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重生葉家 (41)

口,說道:“以後,再不許那麽不小心,對敵人那般放松警惕。”

“好。”她任由他咬着,肩膀上并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疼痛,只是稍微一點刺痛中還夾雜着些麻癢,讓她忍不住想要發笑。

鳳淵容咬得更用力了些,那一下後便松開,擡頭看着她已恢複光澤的臉色,眼底的那抹郁色微緩,伸手從她的臉頰輕撫而過,細細的摩挲着她滑膩光潔的肌膚,漸漸的連呼吸也帶上了絲絲灼熱,俯身便親吻上了她的臉頰,嘴角,粉唇……

這一方空間的氣溫正在迅速的上升,點點火苗在兩人的身上引燃蔓延,響起了一曲暧昧旖旎的輕喘嬌吟。

“瑤兒,我們生個孩子吧。”

突然在耳邊輕聲響起的話讓葉清瑤不由愣了一下,下一秒卻感覺身體被突然充盈,讓她的思緒一下子變得空白,升上了雲端,飄蕩在風中。

耳朵被輕咬了一下,鳳淵容有些沙啞的聲音帶着絲絲笑意,“瑤兒好敏感。”

葉清瑤有些羞赧,有些惱怒,伸手緊緊抱着他的肩膀,擡頭便一口咬了下去。聽着他的一聲悶哼,她心情愉悅的微笑了起來,翻身将他壓在下面,嘟囔着說道:“我要在上面!”

第二天,鳳淵容神清氣爽的從房內走了出來,葉清瑤卻還在房內蒙頭大睡,她都不記得昨晚到底是什麽時候被重新翻身又壓在了下面,而她現在亦是渾身酸軟乏力,連手指也不想動彈一下。

那個魂淡色狼!

容家的事已經過去四天,在外統兵的容家大爺至今沒有得到容家被突然覆滅的消息,而由此,在他得知這件事之前,必将首先被迅速而又強勢的剝奪他手握的三十萬大軍的軍權。

早在鳳淵容去容家之前,他便已經讓屬下們去着手準備這件事情,又有着鳳淵辰的大力相助,西方三十萬大軍中在很多年前就有着皇帝陛下鳳玥的心腹,絕然不會讓那位容元帥有倒戈指向京城的機會。

容家已不足為懼,那麽便只剩下一個劉家了。

劉家雖無軍權在握,但在朝中依然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和權勢,單是出自丞相門下的官員就有一大堆,再加上這許多年來與劉家交好的,甚至是有着各種聯姻親戚關系的,更是多不勝數。

當然,即便是這樣的權勢家族,若一旦碰上鳳淵辰這種一旦瘋起來便是不管不顧的瘋子時,只怕再大的權勢也只能擺在那裏讓人看看而已,尤其這個瘋子還是手握北方五十萬大軍和京城十萬禁衛軍,且身份人亦無比尊貴的親王。

淑妃還被禁足在後宮,當初将她交給了太後和皇後兩人處置,卻至今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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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雖是個沒什麽大智慧的,太後卻是只成了精的老狐貍,在那種情況下,即便是多年來都欲除之而後快的淑妃,當以這樣的狀态任由她去處置的時候,她卻是一手大力将她給保了下來。

“你和你母妃長得真像。”當鳳淵容出現在淑妃的面前,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淑妃娘娘便首先開了口,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這個。

聽到母親,鳳淵容不由輕挑了下眉梢,除此之外的神态表情,卻都沒有任何變化,淡然看着淑妃,說道:“那不知見到本王,讓淑妃娘娘你想起的是美好的回憶還是罪惡的記憶?”

淑妃輕笑了一聲,斂下眼底閃爍的精光,說道:“看到三妹的孩子長成得這般優秀,本宮自是歡喜的。照理來說,你本也該是本宮來撫養長大,這些年漂流在外,不知受了多少辛苦。”

“淑妃娘娘這話卻是說錯了。”鳳淵容微笑着,無視淑妃語句中夾雜着的某些表示他們關系親密的信息,說道,“本王又不是淑妃娘娘的兒子,哪裏來的本應該?若說應該,那也是該由本王自己的母親來撫養,淑妃娘娘身為父皇的後妃,說出這樣的話來,似乎有些越軌了。”

對淑妃來說,雖然當年害死容貴妃有她的盡力攜手,但這件事依然是她這些年來一直埋在心底的隐痛,此刻又聽鳳淵容将話說得這般鋒利,似乎不将她割裂得血淋淋便不罷休,臉上的表情不禁有些保持不住了。

不得不說一句,這其實真的是淑妃娘娘多想,亦太自作多情了。

鳳淵容根本就沒有稀罕過要讓她血淋淋的,因為這不過就是個害死了他母親的兇手,仇人,唯一的那一點點牽絆也在前些天的那個耳光中扯裂還清,從此再無任何關系。

不然,他又怎麽會做出将容家覆滅這樣的事情來呢?

所以看到淑妃勉強的表情時,他除了淡漠便只有無趣,不願在這個地方再多呆一會兒。

他擊了兩下手掌,很快就有三個太監從外面低頭恭敬的走了進來,手上各端着一個托盤,一個是一壺酒加一個已倒滿清澄液體的酒杯,一個是一條折疊整齊的白绫,還有一個則是一把閃爍着寒芒的鋒利匕首。

看到這三個托盤時,淑妃便已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臉上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怔怔的看着那三樣物品,然後呆滞的轉頭看向了依然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裏的鳳淵容。

鳳淵容拿出了一卷明黃聖旨,也沒有打開念誦,而是直接遞到了淑妃的面前,說道:“本王就不多費口舌了,具體究竟是怎麽回事,淑妃娘娘還是自己看着比較清楚。”

淑妃沒有伸手來接聖旨,而是看着那卷明黃聖旨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如癫似狂,笑得淚水直流,最終只剩下滿面的凄然決絕,伸手便拿起了那只酒杯,仰頭喝了下去。然後,她又突然抓起了那柄匕首,轉身便朝鳳淵容的胸口狠刺了過來,滿臉的猙獰瘋狂之色。

在旁邊奴才們的驚呼聲中,鳳淵容身形一閃,橫移了兩步避開淑妃的攻擊,出手如電,朝淑妃握匕首的手腕斬了下去。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淑妃卻依然沒有停下動作,而是整個人都朝鳳淵容斜靠了過來,五指成爪,那指甲看上去竟似乎比刀劍還要更加鋒利幾分,直取鳳淵容的咽喉。

鳳淵容的手掌在胸前豎起,運行出一片虛影,只聽“咔咔”的幾聲脆響,淑妃的五根指甲全數斷裂到了地上,連帶着她的手指也一起血肉模糊,寸寸斷裂。

這般劇痛之下,淑妃卻竟連哼也沒有哼一聲,另外一只手猛然橫掃,抓向了鳳淵容的肩膀。

又是幾聲“咔嚓”,淑妃并沒有能夠如願抓住鳳淵容,而是這只手的五根手指也跟着斷裂了開來,并且沒等她将已踢到一半的腳擊中目标,她便感覺被什麽給用力的擊打了一下,伴随着腿骨的碎裂聲,她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沒想到淑妃娘娘竟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鳳淵容淡然笑着說道,那姿勢那動作,似乎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從站立的那一方地上離開過。

喝下的毒酒已開始發作,剛才那在瞬息間的幾下交手更是加快了毒素在她體內蔓延的速度,她摔趴在地上,擡頭森冷而又怨毒的看着鳳淵容,說道:“你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這麽簡單的結束了嗎?朔王殿下,你未免也太小看容家了。”

戰争爆發

“本王從不曾小看了容家。”面對淑妃怨毒的神色,鳳淵容表現得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聲音輕悠的說道,“事情自然是不會這樣簡單的就結束,奚王府的衆人還在大牢裏面,容家的那些人也僅僅只被囚禁了而已,怎麽能結束得了?雖然淑妃娘娘你似乎先一步将京中變化的消息傳遞了出去,不過你确認那消息是真的已經傳到了容況穹的耳中了嗎?”

淑妃不由得遍體生寒,不知是因為毒發造成的生命流逝,還是因為鳳淵容的這句話,趴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卻掙紮出一大口的黑血。

鳳淵容站在旁邊冷眼相看,對眼前所見的情形無動于衷,安靜等待着她咽下最後那一口氣,盡顯涼薄之态。

“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皇兄,你難道想要背負上一個殘害手足的罪名不成?”淑妃已氣息微弱,強撐着最後的一點若游絲般的氣息,表示出了對這世間最後亦是最大的牽挂。

只可惜鳳淵容并沒有想要滿足這位姨母臨死之際的最後一個願望,他依然靜默的站立在那裏,看着她生命的氣息一點一點微弱,對她眼中的惱恨怨毒,後來又漸漸轉變成懇求祈求的眼神視而不見,直至她将要咽下最後那口氣,他突然微笑着說道:“放心,很快你的兒子還有那許多的親人都會下去陪你的。”

明明是很輕的一句話,卻清晰的在已然意識模糊的淑妃耳中響起,讓她猛的瞪大了眼睛,卻唯有黯淡的眼神,灰敗的臉色,她竟沒有能夠在最後做出任何的反應,便已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幾個太監和宮女站在旁邊,将頭深深的埋下,對于在此見到的聽到的事情,他們除了惶恐之外依然只剩下惶恐,尤其朔王殿下最後說的那句話,更讓他們突然又生出了幾絲冰冷,不是因為奚王府以及容家即将要面臨的災難,而是因為朔王殿下在最後時刻說那樣一句話,竟是讓淑妃娘娘死不瞑目,連死了都沒有能夠安心。

上前一步,确認了淑妃确實死亡,鳳淵容也就沒有繼續在這裏逗留,轉身走出了宮殿,至于身後的那些太監宮女們是如何想的,那根本就沒有資格被列入到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将所有不相幹的人全都遣退,一個人來到容貴妃生前居住的宸佑宮,近二十年過去,這裏依然保持着原來的樣子不變,更沒有再迎進那位後宮妃子,即便是皇後,也沒有能夠随意的出入這座宮殿。

這裏是鳳玥除禦書房外最常待的地方,當年之後,他更是将他的寝宮也搬到了這裏,在此服侍的都是當年伺候過容貴妃的那一群人。

沒有鳳玥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宸佑宮,當然這個任何人自然是不會包括鳳淵容的,亦沒有哪位宮人敢對朔王殿下做出阻攔的動作。

他一個人坐在宸佑宮內,雖然對母妃的記憶完全沒有,但這并不妨礙他在此感受母妃的氣息,不妨礙他對母親的期待。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遠處,在原地躊躇遲疑着,不知此刻是否方便去打攪王爺。

“什麽事?”鳳淵容沒有回頭,随口問道,對宸佑宮內的這些宮人,他向來都是比較和氣的。

那位公公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回答道:“啓禀王爺,大總管剛才前來,吩咐奴才來禀告王爺,王妃被太後娘娘請進了宮。”

鳳淵容聞言不由眉峰一蹙,卻依然保持着原來的坐姿沒有動彈,問道:“可知道太後為何請王妃進宮?”

“聽說是禦花園的幾株太後娘娘最喜愛的桂花昨兒個盛開了,所以就在今日邀請了後宮中的各位娘娘還有宮外的王妃,公主,還有幾位朝堂大臣家的夫人共同欣賞。”

“哦?桂花開了?”鳳淵容嘴角微勾,勾出一抹譏诮的弧度,含笑說道,“再過幾天,也就要謝了。”

太後娘娘的懿旨來到朔王府的時候,葉清瑤還賴在床上沒有起來,聽到沖進房裏來的淩悅說太後來懿旨,她還不滿的皺起了秀眉,而當聽到那懿旨上面只不過是讓她進宮去賞花的時候,更是怨憤。

她可是一點都沒興趣跟一群無趣的女人賞無趣的花!

不過太後的懿旨都到了她的手上,她即便是再不樂意,也不好公然違抗,只得忍耐着身子的不舒爽進了宮。

她到的時候,禦花園內已是聚集了很多人,在她出現的瞬間突然就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各種複雜的神色皆有之。

視線一掃,她直接無視了這所有的人,徑直朝着坐在邊緣地帶的傅穎童走了過去,朝她問個安打個招呼,就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七弟妹這是怎麽了?竟然都沒有向皇祖母和母後請安。”

剛坐下還沒來得及詢問一下傅穎童最近的身體狀況,就被這個聽似親和實則尖酸的聲音給打斷了,除了懷王妃還能有誰?

這話就是一句提醒,亦是一聲宣告,讓太後和皇後的臉色都變得更加不好看,又有被折斷的手還包紮着的四公主在旁邊陰陽怪氣的挑撥上幾句,禦花園內的氣氛頓時就變得不那麽和諧了。

葉清瑤沒有去理會這些,亦沒有要重新站起來行禮的打算,先前在她踏進禦花園的時候,她可是看得清楚,那兩位此刻正臉色陰晴不定的貴人故意對她視而不見來着。

“三嫂,最近身子是否有什麽異樣?”她轉頭看着傅穎童,輕聲問道。

見她這個架勢,傅穎童抿嘴微微一笑,并沒任何的驚奇或者意外的神色,又聽她這般問,連忙回答道:“沒什麽異樣的感覺,以前遇到變天的日子還會有些不舒服,現在是連這也消失了,還得多謝清瑤你呢。”

“三嫂客氣了。”葉清瑤說着的同時,手已自然的搭上了傅穎童的手腕,傅穎童沒有任何的閃避掙紮,眼中還隐隐有着幾絲期待的亮光。

“葉清瑤,你這是什麽态度?竟敢不将皇祖母和母後放在眼裏,你別以為有七弟護着你,你就可以這般的肆無忌憚!”

此刻鳳淵容并不在這裏,讓剛吃過虧的四公主少了那些忌憚,對葉清瑤自然也就做不到“客氣”這兩個字。

然而對葉清瑤來說,四公主的叫嚣完全就不能讓她有絲毫的動容,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而已。

她搭在傅穎童的手腕上,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臉上出現了微笑,放開她的手說道:“沒想到三皇兄和三嫂你們倒是迅速,不過才剛徹底痊愈幾天,竟就有好消息了。”

傅穎童愣了一下,有些驚喜又有些忐忑的看着葉清瑤,似乎想要得到她的更清楚的确認。

葉清瑤笑得揶揄,說道:“恭喜三嫂,雖然還很不明顯,但你确實已經懷孕大概十天左右了。”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驚喜,傅穎童的雙眼猛然間就明亮了起來,然而緊接着卻有了幾絲羞赧,臉色微紅的斂下眉眼,嘴角的弧度卻止不住的張揚着喜悅和溫柔,手輕貼上了現在還看不出任何動靜來的小腹。

看到她這個模樣,葉清瑤也跟着心情好了起來,看着突然之間散發出柔和母性光芒來的傅穎童,莫名的心中一動,竟是有些羨慕。

葉清瑤和傅穎童的不理不睬,任由四公主叫嚣,讓四公主挂不住臉了,以至于忍不住的開始說出越加過分的話,顯然,只要鳳淵辰和鳳淵容這兩個人不在這裏,她便是真的肆無忌憚,傅穎童和葉清瑤這兩個女人在她眼裏什麽都不是。

不過當她再次說到傅穎童是只不會下蛋的母雞,葉清瑤成婚快要半年,也至今沒有任何響動,說不定也是跟傅穎童一路貨色,難怪會走得這麽親近時,傅穎童不禁沉下了臉色。

“沒孩子也總好過為別人生孩子!”

這是一句對四公主來說,極其惡毒的話,因為她的孩子正被她驸馬的小妾教養着,她甚至想要去見上一面也非常困難。

所以傅穎童此話一出,本就安靜的禦花園內越發的靜谧非常,四公主猙獰了臉,皇後突然重重一拍桌面,朝着傅穎童怒喝道:“三王妃,這是作為皇嫂該說出來的話嗎?”

傅穎童盈盈一屈身,說道:“皇後娘娘明鑒,卻不知四公主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就應該?也難怪上回文兒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四公主當真是好教養!”

“你……”

這件事是四公主心中的痛,然而傅穎童卻接連的在她這個傷口上灑了一把又一把的鹽,痛得四公主淚眼汪汪,再說不出話來。

太後看着傅穎童,說道:“三王妃,此事已經過去了,休要再提!”

“謹遵太後娘娘懿旨。”

傅穎童沒有再繼續糾纏,大方的不再計較這件事,而太後則将目光落到了葉清瑤的身上,說道:“說起規矩,七王妃今日倒還真是忘了規矩。”

葉清瑤有些乏累,輕倚在桌上,看向太後說道:“太後娘娘恕罪,只是先前我進來的時候,見太後娘娘故意将身子轉了過去,還以為是不願意見到我呢,所以我也就沒有上前請安,免得徒惹太後娘娘厭煩。”

“你也知道你很讓人厭煩啊?”四公主就好像是那打不死的小強,敢被傅穎童拍扁在牆上,轉個身就又沖向了葉清瑤。

葉清瑤淡淡一笑,說道:“确實挺讓人厭煩的,不然怎麽會惹得四公主不顧皇家風範,如刁鑽潑婦般的針鋒相對呢?”

“你……”

傅穎童捂嘴輕笑了一聲,從四公主,以及禦花園內那群尊貴女人們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看向太後,問道:“太後娘娘,不知這賞花何時開始?”

“今天确實是個賞花的好日子。”突然一個聲音穿插了進來,衆人紛紛轉頭望去,便見鳳淵辰和鳳淵容兩人聯袂來到了禦花園,剛才說話是變是鳳淵容。

他們一左一右的在各自娘子身旁落座,後才看向其他衆人,鳳淵辰晃悠着折扇笑眯眯的說道:“淑妃娘娘怎麽沒來?”

“聽說是身子不适,怎麽,月王何時竟關心起淑妃來了?”

“身子不适?确實是挺不适的,都沒有氣息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哦?太後娘娘莫非還不知道?就在半個時辰前,淑妃娘娘已經被父皇賜死了。”

“什麽?”禦花園內所有的人都驚懼的瞪大了眼睛,尤其皇後最是惶恐,太後更是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是滿滿的不信。

葉清瑤轉頭看向鳳淵容,見他朝她點了點頭,才确認鳳淵辰并沒有開玩笑,但淑妃這麽突然的就被賜死了,還是讓她感覺非常意外。

鳳淵容笑得溫和優雅,說道:“太後娘娘不必懷疑,那聖旨和毒酒白绫還是本王親自送去給淑妃娘娘的,并親眼看着她喝下毒酒,斷絕了氣息,中途竟還一度襲擊本王,只可惜淑妃娘娘雖然出自将門,卻依然有些學藝未精啊。”

這話帶着溫潤,帶着淩厲的寒意,狠狠刺進了太後和皇後的心裏,也影響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境,其中那些大臣的夫人們都暗暗将此事記下,打算等回去後定要将此事告知自家大人。

金玥國內的風向,早在朔王殿下回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有了徹底的改變,容家已将要覆滅,幾乎沒有人會懷疑,接下去就要輪到劉家了。

此次賞花以淑妃被賜死的這個消息而中斷,就連太後,都沒有能夠事先得到定點的信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對劉家來說,極危險的征兆。

而就在這個異常敏感脆弱的時刻,邊境突然傳來緊急軍報,竟是赤月國突然發動了戰争,勢要為他們公主殿下在金玥國所受的恥辱報仇雪恨。

而鎮守在兩國邊境的西方三十萬大軍,也在這個時候分裂成了兩部分,容況穹帶着死忠于他,願跟随他不惜叛國的其中十萬大軍,以讓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的速度投入赤月國,調轉槍頭,悍然指向了金玥國!

領兵

突然爆發的戰争讓金玥國內好一陣人心浮動,幸而只是浮動,并沒有慌亂,朝中各部迅速的運轉了起來,做出一個個應對戰争的決策,似乎他們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麽一場戰争會突然爆發。

那些前來金玥國都城的各國使者早在好多天以前就各種回了他們的國家,至于那望月崖的所謂挑選弟子……他們并不是笨蛋,眼見着發生的種種事情之後,又哪裏還會不明白那根本就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只是面對着隐世家族,各國皇室雖都有些惱怒,但也都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惱怒之後便也一切都風平浪靜,唯有公主在金玥國失去了一根手指的赤月國,将此事給狠狠的惦記上了。

“當初就不應該讓赤月國的這些人順利回去,看吧,這下出問題了。”王賢羽無限風騷的将腿擱在桌子上,如此說道。

“若是将赤月公主和那些使臣侍衛們早些解決,戰争也必然會提前發生。”

“那反正都是要打仗的,自然是将那位公主殿下以及她的侍衛們的小命全部留在金玥國內,更賺一些!”王賢羽對鳳淵容的反駁表示出了不以為然。

葉清瑤看了他一眼,問道:“諸國使者團離開金玥國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麽?”

王賢羽一愣一僵,然後讪讪的撓了下頭發,又低調的将擱在桌子上的雙腿收了回來,眼珠一陣亂轉,絲毫不在意是否會自打嘴巴的說道:“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只能說明那位赤月公主命不該絕,還需得讓她再多活些日子,反正最後的結局不會改變就可以了嘛!”

關于赤月公主,他們從很早以前就決定了不讓她或者回到赤月國,等的就是她離開金玥國的時機。然而那之後發生的許多事情,讓他們都有些忙暈了頭,與解決赤月公主那個膽大包天的女色魔相比亦重要了許多,以至于竟直接将這件事給抛到了九霄雲外。

好吧,是他們自己被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情拖住了心思,竟沒有能夠在赤月公主回到赤月國之前将她截殺,實在是跟鳳淵容沒任何關系。

就如王賢羽說的那樣,反正這場戰争是注定要打的,放赤月公主安然回國也不過就是稍微将戰争推遲了幾天而已,實在是有點吃虧。

雙胞胎蹲在凳子上,手中翻弄着那一份明黃聖旨,兩顆腦袋湊在一起輕聲嘀咕着,終轉頭看向鳳淵容,道:“阿容,你真要領兵去跟赤月國打仗?”

“聖旨都已經下達,明天就将要領軍出征。”

“你行嗎?”雲清軒在旁邊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惹得鳳淵容眉頭一跳,然小軒少爺向來都是不十分懼怕他的,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雖然你在南方打過山賊海寇,不過那終究只是些不入流的,跟一國大軍比起來更是連看也不夠看,你可別身陷敵圍,最後要我二姐姐來救你哦!”

這話自然是擠兌的成分居多,因為多年敵對的原因,其實雲清軒是除了葉清瑤之外最了解鳳淵容能力的那個人,他只不過就是見不得他好,無時無刻都想要給他找點麻煩出來罷了。

而鳳淵容在那一挑眉之後便将小軒少爺給華麗麗的無視了,伸手握緊了葉清瑤的小手,說道:“你要照顧好自己,京城裏還不安靜,若遇到麻煩的事情,直接去找三皇兄就是。”

“我跟你一起去!”葉清瑤卻是這樣的一個回答,不管鳳淵容眉宇間浮現的那抹不贊同,猶自說着,“我不喜歡這裏,也懶得去應付那群無聊的人。”

聽到這些話,小軒少爺不高興了,便開始朝着鳳淵容擠眉弄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果然不行啊,竟然上戰場了還要我二姐姐給你去保駕護航!”

“小軒,閉嘴!”葉清瑤淡淡的說了四個字,成功讓雲清軒馬上閉上了嘴巴,只剩下幽怨的神情,以及帶着點點怨念的看向鳳淵容。

這麽多年的“争寵”,鳳淵容自然是不會把雲清軒的話放在心裏,此刻見他似委屈的神情,更是不由得心情大好,但這并不表示他會贊同瑤兒跟他一起去戰場那種地方,盡管他也很舍不得與她分開。

不過對這件事,葉清瑤卻非常堅持,她是确實不喜歡京城這個地方,不喜歡這裏的人,也确實懶得去應對那些在她看來很無聊的人很無聊的事,所以她說的話并不只是借口。

鳳淵容對她的任何要求,向來都是沒什麽轍的,而且他也确實有些不舍得與她分開那麽久,所以在勸阻了幾句,見真的沒可能勸阻得了的時候,便也答應了她。

雙胞胎已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要又可以跟着鳳淵容一起去沖鋒陷陣,便不由得連眼睛也眯成了兩條縫。然而接下來葉清瑤的一句話,卻直接撲滅了他們這個小小的願望。

“已經拖延了很多日子,你們也是時候回家族裏去了。”

“哎?瑤瑤,你在說什麽?”慕言決眨巴着眼睛,似乎沒有聽懂葉清瑤說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們該出發了。”葉清瑤又強調了一遍,說道,“這事兒遲早都是要解決的,你們傷勢都已經恢複,就不要再繼續拖延,早些解決也是好的,免得到時候大家都一起行動,若是一起遇到了麻煩,彼此卻連一點忙也幫不上。”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慕言決突然捂着胸口從凳子上面摔了下去,倒在綿軟的地毯上面似痛苦的哼哼着,“我突然感覺胸口好痛,好像要裂開來了一樣,肯定是傷勢反複,還沒全好!”

葉清瑤嘴角一抽,忍着想要上前狠狠踩他幾腳才沖動,強迫着将視線從他身上收回,無視在那打滾兒的慕言決,看向淩悅說道:“早點将事情解決了,也能早點回來。”

淩悅明白她具體指的是什麽事情,任何向來腹黑無恥,臉皮非一般厚的她也不由微紅了俏臉,到嘴邊的反對被咽了回去,點頭輕應了一聲。

淩影皺了下眉,不過想到瑤瑤說得也有道理,他更不是雙胞胎這樣性情跳脫的人,略一沉吟之後也朝葉清瑤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此番安排。

見此,剛還在地上打滾兒的慕言決突然就跳了起來,氣咻咻的指着淩影的鼻子吼道:“叛徒!”

淩影無辜的看着他,問道:“我之前有跟你們打成過什麽共識或者協議嗎?”

“沒有!”

“那叛徒跟我有什麽關系?”

慕言決一噎,慕言峻極有默契的跳到了自家兄弟的身邊,指着淩影用控訴的神态語氣說出一句蠻不講理無理取鬧的話來:“不管,反正淩影你就是個叛徒!”

嘴角一抽,淩影也不禁生出了與葉清瑤剛才相同的沖動,真想要上前去狠狠的将這對雙胞胎掀翻,然後用力的踩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聽說王賢文他們明天就要離開返回望月崖,我打算跟他們一起過去。”本是雙胞胎最鐵搭檔的王賢羽,在此時卻表現出了詭異的冷靜,或者說,自從雲清彤被王義彭擄走受傷之後,他在面對有關望月崖的事情上面,都會顯得特別認真。

而如此一來,雙胞胎再次失去了一個強大的盟友,以至于連罵也不想罵了,只是無比幽怨的看着在此刻看來,顯得特別可惡讨厭的胖子。

雲清軒眨了下眼睛,眼珠兒靈動的一轉,說道:“二姐姐,姐姐的傷還沒好呢,而且你們也是要去流雲宮的。”

葉清瑤點了點頭,說道:“對,所以你和彤彤暫時不用回去。”

雲清軒當即眼睛一亮,咧嘴露出非常燦爛的笑容。

然而,葉清瑤卻又緊接着說道:“你就乖乖的留在這裏,幫你娘親照顧彤彤,還有舅舅的傷勢也還沒全好。”

于是,雲清軒也跟着雙胞胎一起,垮下了臉來,無比幽怨的瞅着葉清瑤,還有鳳淵容,他覺得一切都是鳳淵容這個魂淡的錯。

第二天,當葉清瑤跟着鳳淵容一起出現在了點将臺上時,毫不意外的引起了一片嘩然,就連列隊整齊的士兵也發生了椅子細碎的騷動,看向點将臺上的兩人,眼神是各種各樣的複雜。

站列在旁的朝中大臣,也紛紛小聲的交頭接耳了起來,那些原本就不同意朔王領兵,認為他毫無經驗,實在擔當起這個責任的大臣更是臉色精彩萬分,更有在眉眼間浮現了一絲譏诮之色。

他們并不知道朔王殿下在十二歲那年就第一次領兵,僅帶五千士兵就攻上了橫亘在南北重要商道的一座山寨,殺八千,俘虜一萬六千餘名山賊。十三歲,第一次帶兵出海,掃蕩了那一片海域上的三家最大的海寇團隊,将至少兩萬名海寇送進了海底成為魚餌。

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之外,沒人知道朔王殿下迄今為止究竟立下過多少戰功,因為這些功勞到目前為止,全部都記在了南方海岸邊,那個軍營裏的幾名高級将領身上。

當然,殺山賊海寇跟陸地的戰争,與另一國相對的戰争是不一樣的,但鳳玥還有鳳淵辰卻從不曾懷疑過鳳淵容有沒有那麽能力。

面對各色的眼光,鳳淵容淺笑盈盈,卻連一個字的解釋也沒有,轉身從父皇的手中接過帥印,雲淡風輕中自有一股凜然味兒,帶着讓人心悸或熱血沸騰的蕭殺之氣。

幾乎是在下意識間,他轉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笑得比往日任何時候都要風騷無限的鳳淵辰,忍着将拳頭揮舞過去的沖動,又将視線從他身上轉移了開來。

此次領兵,本該是鳳淵辰這個無論在本國還是鄰國都享有盛譽的神将接手,然而他卻說了一個有些荒誕又确實很嚴肅的理由,拒絕了此次出征。

王妃懷孕了,他得親自在身旁照顧。

這個理由在兩國大戰的面前顯得那麽蒼白無力,他卻偏偏說得那般理所當然又義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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