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下)
至于晚上睡覺是個問題,我們兩個還沒有領證,雖然決定了結婚,但在此之前,還不能達到那種親密無間的關系上。
對此,顏淵東很有自知自明說:“我睡客廳,你睡卧室。”
我表示理解,恩,就這樣愉快決定了!
星期一,我們兩個成功領了證,星期二他就要回部隊了,在此之前,我提議去喝杯酒,算是交杯酒吧。對于我的思維,顏淵東愣了愣,随後無奈笑着說:“好。”
我就這樣成為了所謂的軍屬,也許是想到軍屬的特殊性,作為軍人的顏淵東更多時候都在遷就我。
剛結婚前就開始遷就了,那以後他要是在漫漫歲月裏遺失了自己怎麽辦?總不能因為我而自己一點脾氣都沒有了。(這完全是婦人之仁,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他不是沒有脾氣,他的脾氣在教訓部隊的小南瓜時會完美無缺的展現出來,什麽叫做脾氣。)
我覺得,我們兩個的認識要歸咎于紅娘的西瓜,新婚第一天,應該邀請一些朋友出來聚一聚,以示我也顏淵東正式領證了,将來的日子長着呢,這會就先來個正式見面好了。
暫時沒有脾氣的顏淵東早就答應了。
西瓜領着她家的宋谏火急火燎的趕來了,還順帶來了幾個小跟班。都是一些孩子,尚且在讀大學,一個讀高中,是西瓜家的親戚,不是侄女就是侄子。
我期待着西瓜生個小西瓜出來。小西瓜再生出小小西瓜出來。最後農名伯伯會擔憂西瓜的品質怎麽下降了,西瓜的個頭越來越小了。賣不出去怎麽辦?
一大幫人定了一間包間,圍着大大的圓桌開始猛吃。看着這幫兔崽子毫無形象吃着我的血、我的肉,我就感覺特他們的的心疼的。我的血肉……
我默默揪住顏淵東的手,心疼死我了。顏淵東笑笑拍我的手,意思沒事,有他呢。
他們根本不顧今兒個是誰買單,今兒個誰是主角,只顧着聊天,幾個大學的小男孩在聊泡妞招式,一個小姑娘一面拿着手機一面吃菜,根本不顧我是主角。
到底是西瓜清了清嗓子,說今兒個是我,陳大姐頭一次結婚的日子。
西瓜話剛說完,我就呸了一聲,連忙打斷:“什麽叫做頭一次結婚的日子,這叫新婚,新婚!剛領證呢。”
側頭一看,身邊的顏淵東正和宋谏喝酒,你一杯我一杯毫無壓力的喝着。我聽到宋谏說:“東哥,你也淪陷了。都說愛情是婚姻的墳墓。你這都還沒有談戀愛呢,閃婚,閃婚知道不?”
宋谏喊的這聲東哥酸死我了。
我從來沒有這樣鄙視過宋谏這混蛋。
顏淵東笑呵呵回答:“哪能呢。那就結婚後在戀愛好了。”
一旁的小丫頭忽然擡頭插話:“婚姻的墳墓?就怕小三還要盜墓!”
西瓜接着打斷:“不會的啊。人家顏淵東是在部隊裏的,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都在部隊裏,跟一幫老爺們混在一起。就算是小三要盜墓,盜的是陳閱這尊墓。”西瓜不懷好意笑,繼續說:“東啊,你可要守住這墓了,陳閱這丫頭,什麽本事沒有,心性不定是她最大的毛病。”
我不滿意了,握着筷子敲碗,說:“西瓜你說什麽呢,信不信我把你打得稀巴爛。”
西瓜忙着往宋谏懷裏鑽,可憐兮兮回答我:“我老公在這兒,你敢對我動手?哼哼,老公,打她。”
我還沒做出反應,顏淵東忽然攬過我的肩膀說:“我老婆你也敢碰?”
這話明顯是在威脅宋谏。
我心裏瞬間得瑟起來了,果然還是有老公的好啊!
只是一旁的小丫頭與小男孩們受不了了,紛紛表示嘔吐狀,吐完之後發表意見說:“你們這一對一對老夫老妻的,上了年紀也不是這樣炫耀!”
我回敬:“那就跟你們這幫小毛孩一樣?找存在感?爺兒才不屑呢。”
幽幽的小丫頭忽然放下手機說:“西瓜姐姐,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有個朋友也是軍人,他居然喜歡上他們的連長了。”
氣氛一下子尴尬了下來,我扭頭看顏淵東。他揚了揚眉頭,執起杯子飲了一口白水,許久才說:“這種情況很少。”
宋谏忙着打圓場。
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也感覺到顏淵東的不對勁,趕忙扯開話題,後來聽西瓜說,小丫頭被她狠狠訓了一頓。讓我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部隊裏除了一些醫療隊會有女護士,也有兵種是女兵,但顏淵東所在的特種部隊其實都是大老爺們。我曾經聽同樣是軍人的好友趙峰說,部隊裏很注重氣氛,但也排除不了特殊情況。雖然國內不比外國,外國很容易有這樣的情況。但在國內,他們會鄙視這種情況的人。
不管是誰。
這一頓飯吃的不怎麽好,我就匆匆跟顏淵東散席了,剩下的小孩子們約了他們的朋友來,臨走之前,還不忘說上一兩句好聽的話來祝福我和顏淵東的新婚。
回家路上,我依舊主動牽起他的手,我背着一個背包裏面放着剛領到的紅本本,他的也在我這兒。
我決定忘記剛才飯桌上的不愉快,對他講起了冷笑話,明兒個他就要回部隊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
所以,惡俗的我講起了惡俗的笑話,還是個極冷的。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在講故事……”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在講故事……”
我湊前去,看到一張憋着笑意的俊臉,顏淵東忍不住了,敲了敲着我的頭,說:“你呀,怎麽才一會兒就變了樣子。”
剛才飯席上,他與宋谏喝不少,幾乎都是白的,我開始就告訴過他,我喜歡米酒,宋谏那貨卻偏偏要白酒。
我問顏淵東:“我剛才沒有注意你,你偷偷喝了幾杯?”
身體是本錢,酒和煙都不能多沾,不沾更好!
他抿着笑意,驟亮的眸子裏倒映出我的輪廓,說:“恩,幾杯。就幾杯。”
騙人!
其實我也喝了不少,雖然都是紅的。還是西瓜要的,說是慶祝結婚啊,各種話都上來了,我不能不喝。西瓜這人忒會在暗地裏詛咒了,整一個欠揍的巫婆。
他湊近我的臉,我能夠聞到他嘴裏的酒氣,說:“你也喝了不少。不然剛才怎麽那麽激動,我記得小陳姑娘不是這樣沖動的人啊。”
我怪嗔一句:“那是那是,否則我嫁給了你。”
“對對,我娶了你。”
“顏淵東啊,你肚子還餓不餓?現在還早,我們再去玩一會兒吧。”
“好!”
十指扣着,恩,向美食掃蕩!
晚上,我被他背着回到家,開門的姿勢有些難度,對于他來說無難度,先把我放下,摸索我背包裏的鑰匙,按下門邊的開關,啪嗒,燈亮開。
他折回幾步,将我抱起來,一腳勾着門板關了,換鞋、進屋子,把我放在沙發上,說了一句:“本來以為我酒量是最不好的,沒想到,你酒量更差勁。差勁還喝那麽多,這會醉了吧,瞧瞧,這小臉蛋紅的……”臉蛋被狠狠捏了一把,疼!
“哎喲,我說媳婦,你別把東西都吐我身上來,我明兒個就回隊了,誰照顧你……”
“你還是先睡一覺吧。我去給你做醒酒湯……”
阿勒,你居然會做飯啊……
睡覺吧,實在撐不住了,一直在眼前晃蕩的黑影子誰啊,那麽輕浮,巨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