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樓懷裏,小手握住明樓的領帶往嘴裏塞。
明樓冷靜了一下,心中的疑慮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如果真如他所想,那阿誠不肯回來就解釋得通了。
明樓看着懷裏那個像極了阿誠的孩子,放在他小脖子上的手松了又緊,他在掙紮着,卻始終下不去手。
明樓抱着孩子,來到港口下的一個秘密審訊室,潮濕的空氣與昏暗的燈光讓明樓覺得壓抑。
懷裏的孩子似乎比大人要敏感,審訊室裏濃重的血腥味讓他感到很不安。一雙小手胡亂扒開了明樓的西服,仰起頭,下巴抵在明樓的襯衣上,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
孩子似乎是餓了,在明樓的胸前留下一片口水漬。
“哦卡啊桑。”
一歲的孩子,剛剛學會叫爸爸媽媽。
明樓看着那張酷似阿誠的小臉,開口卻是日語。
“我不是你媽媽。”
明樓生硬地轉過頭,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這孩子那麽像阿誠,他看着都覺得喜歡,可他身上卻流着他們最痛恨的日本人的血。
“噢都桑。”
小手在明樓胸口上用力一撐,在他冰涼的臉上留下一個帶着口水的吻。
“別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阿誠也不是!我不會讓日本人身上流着我明家的血!”
明樓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一把扯出懷裏的孩子,單手掐住他短短的小脖子提到空中,修長的手指越收越緊,他甚至不需要太過用力,就能将他的脖子捏斷。
孩子沒有想到他會有如此的反應,他驚慌地望着明樓,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唰唰地從那雙和阿誠一模一樣的眼睛裏落下。他張大小小的嘴巴,卻哭不出聲。嫩藕般的四肢在空中亂舞,小手拼命地想要抓住明樓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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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樓覺得有些恍惚,好像他掐的不是那個孩子,是阿誠。
手臂失了力氣,明樓随手将孩子塞給一旁的特工,失魂落魄地往關押那個日本女人的房間走去,等走了一段路以後,小孩刺耳的哭聲打破了審訊室的寂靜,刺激着明樓的神經。
明樓想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對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下手。
這一切都只是猜測,在事情弄明白前,怎麽能夠妄下定論。
明樓這樣安慰着自己。
明樓站在門外,調整好自己的心緒,換上那副神秘莫測的笑臉,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孩子的媽媽,那個日本女人,被綁在一個老虎凳上,滿臉驚恐地望着推門而入的明樓。
“我的孩子呢!”
那個女人面目猙獰地沖着明樓吼叫。
“別擔心,他很好,我明樓再怎麽不濟,也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殺手。”
明樓嘴角勾着笑,手上把玩着一把精致的瑞士軍刀。
“你叫什麽名字?”
明樓語氣冰涼。
他并不嗜血,甚至深深厭惡鮮血,可此時此刻他的大腦不受控制地閃現過汪曼春審問犯人時的手段,他居然想要用在這個女人身上試一試。
等了半天,見那女人不理睬他,明樓打開手裏的瑞士軍刀,将刀刃貼在她的臉上。
冰涼的刀刃激得她輕顫了一下。
“我再問你一遍,叫什麽名字。”
明樓手指微微用力,那女人的臉上已經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櫻…櫻井繡子。”
櫻井繡子害怕地聲音有些發抖。
“好的繡子小姐,在下明樓,想請教幾個問題,還望繡子小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明樓一向見不得這些殘忍的手段,像汪曼春一樣親自審問犯人,他竟是頭一次。
“你的那個孩子,是怎麽來的?”
明樓用刀輕輕拍了拍櫻井繡子的臉。
“那是我在731部隊生下的。”
“是嗎,和誰生的?日本人?還是中國人?”
“…”
明樓見她咬牙硬撐的樣子,輕輕轉動手腕,從她臉上刮下一塊肉。
凄厲的慘叫聲充斥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明樓覺得自己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興奮,雖然特很讨厭這樣的自己,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
“說,你們這些女人在731到底做了什麽,孩子究竟是怎麽來的。”
明樓聲音依舊清冷,他用刀尖輕點着櫻井繡子的傷口。
櫻井繡子感受着臉部的劇痛,流下的眼淚滑進了傷口裏。
“繡子小姐,你可比好多日本特工都有骨氣。”
明樓臉上始終帶着詭異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若是阿誠看見這樣的大哥,說不定也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明樓走出門,向外面的特工吩咐了幾句,特工便急忙跑遠了。
當明樓再次回來時,手裏多了個罐子。
他将瑞士軍刀伸到罐子裏一掏,挖出來一大坨鹽。
“繡子小姐,你想嘗嘗這滋味嗎?”
明樓将滿滿一刀面的鹽放在距離櫻井繡子傷口一厘米的位置。
“不要…不要…”
櫻井繡子拼命想往後躲,無奈手腳都被死死綁着。根本無處可避。
“那就乖乖聽話,回答我的問題。”
明樓又将刀往她身邊挪了挪。
“我…不能說…啊!!!”
話音未落,明樓就将刀上的鹽狠狠地抹在她臉上的血窟窿上。
櫻井繡子劇烈掙紮着,十指緊緊扣住扶手的邊緣,跟阿誠當初一模一樣。
那麽多鹽敷在傷口上,似乎想往她肉裏鑽。
明樓不等她說話,直接用沾着鹽的刀劃過她的另一邊臉頰,滴落下的血将她的和服染成了鮮紅色。
櫻井繡子叫得失了聲,只剩下一些殘破的音節從喉嚨裏溢出。
“繡子小姐,可別逼我用其它手段對付你。”
明樓用一塊布條蒙上了她的眼睛,看不見,會讓人更加恐懼。
“我勸你還是說了的好,我不想對女士處以極刑。”
明樓嘴上說着,卻已經動起了手。
他将一卷鞭炮在櫻井繡子的身邊圍了一圈,因為看不見,聽覺就會變得異常敏銳,櫻井繡子聽着明樓在身邊悉悉索索的聲音,莫大的恐懼在心底蔓延開來。
“我再問你一遍,孩子是怎麽來的。”
明樓掏出打火機,蹲下來準備點燃引子。
櫻井繡子死死咬住下唇,什麽也不肯說。
明樓見狀,一聲冷笑,伸手點燃了腳下的火引子。
霎時間,狹小的空間裏傳來鞭炮爆炸的巨響,就圍繞在櫻井繡子的身邊,她甚至能感覺到有炸開的鞭炮殼子彈到她身上。
等到鞭炮全部炸完,房間裏全是鞭炮殼子,像紅地毯一樣,像血一樣…
明樓感覺到他越來越興奮,抑制不住地興奮,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當櫻井繡子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感覺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刺入自己的血管。
那是76號審訊犯人時最常用的藥。
雖然明樓還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她開口,可他仍然理智地選擇了這一種,他的神經興奮着,但好在理智尚存,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和汪曼春沒有任何區別。
在迷藥的作用下,櫻井繡子很快就松了口,她乖乖交代了731部隊不為人知的人種實驗,交代了自己借種的全部過程。
明樓越聽心越沉,其實後面的已經無需再審,他幾乎已經可以斷定那個孩子就是阿誠的,就是阿誠和櫻井繡子的孩子。
明樓深吸一口氣,眼神越來越冷,挂在嘴邊的笑容也消失得無隐無蹤。
他還是抱了一絲僥幸心理,扯下櫻井繡子眼睛上的布條,掏出錢包裏他和阿誠的合照,拿到她的面前。
“仔細看看,是他嗎。”
明樓拿照片的手有些顫抖。
等櫻井繡子看清楚照片上的人,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是!就是他!他就是孩子的父親!”
明樓握緊了拳頭,又怕弄皺了照片,于是趕緊将它細細收好。
“我記得他特別能撐,寧死不從,不管我怎麽挑逗都沒有任何反應,給他注射了人體興奮劑後,他居然還想要咬舌自盡…”
一盆冷水打斷了櫻井繡子的陳述。
明樓眼睛充血,身體劇烈顫抖着,他怎麽也沒想到,阿誠只是去執行一個簡單的營救任務,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咬舌自盡,他在731的時候該有多絕望!
他要找到阿誠!馬上!
明樓不再管櫻井繡子,一邊往外走着,一邊伸手掏出阿司匹林直接吞下。
一旁的特工迎上來問這個女人和孩子該如何處置,明樓只匆匆留下了一句話。
“櫻井繡子用鐵籠子裝起來侵豬籠,她的孩子和其他孩子放到一起,嚴密看管,向上級彙報。”
明樓開車回到明公館,氣血攻心使他有些握不住方向盤,他的大腦越發不受控制,一片混沌中,他給明臺打電話,讓他想盡一切辦法找到阿誠,不管用什麽方法,必須找到他。
最後他硬撐着一口氣,将電話打到了蘇醫生家,只簡單說上了兩句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