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我瘦了?還是胖了?
醉酒一晚的我第二天準時在七點鐘醒過來,頭疼,除了頭疼,腦子還眩暈,貓着腰坐了起來,揉着睜不開的眼睛,暗暗痛恨自己,能耐這麽小,還敢亂喝酒,胡亂稱贊自己海量海量,海量個妹,你自己嗨吧!
一個小時後,總算是清醒一點的陳閱,就是我坐在沙發上,撐着下巴不知道要去做什麽。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顏淵東留下一張紙條說他回部隊了,桌上有湯,把它喝了,還有,別忘了把碗洗幹淨。
這真真是好心的提醒。
他的字體漂亮的讓我心虛,扶額,我壓根看不懂,還是靠猜猜出來的。字體果真是龍飛鳳舞,他究竟是怎麽混過來的?這一點,我感覺很好奇。
沒工夫去想他了,我開始忙活各種新房裝修的事情,要趕在他回來之前把所有的東西都弄好,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
雖然,不切實際。
這樣的結局導致了我好長一段時間都在西瓜家裏寄宿,原因是家裏搞裝修,弄得烏煙瘴氣的。
時隔一個月,尚且在部隊的顏淵東在又一次出任務之前給我發了條短信報平安。
其實這時候我更期望他打電話的。結果兩個月後,家裏裝修整好了,我将東西重新搬進去,西瓜來了電話說要我去逛街,我感謝她的好意讓我混在她家兩個月,其中她好幾次受不了我的折磨将我推翻在沙發上,她壓在我身上,手卡主我的脖子。
導致了……推門進來的宋谏看到我跟西瓜如此親密的動作,神色僵硬了會,扭動脖子發出骨頭咔嚓咔嚓的聲音,其實很清脆,他的表情卻很沉重,說:“原來是我滿足不了你……你居然對人家陳同學做起了這樣的舉動……西瓜,你太讓我失望了。”
好幾次都是這樣,我沉重的嘆了口氣,在西瓜家借住的那段時間裏是我人生中最慘不忍睹的時光。
至今回想起來,太憂郁了,太悲傷了,太……太……太悲壯了!
補上句,結果兩個月後,依舊沒有顏淵東的消息。仿佛我又回到了眼巴巴等着他結婚的日子,四個月啊……天知道我那四個月是怎麽過來的。
如今卡裏還有一些老本,在啃着吃着,在啃完之前又回到了早些時候的作息生活。
十一月份,A市迎來了20XX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的時候更早一些(自覺配上2000年的第一場雪的歌曲,刀郎深情演唱!)……
瑞雪豐年。
一早起來,我掀開厚重的窗簾,看到窗外頭一望無垠的白雪裏,伸了伸懶腰,接着悲壯對着窗戶大吼了一聲。
“妹妹你坐船頭!喲黑!哥哥我在岸上走!”
吼完了,進廁所洗漱,接着尋覓食物裹腹。
我剛忙完,屋外一陣的開門聲,我剛塞進嘴巴裏的藍莓吞下,手上還端着一盤,眼睜睜的看着玄關的大門往外被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形出現在眼前,一身奪目的綠色軍裝,手裏提着行李袋,還背着一個。帶着軍帽,熟悉的面容,他張揚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默默又拿了一顆藍莓塞進嘴巴裏,轉身就坐在沙發上,沒有吭聲。
我聽到他關門的聲音,表面上紋風不動,其實我心裏早欣喜若狂了,我多久沒見到他了?一個月?兩個月?天啊,是兩個月了!
“兩個月沒見,你還記得我長什麽樣子嗎?”一雙溫厚的手從胳肢彎下環住我的腰……
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令我的腦神經一瞬間的咔嘣了,腦子停止了運轉。我似乎能夠聞到他身上的青草味道,感情是去野外了?不過,比那些香水味好聞多了,純天然的嘛!
我高高舉着盤子,晃動的藍莓掉下去一顆,我心疼說:“掉地上了,髒了……”
他嘆息,松開我,解下背包,傷心說:“看來我做得真是失敗,連一顆藍莓都不如。”話雖這樣說,他卻老實的幫我撿起地上的藍莓,溜進廚房去了。
我放下盤子,也跟着進去,看着他穿軍裝的身影在忙碌,軍帽都沒有摘下來,尋思着,手的動作比我的腦子轉得更快,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像剛才他抱我一樣。
我想啊,這就是我的老公。名義上正兒八經的。
他動了動,在洗蘋果,我瞄着藍莓去哪兒了,他說:“你确定要這樣抱下去?”
我嬉笑着:“确定啊。”然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臉埋在他背上,非常輕的聲音說:“我想你。”
他又動了動身子,悶笑:“你說什麽?我剛才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裝傻。
“我什麽都木有說的啊,哈哈,你聽錯了呢。”
早飯就在我們兩個都吃水果的時間度過,好不容易他回來了,我就跟他商量起,家裏的窗簾要什麽樣的顏色,我覺得棕色好看,他倒覺得白色好點。
結果,卧室的窗簾是棕色,客廳的是白色。
早上十點鐘,我幫他洗了幾件衣服,內褲他自己拿開了。他坐在沙發上玩電腦,男人果然一個摸樣,總是喜歡打游戲。看他屏幕就知道了。玩着永遠玩不完的游戲。
我從廁所出來,換了睡衣,屋內有暖氣,外頭正下着鵝毛般的大雪,坐在他身邊,問起這兩個月都去忙什麽了,短信和電話好少。
他敲鍵盤的手一頓,側過頭深重看我一眼,随即放下電腦,鄭重對我說:“抱歉。我出任務去了,要年底了,隊裏忙着演練,還有一些不能透露的任務。”
顏淵東這麽鄭重,害得我又想起西瓜的那番話,他們這個兵種特殊,這個部隊也特殊,指不定每一次出的任務就是最後一次……
我有點不安起來,自認識以來,不見的四個月,加上領證後都還沒來得及告訴家裏,他沒有消息的兩個月,恍然意識到,軍人的家屬也不是那麽好做的。
我有過準備,心裏卻沒底起來。
聰明的他自然是看出我的沉默,指腹拂過我的唇畔,帶着溫熱的體溫,說:“你是在擔心嗎?”
我點頭,當然啊。我個人的承受能力還是不那麽強悍,沒有西瓜的強悍。
顏淵東笑着安慰,“陳閱,你要習慣。并且要有這方面的思想準備。”
我憋屈的癟嘴,我懂得。
只是沒有說出口,一剎那胸腔凝聚了一股怨氣,沉悶的壓在心頭上,我像鴕鳥一樣将頭埋在抱枕裏,他的手輕輕拍着我的肩膀,聽到他的承諾:“只是你放心。我會比以前更加注意,出任務時會更多想想你,你還等着我回家呢。”
埋在抱枕裏的臉,我牽動了嘴角。
忽然意識到,午飯要吃什麽?冰箱裏的菜菜呢,我的水果呢?對,藍莓,我的藍莓呢。
顏淵東站起來,提着玄關門邊的背包,從裏面掏出大包小包塑料袋層層裹住的東西,我聽到聲音,松開抱枕,頭發也亂了,不管不顧詢問:“你拿的那些東西是什麽?”
我是吃貨,果斷聞到了美食的香味。
“是我家的土特産。任務途中回了趟家,咱媽就給我塞了一些臘肉和酸菜來。都是自家腌制的,很好吃。”
“恩,香,都要流口水了。”
我嗅了嗅,惟獨是忘記了他那一句‘咱媽’,連走帶跑的跳下沙發,蹲在整理大包小包食物的顏淵東身邊,他好心提醒我:“當心點,不要跑,家裏那麽多器物在,當心磕着碰着了。”
我嘿嘿摸了摸鼻子,心虛說:“你就當我彈跳功底很好嘛,別介意別介意。”一面說着,一面掏空心思探頭瞄着大包小包裏的東西,忽然地,我大喝一聲,說:“紹興茴香豆!”
“鼻子還挺靈。”顏淵東嗤笑,搬出一個透明罐子裝着的茴香豆,說:“這是隊裏的小徐從老家帶來的。我分到了一罐,其他的都讓隊裏的周百抱走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我認識了這個周百,其實他叫周白,顏淵東卻非要把他喊成周百,其實我想說的,喊成周扒皮不是更好。
顏淵東說,切勿人生攻擊。
顏淵東是四川人,四川人吃麻辣。我是廣東人,口味上不大一樣。但我喜歡吃辣,顏淵東卻只能吃一點辣而已。所以我做飯都是不下辣椒,自己嘴饞時,就去買小零嘴吃。解解饞。應該是他打小沒生活在家鄉。自然吃不了太辣。
午飯吃臘肉,放點茴香豆,香死我了。
他做飯,我樂得清閑在廚房門口瞎轉悠。怕他着涼,還是給他找來了一件毛衣穿上,沒去看他的衣服就算了,一看,徹底讓我傻眼了。除了他在部隊穿的那些軍裝外,冬天的衣服少之又少,我想着,下午還是拉着他去買衣服好了。
再看我自己的衣櫃,塞得滿滿的,可憐的顏淵東,他的衣服就占了一個小格而已。他說,他大多數衣服在部隊裏。他部隊裏有屋子。
忽悠誰呢,忽悠我。
不就一年四季都只有軍裝嘛。
我特心疼他,所以吃飯的時候,将瘦弱都往他碗裏夾,一面含情脈脈望着他吃飯。大約十分鐘後,我碗裏的飯沒有怎麽動,他無奈了,求饒狀,說:“媳婦兒,你這樣盯着我,是我臉上有東西?還是,我太帥了,讓你忍不住側目了?”
我搖頭,沒有話語。
“媳婦……你怎麽哭了?”
“大約是冬季來了。”我看窗外。
“……”他表示沉默。
【寫到這裏,我表示寫到美食的,我餓了。關于四川人吃辣我究竟懂不懂得。呵呵,我爹是廚師,我要是連這個最基本的都不知道,我還用得着活嗎?應該是我之前的敘述讓妹子理解錯了。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