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一件明樓能穿的衣服。

阿誠把自己身上的襯衣和西褲全部脫了扔在地上,換上長袍,讓明樓在屋裏等着,扯了扯袖子,出了門去找程蝶衣。

沒過一會兒,阿誠就抱了件戲服回來。

“先生,這戲園子裏就這件衣服比較厚,你又能穿,先将就着套上吧。”

不等明樓拒絕,阿誠就不由分說地給明樓套上戲服。

等明臺來到梨園時,于是就看見了穿着戲服的明樓和穿着長袍的阿誠坐在桌子旁吃早餐。

“大…大哥,阿誠哥,我來了。”

明臺想起昨天晚上他從窗外看到的畫面,根本不敢直視他們二人,紅着臉,眼神到處飄。

“明臺,你照着這上面的尺碼去百貨公司給先生買一套衣服回來。”

阿誠遞給明臺一張寫着明樓尺寸的紙,那是他剛剛寫的。

明臺陰陽怪氣地看了阿誠一眼,飛也似的跑開了。

阿誠回到桌邊,無視掉明樓帶着笑意的眼神,心裏盤算着怎麽才能讓明樓回去。

阿誠吃下明樓給他夾的第三個包子後,下定了決心。

“先生,我要上前線。”

明樓夾着包子往阿誠碗裏放的手僵在了空中。

眼裏再也沒了笑意,他擡起頭,冷冷地看着阿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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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在跟我說話。”

明樓的語氣中帶着不可控制的憤怒。

“我現在是以中共地下黨上海情報小組青瓷的身份,向我的上級眼睛蛇請示,要求調離上海,去往前線。”

阿誠站得筆挺,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明樓的眼睛。

“明誠!!”

明樓氣得摔了手裏的筷子。

去前線?開什麽玩笑!

他一把揪過阿誠的衣領,眼神裏掀起一陣怒火。

“我告訴你,我 不 同 意 !”

明樓一字一頓地說道。

“先生,你攔不住我的。”

阿誠一臉堅定地直視着明樓的眼睛。

明樓看着他眼裏的決絕,覺得自己的心髒像被人刮去了一塊,慢慢放開他,頹然地坐在凳子上。

“阿誠,面對我,真的這麽困難嗎?”

明樓下意識地想要去掏阿司匹林,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剛剛被阿誠丢了。

阿誠看見明樓的樣子,想是又頭疼了,于是繞到他身後,端着他的頭,輕輕按揉起來。

他很讨厭這種身體比大腦快一步的反應。

“阿誠,這麽多年,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其實我對你…”

“先生,我去看看蝶衣。”

阿誠知道他要說什麽,只是他現在不想聽。

為什麽,為什麽要在他徹底絕望之後,才給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他現在拿什麽去承載這份感情。

明樓一把拉住想要往外走的阿誠,看着阿誠泛紅的眼睛,明樓輕聲道。

“阿誠,這兩年你所受的苦,大哥都知道…你現在不想聽沒關系,我可以等你,等你慢慢走出來,我再一句一句說給你聽。阿誠,回到我身邊吧,好嗎?”

阿誠無言以對,他何時見過這樣的明樓,這樣低聲下氣,小心翼翼的明樓。

細想明樓的話,突然一陣不安襲來,阿誠覺得全身血液都開始凝固。

“你…都知道了什麽?”

阿誠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撞在桌子上。

“阿誠,櫻井繡子死了,被我用鐵籠關着,扔進江裏喂了魚。”

明樓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櫻井繡子是誰?”

“當初731裏的那個日本女人。”

明樓扶住阿誠劇烈顫抖的身體,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慢慢失去了血色。

“你怎麽知道的?”

阿誠連聲音都是顫抖的,明樓知道了…他拼命想隐藏的東西,居然還是被他知道了…

“阿誠…”

“你是怎麽知道的!”

阿誠失控地咆哮,明樓關切的目光像利刃一樣刺穿他的心髒。心裏所有的絕望,屈辱,不甘,将他徹底淹沒。

“一個月前,我接到軍統的任務,截獲一艘從731部隊前往日本的輪船,櫻井繡子就在那艘船上。”

“僅僅是因為這個?就憑這個你就知道了她和我發生了什麽?!”

明樓沒想到阿誠會突然這麽問,一時間不知所措。

大哥os:WTF???!!!卧槽這走向不對啊,阿誠你是不是又拿錯劇本了?等等,你讓我想(bian)想(bian)

“你瞞了我什麽。”

阿誠望向明樓的眼神越來越冷,心裏有一個懷疑漸漸升起,沖擊着他的理智。

“阿誠,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明樓向阿誠伸出手去,卻被他躲開。

“是因為…孩子?”

阿誠雙腿一軟,跌坐到地上。這兩年裏他總是在安慰自己,就這麽一次,應該不會那麽巧,可明樓若不是看見櫻井繡子所生的孩子,又怎麽會知道其中緣由?那個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到底還是來了…

明樓看着阿誠的眼睛,空洞到絕望。

“那個孩子呢?”

那是他恥辱的印記,他絕對不能留下他,可就這樣看着他死…

“我們将人俘獲的第二天,他們之中發生霍亂,所有人都死了,那個孩子…後來被我單獨葬在了山上,立了座孤墳。”

明樓不忍心再騙阿誠,只好将事情全盤托出。既然阿誠已經猜到了孩子的存在,那讓他知道孩子已經死了,或許能讓他好受一點。

“就這麽死了?…”

“阿誠,都已經過去了,櫻井繡子死了,孩子也死了,這件事不會再被任何人知道,阿誠,你要向前看。”

明樓輕輕握住阿誠冰涼的手,想給他點溫度。

“過去了?你以為這麽簡單就能過去了?那是我一輩子的恥辱!你知道我一個人在那間屋子裏有多絕望嗎!你讓我怎麽去忘記曾經有一個流着我的血的孩子來過這個世界!”

阿誠甩開明樓的手,整個人都在發着抖,那個孩子是他的恥辱,可他又做錯了什麽?說到底,他不過是個不該出生的,無辜的孩子。

“那你究竟想怎麽樣!”

明樓看着阿誠的樣子,既心疼又生氣。

“你以為難受的只有你一個人嗎?你以為我知道這件事後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受傷,都是傷在你身痛在我心!阿誠你到底明白嗎!”

不再管坐在地上一臉錯愕的阿誠,明樓沖到院子裏,往正伸着脖子向裏看的梨園老板身上扔了一疊鈔票。

“你去,給我找個女人來!”

看着老板唯唯諾諾地捧着錢跑遠後,明樓回過頭,沖阿誠咬牙切齒道。

“阿誠,已經發生的事我無法去彌補,可是你經歷的,我也可以經歷,我會告訴你什麽叫感同身受。”

坐在地上的阿誠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呆呆的望着明樓,一直呆到梨園老板帶着一個花滿樓的女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老板将那個女人往明樓面前一推,就快步走出了院子。

“大爺,您這一大早的,可真是好興致啊。”

那女人用手帕輕撫明樓的臉,整個人都幾乎要挂在他身上。

美人在懷,明樓卻看都沒看一眼,他仍然直直地盯着地上的阿誠。

“你要做什麽…”

阿誠難以置信地看着明樓。

“做你做過的事。”

明樓粗暴地将依偎在他懷裏的女人拉出來,帶着她進了阿誠的房間。

飯廳裏的阿誠楞了幾秒,撐起顫抖的身體,手腳發軟地撲到自己房間的窗口,他眼睜睜地看着明樓脫掉自己給他套上的戲服,馬甲,襯衣…

阿誠将手緊緊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裏,在掌心留下八道血痕。

十幾年裏所有和明樓有關的回憶一一浮現眼前,明樓對他嚴厲,溫柔,關心,悉心教導。他怎麽就是沒看穿明樓極力隐藏在眼底的,深沉的愛意?十幾年了,他一直以為只有自己愛得痛苦,愛得絕望,可明樓呢?他又何嘗不是飽含痛苦地愛着?

直到明樓開始動手脫那個女人的衣服時,阿誠終于忍無可忍,一腳踹開房門,走過去将還沒搞清狀況的女人推了出去。

他關上門,走到床邊俯視着赤裸着上身的明樓。

明樓看他攥緊的拳頭裏滲出鮮血,拉過他的手,将握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開。

“那麽好看的手,別弄傷了。”

明樓輕輕撫摸着阿誠掌心的傷痕。

阿誠氣地渾身顫抖,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幹什麽?

已經憤怒到失去理智的阿誠,一把将明樓推倒在床上,長腿一跨,坐在了他身上。

阿誠低下頭,沿着昨天明樓脖子上自己留下的牙印再次咬了下去,肆無忌憚地宣洩着自己的情緒,明樓聽見阿誠的喉嚨裏傳出嗚咽聲,像野獸的低吼。

明樓也是帶着怒火,抱着阿誠用力一翻,将他壓在了身下。

兩個脾氣幾乎一樣倔強的人在對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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