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節

,我愛你。”

又一次精疲力盡時,他隐約聽到明樓的告白,張張嘴想要回應他,卻還沒說出一句話,便在一陣戰栗後陷入昏迷。

等阿誠醒後找遍了屋子也沒看見明樓,明臺說他又去了圖書館,阿誠便知道是潘先生回北京開會了。

簡單地清洗了身體,阿誠難得起了性質,下廚給明樓做了頓紅燒肉。

雖然阿誠已經限制了明樓的飲食好幾年,可畢竟這幾天他不要命地劇烈運動,還是給他補補熱量的好。

明樓在日落後披着風雪回到家,還沒踏進院子便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香味,要說在這冰天雪地的北方誰還能做出這麽地道的紅燒肉,自然只有他的阿誠能做到。

明樓拍拍頭發上的雪花,将潘先生今天下午對他說的話一起拍進心裏藏起來,換上笑臉去尋了正在做菜的阿誠。

明樓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忘記從潘先生嘴裏說出的話。

“自古以來,間諜都沒有好下場,中外同行都一樣。”

明樓美美地飽餐了一頓,飯後将碗丢給明臺,便拉着阿誠回了自己溫暖的房間,阿誠在踏出正房前回了個頭,好像看到了明臺在用口型對他說‘注意身體’。

阿誠還沒來得及将心裏的疑慮向明樓訴說,便在第二天被明樓派回了蘇州。

明樓在第二天起床後對他說,他的朋友在蘇州看見了明弋。

阿誠不疑有他,急忙收拾了一下,便坐上了飛往上海的飛機,出門前他感覺到明樓依依不舍的情緒,不舍到向他索要離別吻時,明樓沒控制住力度,咬破了他的嘴唇。

阿誠在機場囑咐了明樓好一陣,雖說他最多就去兩三天,可好像還是有說不完的話想要交代。

不過這次明樓沒有不耐煩地打斷他,而是含着笑,認認真真地聽完了阿誠交代的話。

“大哥,兩三天時間很快的,等我回來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糖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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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快去吧。”

阿誠因為快誤了飛機,轉頭轉得太快,沒有看到明樓眼中的訣別。

明樓在機場站了許久,阿誠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登機口,明樓卻依然這樣站着,嘴角還含着笑,他笑得落寞,笑得蒼涼。

“明臺,我書桌的抽屜裏有東西,鑰匙在阿誠很久沒穿過的舊衣口袋裏,記住,瞞得了一時是一時,一定要穩住阿誠,別讓他做傻事!”

這是明樓被穿着綠軍裝的人帶走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阿誠找遍了蘇州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沒有得到有關明弋的任何消息,終于在第三天的時候,因為實在擔心明樓,不得不決定回北京。

明弋的行蹤毫無頭緒,明樓前幾日的表現又太過奇怪,阿誠心裏總是不踏實,做什麽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可是當他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以後,卻找不到明樓。

不僅是明樓,連明臺和程錦雲也不見了蹤影。

阿誠是在第四天清晨六點時抵達北京的,當他推開家門時,頭發上還挂着晨露。

家裏黑燈瞎火的,阿誠以為大家都在睡覺,于是走到正屋裏放下東西,去廚房熱了熱專程給明樓買的桂花糖藕,才端着盤子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

可是當他推開房門撲進床上時,卻撲了個空。

瞬間感覺到不對,于是趕緊翻身下床,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阿誠有些不适應地閉上了眼睛。

等阿誠終于看清了周圍的情況時,他的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

大清早的,明樓不在床上!

而且被子也被理得規規矩矩,像是這幾天根本沒睡過一樣。

阿誠感覺心裏的不安迅速蔓延至每一個角落,他扶着門框穩了穩心神,趕緊推開了明臺的房門。

等他發現明臺也不在家時,阿誠才真的慌了。

失魂落魄地跑出門,卻不知道能去哪兒找人,這是阿誠第一次如此痛恨明樓斷了自己的情報網。

阿誠在外面轉了一圈,冷風吹得他找回了一點理智,心裏想着不能慌,如果他們三人只是有什麽事出去了呢?

握了握有些顫抖地手,阿誠深吸一口氣,決定先回家看看明樓有沒有留下什麽信息,等他們回來,他得好好跟明樓談談。

阿誠努力不去想這幾日明樓怪異的舉止,擡腿向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此時太陽已經露出了水平線,街上的人也漸漸開始多起來。

人聲混着叫賣聲,阿誠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間,也不知為什麽,他突然覺得一陣乏力,覺得自己很渺小,就快要淹沒在人群裏。

“老板,來屜包子。”

“好嘞~一屜包子~”

“號外號外!胡風反革命集團案落下帷幕,反革命分子明樓于今日在功德林監獄收押!”

阿誠只覺得頭腦嗡鳴,天和地頃刻之間倒了個。

“你說什麽?!什麽反革命分子!什麽收押?!”

他一把将那個賣報小販提到面前,搶過他手裏的報紙粗略地看了起來。

“這位老板,就算大漢奸明樓被捕,您也不用激動成這樣吧?”

小販見阿誠直接跌到了地上,顫抖的手根本抓不住報紙,還以為他和明樓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

“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誠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報紙的內容,拉着報販伸過來扶他的手,神色慌張地問他。

“這位爺,您還不知道?上面下令批捕了反革命分子潘漢年,牽涉出好大一堆人吶,這首當其沖的,就是那上海灘臭名遠揚的明大公子明樓了。哎喲,爺,您起來說話,我這胳膊都得被您抓廢了。”

怎麽可能......自己走之前都好好的,不過三天時間,大哥怎麽就變成反革命分子了?!

阿誠推開小販,看了看周圍拿他當神經病的群衆,随便搶了輛停在街角的自行車往功德林監獄趕去。

等他到了監獄,四周早已是人山人海,阿誠在人群中穿梭許久,終于擠到了最前面。

他終于看見了明樓,他看見明樓戴着手铐,站在監獄大門口,衣衫褴褛,頭發亂得不成樣子,但他仍然将脊梁挺得筆直,高高在上地俯視着這些拿着雞蛋菜葉往他身上砸的百姓們。

“大哥!!!”

正當明樓轉身進門的時候,阿誠聲嘶力竭地喚了他一聲,靈巧地穿過重重障礙,發了瘋一樣撲向明樓。

“這是哪兒來的瘋子?你們當獄警的也不管管?”

明樓神色一暗,随後漠然地揮開阿誠抓住他的手,像不認識他一樣,轉身用從前在新政府時的語氣責怪獄警的失職。

“大哥......這是怎麽了......?”

阿誠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此刻他腦子裏,眼睛裏,只有明樓,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當一個雞蛋在明樓頭上碎開時,阿誠本能地向前一步抱住他,為他抵擋這些狂轟濫炸,而身體僅僅在明樓懷裏停留了一秒,便被他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別胡來,回去!

明樓神色淩厲地瞪了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阿誠一眼,也不知道他此時究竟看沒看懂自己的眼神。

“我離開前還好好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阿誠在地上掙紮了好一陣才爬起來, 他顫顫巍巍地走到明樓面前,也不管明樓表現出越來越不耐煩的神情,直接伸出手想将他帶走。

“都說了我不認識你,你這人有病吧?把你的髒手拿開!”

明樓甩開阿誠的手,甩給愣在當下的阿誠一記白眼,擡腿就往監獄走去。

見明樓有了動作,阿誠也不管背後是否有槍口對着自己,重新将明樓用力的拉過來,與他面對面。

“明樓你什麽意思?你這幾年處處防着我,原來是為了在今天幫我撇清關系?!你以為自己這麽做,我明......”

啪!

一個耳光打斷了周圍人向他們扔菜葉的動作,也打斷了阿誠的話。

“這位先生,發瘋也要有個限度!”

明樓不動聲色地向阿誠的後面看了一眼,終于在角落裏尋到了正在往前走的程蝶衣,明樓握了握有些發麻和顫抖的手,看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阿誠和他瞬間紅腫的半邊臉,他心疼得有些喘不過氣。

“實在對不住啊,幾位長官,我家小弟程明從小心智不全,這不,一下沒看住,又跑出來給大家添麻煩了。”

程蝶衣趁着阿誠被打蒙的時候,悄悄走到他身後,用盡全力鉗制住阿誠,一邊向端着槍的獄警們道歉。

明樓趁着空當,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監獄的大門。

“明樓你混蛋!!!!”

阿誠在程蝶衣的桎梏下奮力掙紮,正當他馬上要掙脫出去時,卻被好不容易擠出人群的明臺一個手刀劈暈過去。

在厚重的鐵門關閉前,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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