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中)
一個小時後,顏淵東喝了第八杯白開水之後,清清嗓子說:“不好意思,忽然造訪。”顏淵東片字不提他這四個月去做了什麽,只說是任務,我知道,他的工作性質需要他嚴格遵守規定,包括這四個月來他所做的事情也在保密條例裏面。我自覺沒有在這方面去研究,要跟他結婚,就必須尊重他的工作。
來不及榨果汁了。
等待了四個月,最起碼他沒有忘記我,還能給我打電話,這是不錯的開始。
顏淵東穿着便服,沒有我想象中穿着軍裝,但是他渾身的氣質比穿軍裝的樣子更加帥氣,明朗的眸子烏黑深邃,皮膚沒有多黑,平常平常,這也是他懊惱的,經常被在隊裏被調戲的一種,說他是個典型的小白臉,在部隊裏那樣的地方,他的皮膚算是白的了。所以才會被這樣說。
我問他:“四個月沒見,你還記得我長什麽樣嗎?”
四個月前,在西瓜與宋谏的婚禮上,他也沒有穿軍裝,只有西瓜發給我的那張他的照片,他是穿軍裝的樣子,我壓根就再沒有見過他穿軍裝。心裏覺得好遺憾……
我坐立不安的扭了扭身體,微微朝沙發這一邊側了側,顏淵東看似是察覺到我的小動作了,微笑着說:“記得!”
我咧嘴笑,記得就好!
“需不需要我坐過去一點,看你的臉色不大好……”
“沒事,我沒事。我很好。”
“真的沒事嗎?”
“沒事。真沒事。”
我想了想,問他:“你休假嗎?”
他點頭,嘴角微微翹着,像是在笑。“恩,三天。星期二回去。”
那星期一能夠去領證了?星期天人家民政局不上班。
“星期一我們就去領着。上一次被任務耽擱了四個月,這四個月……陳閱,你不會後悔了吧?”顏淵東小心翼翼打量我的臉色,我忽然覺得這種表情在他臉上出現有些好笑,我憋住笑,說:“怎麽會,四個月你還記得我這算是好的開始。”
恩,是好的開始。
“我以為你早把我忘了。”顏淵東輕笑。
就這樣,在與一個男人經歷了四個月異地之後,我簡簡單單交代了自己的一生。之後,一個小時我們談了房子問題,包括他的工作興致告訴我他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樣可以天天回家,這個我早有心理準備。
他說,結婚報告在四個月之前我把資料給他時,就已經批下來了,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星期一的到來,去領證。在這之前,顏淵東說,他有房子,所以我可以退了我現在租的,搬去跟他一塊住。
他也說結婚後不放心我一個人住在這兒,何況,他來之前偵查了一遍這裏的環境,他說,不安全。我覺得,出嫁從夫,雖然還沒有出嫁,但也差不多了。
A市三環以外的一個僻靜的居民小區,顏淵東打開3樓的房門,說:“這本來是給我爸媽養老的,可他們說在那邊住慣了,不想過來,有我大姐在那邊,能照顧他們。”
兩室一廳,大約70多個平方。大概他不太過來住,屋內陳設很簡單。顏淵東說:“我們部隊駐紮的地方離這兒不遠,我回來也方便。”
其實我早将自己的行禮打包好了,他開車過來,看到我的行李箱,撲哧笑了出來,一臉的無奈卻沒有惡意。
也許是他打掃過了,這房子沒有太多灰塵,我低頭看手腕上的手表,說:“冰箱裏有沒有菜。”
顏淵東搖頭:“沒有。”
我拉着他往外走,說:“那好,我們抓緊時間。”
顏淵東問:“做什麽?”
我答:“買家具,吃飯!”
家具城內,我和顏淵東在看沙發,我問他,喜歡軟一點的還是皮的。顏淵東說:“都可以,我不挑剔。”
你不挑剔,我挑剔!
買床,我蹲下身打量展示的床鋪,顏淵東走來,說:“你好奇什麽呢?買單人床?等會,你見過誰夫妻倆買單人的。”
“我就看看。”我随意瞄一眼,轉而熟練拉起他的手朝買茶具的展示廳走去,他對此發表他的疑問說:“你平時很喜歡喝茶?怎麽想起買這麽正統的茶具?”
他沒有怪我這麽主動牽他手,反而我好奇他在部隊裏有沒有女生的。我轉頭看去,看到他的耳根微微泛紅,眼神躲閃着我的注視。我心裏果斷,他應該是沒有怎麽跟女生相處,不然怎麽這麽容易就紅了耳根呢?哈哈哈!
我個人喜歡喝茶完全是無聊時做的事情,打發時間,按照西瓜的話說,我個人非常懶,又是宅女,寧可宅死在家裏無聊死也不願意出去走走,或者來個豔遇什麽的。
我回敬她說,我又不是王蓁,怎麽可能一天到晚的都有豔遇呢。仔細想想,活了二十多年來,我的豔遇也是屈指可數,算了,往事向來不堪回首,不要去想了。
反正豔遇不用了,有顏淵東就好了。
我們定了一套家具,包括了床、我看上一套茶具等等,都是按照我的審美标準看好的,身邊這個視若無睹的男人壓根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弄完這個,在前臺需要支付訂金,他掏錢辦,我攔住說:“我買家具,你的錢用作裝修。”誰家房子不用修修的。
“我是男人。”顏淵東正色看着我說。
我微笑:“不用說我都清楚啊。你一個月多少薪水?你的錢可是留作其他用途。到時候有你出血的。”我說着,對他比作七位數。“我一般的薪資。”
他麻利收起錢包:“你是有錢人。”
我笑笑,付完錢去吃飯。
他主動說,去吃炒年糕。
我說,能不能換個?火鍋?
他笑了笑,随我。
你們以為這就是結果了?不,最後我還是随他吃了炒年糕,還打包了一份,回家路上順道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大包小包都是他拿,我樂得輕松。
跟在他身後走,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更多時候是我在說,他能插上話并且能發表自己意見的地方少之又少。所以,我才發現我話很多。
本來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讓我們走了半個小時,氣喘籲籲回到家裏。是我氣喘,反而,他一點事兒都未有。
他站在門口處,放下手上的大包小包,環保袋露出一角藍色的一包東西,我有些臉紅地想起了剛才在超市時,我甩開他去買大姨媽的親戚,他不知道怎麽的就跟來了,我回頭看他,說了一句:你是不是要幫我選?
他局促看了一眼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各色品牌,尴尬摸頭笑了笑,扔下一句:我去那邊等你。便走了。我心裏暗笑,幸好他穿的是便裝,要是軍裝,扶額,不忍直視。
回到家裏,他換上剛買的拖鞋,海綿寶寶的,我的是派大星的,海綿寶寶與派大星是好基友~汗顏,我跟顏淵東可不是好基友。
他幫我把吃的東西塞進冰箱裏,現在是秋季,不冷不熱的,但這麽一折騰下來,顏淵東額頭上都冒些汗了,我好心提醒說:“你先把汗擦了再去洗個澡。我給你切西瓜吃。”
掂量掂量剛買的大西瓜,季節不對勁,秋天照樣吃。反正如今的蔬菜水果都是不按季節上市。
顏淵東的胃口好像還不錯,洗完澡出來,刺猬頭的頭發還淌着水,我一口咬着一個面包,一邊去房間裏拿條毛巾給他擦頭發。他眼神示意要我幫他擦,我猛的搖頭,咽下口裏的面包,說:“我手髒,摸了一把面包漬。手上都是,你确定要我幫忙?”
顏淵東無奈嘆了口氣,自己動手起來。
我哈哈笑了幾聲,将剩下的面包放桌子上,側身過去給他擦頭發,一面聽到顏淵東說:“小陳姑娘,你擦就擦呢,為什麽要*的手臂?”
哈哈哈,對,我一手幫他擦頭發,一手在搗鼓他的手臂。洗完澡穿着短袖衫的顏淵東露出很有肌肉并且有彈性的手臂,我一個不忍的好奇摸着,捏了一會兒,發現*的,沒勁了就說:“這叫做捏,試試手感。”
“那手感如何?”
“不錯。”我感概着。
顏淵東笑而不止。
我又低頭看着他腰線下的位置。顏淵東截住我的目光,說:“唉唉,往哪兒看呢。”
我舔舔牙齒笑笑,學他的,“形狀不錯。”
我搬來一個箱子,顏淵東好奇過來問:“這是什麽?你要搬哪裏去,我來弄。”
我說:“這是我拿來裝內衣的,你要嗎?我給你一半位置。”
顏淵東臉紅,“不用不用。只是你有這麽多……要裝?”
“是的。”我看他一眼,肯定說完。“還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