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見不如偶遇,偶遇個屁啊!

回到住處,我把那盒子放在電腦桌邊,想了想拿起來想拆,可最後又原封不動地放下了。我沒有給他打電話,直到晚上他才發來信息,問下周末要不要到葉泓家打麻将,我拒絕了,說沒有時間。然後,信息便沒有再發來。

那禮物就擱在電腦桌面,一動不動。

只是,到了星期六那日,揚錦瑟又出現了,直接就說他到同福路口了,叫我趕緊出門。當時我剛從外面面試回來,洗衣服都沒有換。看着被挂的電話,我有些出神。

“哥,是誰的電話?”憶果端出了午飯,便問。

我說:“沒什麽。”然後放下包包,去把一身的汗給洗了,出來時憶果又說了:“哥,你電話又響了。”還是揚錦瑟打來的。我沒有存他的電話,我只記得那一串算是很熟的電話號碼,不想讓憶果知道,我便回房去接。

“喂……”

“你出來還是我上你家,二選一。”對方直接就暴了一句,打斷了我的話,正要挂機給讓我攔住了。

“喂,等等!”聽到對方并沒有挂機,我才繼續說:“我累了,不想出門。”我說,這已經表明了我的立場,他被拒絕應該會不高興,但我已經沒多餘的心思去在意他的心情了。

“沒關系,晚上才開桌,你可以先過去睡一覺。”可是,對方比我想的還要堅持,那口氣非得把我弄出去才甘休。

我臉馬上就拉下來了,“你這人怎麽這樣我都沒有同意要去,我又不是你的那些下屬員工,随時聽候你命令,任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聽好了,我說我很累,哪兒也不想去,也請別把心思放在我這裏了,拜拜。”說完我“啪”地就把手機給挂了,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極了,根本就是愚蠢。那樣的一個男人,我在意個屁啊,自己算個什麽東西,別沒臉沒皮地貼上去丢臉!

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頓,我氣得把自己丢在床上,瑪的,不就是個男人嘛,胸口怎麽這麽難受?

我覺得我這樣拒絕已經夠明顯的了,可是不一會,手機又響了,這會兒不是電話,而是信息:【我在你家門外】,然後怕我不相信似的,又發來一條【同福路二巷九號202】。

我瞪大了一雙眼不敢置信地跳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穿上鞋,拿起挎包就出門。

“唉,哥!你不吃飯啊?”憶果朝我大叫。

我回頭,“我有點事出去,你先吃吧。”把門帶上,我怕憶果也會跟出來,有些着急。出了門就看到那個很拉風的男人,十分揚張地立在那裏,一派紳士的模樣,招去了許多的眼球。

我又氣又惱,可又不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發飙,一路當作不認識直接往巷外走,到了大路他的車邊,想都沒想聽到開鎖聲我就打開車門進去。揚錦瑟也不說什麽,上了車就開駛,直到離我們住的一片區有些遠之後我才叫停車。

“做什麽?”揚錦瑟沒有停車的打算,只問了一句。

我狠不得就這麽瞪他瞪出幾個洞來。“我沒說要去。”我覺得我的立場表得很明确了,他倒底想幹嘛?

“為什麽不想去?”他的口氣很平穩,模樣也十分平靜,完全沒有被人拒絕的尴尬,更不見羞惱,似乎沒有什麽情緒波動。倒好像無理取鬧的那個是是我。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不為什麽。”我也态度堅定。

“給我個理由。”揚錦瑟也不是個容易說服的人,他開車開得很平穩,似乎象征着他此刻的心情。

覺得自己已經夠蠢的了,人家完全沒當一回事,我自己在這邊氣惱個毛球啊?努力地深呼吸幾口,“我說我不想見到你,這理由充分嗎?”我覺得我的聲音也是平淡的,平淡到叫自己有些陌生。

揚錦瑟頓了頓,像看怪物一樣看了我好一會兒,才把車停在路邊,我知道他不确信,于是再開口:“與其說不想見到你,不如說不想見到關于過去與你的事,對你來說一夜情什麽的沒關系,但對我而言不一樣。”我冷靜地說,“還有,我不是出來賣的,這個錢還給你,就當是我自己的一兩次意外,以後請你就算見到我了也當作不認識,謝謝。”把錢話車頭卡上,扭着車鎖要下車。

揚錦瑟什麽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看着我把話說完,還是平淡地看着我,那表情冷靜到一種詭異的地步,我有些害怕。這個男人,與我不是同一路的,我知道,我們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永遠也交集不到一塊,這些我都懂。

“……抱歉。”最終,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聽到車鎖打開,我一點猶豫也沒有就開門下車,在關上門之前我又頓了頓,自包裏取出來個盒子放回車坐位上,“這個,還給你。”就當,那兩次,不過是一夜之歡,不過是自己人生的一次體驗。

甩甩頭,明天就應該忘了。

關上車門,那車便揚翔而去。

我知道這一次,那個男人徹底消失了。那麽高傲的一個男人,怎能接受得了像我這樣一介普通人的一而再的拒絕?他條件那麽好,長得出衆身材挺拔,家世好地位好……

“……果然,真是高富帥呢。”媽的,到底是誰一天到晚喊着高富帥怎樣怎樣壞了?我怎麽就讨厭不起來?幾步走到路邊的電線柱前,無力地靠着,胸口揪着疼是怎麽一回事?

望着那來來往往和車輛,不再是眼熟的那一臺,那樣的一個男人,不管是男女都會為他尖叫和心動。我也不例外啊。而且,他是第一個送我情人節禮物的人。雖然不知道那盒子裏是什麽,可是我想,一定是一份非常漂亮的禮物。

初吻,第一次歡愛,第一次在情人節收到禮物,第一次……那麽多的第一次,都是那個男人。甩了甩頭,我果然有問題啊,不就是第一次嘛,哪那麽多的第一次情節哪就那麽多的在意?

苦笑之後,我轉身往回走,走回那個屬于自己的世界,回到那裏都是安全的。

自那日之後,揚錦瑟徹底地在我的生活裏消失了,就像出現時一樣,來得突然,去得也理所當然。我找到了工作,是給一家富家子弟當家教,那個孩子就是個富三代,十分牛叉的少爺脾氣,十分難搞的混小子。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教學費用高,這是我唯一願意去的理由。

每周上三節的課,雖然教的科目不算我的強項,但那位家長的秘書說了,我念得了這個學校就說明完全沒問題,無條件就相信了我有這個教學能力,生怕我不肯教似的,把事情一交待完人就跑了。我到這一刻才發覺,原來我們學校如此有名。

第一天上課我就遇到難題了,這小子的家可忒麻煩了點。從我們學校去,得先坐公交車到市區,然後等半小時一班的別墅專車進去。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上次來因為是有專車直達門口一時沒留意,這會兒我才發現這別墅區……他娘的大!

找了半天也找不着那家的門牌!

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着,早知道我就在門外先問問那些保安了,現在進來後找個人都找不着。一輛車從我身邊經過,等我反應過來已經駛了過去,我連揚手攔車的機會都沒有,正沮喪着,卻見那輛車兜了回來?!

看着那熟練的倒車技術,我有一瞬間的崇拜。

可,當看到車裏的人時,我便崇拜變蟲害,有種轉身就走的沖動。“你怎麽在這裏?”車裏的揚錦瑟口氣不善,“這裏有你認識的人”這男人似乎被誰惹到了,口氣十分的不好。

我愣了愣,有些無辜,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就是想攔個車問個路,“我……在不在這裏跟你有什麽關系?”什憑什麽用質問的口氣對我?我就不能認識這裏的人嗎?

自尊心再次被傷,瑪的,竟然難過多過氣憤,我真是中邪了。

“這裏不該是你來的地方。”他挑眉,臉色越來越黑。

這下我直接就惱怒了,他這是在諷刺我這種窮人來不起這裏?“我來不來與你何幹?該不該來也由得不你說了算。”氣惱地向前兩步,朝那車輪就踹了兩腳,“你他媽的有錢就了不起啊!草!”罵完轉身就走,繼續找路!

沒走多遠那車又追了上來,我瞪着車上的混蛋,還沒被罵夠呢還是想為那一腳車輪報酬?反正我現在氣頭上,一點都不畏懼,一臉的不甘示弱,“怎麽,我又沒踹壞你的車,還要我賠嗎?”他沒證沒據,我又沒踹壞,我才不怕。

“你倒底來這裏做什麽?”車裏的人臉色極黑,口氣更是不善,有些吓人,倒不像是因為我踹了他的車。也對,根本連鞋印都沒留下,他沒什麽好生氣的。

倒退了兩步,看那臉黑的,的确有些恐怖,真怕他沖出車來,如果他真揍我一頓我還真沒能力還手。拉緊了緊自己的抱帶,“我……來工作的。”沒辦法,人得識時務,不然怎麽能當俊傑。

說完,那男人的臉就更黑了,“來這種地方工作?什麽工作?”連聲音都提高了兩個分貝,那兇狠的眉目,要是我答錯了一絲他能要了我命似的。

看這男人的臉色還有那口氣,我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原來的一絲怯弱眨眼煙消雲散,一腦的氣憤,“我靠你瑪了個A與C之間!勞資是來做家教的,不是你他瑪想的龌龊的事!”向來冷靜的我,果然與這個混蛋不對譜,不然怎麽能有本事逼得我暴跳如雷?

一人氣啊,就沒個辦法思考,罵着恨不得把人揍一頓,可又沒辦法将人從裏面拉出來,我本能地就直接往那車招呼,踹得那門‘啪啪’地響。然後還氣不過憤恨地對出中指,“我草!”

罵完轉身就跑,的确有點怕那混蛋發飙追上來幹一架。好歹我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小身板是絕對打不過那人高馬大的男人,罵完了先跑再說。

可惜,沒跑多遠又被追上來了,我心裏詛咒,尼瑪的這裏的路為毛條條都那麽寬讓那車怎麽都能開得過來?被堵了路,我瞪着倚車瞟我的男人,死死地抿着跟倔強。我是絕對不會為剛才的事道歉的,分明就是他有錯在先,分明就是他侮辱人在先,我罵他幾句踹幾腳那破車怎麽了?

可,這男人只在那兒瞟着我,臉色似乎也沒那麽難看了,也不見動手的意思。正在我捉摸怎麽開口,對方卻忽然看着我有些奇怪,嘴裏喃了一句:“……家教……不是上門服務……”

我聽得不是很清,可聽到後面跟前面就覺得有些奇怪了,我做家教不就是上門服務嗎?這男人的邏輯在哪裏?

沒等我說話,他就開口了,“做家教你在這裏瞎轉悠什麽?”沒有先前那麽恐怖了,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我瞪他,地防備地姿勢防着,“……我、我找不到路。”你以為我願意在這裏轉悠啊?還好死不死地遇到你這混蛋,我才蛋疼呢。

不過,他臉色不那麽差了,我應該可以順便問問路?揚錦瑟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我,問道:“哪一棟?”

咦?我眨了眨眼,有點不知所措這個男人忽然變得那麽好說話,愣頭愣腦地應了一句,“……鳳苑區,七棟。”我如實回答。

“上車。”男人酷酷地說一句,見我防備着不上車,他又加一句:“你找錯區了,走過去還得二十分鐘呢。”說着他自己先上了車,似乎也不怕我不領情。

“哦……”這別墅果然大得很遍體……我心裏咕哝着,擔心遲到太多實在不好,扭捏了一會還是跟着上了車。

車子在一棟極好看的別墅樓前停了下來,正是我上次來的那一棟,一下子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我高興地下車,先前的事也不與他計較了,“哎呀,真到了。”說着就轉身去按門鈴,馬上就有傭人來開門。進門前,看到揚錦瑟還沒走,我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還是匆匆道了一聲:“……謝謝你送我過來。”帶着後面一截就溜了進院,也不管那人聽沒聽到。

這一家姓陳,聽說挺富有的,生了個富三代特別的嬌貴,三天兩頭把家教老師給弄走了。

所以我的到來,其實那家長挺在意的,第一次就親自面見了我。倒是算滿意的,不過這次來沒再見到家主,除了傭人之外,這屋裏就只剩下那個小富三代在自己的房裏。

傭人帶我到了樓上之後便離去了,我敲了敲門進房,房間比我想的還要寬敞,裏面就是一間不小的屋子了,連個小盆友的房間都是我們家的好幾倍,能不寬敞嗎?裏頭可真是,應有盡有。

看到那小家夥就趴在軟地毯上,不知是不是在看漫畫,我很客氣地打招呼:“嗨,小富三代,老師我來了。”我研究過先前做不久的家教,也了解過這小盆友的喜惡,反正一本正經的家教大約他都不可能喜歡的了,于是我換了個形象來打招呼,痞子就痞子吧,反正也沒什麽不好。

一聽到我的聲音,那小家夥竟然不像以前那樣直接無視我,而是快速地就轉頭來瞪我,一張粉嫩可愛的臉鼓鼓的,“誰是富三代了!我有名我姓!我叫陳豪!”

“哦……原來你叫陳豪啊?”我一副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的模樣,走近他,在他的身邊坐下,倒沒有取出書來,也沒想過第一天就能給他上課。“名字倒是不錯,不過還是改變不了是富三代的事實。”這小家夥的脾氣,我第一次來就摸得一半熟了,不激他,連理都不理你,別說給他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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