“明明是你自己要惹的,怎來怪我?”

步随雲半抱著他滾到床上,嘟囔道:“真想和你一直待在床上。”

秋寧想起昨夜的纏綿,心裏甜絲絲的,輕笑道:“魂銷夜月芙蓉帳,只恨東君不解情。”說完後忽覺不好意思,半張臉藏在錦被下,只露一雙笑微微的紫眸在外面。

步随雲哈地笑出聲,點著他的額頭道:“原來阿寧也好色。你也不想夫君起身,是不是?是不是?”

面對他一疊聲質問,秋寧幹脆縮到被子裏,任步随雲如何扒拉,就是不露頭。

步随雲便把手伸到錦被下摸弄他。秋寧抓住他一只手,他又伸進另一只。秋寧只得往床裏面滾,他跟在後面攆。兩人笑鬧了一陣,秋寧沒了力氣,癱在他懷裏,只覺腰間被硬物抵住。

秋寧笑著去抓。步随雲捉住他的手,惡聲惡氣地道:“不許鬧!晚上再收拾你!”

秋寧自然知道步随雲要為治傷才這般克制。這些天,秋寧也看出來,步随雲是真關心他,事事都把他放在自己前面考慮。這樣的男人怎不叫他愛戀,這樣的深情怎不叫沈溺。他無以為報,除了給他更多的柔情。

秋寧聽話地收回手,從步随雲懷裏滾出來,道:“餓了。”

步随雲下了床,拿過一個食盒,“正好,嘗嘗夫君的手藝。”

早膳出乎意料的豐富,除了秋寧吃的藥粥,還有水晶蒸餃、蜂蜜發糕、用桃花做餡料的桃花餅、雞蛋和韭菜烙的蛋餅、筍丁包子、雞絲粥,并幾樣時鮮蔬菜,甜甜鹹鹹擺滿了一桌。

“不知道你的口味,多做了些,你看喜歡吃何物,我以後給你做。”

秋寧瞪著一桌子食物,有些回不過神,望著步随雲眨了眨眼,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步随雲笑微微地道:“自然。”

秋寧又轉頭盯著桌子──整治這麽些東西的花多少時間啊!難為他這麽早起床。

秋寧撿起一個蒸餃送到步随雲嘴邊,“你辛苦了。”

步随雲愣了愣,随即就著他的手把蒸餃吃了。秋寧又為他添了一碗粥才開始吃自己的。

步随雲的手藝著實好,鹹的鮮美可口,甜的清甜怡人,竟是大家手筆,比大內禦廚不遑多讓。秋寧也不覺藥粥難吃了,也不顧吃飯禮儀了,埋著頭吃得起勁兒。步随雲在旁邊看得高興,伸手攏著他鬓邊長發,不時叮囑一聲“慢點兒”。

此後,步随雲做菜成了秋寧每日必看的風景。

步随雲進廚房也保持著他儒雅飄逸的風度,不換衣服,只将袍袖束起來,套上圍裙,做起事來不緊不慢,拎著菜刀、炒勺像是手拿書卷、寶劍般從容悠然,挺拔的身影在煙熏火燎中也可入畫。更神奇的是,他的衣服不會濺上油污,頭發不會蓬亂,清清爽爽地進去,又清清爽爽地出來。

秋寧沒事的時候喜歡在門外靜靜看他做飯。看著看著就含了笑意。

這時候步随雲便會不時回頭對他眨眨眼,或者笑一笑。空氣中情意流轉,甜蜜得化不開。其他人知趣避開,讓他們獨享無聲勝有聲的情趣。

秋寧被喂胖了。雙手也靈活自如,還能使力。他開始按以前學過的雲南王內功心法練習,因為有步随雲在旁指導,進步飛快。

除了療傷練功,他和步随雲就是每日彈琴,興致高的時候,兩人一起譜新曲。有時候也吟詩作對,或帶上長生、阿成徜徉山野。晚間床榻上更是肆意取樂,盡享魚水之歡。

這段日子是秋寧多年來最輕松最快樂時光。他幾乎忘記那些難堪往事,甚至忘記了今夕何夕、此處何處。他感激步随雲帶給他的幸福,愈發溫柔乖順缱绻情濃,自不必說。

只是秋寧的腿一直不見起色。因為過得太好了,他幾乎忘記自己還身帶殘疾。偶爾想起來,被步随雲安慰幾句便丢開不管。

不知不覺到他們麒麟谷已有月餘。其間一直是阿成往返王府傳遞消息。

這天,阿成一大早回了王府,到中午時分,步随雲開始坐不住,和秋寧說話時有些心不在焉。秋寧猜他是在等王府的什麽消息,并不多問。午飯過後,照例午睡。

步随雲待他睡著後,到谷口的草亭看書,手裏的書卷沒翻幾頁,眼睛倒往谷口瞟了無數次。

未時一刻,終於聽到谷外隐約傳來馬蹄聲。他霍然起身,步下臺階,就見阿成騎馬而入。

阿成看到他,翻身下馬,喊一聲:“先生。”

步随雲迎上去,問道:“府裏可無恙?”

“一切都好。這是王妃給您的信、這是水邱少爺給秋公子的、這是将軍給您的、這是蕭神醫……”

步随雲不等他說完,一把搶過那封最薄的信展開。上面既無稱呼也無署名,只寫了八個字“原無約定,請勿相逼”。

步随雲明顯被怔住了。拿著信紙發了一會兒愣,他慢慢将信紙塞回信封,問阿成道:“你見到蕭神醫了嗎?”

“沒有。小芙不讓我見。”

“她沒有別的話了?”

阿成見他神色不好,茫然地搖頭,“沒有。”

步随雲仰頭長嘆一聲,低低嘟囔:“真的惱了。”

他踱回草亭,若有所思地坐下,眉頭緊鎖,目光也變得淡漠。阿成曉得他遇上了難題,只默默地站在一邊。”

秋寧醒來時,步随雲已收起煩難神色,仍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

他把水邱靜的信遞給秋寧。

秋寧展開看,漸漸露出笑容。

步随雲湊過去攬了他的肩頭,與他同看,“阿靜寫了什麽?”

“趙将軍讓族人去軍中當獸醫,有些族人起先不願,阿靜和長老們逐一說服。還拿出族長派頭……他領著族人在軍中歷練,學了不少東西。你看他寫的,如今定州戰馬的病患沒有能難倒他的……谑,口氣好大!”

“阿靜是個聰明孩子。以前是被保護得太好。”

“你說得對,應該放開手讓他做些事情,他才會成長,才會有擔當。”秋寧仰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他的眉宇全舒展開來,不見一絲陰霾悵惘。步随雲不知為何有些心疼,把他摟得更緊些。

秋寧順勢靠在他肩頭,有些向往地開口道:“阿靜都長大了,我也該做些事才好。”

步随雲的臉僵了僵,“你想做什麽?”

“不知道啊。如今雖然舉族安定下來,可是一沒有報仇,二沒有複國……我清楚,以我族的實力,這兩件事在我這一輩未必能完成,但總要為後人打些基礎。可以做的事有很多。”

步随雲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現在的生活不好麽?你吃了那麽多苦,也該享享福。”

“以前在宮裏,我是被人看不起的奴才禁脔,就算有點才智也是和婦人周旋。可我是水邱氏的皇長子,也學過治國領兵,也有過當明君的理想。雖然現今不可能了,卻也想像個男人那樣堂堂正正做些事。像你這樣,明明沒有什麽野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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