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生葉家 (37)
,控制不住壓抑不了的從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逸散而出,想到三十年前的事情,想到被陰謀殺害的同伴和丈夫,還有那些至今仍被囚禁的夥伴們,她便控制不住的想要瘋狂殺戮。
抓着王芸沫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直将王芸沫疼得整張美豔的臉都扭曲了起來,痛呼出聲。
那一聲痛呼又是在王義彭的心口撕扯了一把,雲渺渺卻森沉的看向了她,冷聲說道:“很痛嗎?只是這樣你就忍不住了?那你可知道你的老祖宗對我的孫女做了什麽樣的事情?”
說着,她手上更加的用力,似乎是想要将王芸沫渾身的骨頭都給一根根捏碎了,看着她滿臉痛苦的表情,突然升起了一絲淩虐的快感。
只不過是這個程度而已,哪裏比得上她家彤彤遭受的半點傷害?
看着雲渺渺的舉動,王義彭臉色一變,他絕對有理由相信雲渺渺不會對王芸沫手下留情,三十年前的事情就已經證明了她一旦狂暴,那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惡魔,殺人不眨眼形容的便是她。
現在,王芸沫就在她的手上,那麽點修為在三十年前就已經能獨挑五名與她相同身份的核心弟子而穩占上風的雲渺渺面前,連讓她正眼看一眼都不夠格。
而在這裏,被冷落在旁邊好一會的風源蔚出聲道:“王義彭,本座還有好大的賬要和你清算呢!”
王義彭的臉皮劇烈的抖動了幾下,突然朝着他們身後的破廟喊道:“逍遙無塵,你還要在裏面躲到什麽時候?”
這聲音落下,逍遙無塵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遙遙看向王義彭,道:“你确定要本座出來?”
聞言王義彭的呼吸一窒,隐隐的有些後悔喊的那一聲,不過更多的還是對某種情況的篤定,所以他也看着逍遙無塵,說道:“難道你出現在這裏,只是來看戲的不成?”
逍遙無塵搖頭,突然笑得和藹可親,道:“本座是來做中間人的。”
所謂中間人,就是站在中間兩邊都不幫,并在有必要的時候做個當場證人,說難聽點倒是與看戲沒什麽區別。而王義彭又怎麽可能會相信這句話?
中間人?簡直是開玩笑!
說起來,在場的這些人中,逍遙無塵、風源蔚和王義彭這三人才是并輩,就連雲渺渺都要比他們小了一輩,所以王義彭和雲渺渺講話,本就是站在一個不一樣的高度。
逍遙無塵的那一句“中間人”讓風源蔚忍不住笑了出來,随即正色看着王義彭說道:“廢話少說,王義彭,今天本座便與你了結一下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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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義彭冷笑看着他,又從旁邊的逍遙無塵和雲渺渺身上掃過,臉色森然。
逍遙無塵眯着眼睛笑得很欠扁,說道:“雖然你也對本座的兩個寶貝徒兒不客氣了,但本座向來大人有大量,此事便不與你計較了,今天便是站在這裏,安心做個中間人。”
話雖如此,其實也就是說得好聽,若真有需要他出手的時候,他保證會馬上将這句話忘得一幹二淨,堅決貫徹從兩位寶貝徒兒身上學來的對敵人就要像冬日寒風般冷酷無情,卑鄙無恥神馬滴在對付敵人的時候那都是浮雲啊!
對朋友或者是普通不怎麽相幹的人卑鄙無恥那才是真的卑鄙無恥,對敵人卑鄙無恥的話,那叫計策謀略,是聰明睿智的表現。
雲渺渺用力扼住了王芸沫的脖子,看着王義彭冷然說道:“你就安心與風源蔚真正的決鬥一場吧,若你輸了或者死了,我會馬上送你的曾孫女下去地獄,若你贏了,這段日子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就此結束,我們也不會去向長老會提起,還讓你帶你的這個曾孫女離開!”
王義彭的表情扭曲成了一團,只是眼前的事情容不得他商量,因為若他拒絕,雲渺渺這個惡毒的女人肯定會馬上了結了沫兒的性命,而同時,他将會受到這三人的聯手圍殺。
只是面對風源蔚,他亦沒有太大的把握。
與他不同,風源蔚此刻卻是滿臉的興致勃勃,摩拳擦掌着已做好了決鬥的準備,想到至今沒有傷勢全好的兩個寶貝徒兒,他笑眯眯的眼底就浮現了一抹猩紅,在王義彭的身上一陣打量,思索着該從哪裏下手最是痛快。
王賢羽打坐恢複着消耗過度的力氣,雖依然渾身乏力,但比先前的滿身空虛卻是好了太多。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響動,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從地上爬了起來,探頭湊到門邊朝外張望。
逍遙無塵斜眼看着他,伸手在他的背上輕輕一拍,沒有任何意外的将王賢羽拍在了地上,可憐而又委屈的趴那兒嘴角抽搐。
眼角的餘光瞄到這邊的情況,風源蔚轉頭看了過來,不滿的說道:“逍遙,你個為老不尊的,誰許你欺負我徒兒的?”轉而又将視線移到王賢羽的身上,說道,“賢羽,你進去好好打坐,小孩子家家的別那麽多管閑事。”
“……”
而在這裏劍拔弩張,随時都将要發生一場慘烈的争鬥時,在京城的鳳淵容,卻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示出了他的鋒利和強勢,竟是比鳳淵辰的那股子瘋勁還要更讓人恐懼三分。
王義彭的突然出現以及随後發生的事情,雖極其短暫,但卻還是在奚王府內衆位賓客之中引起了一片喧嘩,而朔王殿下突然将奚王擒住的動作亦是吓呆了一群人,然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王義彭已轉身追着王賢羽而去,鳳淵容也在那個時候笑盈盈,表情甚是溫和的發出了某個信號。
幾乎是在轉瞬之間,奚王府已被不知原先藏在什麽地方的士兵蜂擁着圍了起來,看着那些士兵們身上的穿着,認出了這些士兵的身份之後,鳳淵辰的眉心突然狠狠地跳動抽搐了一下。
若沒看錯,這應該是鎮守東南方海岸邊上,終年與海寇以及周邊山賊對戰的那支軍隊的士兵,他們是什麽時候進京的?他竟到現在才知道,而更重要的是,這些士兵什麽時候成了七弟的部屬了?
鳳淵辰的岳父大人鎮南王曾是那支軍隊的統帥,不過當年因為他和傅穎童的事情而受到了牽連,被剝奪了軍權。
之後的這些年來,情況雖好轉,但鎮南王卻沒有想要再去領兵,而是安心的在京城裏每天悠然自得,倒也惬意得很,而對此,鳳淵辰和傅穎童都沒有反對之類的,更覺得這樣也不錯。
所以鳳淵辰一眼就認出了這些士兵身上的人穿着,正是那支軍隊無疑。
随後他想到了這些年來鳳淵容一直都在那個叫清平縣的小地方,那裏不禁有個葉清瑤,而且還靠近金玥國的東南海岸,只需穿越一個落平郡,一天的路程便能到達鎮守東南沿海的那個軍營。
想通了這一層,鳳淵辰也就沒有再繼續多想,而是拉着傅穎童在旁邊找了兩把椅子坐下,決定靜觀其變,今天這熱鬧,看起來應該會很精彩。
鳳淵容看着鳳淵辰的舉動,并不惱,只是貌似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剛坐下的鳳淵辰沒來由的心中一跳,絲絲不安侵上心頭。
“朔王,你想做什麽?”眼前的事情突然而來,将幾乎所有的人都給鎮住了,不過淑妃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首先便是看向被抓在鳳淵容手上的兒子,再看向鳳淵容時,已是滿臉冷冽。
鳳淵容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看也沒有看淑妃娘娘一眼,只是抓着奚王的手用力了些,淡然開口說道:“奚王府窩藏罪犯,其罪可誅,将奚王府一幹人等全部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你敢!”淑妃幾乎是尖叫着吼了出來,臉色卻沒有猙獰而是更加冷冽,死死的盯着将這話說得雲淡風輕的鳳淵容。
鳳淵容手裏的奚王殿下也是臉色難看之極,初始的慌亂過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聽到鳳淵容的這句話不由冷笑了一聲,說道:“罪犯?本王倒是不知道望月崖的長老何時成了罪犯!”
“哦,大皇兄竟然不知道嗎?本王還以為天下人都知道了呢,那王義彭挾持囚禁還打傷了本王的貴客,早已是我朔王府的生死仇敵。”
“哼,真是笑話!你朔王府的仇敵那便是你朔王府的事情,與本王何幹?”
鳳淵容突然露出了一個很燦爛的笑容,眯彎着眼說道:“本王的仇敵難道就不是罪犯?你奚王府将此人藏在此地,那便是窩藏罪犯,是與本王作對的行為。”
他便是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惹得周圍一幹人等紛紛變色,有些個精明的或明哲保身的紛紛後退,想要制造出一個什麽話都聽不到的情形,而另外那些與淑妃與奚王府交好的或者是那些自诩正義的則紛紛對朔王殿下表示極大的不滿。
淑妃氣紅了臉,放着狠話道:“本宮倒是要看看,誰敢把奚王府衆人押入大牢!”
鳳淵容微笑着,表情甚是溫和可親,悠悠輕聲說道:“動手!”
命令一下,士兵們馬上沖了進來,毫不留情的動起了手,只眨眼的工夫,便已經有幾十名奚王府的人被抓了起來。
淑妃氣極,突然沖到鳳淵容的面前,揮手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竟讓她給打了個結實,鳳淵容的臉上馬上出現幾根紅紅的手爪印,就連淑妃自己都愣住了。
鳳淵容眯了下眼睛,平靜的看着淑妃,說道:“這一巴掌便是償還你當年好歹也算是幫過我母親,雖然最終也是你将她給害死了。”
淑妃的臉色猛然發白,還不待說些什麽,突然眼前一花,又是“啪”的一聲,這一次卻是她的臉上挨了一巴掌,白皙的臉上頓時一片紅腫,嘴角還溢出了血絲。
“我家容容,也是你能打的?”葉清瑤森然看着她,又轉頭看向有些呆愣,又有些無奈失笑的鳳淵容,輕挑秀眉,冷冷說道,“我倒不知道,你竟然對自己的殺母仇人還這般的客氣。”
她生氣了,非常的生氣。
最醜的美人
葉清瑤生氣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就如她突然出手打淑妃娘娘的那一記耳光,響徹天地,讓本還有些雜鬧的奚王府猛然間只留下了一片死寂。
他們似乎是不願意相信朔王妃竟在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甩了淑妃娘娘一記耳光這個事實,因為不管是從任何方面來講,淑妃都是朔王殿下的長輩,那也就是朔王妃的長輩,即便天下人都知道雙方不和,但在這之前也沒有人會哪怕邊際的想那麽一下,朔王妃竟會動手打了淑妃。
毆打長輩,這是何等樣罪孽深重、人神共憤、天理難容的罪名?
然而葉清瑤偏就這樣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不管不顧的出手便甩了一巴掌,而且一巴掌就将淑妃娘娘打得嘴角流血,臉頰瞬間如發酵的大面饅頭般腫了起來,将她那邊的眼睛擠到很小,整張臉亦因此而顯得扭曲猙獰而又有那麽點可笑。
淑妃被葉清瑤甩得踉跄了一下,随後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被打的那邊臉頰,呆愣的看着葉清瑤,竟是連她自己都一時之間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終于,臉上的疼痛召回了她被一巴掌拍飛到不知道什麽地方的神魂,極端的惱羞讓她再也顧不得任何風姿儀态,神色猙獰的朝葉清瑤尖聲嘶喊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本宮!”
那尖銳的聲音鑽進耳朵裏面,讓葉清瑤不适的皺起了秀眉,冷冷看着沖到她面前的那根手指,突然想到曾經赤月公主的手指被鳳淵辰折斷,而鳳淵容亦是折斷了四公主的手指,竟讓她莫名的心中一熱,有那麽一點蠢蠢欲動。
而她向來都是想到什麽就會做的人,所以伸手的動作顯得異常自然,絲毫不見拖泥帶水,只聽到“咔嚓”一聲,被折斷手指的隊伍便又壯大了一點。
葉清瑤神色清冷,眼底卻熊熊燃燒着憤怒的火焰,冰冷卻又灼熱。
她看着淑妃,無視所有驚愕的眼神,突然擡腳,将淑妃踢飛了出去,那飛出的姿态,當真的像極了那什麽……恩恩,傳說中斷了線的風筝。
今日奚王府內滿堂賓客,其中大部分皆是朝中大臣以及家眷,此刻見着朔王妃這般彪悍的一巴掌一伸手再擡腿一腳全部都是朝淑妃娘娘招呼而去,如此這般的連番震驚徹底震暈了他們,臉上由黑轉白又變青并一路朝着醬紫色持續發展,更有受不住這般刺激的,幹脆白眼兒一番就暈厥了過去。
葉清瑤自不會管這些人的死活,冷睇着被踢飛出去摔落地面之後就不知是摔暈還是氣暈過去的淑妃娘娘,粉唇輕抿成一條冷冽的直線,半晌才開口朝因她的突然舉動而停下的士兵們說道:“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将奚王府的一幹人等全部抓起來關入大牢?”
于是奚王府的一幹人全都被抓了起來,期間并沒有缺少反抗的戲碼,不過在衆多士兵甚至鳳淵容和葉清瑤親自出手壓制之下,那本該讓人膽寒的反抗,事實上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是非常荒誕的,即便是鳳淵容說的那個理由也是極其的荒誕,然而在如狼似虎的士兵沖擊之下,奚王府那些精良的侍衛竟沒有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他們雖然都是精英,但卻少了士兵們身上的那種從屍山血海裏滾爬起來的蕭殺之氣。
侍衛和士兵看似相差不大,而實際上卻有着巨大的差距,兩方相對,“養尊處優”的侍衛們絕對不會是從戰場厮殺中存活下來的士兵們的對手。
奚王府雖是親王府,但因為奚王本身并無兵權在握,即便金玥國西邊大軍的統帥便是容家人,卻也不敢将士兵放到奚王府裏去做護衛。
畢竟,像某些膽大妄為,肆無忌憚的人,并沒有很多個,尤其是在皇室這樣的地方,想要肆無忌憚是需要極大的資本和膽量的,并且稍不留意便有可能妄為不成,反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淑妃和奚王苦心經營至今,最終竟被鳳淵容尋了個那樣荒誕可笑的理由而打擊得潰不成軍,奚王府滿門都被關進了大牢裏面,而淑妃則因為是後妃,而需要區別對待,竟是被交給了太後和皇後來處置。
此事就好像是晴天會出太陽一樣自然的在朝中引起一片騷動,第二天的早朝上更是熱鬧非凡,然而當鳳淵辰和鳳淵容這兄弟兩人從外面聯袂進來的時候,整個大殿內都突然啞了聲。
能出現在這裏的,沒一個是傻瓜,能在官場中混跡出模樣來的,無不是狐貍般的狡詐人物,不管是傳說中的忠臣還是奸臣,在朝堂這方地上,真正渾身正氣凜然的人往往都是得不到好下場并且也是不足為懼的。
這滿朝的文武心裏其實都透亮着,所以不管剛才吵鬧得有多麽激烈,此刻見到鳳淵辰和鳳淵容這兩個被認為是金玥國中最難搞的兄弟兩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都是極有默契的停止了先前的談話。
這些大臣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昨天出現在奚王府內親眼見證着事态發展的,所以此刻尤其懼怕見到鳳淵容,只因為到昨天他們才發現,這位一直被他們認為溫潤和善,好說話甚至是帶着那麽一點好欺負的朔王殿下,恐怖起來竟是比月王這個瘋子還要更加的讓人膽戰心驚。
月王發瘋的時候還會滿身瘋狂、癫狂,朔王卻連殺人時都是那一副笑盈盈溫潤和善的模樣,一劍殺過去就好像只是在空氣中揮了揮手那麽簡單自然,感覺不出絲毫的暴虐狠桀,卻讓所有見識到的人發自心底的膽寒。
他就那麽找了一個肆無忌憚,甚至是荒誕可笑的理由,卻直接派兵将奚王府圍了起來,并将奚王府全府上下幾百口的人全部下了大牢。單是這股子的瘋勁,就讓許多大臣只是想起,就忍不住的連心髒也跟着抽搐。
不過終究還是會有敢于站出來的人,比如容家,又比如,劉家。
劉家雖與容家争鬥了幾十年,但在當前的情況下,與跟容家争鬥相比,他們更不想讓容家被鳳淵容這樣輕易到荒誕的扳倒,因為誰都知道,容家之後絕對會是劉家,至于為什麽會是先容家而非劉家,也不過就是正巧罷了。
也就是說,在鳳淵容眼裏,容家和劉家本質上并沒有區別,雖說容家是他的外祖家,但他的外祖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聽說是暴斃而亡。
呵,暴斃而亡,多麽可笑的死因,簡直就跟朔王殿下随口說的那個将奚王府全府上下全都抓進大牢的理由一樣可笑!
然而理由雖可笑,事實的結果卻将會是一樣的慘白。
面對容家和劉家的聯合發難,鳳淵容笑得異常燦爛與柔和,就如同是觀看着一場無比精彩的好戲,卻是連應付都懶得應付。
早就說過,他本就是個自由散漫慣了的人,尤其是在認識瑤兒之後,與那一群胡亂的家夥待的久了,也不自覺的多少沾染上了一些肆意妄為的氣息,即便是在朝堂這樣嚴肅的場合,他也從沒有能夠真的認真起來。
或許是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在朝堂裏落下什麽根來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別的。
“朔王,難道你不應該解釋一下你昨日的行為嗎?”容老爺今日親自上朝,很是一番切切言辭之後,終于将矛頭對準了鳳淵容。
然而最最親愛滴朔王殿下卻正在與三皇兄小聲談話談得津津有味,被人打攪後才有些不甘不願的将頭轉了過頭,略一沉吟,便極度無恥的說道:“這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容家主何必要弄得這般複雜以至糾纏不清?本王看奚王府不順眼,便自然就要跟他們過不去!”
這般無恥的言論激怒了許多與容家劉家關系親密的人,就如前面所講的那樣,這兩家雖争鬥了幾十年,但在當前的情況下,卻竟奇妙的形成了一個守望相助的狀态。不得不說,世事确實是非常的奇妙。
朝堂上正在烏煙瘴氣,硝煙彌漫,遠離朝堂的另外一個地方也同樣的并不能平靜。
風源蔚和王義彭的決鬥一直持續到現在還沒有結束,逍遙無塵和雲渺渺也一直都只是在旁邊觀看,并沒有想要上前去相助的打算,而雲渺渺原先手裏的王芸沫則已經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正被随意的扔在地上,根本沒有人去理睬。
風源蔚曾說過王義彭只是他的手下敗将,而現在王義彭更是傷勢還沒恢複,可即便如此,兩人還是一直打到了現在,打敗和将其斬殺的概念是完全不同,難度自然也就不同。
這一次,風源蔚的目标當然不是只把他打敗就可以,而是要将這個竟敢傷了他寶貝徒兒的老匹夫給滅了,才會将他引出金玥國的京城。
王義彭已是強弩之末,而就是強弩之末,實際上才是最恐怖的,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的不管不顧,知道了今天不管他自己還是他最最疼愛的曾孫女都難逃一死,便幹脆就豁了出去,即便是死,也絕不會給風源蔚好過!
所以他招招狠辣,全無防禦只有進攻,那猛然間爆發出來的力量讓風源蔚都不得不暫避鋒芒,除非他想要真是跟王義彭同歸于盡了。
他還沒活夠,就算不想活了也絕對不要跟王義彭這個老匹夫死在一塊兒。更何況這般猛烈的攻擊已經是王義彭最後的那一點力量,只要避過了這段時間,之後就算他不再繼續動手,只怕王義彭也會因為傷耗過度而斷了生氣。
胖子蹲在樹杈上面,低頭看着就在他不遠處的王芸沫,啧啧說道:“本公子從來都不會為難美人兒!”
如此不合時宜的話讓雲老夫人轉頭冷冷的看向了他,不過王賢羽卻竟膽大包天的絲毫不懼,似乎壓根就沒有感覺到老夫人的視線般,繼續看着因他的這句話而微亮起眼睛的王芸沫,摸着下巴突然笑得很猥瑣,道:“本公子一直以為彤丫頭是這世上最難看的美人,所以但凡不如她美的,皆都在醜女的行列。”
這話更加不着調,不過這次卻有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哦,原來彤彤竟然是最難看的啊,我回去後一定會把這句話轉告給彤彤知道的!”
王賢羽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幾乎沒有站穩一頭從樹上栽倒下去。
好不容易萬分驚險的穩住了身子,轉頭便看到慕言峻正以一個和他一樣的姿勢蹲在他身後的一根大枝桠上面,不懷好意的笑着。
雖然這雙胞胎長得極像,但這群從小玩到大的夥伴還是能很清楚的将他們分辨。
見到慕言峻的出現,王賢羽忍不住罵了一句,道:“你什麽時候跑到這裏來的?”
慕言峻無辜的聳聳肩,說道:“好久了。我說胖子,你怎麽功力倒退了?竟然連本公子出現在你身後都沒有察覺到,這樣的話豈不是說若我想要對你做點什麽不太好的事情,也會變得很容易?”
說到最後那句,慕言峻明顯是一副想到了好玩事情的惡劣模樣,讓王賢羽不由一陣頭皮發麻,很想說自己這是傷勢未痊愈,最重要的是對這群人天生就沒什麽危機感才會被他接近了也沒察覺。
但他知道就算這樣說了,也必定是沒什麽效果的,所以他很幹脆又聰明的将這個話題抛之腦後,轉而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慕言峻朝地上奄奄一息的王芸沫努了努嘴,說道:“瑤瑤讓我過來看看,如果這位王小姐還活着的話,就把她帶過去。”
“瑤瑤要幹什麽?”
“我哪知道?把這個女人帶過去之後就會知道了。”
逍遙無塵和雲渺渺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皆是轉過來朝兩人點了點頭,又見王義彭根本無暇顧及這邊,便将王芸沫交給了慕言峻,并在王芸沫想要張嘴呼喊之前點了她的穴。
“告訴瑤瑤,這裏的事情她不用擔心,絕對不會讓王義彭活着離開。”
“是,奶奶放心,我會将話轉告給瑤瑤的。”
“誰是你奶奶?”卻不想雲老夫人一聽這話立馬沉下臉來,神色不善的看着有些傻眼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王賢羽,冷哼着說道,“我可不會把我家彤彤嫁給一個說她是天下最難看的人!”
何為自作孽不可活?王胖子便是最直接的例子,此刻看着雲老夫人黑沉的臉色,聽着這話,他忍不住有種想要抱着她的腿哭嚎着求饒的沖動。
好奶奶,您表醬紫狠心啊,人家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絕對沒有你想的那種嫌棄彤丫頭的意思啊啊啊!
所以當他們回到京城,回到朔王府內的時候,王賢羽的神色還沒有從凄然中恢複過來,讓葉清瑤不由一陣好奇,看向與他一同回來的慕言峻,則見他笑得見眉不見眼。
“瑤瑤,你要這個人做什麽?”王賢羽随手将已沒多少氣的王芸沫扔在地上,問道。
“有些事情需要她幫忙。”
聞言王賢羽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對葉清瑤的行為非常不滿,竟然是有事要請她幫忙?憑啥呀?都怪這個該死的女人,不然他哪裏會惹惱了老夫人?
所以他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踢了王芸沫一腳,說道:“還是算了吧,瑤瑤你有什麽要做的,直接跟我們說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給你辦成!”
葉清瑤眉梢輕挑,看向王賢羽的眼神頓時變得不懷好意,點頭說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自然也是沒什麽意見的,我想要找個藥人,還要多謝賢羽你的深明大義,為朋友不惜兩肋插刀,肝腦塗地。”
“藥……藥人?”
王賢羽公子突然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為什麽好像不管他做什麽說什麽都是錯的?
然後,他直接閉上了嘴巴,一把抓起王芸沫就遞到了葉清瑤的面前。
葉清瑤嘴角微微勾起,笑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朝旁邊的下人示意,讓他們将王芸沫帶了下去,而她自己則依然留在這裏,問道:“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王義彭那個老賊絕對無法活着離開。”
“恩,那就好。”
這時,陸管家雙手捧着個盒子走了進來,謙恭的說道:“王妃,您吩咐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葉清瑤眼兒突然微微一眯,那瞬間有一絲冷芒從她的眼底飛快的閃過,随後将那盒子接過在手裏掂量了下,說道:“很好,有勞陸管家了。”
“王妃言重了,能為王妃效勞是屬下的榮幸。”
王賢羽和慕言峻都忍不住好奇的湊了過來,仔細打量着葉清瑤手上的那個盒子,問道:“瑤瑤,這裏面是什麽東西?”
葉清瑤嘴角一勾,涼涼的說道:“沒什麽,只是送給容容的一件禮物而已。”
兩人繼續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站在旁邊的陸峰管家卻突然抖了下肩膀,臉上也露出一絲極端怪異的神色來。
禮物
對于葉清瑤要送給鳳淵容的禮物,裏面到底是什麽內容,王賢羽和慕言峻絕對是十分非常之好奇的,尤其當他們看到瑤瑤在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着一閃而過的寒芒時,這種好奇就越發的強烈,直撓得他們整顆心都癢癢的,恨不得沖過去将那盒子搶過來打開一探究竟。
然而因為面對的是瑤瑤,所以他們很自然的有那賊心卻沒了賊膽,只能直愣愣的盯着那個盒子猛瞧,并打定了主意要賴在瑤瑤的身邊不走,一直到看到這盒子裏面的禮物為止。
想法是很好的,現實卻未必會如他們的心願,比如葉清瑤瞥他們一眼之後就直接無視了那殷殷的眼神,拿着盒子轉身就離開,進入後院,再進入她和鳳淵容的卧房之內,關門将這跟着來看戲的兩人拒之在了門外。
兩人對此表示極度的不滿,但再多的不滿也只能藏在心裏,嘴上最多只是嘟囔抱怨兩聲,不然要是被瑤瑤惦記上了,說不定她會把藥人的對象轉移到他們身上來。
鳳淵容下早朝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那兩個蹲在他房門外的身影,在擡頭看到他的時候,四只眼睛齊齊發亮,臉上的笑容也是比往常的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燦爛奪目。
對此,鳳淵容不由感覺心頭一跳,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瞥了兩人一眼就若無其事的推門走進了房內,聽到身後門外的響動,他微頓了下腳步,眼中劃過一道潋滟的流光。
“瑤兒,需不需要滅口?”看着房內正半躺在榻上看書的葉清瑤,鳳淵容笑盈盈的走了過去,在她身側坐下并順手将她摟進了懷裏,如此問道。
葉清瑤将視線從書上移開,點頭說道:“如果你覺得有這個必要的話,那就滅了吧。”
“好,那我先去把他們給滅了,再說我們的事。”鳳淵容認真的答應下來,不過還沒等他站起來出去動手,就從門外傳來一陣跌撞聲,王賢羽和慕言峻兩人已飛一般的消失了。
摟抱着她,鳳淵容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側頭看過去,卻見她的側臉泛着幾絲清冷的光芒,不由得笑意也淺淡了幾分,用力收攏抱着她的手臂,問道:“瑤兒,怎麽了?”
葉清瑤輕抿着嘴唇,聞言只是将放在手邊的那個盒子拿起遞到了他的面前,說道:“這是給你的。”
“什麽?”這個模樣的瑤兒讓他亦是忍不住心中有些發毛,接過那盒子并順手打開,當看到裏面的東西時更是莫名不知所以然,問道,“瑤兒怎麽送我一面算盤?”
葉清瑤神情淡淡的,轉頭看着他說道:“聽說民間有一種刑罰,在夫妻間異常流行,并且主要作用在夫君的身上。”
鳳淵容心尖兒一跳,頓時湧起了一股極不好的預感。
葉清瑤無視鳳淵容流露出來的說不清是讨好還是勾引的眼神,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突然嘴角微微勾起,問道:“臉還痛嗎?”
于是,朔王殿下馬上就明白了瑤兒究竟是為着什麽事情而在生氣,連忙覆上了她那還貼在他臉上的小手,溫柔說道:“早就不痛了,我那只是做個樣子而已,在她打到我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被我避開了大半,我又怎會讓她真的打了我?”
這話或許是事實,然而卻并不能說服王妃殿下,她只是眯了下眼睛,涼涼的說道:“那就是說,還有小半被打到了,我也記得昨天你臉上出現了幾根紅色的手指印兒。”
“瑤兒……”
“我許你說話了嗎?”葉清瑤輕一挑眉,看着鳳淵容馬上閉嘴才稍微有了那麽一丁點的滿意,一手被他握着貼在他臉上,另一只手則從那一面她讓陸峰去特別打造的絕對符合親王身份的黃金算盤上面輕拂而過,淡淡的涼涼的卻又夾雜着隐忍火氣的說道,“你可知道,這世上除了我誰也不許對你做出任何不敬無禮甚至是傷害你的事情?可你竟然沒有經過我同意的就讓淑妃打了你一耳光。”
鳳淵容的心中一片暖融,即便明知道接下去他有可能會非常凄慘,至少此刻,他暫時将這點全部忘記,緊緊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