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三次 都想成這樣了
祁棠擡頭看着林安, 看了很久,然後只是平靜地推開他, 把行李箱打開整理東西。
林安手捂住臉揉了揉,也蹲下身從背後摟住了祁棠的腰。
感覺到懷裏人要掙紮,他抱得更緊了些,把臉貼在祁棠的背上緩緩閉緊了眼。
“別動,就當可憐我,讓我抱會兒。”
祁棠眸子顫動了下, 想推開人的手就那樣僵在原地。
他說不清自己什麽心理,沉默片刻,開始若無其事地收拾行李箱。
把裏面的物品一樣一樣拿出來,又歸完類, 然後祁棠才說:“可以了嗎, 我等會兒還要出趟門。”
這話一出,林安的雙臂像是要把他的腰掐斷一般:“去哪兒。”
祁棠:“畫室。”
腰上的力道又松了下來,背上隔着一層襯衫, 祁棠能感受到那裏似乎在被一個溫熱的東西蹭着。
“我陪你一起去。”林安聲音很輕,還十分沙啞。
但他那個樣子,像是走幾步就要暈倒一般, 祁棠皺眉拒絕:“不了,你好好休息。”
林安僵硬了下, 他緩緩松開攬住祁棠腰身的手,平靜地說:“好。”
祁棠猜不準林安在想什麽, 但他現在感覺思緒有點亂,需要一個人靜靜。
起身把東西都放回原位, 這期間林安就一直在旁邊看着他, 那雙狐貍眼平靜地像一潭死水, 祁棠盡量不跟他對視。
好一會兒後,一切安排妥當,祁棠穿了件外套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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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入秋了,天開始轉涼,外面的天也陰了,像是要有一場大雨。
林安站在窗邊,看着祁棠一步一步走遠,直到那抹高挑英氣的背影消失不見。
然後他才回屋,打開一個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追蹤器,跟人小指頭一樣大小。
指尖輕輕撥弄了兩下,追蹤器被激活了。
林安赤着腳走到那個行李箱面前,把箱子打開,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将追蹤器固定住。
這次祁棠的消失,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這幾天裏,林安一邊想着祁棠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回來,一邊把這玩意兒準備好了。
他承受不起第三次了。
這種反複的失而複得,是最折磨的人的,因為他猜不到哪次就會永遠失去。
所以,即便林安知道這種做法很不好,他依然要如此。
不管祁棠想做什麽,要去哪裏,他都不允許祁棠離開自己的視線。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似乎都平靜了很多。
林安不再去觀察那個箱子,也不再惶惶不安,他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祁棠身上。
他買了一臺相機,開始記錄生活,特別愛給祁棠拍照。
吃飯的樣子,畫畫的樣子,站在樹下歲月靜好的樣子,全都記錄下來。
林安想着,如果有天,祁棠真的不再回來了,他至少還擁有相機裏的這些碎片生活。
祁棠并不反感林安的做法,橫豎沒有打擾到他。
這種心理就像是,人不會跟一只躺在自己腳下曬太陽的寵物狗計較。
白天去畫室時,林安忽然也支起了一塊畫板,他手裏拿着一支筆:“能教教我嗎。”
祁棠看了他一眼:“你想學?不是真的喜歡會很無聊的。”
畢竟畫畫經常要連坐好幾個小時,脖子和手臂都很酸痛。
他不覺得林安嬌養慣了能耐得下心做這種事。
但是林安的表情又很認真,跟他在辦公桌上談上千萬生意時一樣認真:“我想學。”
更主要的是,他想拉進跟祁棠的距離。
愛一個人,就要去了解他所熱愛的東西,這樣去靠近他的世界。
以前林安因為工作太忙,顧及不到祁棠,甚至沒有去好好地了解過他。
但現在林安想要全部彌補,這不是出于愧疚或者其他心理,這是出于愛情。
祁棠垂眸掃了眼畫板:“那好吧,你先學一點素描,我教你怎麽勾線。”
他站起身,把筆刷放在筒子裏,走到林安身後。
然後拿起一支鉛筆,修長的手指一轉:“這樣拿着筆。”
林安看了一眼,學得很快。
祁棠微微俯身,頭伸過去同林安齊平,近乎是貼着他的耳朵:
“兩種基本畫線條的方法,第一種是手腕動,手臂不動,畫短線條。”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在林安的畫板上演示:“就這樣,看見了嗎,力度要控制好。”
兩人靠得極近,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懷裏。
林安感受着耳畔溫熱的吐息,聽着祁棠磁性沉雅的嗓音,呼吸都不自覺放慢了些。
“學會了嗎,你畫一下,我看看。”祁棠說。
林安擡起手,雖然他從沒接觸過畫畫,但他是個學霸,什麽東西只要看上一兩眼,基本就會了。
這也是他十八歲就能掌管林家和公司的原因。
但此時,林安卻不想畫對,他手臂動了動,有點僵硬一般。
祁棠看着他畫,俊氣的眉頭一點一點蹙起。
看來老天是公平的,再完美的人都會又缺陷,比如眼前的這個,似乎缺乏點藝術細胞和動手能力。
“你這樣不對。”
他終于看不過眼了,一把握住林安的手,然後帶着他動起來。
“要這樣,手腕用力,懂了嗎。”
林安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深邃的眼眸微垂着,鼻梁俊氣,兩片薄唇嘴唇帶着抹微微的紅。
一股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湧進鼻腔。
林安心跳快了好幾分。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牽手以外的親密行為了,就連上次的親吻都是他偷來的。
林安很想一把扯住祁棠的脖子,然後咬住他的唇細細品嘗,裏裏外外都親個遍。
此時祁棠還沒發現林安的反應,像老師一樣認真地在教學。
“學會了嗎?”他再次問。
林安感受着貼在自己背上的體溫,眼神滑過他的唇,沒入黑色襯衫裏。
他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啞着嗓子說:“學會了。”
祁棠松開手,但人卻沒退開:“那你畫給我看看。”
林安享受着這體溫,手只是無意識地動了兩下。
祁棠眼裏一點一點勾起笑。
還不錯,雖然差點天賦,但也算他教過的學生裏頂聰明的。
祁棠又說:“下一種是,只動手臂,不動手腕,排布長線條。”
他又拿起筆一下一下在畫板上動着。
林安的注意力卻被那只骨節修長的手吸引住了。
這只手,曾經遍及過他的全身,給過他極致的歡/愉。
又色又漂亮。
林安看得眼眶發熱,背上的體溫也燒得他心裏發熱。
祁棠挑着眉,很認真:“我握着你的手一起動,你感受下。”
那只手的掌心很溫,林安的呼吸卻加重了,他感覺一股沖動湧了上來。
讓他急切迫切十分地想親吻面前的人。
但林安不知道那樣做會有什麽後果,他怕祁棠生氣,便只忍着。
而欲望這種東西,越忍便越是膨脹。
尤其是林安想要的東西,近在咫尺,貼着他的後背,握着他的手。
耳畔溫熱的氣息一陣一陣掃過來,勾得人心癢難耐,渴極了。
祁棠正教着,忽然感覺身下的人似乎變得有些躁動。
他垂眸掃了一眼,卻掃到了一個小帳篷。
祁棠整個人僵硬了一瞬,耳朵緩緩泛起粉紅。
意識到兩人姿态過于暧昧,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站遠了些。
林安看着他的眼神很炙熱,跟當初一樣毫不掩飾自己:
“都是男人,都懂這種感覺,別介意。”
略帶調侃的語氣,那雙狐貍眼微微眯起,帶着笑意。
兩人間氣氛暧昧又躁動,祁棠不去看他,掩飾着情緒回到自己的畫板前。
“嗯。我沒介意。”
林安懶懶地翹起二郎腿,蓋住那個尴尬的地方,又說:
“那,祁老師能不能回來再教教我,這個我沒學會。”
祁棠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林安轉了下筆:“真的沒學會,你平時教學生也這樣半途而廢嗎?”
那雙狐貍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有點壞,卻不是那麽讓人讨厭。
祁棠眉心跳了下,最後還是放下畫板過去,他剛握住林安的手,一個吻就落在了臉上。
像是被點了穴一般,他僵在了那裏。
林安嗓音嘶啞:“我真的很想,都想成這樣了。”
他指了指自己翹起的二郎腿。
“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只親臉,別生氣,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
祁棠另一只手攥得很緊。
這人分明是在偷換概念。
咬咬牙,最後他只是冷着臉回到了自己的畫板前:“我覺得你天賦異禀,你自學吧。”
賭氣一樣的話,有點可愛,林安沒忍住勾起了一個笑。
這段小插曲莫名地讓兩人關系緩和了些。
但這只是表面,林安很清楚。
因為,那個箱子依舊在不斷地被填滿,這意味着祁棠會有第三次消失。
這次林安不怕了,就算是祁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知道。
然而林安算計得再好,也抵不過事情變化太快。
在祁棠消失的那天,他正要開着車追蹤過去,國內卻打來了一個電話。
接到消息時,林安臉色頓時蒼白了許多。
他幾乎連行李都沒收拾,就匆匆買了最近的機票飛回了國內。
走之前,只來得及帶上那部存了很多祁棠照片的相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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