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心想死,不斷用語言去挑撥他們,甚至用自己的身體抵住了槍口。他現在什麽都顧不得了,他只知道,不能被他們帶到哈爾濱,不能被他們拿去做喪盡天良的實驗,那樣會比死痛苦百倍。
“八嘎!”
一個領頭的日本人将他踹倒在地,和身後的人商量了幾句,阿誠聽了個大概。差不多就是帶頭的人認為不能殺了他,他既然能從他們手裏逃出來,還炸毀了廠房,一定有同黨。既然他的同黨肯費盡心機來救他,足以證明了他的重要性,等回到哈爾濱,共黨一定還會再次設法營救他的,到時候他們可以将共黨一鍋端了。
原來他們是把阿誠當成那個共産黨了。
阿誠被綁起來,帶到了車裏。期間他不停反抗,咒罵,就希望能夠激怒他們,一槍了結了他。可是那些日本兵哪裏會上當,他們對着阿誠拳打腳踢,卻處處避開要害。
阿誠被打得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裏,腿上的彈孔被胡亂地纏上一圈布條,以免他失血過多死了。
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嚣地疼着,卻死不了。
原本計劃在北平休息一晚再接着趕路的,可廠房被阿誠炸毀了。他們又害怕在到達哈爾濱之前共黨會再次來救人,所以決定連夜趕路,輪流着開車,中途不休息。
車子在不平穩的道路上行駛着,車身每颠一下,都會牽扯到阿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阿誠的意識是清醒的,他能确切地感受到這種疼痛,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到。
阿誠開始拒絕進食,日本人送來的所有食物都被他踹掉。可這并沒有什麽用,他們将白米熬成粥,撬開阿誠的嘴,強行灌下。滾燙的粥滑過阿誠的喉嚨,讓他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在車上颠簸了兩天兩夜,阿誠終于被帶到了哈爾濱731部隊,這個人間地獄。
與此同時,因為阿誠沒有按約定時間回來而強烈不安的明樓接到電報:
任務成功,青瓷被俘。
明樓的腦袋嗡地炸開了。
任務成功
也就是說阿誠把人救出來了,可阿誠沒有來得及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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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
那意味着阿誠還活着,可是按照阿誠的性格,他肯定寧願自殺也不會去哈爾濱,這只能證明一點,阿誠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明樓整個人都在顫抖,雙腿實在支撐不住,跌坐到地上。731部隊是個什麽地方,被抓進去的人就算沒死,也會是瘋瘋癫癫的,更何況這種沒死的幾率微乎其微。
他一定要救出阿誠,趁着阿誠剛剛被帶走,他們應該還不會對他做什麽。趁着這個時候,一定要救出他!
明樓顫抖着手抓起電話聽筒,撥了好幾次才正确撥通了明臺的電話,明樓自己都不知道,他慌亂的表情下,早已眼淚縱橫…
日本人将731部隊設在哈爾濱的平房區內,他們在這裏喪心病狂地進行着生物戰,細菌戰的研究,和人體實驗。
阿誠被推搡着,一瘸一拐地走進這些平房內,每一間屋子都在做些實驗,拿中國人做着實驗。有的人被開膛破肚,有的人被細菌感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大多數的實驗者由于受不了折磨,已經呈現出瘋癫狀态。
阿誠強忍着胃裏反上來的酸水,低着頭快步向前走着,走過一道道玻璃窗,裏面的人像黑白默片一樣進行着實驗,阿誠實在沒有勇氣多看一眼。
走廊的盡頭是一道鐵門,日本人費力地推開沉重的門,拉着阿誠身上的繩子,逼着他走下樓梯,來到了地下室。
酒池肉林。
這就是阿誠眼前的景象。
地下室被設置成監獄的模樣,一一分隔開來,每一間屋子裏都有一對男女在做着難以啓齒的事。
也有很多男人寧死不從,被施以酷刑,最後靜脈內被推注藥物,喪失了理智。
有幾個反抗得特別厲害的男人阿誠覺得眼熟,那是軍統和共黨的人。
這是731部隊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在平房下面建立了一個地下室,專門進行人種實驗。
日本有個專家認為日本人種正在退化,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日本男子的平均身高比明治維新時期低了近4厘米。他想到,日本人種必須改良。否則數百年後,人種素質就比不過中國和朝鮮。日本國就會因此而衰敗。他把他的建議上奏到天皇那裏,天皇同意由731部隊配合進行人種改良實驗。
于是就有了日本女人到中國來“借種”。
她們不擇手段地誘惑,強迫,威脅中國男人與她們上床,獲取他們的基因,生下孩子,帶回日本。
而借種成功後,這些男人全部被秘密處死,不留活口。
阿誠只知道731在進行着生物和細菌實驗,并不知道地底下還在進行着這樣的事情。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湧入心頭。
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慢慢向阿誠走過來,輕輕撫上阿誠的臉,早已幹透的稀泥在他臉上結成了塊。
将阿誠臉上的泥塊清理幹淨,露出阿誠原本的臉時,那個日本女人心裏也是一驚,她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女人的表情漸漸興奮起來,她将阿誠推倒在凳子上,伸手去拉開阿誠滿是血污的衣服,冰涼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
搖曳的身姿盡顯妩媚,這便是借種的第一招——誘惑。
阿誠立刻便想到了她要幹什麽,他想要踢開面前的女人,無奈手腳都被綁在了凳子上。
女人腿一跨,坐在了阿誠的身上。寬大的和服裏什麽也沒穿,領口滑落至肩,衣內的風光一覽無遺。
阿誠冷眼看着面前的日本女人對他搔首弄姿,阿誠卻沒有半點反應。他看着她,似乎又沒在看她。阿誠眼裏現在只有明樓,明樓的笑容,明樓的蹙眉,明樓訓斥他時的憤怒,和最後在機場,明樓望向他時,眼神裏的擔憂。
面前的女人撩逗了好一陣,發現阿誠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望着她出神,這讓她覺得很惱怒,很沒面子。
索性一把拉開阿誠的褲子,俯身下去親吻阿誠的下體。阿誠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他認命地閉上眼,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那麽瘋狂地想要去死。不管是誰,不管用什麽方法,他只求讓他在這一刻死去。
他不敢再去想明樓,雖然明樓仍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不敢再去想他。他不想讓明樓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他覺得現在就連想想,都是對明樓的亵渎。
那女人在嘴裏玩弄了一陣,阿誠還是軟踏踏地搭在腿上,她變得惱羞成怒。
一旁的日本士兵本想對阿誠施以鞭刑,卻被女人攔住了。她不想讓這麽好看的男人變得血淋淋的。
她從士兵手裏拿過一個鐵盒子,裏面是一只針劑。
“人體興奮劑。”
她對着阿誠用蹩腳的中國話解釋着。臉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阿誠的面部開始猙獰起來,他想要掙脫束縛,這個女人的每一次觸碰都讓他覺得很惡心。
阿誠眼睛血紅,他盡最大努力抖動着身體,讓那女人沒那麽容易紮進他的血管。
由于阿誠動作過大,那女人紮了好幾次都沒紮進靜脈,在阿誠手臂上留下許多針眼。
她像後面的士兵使了眼色,士兵們心領神會地走過來,按住阿誠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女人再次下手,輕而易舉地就刺進了血管,将藥液緩緩推進阿誠的身體。
阿誠的嗓子已經罵啞了,他眼睜睜地看着透明的藥液進入自己的身體,自己卻無法動彈。阿誠渾身上下都是冰涼的,唯獨腹部有一團火焰開始熊熊升起。
縱使阿誠的精神再堅定,身體再抗拒,都無法脫離藥物的控制。他咬破舌尖想讓自己清醒,可是沒用。
他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慢慢抽離,只剩下本能。
阿誠的某個部位開始變得堅挺,他再次用力咬破自己的舌頭,吞下滿口的鮮血,迫使自己還殘存着一絲理智。
阿誠眼睜睜地看着那個惡心的日本女人慢慢吞噬自己。
一顆心墜落至谷底。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上海他回不去了,明公館他回不去了,明樓身邊他回不去了…
他現在只想快點結束掉這一切,然後一槍給他個痛快。這種折磨,比淩遲他還要殘忍。
“大哥…”
阿誠閉着眼睛,眼淚直瀉而下。
“大哥…大哥…”
他一聲聲地呼喚着,絕望地呼喚着。
千裏之外的明樓,感到心髒一陣陣地揪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對阿誠來說都被無限延長,像是經歷整整一個世紀。
那個惡心的日本女人依舊在阿誠身上扭動着。
剛開始他們以為阿誠因為藥物所控已經失去了理智,索性就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