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綁住阿誠手腳的皮繩,讓阿誠自己動。可誰想到阿誠推開自己身上的人就跑,無奈手腳發軟地跑了兩步,就再次被綁在了凳子上。

那女人一邊在阿誠身上深入淺出,一邊感嘆阿誠驚人的定力。

被藥物控制的阿誠慘白着臉,通紅的眼睛失焦地望着結着蛛網的天花板。

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後背早已濕透了。他在抗拒着,抗拒着現在發生的一切,抗拒着自己體內那股肮髒的燥熱。

阿誠緊閉的嘴角滲出鮮血,将他毫無血色的薄唇染上了豔麗的色彩。那是他咬破舌頭,卻沒來得及咽下的。

那個在他身上忘我的女人看着阿誠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終于在阿誠嘴角滲出鮮血時意識到了他在幹什麽。

“他想咬舌自盡!”

日本女人驚恐地向後面的士兵喊到。

是的,他想咬舌自盡。

那是他唯一的辦法了。他寧願死,也不要讓日本孩子的身體裏流着他的血。

可阿誠并未如願,因為在下一秒,他們就撬開他血肉模糊的嘴,将一個擴口器塞在了他的牙齒之間。

又不知過了多久,當日本女人終于借種成功時,阿誠已經筋疲力盡了。他奄奄一息地坐在凳子上,閉不上的嘴裏流着血,和着口水滴在滿是污漬的白襯衣上。

日本人拿掉他嘴裏的擴口器,松了綁,将阿誠一個人留在屋子裏,等待處決。

阿誠就那樣毫無生氣地坐着,許久之後,他才顫抖地站起來,穿好被褪至腳踝的褲子,整理好上衣,甚至連外套都一絲不茍地穿好。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樣,他機械地做着這件事,腦子裏混亂紛雜,卻又一片空白。

他費盡力氣動動身體,除了大腿上的貫穿傷外,至少其它地方都是完好的。

他想起明樓中槍時自己的擔心受怕,他突然不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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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多麽了解明樓。

他知道,如果自己死了,明樓何嘗不會跟他一樣。雖然他外表會強裝鎮定,可內心的煎熬一樣不會少。

他怎麽忍心讓明樓受這樣的折磨,所以他不能死。

他是軍人,他只能死在戰場上,而不應該自己親手了結。

明樓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他被俘的消息了,他一定很擔心吧,只是明樓身邊,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大哥…”

阿誠無意識地喚了一聲。

他很累,很疲倦。

阿誠走到角落裏蜷縮起來,将自己掩藏在黑暗裏。他從小就這樣,受了傷,只有躲在黑暗的角落裏,他才能安心。

是明樓将他帶了出來,是明樓救贖了他,讓他不再躲起來摸着自己的傷口發抖,讓他第一次渴望光明。

而當他長大後,為了明樓,再次一頭紮進黑暗裏,與明樓在沒有一絲光亮的世界裏背靠背地站着。

阿誠覺得眼皮很沉重,可一閉上眼那些畫面就一一從眼前閃過,他不敢睡。只好用手狠狠按壓自己大腿上的傷口,迫使自己清醒過來。

他想明樓得到了消息,一定很快就會有人來營救他。他不能死,可也不能再回到明樓身邊。他要想個辦法讓自己在獲救後,又偷偷逃走。軍統和中共是不能再回去了,他不能讓明樓知道他的行蹤。那自己該怎麽辦?他沒有親人,朋友又都是明樓認識的。

那麽大的中國,還有他栖身的地方嗎?

他活着,是為了給明樓一個支撐。而他離開明樓,是為了給自己留一點自尊。

還是不敢睡覺,于是他盤算着等有人來救他時,他該如何趁亂殺了那個惡心的女人,他絕不能讓自己的血脈傳到日本去。

阿誠想要不幹脆去開個店吧,随便在哪裏都好,只要能遠離上海。在明樓身邊這麽多年,經營一家小店對于阿誠來說根本不成問題。只是自己現在沒有錢,梁仲春又死了,不知道該去哪裏弄到開店的成本。

阿誠腦子裏天馬行空地想着,思維跳躍,他不敢停下來。可那些畫面依然歷歷在目,像一刀一刀刮在他心髒上一樣。

他抓住身邊一切能抓的東西,想要将那些畫面從自己腦海裏驅逐出去。他不能崩潰了,至少現在不能。

明臺接到電話後,像發了瘋一樣帶着人連夜坐着飛機趕到了哈爾濱,在731部隊附近埋伏着,他從未聽過自己大哥如此慌亂的語氣,聽起來那麽害怕,那麽絕望。

阿誠睜着血紅的眼睛熬到了天亮,兩個日本人将他帶到了部隊門口的雪地上。哈爾濱現在還很冷,被皚皚白雪覆蓋着,氣溫只有零下好幾度。

他們将阿誠脫得只剩襯衣,埋在雪地裏。

沒錯,他們是在拿阿誠做人體抗凍實驗。

阿誠手被反綁着,凍得全身痙攣。已經不僅僅是寒冷這麽簡單了,他被凍的疼,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生疼。

阿誠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上海從來沒有下過這麽大的雪,要是上海的地上也能堆積出那麽厚一層雪就好了,他想讓明樓看看,他想在明公館的門口堆兩個雪人…

潛伏在樹上的明臺眼睜睜地看着阿誠被拉出來,埋在雪地裏,再三确認周圍只有兩個日本兵和一個觀察着實驗過程的日本人後,明臺和他的手下們用裝了消聲器的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腦袋。

明臺手一揮,扣動扳機,三個人齊刷刷地倒下。鮮紅的血液悄然無息地染紅了純白的雪地。

他們的行動并沒有驚動到裏面的日本人,明臺縱身一躍,跳下蹲了一晚上的大樹,飛快地跑到阿誠身邊将他挖了出來。

“阿誠哥?阿誠哥?”

明臺拍拍阿誠凍得發紫的臉,沒有任何反應,他已經暈過去了。

迅速脫了自己的大衣将阿誠包裹住,手下的人幫忙他扶到明臺背上,背了阿誠就往樹林裏的汽車跑去,那是明臺在機場強行問人借的。

等到裏面的日本人發現大門口的屍體時,明臺他們已經不知所蹤了。

阿誠是在汽車的颠簸中醒來的,明臺正把他抱在懷裏,扳着他的嘴強行灌熱水。

“阿誠哥!”

看見阿誠慢慢睜開眼睛,明臺驚喜地喊到。

等看清明臺的臉後,阿誠松了一口氣,自己被救出來了。

随即又皺緊了眉頭,明臺潛伏在北平,沒有重大任務是不應該啓用他的,這樣的營救行動很容易将他暴露。看來明樓這次是真的慌了,慌到當時只能想起明臺來。

“明臺,我沒事。”

阿誠扯動嘴角想給明臺一個安慰的微笑,可他的臉卻凍得不聽使喚。

“阿誠哥你別說話,你好好休息,這裏不方便,我們直接回北平,等到了北平我再給你找醫生。”

明臺很擔憂地看着他,還好自己來得及時,不然阿誠哥不知道會被他們折磨成什麽樣子。

阿誠看見明臺衣衫單薄地抱着他,還有前面開車的,和副駕駛的弟兄皆是一樣。而自己身上披了三件外套。

“明臺,我沒事了,你稍微松松手,我難受。”

阿誠想讓明臺別把自己抱得那麽緊,他很不舒服。那種經歷了極度寒冷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可能是因為明臺一直緊緊抱着自己,又給自己披上三件外套的緣故,他現在已經溫暖起來,可渾身上下又漲又癢,就像被凍冰了又突然泡在熱水裏的感覺一樣。

阿誠想把大衣還給他們,從哈爾濱到北平要開兩天兩夜呢,讓他們一直這麽凍下去可不行。

明臺也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于是在路過一個村莊時,花錢給阿誠買了兩床棉被,才拿回了那三件外套。

阿誠坐在後面,裹着棉被,端着明臺向別人要的熱水,思緒萬千。他想着怎麽樣才能從明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明臺坐了一會兒,脫了大衣鑽進阿誠裹着的被子裏,抱着他,說要用自己的體溫給他溫暖。

阿誠看着明臺的樣子不由地輕笑,其實明臺在家人面前,永遠是個孩子啊。

“阿誠哥,總有一天我要炸了731部隊!”

明臺抱着阿誠,拳頭在棉被裏握的緊緊的。他們做了那麽多喪盡天良的事,害死了那麽多的中國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明臺,你救我時看見一個日本女人了嗎?穿着和服,化着藝妓妝,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挺惡心的。”

阿誠一直緊鎖着眉,那一夜的場景又在他面前浮現出來,挑動着他快要斷裂的神經。

“沒有啊,我是在确認你身邊只有三個人的時候開的槍,怎麽了?”

明臺不能明白好端端的阿誠哥怎麽突然提到一個日本女人。

“沒什麽,就是想殺了她而已。”

阿誠突然湧現出的殺意讓明臺不寒而栗,雖然他一直覺得阿誠哥被帶進731絕對不止是做了抗凍實驗這麽簡單,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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