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慮不周,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大哥錯了,大哥給你道歉,行了吧?阿誠啊…阿誠?诶,你別哭啊。”

阿誠把頭埋得很低,明樓依然清楚地看到阿誠眼睛裏流下一滴眼淚,掉在了地上。

“阿誠啊…”

明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在他的印象裏,阿誠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什麽逆境都敢闖,什麽刀山都敢上。除了小時候,他幾乎沒有見他哭過。

只見阿誠突然俯身下來抱着他,把頭埋在他的頸窩。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你前腳走,我後腳就會跟上。”

阿誠甕聲甕氣地說到。他在害怕,害怕失去他,他現在什麽也不想,只想緊緊抱住眼前這個人,這個他賴以生存的人。

“好啦,知道啦。”

明樓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阿誠的頭。阿誠的固執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阿誠那天是想随他一起去的。

只要阿誠還活着,他怎麽敢輕易言死呢…

明樓恢複得很快,這得多虧了阿誠的悉心照料。每天變着花樣給他炖各種湯,各種補品,什麽名貴就給他弄什麽,就差沒有把他之前流的血,在他身上開個洞給灌進去了。

工作上的事阿誠都幫他處理好了,兩方的上級又都沒有新的指示,他倒也難得落個清閑。

于是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後,明樓便吵着鬧着要回家。阿誠在仔細向醫生詢問情況,得知可以回家後,便找了個輪椅,把明樓從醫院接了出來。

明樓大腿上的兩個槍傷還沒有恢複,走起路來還很吃力。

重見了天日的明樓一出醫院大門口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真好,自己還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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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誠看他這樣子,有點忍俊不禁。他在後面推着輪椅慢慢走着,不知為什麽,突然想到歲月靜好這個詞。

剛到家,明樓就讓阿誠幫他寬衣,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他要洗個澡。

阿誠有些猶豫,他傷還沒好呢,洗澡的時候浸了水,再把傷口泡發了…

“大哥,你看你傷還沒好,要不過幾天再洗吧。”

“沒事,我很快就洗完了,等會兒你再幫我換次藥,沒什麽大礙的。”

阿誠知道拗不過他,只好幫他脫了衣服。打開層層紗布後,阿誠看着明樓身上的五個子彈印。恢複的确實不錯,差不多已經結痂了,看來這幾天的名貴補藥沒有白吃。只是這肚子上的一槍,不像四肢上只有一個圓圓的孔,而是從圓孔的中間劃了一刀,那是手術留下的。

看着明樓的傷,阿誠的眉越皺越緊,明樓看出他又開始生氣了,于是趕緊将他攆出了浴室。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阿誠拿着浴袍站在門外,明樓還不能站地太穩,他怕他出什麽事。

果然,沒過多久,裏面便傳來盆子落地的清脆聲響。阿誠想也沒想就開門沖了進去。

“大哥,怎麽了?沒事吧?”

用手撥開面前的水蒸氣,只見明樓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盆子,毛巾,香皂摔出去老遠,一片狼藉。

阿誠趕緊走過去把他扶起來,仔細檢查了一遍傷口。還好,沒有裂開。

“怎麽回事?不是給你放了個凳子在裏面嗎?怎麽還是摔倒了?”

阿誠沒好氣的問他。看吧,非要洗澡,摔疼了開心了吧。

明樓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現在是一絲不挂的。

“沒什麽,就是剛剛不小心,香皂滑到了地上,我想把它撿起來,沒想到腿還使不上力,就摔倒了。”

阿誠走過去收拾好地上的東西,把自己的西裝脫了丢在一邊,再卷起襯衣的袖子。最後發現浴室的門沒關,冷風灌了進來,怕明樓吹了着涼,又走過去把門給關上了。

“阿誠啊,我沒事了,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明樓看他的架勢,應該是要給自己洗澡,雖然阿誠一直伺候他,可也從沒到過這個份上啊,不禁覺得有點害羞。可轉念一想,都是大老爺們,鐵骨铮铮的漢子,有什麽可害羞的。

“你閉嘴。”

阿誠仍然沒好氣地告訴他。

算了,這段時間阿誠雖然把他照顧得一絲不茍,可氣還是沒完全消下去,自己剛剛又摔倒,很明顯又撞槍口上了。這段時間還是順着他點為好,他想給自己洗澡,便由着他去吧。

無意間瞥見阿誠左臂上的傷口,跟自己的位置多麽相似,恢複得還沒自己好。明樓心裏又多了一絲愧疚。

“疼嗎?”

明樓閉着眼睛,阿誠正在給他沖頭上的泡沫。

知道他問的是自己的傷口,阿誠想了想,告訴他。

“還好,沒你疼。”

明樓聽出他在暗諷自己,輕輕嘆了口氣。

“以後別這麽做了。”

別這麽對自己,我心疼。

“你不做,我就不做。”

“不會了…”

不會再丢下你一個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浴室太小,空氣不流通,兩人都有點面紅耳赤。

阿誠小心翼翼地給明樓清洗好身體,穿上浴袍後,才将他扶了出來。

外面跟浴室的溫差太大,明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麽了?是太冷了嗎?”

阿誠趕緊把他扶回房間,床已經用湯婆子溫好了。

之前流了太多血,身體的抵抗力還沒有恢複,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再讓他生病了。

阿誠将明樓用被子捂好,拿過剛才準備在旁邊的藥箱給他上藥。

處理好四肢,阿誠掀開被子,開始給他消毒肚子上的傷口。

阿誠冰涼的手撫過明樓炙熱的皮膚,兩人都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明樓忍不住又抖了一下,阿誠以為他冷,扯過被子給他掩掩。

好不容易包紮好傷口,又給明樓穿好睡衣,阿誠已經出了一身汗。

看看時間也不要早了,正當他準備收拾收拾回房間去時,卻被明樓一把拉住了。

“大哥?”

阿誠很不解的看着他。

“你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手臂上的傷。”

“不用了,都已經好了。”

阿誠下意識地拒絕了,明樓需要休息。

“過來!”

看着明樓一臉嚴肅的樣子,阿誠有些心虛,畢竟這傷是用那種方式留下的。

于是只好乖乖坐過去,脫掉一半上衣,讓明樓給自己處理起來。他想起上次刺殺南田時,明樓也是這樣給他處理傷口,他左半邊身體的兩個彈痕,一個是明樓留下的,一個是他自己留下的。

“大哥。”

“怎麽了?”

明樓以為自己弄疼了他,便放輕了動作。

“上次刺殺南田時,為什麽你那一槍可以開得那麽幹脆?”

不知道為什麽,阿誠突然很想問他。

幹脆嗎?阿誠還不知道,在他引南田來的路上,自己一個人坐在那間屋子裏,心裏是有多慌亂。

“情況不一樣,如果我在那一刻猶豫了,任務就會失敗,你就會被南田洋子逮捕,接着就是審訊,以你的性格一定會咬死不松口,最後承受不住酷刑,死在老虎凳上。”

不能猶豫,猶豫了阿誠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這一槍,自己必須開得穩,準,狠。

“你為什麽不像這次一樣,找個其它人來完成任務?這樣你心裏會輕松很多吧。”

“我不相信別人,只有我親自動手,我才有把握能不傷到你要害。你呢?當時你害怕嗎?”

明樓擡起頭,正好看見阿誠眼底抑制不住的笑意。

“不怕,我相信你,大哥。”

阿誠眼神堅定,明樓看得愣了神。他當然相信他了,自己早已把命交給了他,也只有他來開這一槍,自己才會完全放心,才會沒有顧慮。

“好了。”

直到明樓纏完最後一圈紗布,打上結,阿誠的臉上始終挂着笑容。

阿誠站起身,跟明樓道了晚安,便回自己房間睡了。

明樓看見他變得輕松的步伐,想着他心裏的氣總算是消了。嘴角也不經意地開始上揚。

這一夜,明樓和阿誠兩個人,都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在家又修養了一個月,明樓的傷才算是徹底好了,整個人都精神抖擻的,一點不像大病初愈的人。也是,在家裏當了一個月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哪裏會有精神不好的樣子。

他這個大少爺倒是好利索了,可苦了阿誠了,每天要忙着特高課的事,還要處理明家的生意。下班回家後,還得伺候明大少爺,給他做飯,洗衣服,換藥,順帶打掃衛生。這一個月下來,整個人又瘦了一圈。

又是一次加班到天黑,阿誠披着月色推開家門,卻看到明大少爺悠哉悠哉地端着茶杯,聽着京戲,到動情處時提着嗓子跟着唱。

阿誠倒也不惱,明樓難得有機會這麽放松,每天像那樣繃着多累啊。如果可以,他想讓他一輩子這麽過下去。

明樓看見阿誠回來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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