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吃奶的力氣也不是能讓人小窺的存在。一群小豬崽暴動起來, 也是一股力量呢。
于是司南站在豬圈,先是麻木的聽着幾只豬崽那猶如潑婦罵街的殊死咆哮後,這才咬牙用力毫不客氣的抓起一只撲咬過來的小豬崽拎出了豬圈。
你們以多欺少玩包圍, 本姑娘就能一個個攻破。
啧!
抓住一只敲一只, 然後往旁邊一丢,再擡腳進豬圈再抓一只出來繼續敲。
任你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在豬圈裏撒歡的跑, 你追我趕後, 司南辣手之下到底造就了一群小閹豬~
今年養豬的大嬸幹活不如莫三嬸幹淨, 豬圈髒得狠,裏面不少豬糞都沒收拾幹淨, 一腳踩下去, 鞋都髒得不行。忍着髒亂惡心還要應付這群造反的豬,司南不是一般的心累。
因業務不是很熟悉,儲備的藥品也不是很全面, 再加上這群小豬崽在豬圈裏跑來跑去,等這一窩豬都敲完了,時間都到了晌午。
雖然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 但好在是将這一出糊弄過去了。想到她靠自己手藝掙的工分, 心裏還是挺滿足的。
簡單的用胰子洗了手, 換下髒衣服和鞋, 司南就帶着自己的東西回家了。
只是離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 隔壁那家過繼來的小姑娘就跑了過來。
“司南姐, 你快回家看看。呂會計帶着好多人去你家了。”小姑娘跑得氣喘噓噓,卻沒耽誤要說的話。“就是過完年來咱們村子□□的那些人。”
過完年來村子□□...是押吳萊□□的那些人?
那些人, 那些人可都是縣革委的小兵呀。
想到這裏司南心頭先是一驚,後是一松,最後又頗為不安心的立時就要往家趕, “花妞,幫姐跑一趟支書和蔡隊長家,姐一個人回去害怕呢。”
那小姑娘聽話的點頭,随即又邁開腿朝着這兩家跑去。而司南看了眼那小姑娘離開的方向,也朝着家的方向拔腿開跑了。
想到早上那番折騰,如今的南就特別的慶幸。
抛開被誣陷栽贓的概率,他們的知青小院裏還真未必能找到什麽叫人扣罪名的東西。
至于冰窖,司南是不怕的。
她利用空間,将醬缸和一些架子都移到了冰窖入口處。這些東西笨重,那些人未必會挪動它們。
不過事無絕對,她得盡快回去才行。
司南出門自然是要鎖門的,可跑回家後,發現不光院門被人撬開了,屋裏和倉房門上的鎖頭也都被人砸壞了。
司南先是看了一眼敞着門,卻空無一人的倉房,見院子裏并沒有人,屋裏還傳來說話聲,便迅速進了屋子。
此時所有人的都在屋子裏,東西屋的門同樣敞開着。
兩間屋子例來不怎麽上鎖,本來就是敞開着的。但外屋地地窖的入口卻被打開了。
外屋地,東屋,西屋以及只聽聲音就能知道進了人的地窖,此時都站了許多人。
“呂時業,人是你帶來的?”沒管那一屋子的小兵,司南粉面含霜,怒目瞪向站在東屋與人說話的呂時業,“你有什麽資格亂闖別人家?”
這幾年小兵們亂闖亂搜都是常事,因此司南也沒指着小兵們問他們憑什麽擅闖民宅。她就矛頭直指了呂時業。司南不光這麽說,還飛快去屋裏翻了一下櫃子,然後手指就直直的指着呂時業:“就因為我們不借你錢,你就帶人來偷。再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還不快将錢還給我。”
啥?
屋裏站着的小兵們都愣了,看看司南又看看呂時業,一時間有些鬧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呂時業怔了一下,便明白了司南想要幹什麽,當即表示,“我沒拿你的錢,你不要含血噴人。”
“七十六塊四毛八分錢,那是我哥哥和弟弟給我寄來的,我攢了好幾個月呢。”說完司南轉頭看向明顯是小兵頭的年輕男人說道,“我支持你們的工作,也願意配合你們的工作,但我不知道你們是聽了什麽理由來的生産隊,但我必須要說的是之前這人從我借錢,我沒借他,他就借職務之便對我多加刁難。剛剛聽說你們來了,我就猜到這人可能會趁着你們工作的時候...我爸爸是烈士,我哥哥是軍人,我弟弟是工人,我們全家的成份可比這個資本家的女婿更純粹。我懷疑他向我錢一是知道我手裏有錢,二一個便是想要掩護他手裏的資本資産。”
這就是講道理了呗?
被司南倒打一耙的呂時業沒想到司南還能這麽胡攪蠻纏,看一眼那個被他領來的小兵頭目,着急說道:“別聽她胡說八道,她的問題最嚴重。”
“我什麽問題,你到是說說呀?”正好她還不知道呂時業是用什麽理由将這些小兵弄到村子裏的。
“你們家見天的吃肉,香味都飄出去老遠。從來沒見你們去縣裏買肉,村裏也沒誰家養豬殺豬,你們這肉是哪來的?”
“自己長可腿跑來的。”司南聞言哼笑一聲,就對屋裏的小兵們說起了去年有頭豬自投羅網,被他們擒住,村裏安排殺豬分了肉。“因為那豬是我們自己獨立擒住的,所以村裏分肉的時候就多給了我們一些。我們吃的是村裏分給我們的,這難道還不能吃了?”
“胡說,炖豬肉的味道和炖雞的味道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不都是肉。”
“你炖雞的時候放了蘑菇,蘑菇的味道摻在雞肉裏老遠就能聞到了。”
“誰規定炖豬肉不能放蘑菇了?我吃什麽還要向你請道聖旨呗?華國早就解放了,你還活在封.建統治會裏呢嗎?”司南說完,又對呂時業冷笑,“果然是資本家的接班人,這都能聞出來。”
小兵頭目看着司南與呂時業狗咬狗的攀扯,又見司南一直拿呂時業的成份和過去說事,心裏還覺得這姑娘挺機靈。
早上剛到革委會,呂時業就來了,說是要舉報同村的知青這個那個。舉報的罪名無外乎就那麽幾個,閑着也是閑着,這小兵頭目就帶着人過來了。
裏裏外外的搜了一回,啥有用的東西都沒見着,到是看了一出大戲。
最重要的是,
“我錢丢了,他嫌疑最大。”司南理直氣壯的指着呂時業對小兵頭目說道,“都聽說你們搜東西,只有多的沒有少的。所以丢錢的事情一定不是你們幹的。可他之前就有向我借錢的舉動。”
“我沒借過,我,我,”呂時業想說他就不缺錢,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不缺錢這話,他不敢說。
畢竟以他的身份來看,有錢就是有罪。
“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你有那麽多的錢?”小頭目見司南緊張到手指都在發抖還努力給呂時業扣罪名,勾了下嘴角,臉上帶着幾分興味,“若是誣告,後果可不輕呢。”
司南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看着那小頭目點頭,“我有證據。”
長這麽大就沒幹過這種事的司南,緊張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可她知道這時候不能軟,也不能退。
如果縮了,退了,縱使他們小院沒搜出什麽東西來,這個虧他們也得吃。而且最鬧心的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隔三差五的就來這麽一出。
打蛇不死随棒上,今兒必須得将呂時業摁死在這裏。
她真應該好好的跟她的驢同志商量商量,大不了以後她在空間裏給驢同志種豆子,只求它能将呂時業這混蛋的肋巴扇全給踹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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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錢是用一塊白色印紅梅花的手絹包着的,手絹上繡了個南字。”司南指了指呂時業夾在胳膊裏的小黑包,“說不定就在那包裏呢。”
“那行,那就搜搜。”小頭目看着司南笑了一下,對着一旁的一個小兵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動手。
那小兵收到信號,沒管呂時業微不可查的抗拒,将包拿到手裏,就要打開。
“我自己搜。若是搜不到,算我誣告他。”反之別人來,搜不到她不認。
衆目睽睽之下,也沒什麽可做假的,于是那小兵就将黑包遞給了司南。
司南接過包,當成幾人的面,走到炕邊。将炕上的東西朝旁邊推了推,直接将包調整過來,包口朝下的往外倒。
小黑包裏有紙筆,有帕子還有鑰匙和錢,零零碎碎不少東西。
司南倒完東西還抖了抖包。最後一根手指伸進包裏,下一秒還真掉出了個手絹包。
看到那個随着司南抖包的動作而掉出來的手絹包,呂時業瞬間傻住了。就連剛剛還有些看熱鬧的小頭目也在詫異過後挑起了雙眉。
有意思了。
“賊喊抓賊,人髒并獲。”司南将黑包随手一丢,拿起掉在炕上的手絹包,咬着舌尖壓下昆張的走到那小頭目面前。
洗得幹幹淨淨的白嫩爪子捧着個白色手絹包,就那麽的緩緩的掀開手絹,露出裏面的錢來。然後小頭目看着被司南捧在手裏的手捐和錢就有些愣神。
“不是,這不可能。”
不等小頭目說話,呂時業就在旁邊叫嚷了起來。事情不是這樣的,怎麽可能是這樣呢。
越想越覺得是司南陷害他,于是呂時業就朝着司南伸手了。可司南早就防着他惱羞成怒呢,見他伸手,直接一個扭腰,将自己藏在那小頭目身後了。
那小頭目只看了一眼司南,臉上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舉報的東西,咱們沒找着。但人家丢的錢卻在你包裏找到了。你是不是要給咱們一個解釋?”
“我,我我,”
就在呂時業抓耳撓腮,不知如何解釋時,老支書和蔡隊長帶着幾個人匆匆趕了過來。
不過一見屋裏這情況,一衆人就有些懵。
屋裏是挺亂的,但這氣氛好像哪裏不太對。
見到老支書和蔡隊長來了,司南就想要将‘事情經過’學一遍。可剛張嘴,柴簡三個就瘋了似的沖了進來。
“咋了,咋了,咋回事?”
烏亮那咋咋唬唬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異常的叫人覺得安心。司南看一眼臉色都急得發白的烏亮三人,那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出來。
嗚嗚嗚,吓死她了。
這特麽什麽陣仗呀。
本姑娘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種社會事件。
一見司南哭了,烏亮三人就更急了。柴簡一個箭步就走了過來,烏明也不承多讓的和烏亮一塊沖到了前面。
“明哥,他帶人來偷我的錢。錢都從他包裏搜出來了,他還不承認。”
烏明三人:“……”
老支書等人:“……”
小兵頭目一幹人:“……”
呂時業:“……”
烏亮的腦回路可能真的跟正常人有異,他聽了這話,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看看被司南用手指着呂時業,又看看站得與司南極近的小兵頭目,用一種夢幻的聲音問道,“所以,你們是組團來我家偷東西的?”
都已經這麽明目張膽了嗎?
原本還因為受到不小的驚吓委屈得直掉金豆豆的司南也被烏亮那話裏明顯的意思逗樂了。
這說法也忒搞笑了吧。
不過看現場這節奏,好像還真有那麽幾分生動形象。
司南到底是個小姑娘,哪怕她都成了知青,響應號召插隊下鄉了,但她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像是能擔事的樣子。
于是老支書和蔡隊長這兩個村領導就主動承擔了問詢事情經過的任務。
那小兵頭目心裏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沒替呂時業兜攬,看了一眼委委屈屈,已經放松下來的司南一眼,直接将他們為什麽來,以及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然後衆人的眼神就更詭異了。
這事...就跟那驢突然受驚似的,叫人迷茫呀。
╮(╯▽╰)╭
雖然很好奇那手絹包是怎麽從呂時業的包裏掉出來的。但那小兵頭目也沒在這種時候發問,而是以人髒并獲的理由将呂時業帶走了。
等人都走出知青小院了,呂時業的老婆才聽到消息,然後哭天搶地的追着小兵們去了縣裏。
蔡隊長和老支書對視一眼,然後視線從司南身上轉向一派狼藉的屋子,最後齊齊的搖了回頭,心裏不由對自作孽的呂時業罵了一聲活該。
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還一屋子的人便都得只剩下司南四個了。
司南才腿一軟的就要往地上坐。
柴簡眼急手快的扶了一把,沒叫司南坐在地上。然後半攬半抱着司南将人送到炕上坐了。
司南靠着牆,坐在炕上,渾身還在不停的發抖。
嘴唇抖的說話都帶着顫音了。
“我,我今天敲豬……多虧了東院的花妞了。吓,吓死我了。”頭一回遇到這種事,又頭一回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栽贓一個人,這對于司南這樣生長在和平時代的妹紙來說,真的是太為難她了。
“...那錢是怎麽回事。”烏亮聽出來是司南栽贓,可他卻想不明白這錢是怎麽送到呂時業包裏的。
“早起的時候,明哥不是給了我幾張票,我就拿了點錢用手絹包了揣在身上,想着敲完豬看看有沒有順風車去趟縣裏。沒想到在豬圈弄了一上午。”接過柴簡倒來的溫水,司南喝了一大口後,感覺比剛才舒服了許多,“回來的路上,我将手絹塞到了袖子裏,原本是想着真要是被查出什麽來,那錢就拿出來賄賂一下來人。後來,就那樣了。”
并沒有說清楚到底是怎麽那樣了,但到底給了幾人一個思路。
畢竟将手絹藏在袖子裏,更容易操作些。
“太冒險了。”柴簡皺眉看向司南,想要說些什麽,可見這麽半天過去,司南一張小臉還白得沒丁點血色,就又咽了回去。
有什麽話以後再說也不遲。
“這是你幸運,呂時業倒黴。這中間要是被人看出來,你就完了。”柴簡舍不得說司南,烏明卻氣得不說不快。
這多驚險呀。
這麽大的事情,你一個小姑娘往裏面沖什麽呀。“你就不應該回來。”接到消息就先躲起來,或是直接去采石場給他們報信去。
這是沒吃虧,吃虧就晚了。
司南知道烏明這麽說他是關心她,可她這會兒正委屈呢。一聽他麽說,眼淚就又掉下來了。
“我,我沒想到。”是呀,她怎麽就跑回來了呢。
烏亮還想說點什麽,可見司南這樣,他怕自己再說點什麽,不是将司南說哭了,就是接了司南的錯誤,被他哥和柴簡一頓吼。
想罷,這位便直接去收拾屋子去了。
等收拾完了屋子,便又跑到倉房那邊拿了早上剩下的菜,很有大師範的将剩菜倒進鍋裏。
旁的他也不會,但剩菜加水做底湯,回頭再叫司南做一鍋疙瘩湯的活,她還是能幹的。
“…早知道就讓那笨驢将呂時業的兩條腿都踹斷了。”不過想到今天這事若是罪名能定下來,呂時業怕是有一陣子回不了村子了。
等他回了村子,再叫驢同志來個愛的恰恰舞。争取一年到頭都叫呂時業悄悄停停的呆在家裏,別出來為亂一方。
……
別管司南這事做得有多麽漏洞百出,可呂時業就是被抓了個人髒并獲。
當時屋裏不少小兵,又都是看着司南先是撸了下胳膊,然後空手接包的。所以哪怕他們很是懷疑呂時業偷盜的可能性,也不得不承認那包錢的手絹确實是在他們的皮子底下從呂時業的包裏掉出來的。
那手絹上的南字,更是沒辦法抵賴。
而司南為什麽要在手絹上繡字呢?
那是因為白布的手絹上沾了洗不掉的紅油。
就那個空間裏的酸辣粉絲的油包。
本來那一塊油污并不算明顯,可司南就是覺得不好看,這才繡了個字。
沒想到還就給她用上了。
說起來這也是呂時業的‘福分’了。
另一邊呂時業被小兵帶走時,又摔了一跤,腿上剛剛養好的傷又有些複發。好在呂時業他媳婦跟了過來,扶着呂時業的胳膊,這才沒叫呂時業受更多的罪。
一邊跟着往縣裏走,一邊還百思不解的想着那手絹是怎麽到他包裏的。
他這麽想時,那個小兵頭目也在想今天的事。
一會兒想到司南白皙又精致的小臉蛋,一會兒又想到司南捧着手絹的雙手,一會兒才轉頭看了一眼呂時業,也想一回那目的性及其明顯的栽贓陷害。
耳邊聽了一回呂時業那媳婦的哭哭啼啼,心煩的不行。可轉念間腦子裏又浮現了司南無聲哭泣的模樣。
咬着嘴唇,站在那裏流淚的小模樣,還挺叫人心疼的。
……
屋子被人這麽翻弄了一回,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好在他們早起将東西都收得差不多了,除了摔碎的兩三個碗,家裏倒是沒什麽損失。
一時吃了午飯,司南便覺得疲憊的想要睡一覺。三人見司南那樣子,也不叫她收拾外屋地,都催着司南回房休息。
只不想司南剛躺下,桂芝就來了。
“嫂子可有陣子沒來了,快炕上坐。”見桂芝來了,司南也懶得動彈,只坐在炕上笑着讓客。
“沒臉來,臊的慌。這不是剛聽說你們這邊鬧起來了,你鐵柱哥心裏惦記的不行,他自己又覺得不好意思登門,我就自己來了。”一邊說一邊坐到炕沿上,一雙眼睛擔心的打量了一回司南,“瞧這小臉,咋還沒點血色呢。”
之前村裏選會計,鐵柱還為了他那小舅舅來做說客。當初這許諾,那許諾的,可他那小舅舅一上臺就翻臉不認人,弄得王鐵柱特別的沒面子。尤其是呂時業針對司南的事一出來,就更叫王鐵柱不好意思登門了。
“吓的。”司南是真的吓着了,身上都沒力氣的半躺在炕上與桂芝說話,“太吓人了。”
而且這種吓,還是越想越吓人,越想越後怕的那種。
雖說桂芝沒見到當時的場景,但小兵抄家打砸的事卻是見了不少。桂芝來之前聽說當時就司南一個人面對那麽多的兇神惡煞,這會兒見司南這樣,便也不覺得奇怪了。
安慰了司南一回,又破口大罵了一回呂時業,抱怨了一頓她婆婆心裏有只有弟弟沒有兒子後,桂芝才像剛想起來那般問起了呂時業偷盜的事。
“我也沒想到他能這麽幹,你說說一個村子裏住着,出了他這麽個人,別人怎麽看你們這一支呀。他還是生産隊的會計呢,以後這帳能清楚嗎?”嘆了口氣,司南還有功夫忽悠桂芝,“我是受害者,被偷錢的那個,我倒是不怕什麽,可就是不知道你們出去會不會被人指指點點。”
“嫂子呀,當初你和我鐵柱哥都替他找了多少人呀。這人家得怎麽想你們倆口子呀。”
桂芝順着這話往下想,也是氣的不行。
真特麽丢人丢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