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性別不同怎麽談戀愛

“小富三代,你也夠笨的啊。”我繼續火上澆油,“如果想讓他們關注你,就好好表現,厲害到他們不得不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不可。耍貧鬧事什麽的,他們不但不管,反而更不想回家,懂嗎?小笨蛋。”我莞爾,難得地揉揉他的頭,被他撥開了。

“好了,上課吧。還是……你不想上?”我邊翻書邊說道,小家夥猶豫了一下,還是氣悶地轉過身來,狠狠地瞪完我之後,取出來課本。

不得不說,這小富三代小腦袋瓜子是挺聰明的,一教就會,還會舉一反三,教起來一點都不吃力。果然,傳聞是信不得的,這麽可愛的小盆友間然傳出那麽難聽的話,那些傳言的人,可真是不厚道啊。

看時間到了,我給他布置了明日的作業之後,便收捨東西要離開了,可在出門的時間,發現自己的衣角被扯住,回頭看到到我腰上高的陳豪垂首拉着我的衣。

“怎麽了?”我笑問,大至能猜到些什麽。

陳豪猶豫了好久,才松開了手,小臉一撇,酷酷地說:“誰有事要問你了?”

我笑,“那好,明天見。”

離開陳宅,就看到一身影倚在那兒,抽着煙,在路燈下有些迷幻。

“你……”我沒想到揚錦瑟真會等在這裏,出口不知說什麽好。只能立在那兒兩人對持。

“教完了?”丢下煙頭,踩一腳熄滅,我鄙視地瞪他一眼,“亂扔煙頭是很沒公德的。”虧他在學院師生面前的形象那麽好。

瞥我一眼,他倒是無所謂,“沒事,三點之後就會有人打掃了。”

“……就是有你這種想法,才會有那麽沒公德心的人。”我意有所指。

“好了,別念了,跟我老婆似的。”揚錦瑟坯子似的一笑,“走吧,去吃飯。”說着就過來拉。

我拉着垮包的帶子閃開了他的手,“你……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回去再吃吧。”說完就轉頭向車站的那個方向走,不能再跟這個男人有交集了,不能再……陷下去了。

揚錦瑟沒有跟過來,而是站在原地出口說道:“你在害怕,怕自己愛上我,所以才躲着我。”他說得非常篤定,仿佛早就看透了我,那話穿透我的靈魂深處,搖曳着我那搖擺不定的心,聽得我整個人就是一頓,猛然轉身瞪他,“你、你胡說什麽!自戀也要有個限度!”我惱羞成怒,極力掩飾自己的心虛。

揚錦瑟無所謂地聳聳肩,“既然不是,你何須躲着不敢與我相處?你的拒絕我都記着,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放心好了。”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沒再深一步揭露我的動搖,換了一種無所謂的模樣,讓我的壓抑給減輕了不少。

瞥我一眼,見我猶豫,他接着說:“還是,你真的害怕面對我?”

“……”這人有時真會耍混蛋。

“走吧,我爸媽都等着你呢,再不過去飯菜都涼了,你忍心讓兩長輩等你?”而且這個還很狡猾!

“……”我是不忍心,只是不忍心讓上了年經的人等罷了,僅此而已。

于是,我還是到了他們家用晚飯,看着他的父母在他面前說笑,聽着他母親把他小時候的醜事都暴出來,聽着他酷酷的反駁……

低頭扒着飯,心想着——這就是溫馨的家庭,而我已經不會再有這個機會擁有了。在一年前,我還是那般幸福地與父母妹妹同桌吃飯,一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如今,家裏只有妹妹。

“真不喜歡到我們家吃飯?”坐車上,一直沉默的車廂裏,忽然聽到那帶着磁性的問話聲。

我有些茫然地轉頭去看開車的揚錦瑟,再轉回頭,“不是。”不是不喜歡,只是那種喜悅之後的失落,讓人難受。

“可你從剛才開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如果真不喜歡,我會跟我媽說,不會勉強你過來的。”揚錦瑟的話中,帶着關心,“我以為你會高興。”所以他才來邀請我嗎?

“我……沒事。”看向車窗外,我不會告訴他,我此刻內心的脆弱的。

送我回到巷口處,揚錦瑟也跟着我下了車,他拉起我的手,塞了樣東西在我的手裏,然後揉了揉我的頭,就像一般的大哥哥對小弟弟,“別多想,早些睡。”

說完之後便轉回車上,啓動車後離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手中一款看着非常時尚的手機,觸屏的,跟我那個還帶着硬鍵,硬邦邦的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手機很新,可是沒有包裝盒子,對那男人的用意,我心底竟然泛起絲絲希望翼,還有期盼,明是不該有的,可怎麽也掩飾不去。我,果然還是太在意了嗎?直到回到家,洗完澡之後那新電話響起了鈴聲。

“……喂?”上面還存了名字——錦瑟。

這人是體貼還是無賴。

“手機有錄音功能,把你想說的話,都錄進去吧,這樣也許不會那麽難過。”對方緩緩而道,聲音低沉而好聽,鏡進我的耳朵裏,我聽得有些莫名。

等理解他的話時,他已經挂了機,我看着手機,有些出神。

他……是知道我想父母了,想送我個錄音機,讓我把心裏的話都吐出來,不讓自己難受……抱着電話,直到半夜,我才慢慢地對着電話錄音功能,吐了一些話,那些平時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話,那些內心最深處的脆弱。

日子就這麽過着,每到周末,揚錦瑟都會守着陳家門外,然後領我一道去他們家用晚餐。二人的相處,越來越自然,就好像我真是他的朋友一樣,就好像……我真的是他的親弟弟。他已經很少沖我臉黑發脾氣了,他會對我笑,會在一些時候,居高臨下地揉揉我的頭——

其實,這個人,很的很溫柔。他總能第一時間看出我的不對勁,即便只是一絲絲他都能發現;這個人,也很溫和,我不知道為何他的朋友會那樣怕他,明明說話都含着笑,笑起來那麽俊逸……那些人怎麽就會怕他呢?

這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想起來,之前我也與那些人一樣怕着他,畏懼着他的淫威霸氣。

在我的內心深處,慢慢沉積起一縷縷心思之時,憶果最近似乎也有很多事忙。一開始我以為她是為了學業在忙,直到有一天,她很慎重地等我兼職回來,拉我一道坐下之後,我才知道她這陣子忙什麽。

“什麽,你要去打兼職?”我驚得差點坐椅子上跳起來。

“嗯,已經過了試用期了,可以去的。那工作挺好,很輕松,也剛好不會防礙到學習。”憶果說着有工作,臉上會洋溢着一種信心與活力,叫人移不開眼。

“不行!你才多大,為什麽要急着去打工?”她這個時候,學業更重要。我堅決反對她去打散工,那樣不僅防礙到她學習,還很不安全。“是不是沒有錢用了?銀行卡上不是還有些錢嗎?”我心急。

“我是打學生工,很多同學都去了。”出乎意料的,這次憶果很堅持,“而且,我也想靠自己賺生活費,我不要哥哥一個人那麽苦!”說完,小丫頭片子竟然轉身回自己的房間,門還是用甩上的。

我僵在當場,從小到大,憶果都特別懂事,從來不惹我生氣,也從來不生我的氣,我頭一回被她甩門。

忽然有一種極受傷而震驚的感覺。有些茫然地轉回自己的房間,我開始坐立不安了起來,這種事從來沒有遇到過,我不知該怎麽處理。這種感覺持續了許多天,因為自那日後,憶果就不怎麽與我說話了,甚至連說話時都不看我,這叫我十分的不安。

如果,連憶果都不要我了,我該怎麽辦?

上課一直集中不了精神,我猶豫着拿着那觸屏手機,直到接近放學,我才打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但發送成功後我又惱悔了。

一邊懊悔一邊盯着電話,終于瞪出來了一條信息:【你,沒事吧?】

我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确定地翻了上去,看自己發出的信息——【如果,我說如果,你家人不要你了,怎麽辦?】呃……這個問題,的确有些不對勁。

正郁悶着,又有一條信息進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觸,在這種無助的時候,我為何找的人是揚錦瑟?而又為何,他聽到我這麽奇怪的問題,第一時間卻是擔我有沒有事,二是擔心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那口氣,就跟親人一般,那樣細心着,關懷着。好不容易,按了半天才發送了一條信息——【我沒事,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忙得差不多了。】對方相較我的蝸牛速度,回得非常的快。我正想着,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好讓他給我出個主意,手機又進來一條信息:【是不是與你妹妹有關?】

我瞪着那信息,忽然覺得那男人真是厲害,就是不看我的表情也能猜到我這邊的事!想了許久,相較于自己怕被憶果讨厭的不安,我還是決定說出來,這個男人挺厲害,也許會有法子,自己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了,哪怕是要主動去聯系那個男人。

好不容易把事情簡化地發送了出去,我盯着手機到下了課所有人都走光了,也沒等來答複,那人就此忽然失蹤了?“什麽人啊!平時總出現得那麽勤,如今需要的時候就失蹤!”心一亂,就被情緒紛擾了。

可,當到了校門外,看到那标志性的張揚車輛時,我又不得不把剛才的小抱怨給收了回去。

“怎麽了?”等我上了車,揚錦瑟直接就問,車也不開。

“你先開車。”這裏可是學校,人來人往,這車本身就很招搖。

揚錦瑟帶我到了一家相對來說普通一些的餐廳點餐之後,便看着我等我回答,我有些別扭,但還是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你說,憶果她……會不會是不想要我這個哥哥了?她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這兩天她連正眼都沒有給過我,還是憶果到了叛逆期才會如此?我很不安,真的很安,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我害怕極了。

可,“噗哧!”對面的男人竟然在我這麽慎重地問題下,給笑了?

瞪他一眼,“你笑什麽?不回答我就回去了!”這都是什麽人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揚錦瑟斂了斂笑,“不是,我只是覺得很難得也有你這麽在乎的人。”

“那是我親人,我能不在乎嗎?”他這不廢話嗎?我自己的親妹妹我不在乎我在乎誰?

“行行,你先別激動。”揚錦瑟壓壓我的火,正好這時服務生陸續裝東西送上來,我也不好繼續發難。“先吃了再說吧,我幫你想想辦法就是。”揚錦瑟把自己點的東西推到我面前,口氣很溫和。

“……”我沒什麽食欲,埋頭吃得很慢,起碼現在不會那麽無助了,起碼不會再有那種孤立無援的絕望了,這個男人說幫忙,我相信他就一定會有辦法的。

“你為何不願意你妹妹出去打兼職?”吃飯期間,他會問一些這樣的問題。

咬一口蝦肉,回答道:“她還那麽小,她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好好學習,打不打工不該是她想的。”而且,她現在是最重要的高中生活,高中的學業那麽重,她那麽嬌小的身子怎樣受得了學業工作兩個大擔子?我是過來人,太清楚那種壓力有多厲害了。

想到這裏,心裏難過得放下那半只蝦,“……憶果,她還那麽小,我身為哥哥,如果這樣都照顧不好她,還要我這個哥哥做什麽?”我那麽拼命在夜總會上班,就是想讓憶果過得好一些,就是希望她恢複以前的生活條件。

“放心吧,她會懂你只是為了她着想的。”揚錦瑟似乎不太懂得安慰人,說着這話他有些不自然地給我夾了兩蝦子,“她這個年紀,已經有自己的獨立思考方式了,你若太強硬,反而會事得其反。”他循循善誘。

“……謝謝你。”我垂首,“……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怎麽辦了。”

只覺頭上多了只溫暖的大手,揉了揉之後,便離開了。

飯後,揚錦瑟把我送回了家便離開了,那麽着急的模樣,我猜想,他手上還有工作要忙吧。握了握挎包的帶子,我回到家之後發現憶果似乎也是剛回來,一見到我愣了愣之後,調頭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還是選擇不理我。

心裏難受,我也沒在小客廳待着,便回了自己的小房間,把包包一丢,倒在床上發起了愣。

心裏難受,像被什麽紮着似的。

“不行,我總該做些什麽……”心想着,沖出了房,可到憶果門外時,還是猶豫了。來回踱了好久,才揚手敲了敲她的房門,貼着房門說:“那個,憶果,你餓不餓?哥要煮霄夜,順便做你那份。”

貼着門等了一會也沒聽到什麽動靜,正猶豫着要不要再開口,門就被打開了,我險些就往裏撲去了。

“……”一臉尴尬。

憶果瞥了我一眼,回了一句:“我從不吃霄夜。”然後把門反關上,不再理我。

是的,她從來沒有吃霄夜的習慣,垂首,我踱回房裏,很是洩氣。 一連兩日,我都活得好似世末界日,完全提不起精神,沮喪了兩日後的下午,揚錦瑟給我打電話,說一會來接我。

心一喜,想着他大概是想出辦法了,于是下課鈴一響我提着包包就往外沖,那積極的模樣,吓到了一衆同學。當看到他的車上,還坐着另一個人時,我愣住了。

“憶果……”怎麽會在他的車上?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上車啊,發什麽呆?”車頭的揚錦瑟透着車透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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