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戚顧 盜墓背景]錦衣夜行
作者:絲路鶴翎
簡介:
人的相識相知大概可以分成秒殺型和相處型,戚少商覺得他人生中遇到的兩個人,息紅淚肯定是秒殺型,但顧惜朝是秒殺了他後又相處又差點殺了人後才相知的那種人,畢竟當年自己被他秒殺後,并沒有想到秒殺後會産生有這樣的關系。
本文轉自晉江文學城當年那個秋天的傍晚,在一座水土已經開始流失的山裏,他第一次看到跪在地上,用洛陽鏟探墓的顧惜朝。從第一眼的賞識到最後的相知,他們經歷了讓戚少商覺得以前從來沒想過的曲折。以他的性格,早就該你若無心我便休,可是這個人,如果能無心的話,戚少商以後的人生還能是戚少商的嗎?
如果知道了會往這個方向,而且歷史可以重來,顧惜朝想了想,他覺得自己那天還是會到那個地方去調查,盡管碰到他,人生全亂了。就算他以前的日子不能算順風順水,但也從來沒有這麽讓人覺得忍無可忍。可是,他還是要去認識這個讓他人生亂套的人。盡管他從來沒在他面前承認過。
“如果可以,戚少商,真應該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殺了你。”
“如果殺了我你就幸福了,我讓你殺!”
戚顧主,有架空到現代的周鮑。本文沒有鬼怪,沒有粽子,沒有禁婆,只是一部架空現代的僞科普文。
內容标簽:強強 三教九流 黑幫情仇 驚悚懸疑
搜索關鍵字:主角:戚少商顧惜朝 ┃ 配角:周天賜鮑望春 ┃ 其它:
☆、楔子 制作發布會
請四位主演随便坐,我們這個比較接近于魯豫有約。呵呵(感覺這四個人聽到魯豫有約好像都僵了一下。)
絲:OK,有請四位常設主角,來提個問題,假如這文的背景是盜墓筆記式的,戚顧啊,或者周鮑中,有一對應該有驚天的身世之迷,還要很潮流地失個憶,穿個越什麽的。嗯,最有可能是我們的戚大當家其實是宋朝活到現在的。(被小斧拍飛),敢問四位主角,對這個設計有什麽想法。
戚:為麽不是周天賜從民國活到現在,這個時間段比較好活吧,我要活個千年,我不就該長毛了。
顧:不要把我家的人亂設定,不要再已經比較虐的背景中,再欺負我們,小心晚節不保有背你傳說中QM的名號!!
絲:|||!小顧你語氣很輕,但內容很有威懾力。那這邊可不可以。
周:我覺得活一個世就夠了,轉世以後再說轉世的事吧,一直活着很無聊。
鮑:你不是要把我安排成一個專門打擊盜墓的警察麽,一生認真工作就可以平淡地老死麽?
周:這麽說,小鮑,你是因為這個設定很普通可以平淡地過一生才接這個戲麽?
鮑:(轉過頭來)不可以?
周:……當然可以。
絲:好吧,那麽如果這個文的背景是鬼吹燈或者刺陵這種,面前有着數不清的迷霧和冒險,搞不好還有危險和奇怪的妖怪這種呢?
周:我還是比較喜歡當很普通的商人,請不要剝奪我當普通人的權利。
鮑:剛才說過接你的戲的理由了,不想重複。
絲:(讓我成為以淚洗面的洗面帝吧)TT
戚:請問冒險完還能活着回來麽?冒險的結果會有好寶貝可以賺很多錢麽?
顧:(忍無可忍)戚少商,和你說過了,以後給我好好地做生意,再去掠奪國家與人民的公有財産,我就送你到局子裏舒服幾年!
戚:切~不去就不去,哼,你們隊裏有什麽問題,你最後還不是回來要請我出山。
周:請戚大當家不要說你得你好像已經是戚大叔了。
鮑:看他來的時候胡子都刮不幹淨,搞不好是就是大叔了。
顧:鮑望春,你們家那位都被人稱老周了,你有什麽可得意的。
鮑:不要以為我們同在一個地方工作,我就會對你有所忍認!
顧:我和你根本不在同一個地方工作,謝謝!
戚:導演,其實有好鬥我不介意進去摸一下的。只要不太危險,我還得回家洗碗呢!
絲:…………大當家,請要不太入戲!我覺得這群活寶,真的會讓我SHI掉的!
絲:請戚顧回答一下現場進墓的時候基本工具。
戚:這個很簡單,一般我只拿一把特制的工兵鏟,因為我們是團夥做事,大家各分擔一些東西。不解釋了。
顧:(從背包裏摸出一把刀)最近得了這個,覺得非常好用,到深林裏的時候,上面似乎沾了前主人的血,還可以避蟲。
絲:我覺得這把烏金刀很眼熟。
顧:我從隔壁臺撿得。
絲:…………隔壁臺!
鮑:我聽說隔壁臺是長安幻夜劇組,我覺得那個波斯混血小子好像不賣這種東西。
周:你不知道最近這個臺修整麽,于是這個女人就又搬家了。
戚:其實是她萌什麽她就搬到哪個臺附近。不過惜朝,你怎麽撿到這把刀的。讓我看看。
顧:(遞刀)看看可以,待會還給我。(回過頭來)隔壁臺的小哥前兩天掉了,後來腦袋又格式化了,我們不是正好在那邊出外境嘛,撿到了,忘了還給他了。
絲:忘了還……這個理由沒人信吧。
周:其實說起你這種萌什麽就搬到哪個臺旁邊的習慣,說實話,你不會搬到隔臺就爬過去了吧。我還是第一次到你的劇組啊。
絲:我坑品很好!就算我爬了,我一般都要爬回來搬土的。
戚:其實在坑底呆着的感覺挺不爽的,尤其還處在某種不上不小的時候。
鮑:嗯,我感覺我呆在坑底的時候比較多,盡管我們的戲比較少。
絲:各位覺得這部戲裏有什麽困難麽?
鮑:最大的困難是沒和你合作過。
周:嗯,尤其我們很少演現代戲,總演年代戲。
鮑:所以我唯一覺得擔心的是你對這個坑的熱情。
絲:雖然我請你們二人是受了公路君的影響,有點心癢想編一個的,但我的坑品喲……我可不可以請這邊二位對我的坑品做保啊!
顧:說實話,我還真不敢給你做保,因為前兩天碰到一對打網球的說他們在你的坑裏呆了很久了。
絲:………………,(做垂死狀)請你再碰見他們二人帶個話,我會填的!
戚:算了,看你這麽長情地扒在一個牆頭上這麽多年,給你做個保吧!
顧:切,又做大俠氣概狀,哼!
周:不過話說回來,你好幾個月前就開始和我們接洽了,這麽久才正式開拍。
絲:這不是去查了幾十本考古方面的書麽,為了這個,我還專門跑去看盜墓筆記,這套書因為一直不完結我都沒去看,我才是華麗麗地在坑裏呆着的那個的。
顧:嘿,還不是又讓你心水地去爬牆了。
絲:……我爬牆到底是為了誰喲!
戚:不過聽說這女人把所有的張鐘CP都騷擾了一通。
絲:……什麽叫騷擾,我那叫發邀請函啊!
鮑:前兩天碰到厲南星,确實是有這麽一回事。
顧:你想幹什麽!
絲:我招供,我想寫個大雜燴,但是,我覺得自己能力駕馭不了這麽多不同性格的人。所以……
顧: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寫戚顧就好了,搞那麽亂。
絲:……我覺得顧公子話中有話!
絲:請大家談談接到劇本時的感想。
顧:我以為很驚險,是個探險片,結果看了半天,即沒粽子,MS機關都沒幾個,然後看到周鮑二人組出現,感覺好像變成了警匪片,總之,感覺這戲很亂。
戚:嗯,我突然想到,這裏好像是真正嚴格意義上的壞人。這對我來講,算是一個挑戰。
顧:終于覺得殺你殺得很有底氣了,以前你總是好人,殺你殺的我半中間總是覺得很不舒服。
戚:放心,我會繼續讓你覺得殺我沒底氣的。(笑)
顧:我現在殺了你算了。
絲:==|||,請二位不要在發布會現場表現相親相殺,謝謝合作。接下來請周鮑二人組。
鮑:沒什麽感想,沒和你合作過,這戲路我也不熟,何況你劇本三改五改。
絲:〉[]〈
周:其實我也有這個感覺。
絲:…………TT,我感覺我最近信譽下降。算了,請四位去前面讓大家合個影吧。
所以,本文沒有傳統的神奇背景,真的是一篇很普通的僞科普文,但請對裏面的一些政*治體系設計不要放在心上,我說實話對國家部門安排真的搞不太清。也請不要對裏面一些科普知識太糾結,因為雖然我也算個考據黨,但有時候我還是有力逮的地方。而且本文可能會讓某些張鐘CP過來友情出演,純粹就是為了好玩。當然,陸厲和李追也有可能不出現,因為下一篇網游文會有他們的戲。〉^〈
作者有話要說:
☆、一、新買賣
一新買賣
阮明正坐在離她要看着那間茶樓包間不遠散位上,有些不耐地看看走廊上挂的表,不過就是談論個新活,有必要進去一個半小時還不出來麽?
做他們這行,幹得不是明面上的事情,有些事就要避人耳目,通常用點黑話打個電話,或者這樣私下叫出來在不惹眼的地方,三言兩語說完,然後幹活,就可以了。這次要說這麽久。
看了一下一旁的老八,顯然已經有些累得犯困。她不由嘆口氣,早知道還不如叫老五來,只是老五往那一坐像個柱子似的,動也不動一下,還真是招人注目。不過話說回來,老八也是很惹眼,那上莫西幹頭!想到這裏,她有些忍無可忍地小聲說:“老八,過來。”
老八立刻就精神了,笑眯眯地過來:“紅袍姐,有事?”
紅袍指指他的頭:“出門前,把頭發剃光了,別留着這麽個樣,怕不被看見呀!”
老八有些不舍地摸着自己才修了半個月的頭發,但接觸到紅袍惡狠狠的眼睛,還是嘆口氣,點了點頭。也是,出門幹活,土太多,剃個光頭省事。他呵呵笑着:“行,晚上回去就到口上那家剃了去。”
看他還算聽話,紅袍總算也順過口氣來,又轉過頭去看那間包間,正看着,裏面走出幾個人來,她做出不在意的樣子,嗑着瓜子,瞄着那幾個人下了樓,不由深思了一下。他們過來後,再也沒人進,顯然這是九爺帶過來的,看穿着,很有些氣派的樣子,又是哪個大戶想要什麽東西了?她盤算着家裏的庫存,是該出些貨了,出門之前,應該好好吃一頓給大家壯些膽。
又過了一會兒,門才打開,大當家站在門口低聲對送出來的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說了幾句話,擡起頭,看向樓外,其實她知道,這是給她使了個眼色,然後和門裏的人道別,關上門,轉身離開。
阮明正喝完口中的茶,過了一會兒,推推老八,兩個人拿起背包,也下樓了。她今天和老八都穿得像個大學生,好像來這裏約會的。但其實他們先戚少商一步過來,看着這裏的地形,戚少商再晚一步過來。一直都是這樣見客戶,因為沒有人認識他們。
他們一直這樣,戚少商曾經說過,下去,可以,但是見外面,不行。這是一種保護政策,人人都叫戚少商的連雲堂手下有幾個重要的夥計,各有各的絕技,但從來沒有人真的見過這裏面的人。做小活時,他們從來不出手,如果有重要的活,要他們出手的時候,戚少商就不和用合作人的人走同一條線。沒有人知道,就抓不着他兄弟的把柄。
直到回了連雲堂,戚少商坐在那兒,幾個弟兄都在,見他們才回來,還笑,不會是真約會去了吧。阮明正一個個瞪回去,大家也不在意,其實這丫頭的心眼誰不知道,都不戳破而已。老大還不說什麽呢!
阮明正坐到戚少商旁邊,縮一條腿往凳子上一踏,架上胳膊,轉過身來問:“大當家,九爺給介紹了什麽活兒?”
戚少商在看一張圖,看她那個樣子,笑笑:“什麽樣子,小心将來沒有敢娶。”
阮明正心中一酸,你也不敢娶!但她做出不在乎地一笑,探長脖子去看戚少商手上的東西。戚少商便直接把東西給了她讓她看看。她拿過來,左右看了一下,是一個地址,和那地方的地型圖。她看着地址,皺了下眉:“新鄭附近,恐怕沒什麽好東西了。”
戚少商點頭:“這些年,上面下面的人,都把能挖的都挖了。”
确實如此,尤其西安洛陽這種從西周開始,就是中國史上最繁華的幾個朝代的都城,以這個城市為中心的周圍城市,原本應該是有不少油水的,但是從開放至今,尤其是近幾年,收藏熱的開始,人人都想撿個漏,何況外國人重新介入,導致盜墓業的再次興亡,其實從地域上來講,像晉陝豫這三個文化大省,這幾年,能挖的已經全挖了。
戚少商早就想放手不幹了,他從十七歲開始就在做這一行,現在快三十了,差一點就要結婚的老婆都不要他了,他也覺得這行也不太好。何況也要為手下的弟兄想一想,他們手中出去的東西,如果真和被抓上一次現形,就夠全體吃槍子了。
他坐好地說:“這次九爺給拉的線,這裏可能是個戰國墓,他們上次無意中發現的,東西太搶眼了,這墓甚至可能沒有人動過,是宮裏給發現的,因為沒碰過所以決定暫時不開,畢竟對方是個上層人物,恐怕就是宮裏吃一行飯的,不能自己開。這活就找到我們了。”
阮明正看着上面的地形圖,皺起眉來:“如果真是個戰國墓,為什麽九爺自己不下,這麽好的油水他自己不吃?”
戚少商看了一眼底下已經眼底放光的人,然後很贊賞地看了一眼阮明正:“紅袍,還是你辦事比較讓人放心,以後交給你也好。”
阮明正和其它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齊驚訝地看向戚少商:“老大,啥事以後交給我(紅袍)?”
戚少商笑了笑:“如果要做,這可能是我做的最後一票,之後我想換個城市去做個小買賣,過比較普通的生活。”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們在這裏仿古的生意已經打下基礎了,你們也覺得幹這個不錯,所以,以後由勞二哥來把門面,紅袍居中策應,你們應該也能過得挺好的。或者,我再找一個比較可靠的人,給你們拿大主意。”
穆鸠平第一個就不幹了:“老大,你什麽意思,你就是換個城市,我們也要跟你幹的。”
勾青鋒拉住了他,勞穴光也看了一眼有些微怒的阮明正,搖了搖頭,其實從去年開始,他們就明白戚少商有點想洗手不幹了,他甚至不想再在這個圈子裏呆了,脫離過去,去看一些新的城市認識新的人,這是戚少商的打算。他們跟着,只會讓他心生疲憊。
這個時候說什麽也沒用了。
阮明正壓一壓火,淡淡地說:“那老大還是和我們說說為什麽九爺自己不出手吧。”
戚少商笑了,重新拿過地圖:“他不敢。”拿着地圖,他指了一下:“其實從整體來看,這裏很普通,但是對方要得很急,所以我們必須現在動手。”
阮明正一驚:“現在是冬天,整個地都硬了,怎麽弄?”
戚少商點頭:“所以,九幽自己不肯做,而且他前兩天被盯上了,他一開,這生意就完了。他只能找一個就算冬天也敢開墓的老手,但這次他的抽成很高。要四成。”
老馬也呸了一聲:“還是讓這老小子自己去吧,四成!”
戚少商點頭:“我想回來問問兄弟麽,因為新鄭是原來韓國的都城,雖然韓國在七國裏一直比較貧寒,但目前來講,韓國出土的東西不多,如果這墓沒動過,而且真是戰國墓的話,裏面的東西,是非常值錢的,讓他抽四成,其實還算好。”
這句話讓大家都沉默下來,戚少商這話有理,韓國開的墓确實不多,市面雖然偶爾有東西稱是韓國的,可是大家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騙騙新手或者外行還湊合。如果這個墓是真的,而且它是真的可能性太大了,要不那上層人物怎麽會冒險專門來找他們這些人。
游天龍想了想,問:“那人保險麽?”
戚少商摸出根煙,點上好深吸一口,道:“我覺得應該可以吧,那人我在電視上見過。”他看着大家驚訝的眼光,笑笑:“省裏新上任的博物館館長。”
大家聽了他這話,露出一種微吃驚又意料之中的表情,他們這行裏,有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出資的人是哪個官,但主要這次的太特殊,博物館是負責國家文物收藏和保護的,但是做出樣請他們這行來開一個國家明确表示不可開的墓,這就是非常不合适的事了,如果這是個陷井,那九爺就不太可能會接。
阮明正考慮了一下,終于點點頭:“我們這行本來就是有風險,不管誰來做主顧,也很難說後面有什麽招,所以主要看我們自己怎麽安排了。”
戚少商很同意地說:“就是這個意思,我們要安排得更細一點,更保險一些。所以,這次,所有九爺推薦的人,我都沒用。”這個話就表示他不太信任這次九爺牽的線。
花絮:
絲:采訪一下小阮,作為少有的幾次可以活到最後的女配角之一,你有什麽感想?
阮:(若有所思)早知道大當家最後要攪基,我就應該建議《逆》劇的導演不要把我這個角色改成女生,搞不好我還有機會的,唉,現在死會絕難标活了!
絲:……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每章都會有花絮,或者是小顧老師教歷史
☆、二、出發
二、出發
把地圖給了老馬,然後安排各個兄弟負責的事情,他們會分批走,戚少商,阮明正和老馬先去看一下地形,研究一下怎麽進,勾子和老八負責收到聯系後采購要用的東西,其它人再安排進墓的路線已經東西如何運走。這些小的細節都商量後,戚少商他們三個人,連夜就走。
這個時候是已經要進入冬天,盡管新鄭相對北方的其它城市,這個時候還是比較暖和的,但是冬天對土地有一些影響,會讓他們對墓地所處的具體位置的判斷的影響。老馬學過一些風水,盡管他不如戚少商屬于家傳就學一種東西,可是畢竟戚少商很少親自去定風水這樣的事情。他總說這屬于以前的一種迷信,不能完全的可以相信,應該相信現代的一些科學。他自己經常去興致勃勃地學一些新東西。
不過他們這幫人裏肯做這件事的太少了,戚少商因為這件事非常的憂心。他不能不為他的人做個計劃,他從小就跟着父親,幫着看風。那個時候,對這個管得很暧昧,有時候嚴,有時候不嚴。但是父親還是死于這件事上,分贓不均這事實在讓人想起來就有點惡心。而現在,盡管他們幾人人是很齊心,但保不準就會進去。他們手裏出去過幾件大東西,這個弄不好有可能是敲腦袋的。
所以戚少商一直希望他們多學的東西,以後不要再以這個為生。好在老馬,勾子幾個會做假。仿品做得好,也是可以糊弄些人,比盜墓這行幹淨的多。
去新鄭前,戚少商一個人出了趟門。他要去見一個人,用現在的話,這是他的一個合作夥伴,不過其實要說起來,以對方的話來講,他們一個是土匪,一個是騙子。
走到一座寫字樓的十七層,戚少商皺了下眉,原本的貿易公司變成了一家廣告公司。他沒進去,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多久,對方就懶懶地接了起來:“喲,老戚,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麽好貨要出手?”
戚少商看着那廣告公司的的牌子,笑了笑:“你又躲哪裏了,公司變了名還是換了地方?”
對方大笑:“你坐電梯再上五層,我搬到二十二層了。還是老位置。”
戚少商無奈地搖頭,再上了幾層,進去了,拐了幾個彎,D號上面挂着一個木牑額,“廣運行”。他知道為什麽這人要換寫字間了,原來還得分D1,D2什麽的,這裏整個D號全是他的地盤了。推開門,前臺依舊與衆不同的是個小夥子,寬仔,他們都相識,笑着打了個招呼,對方告訴他:“老板在裏面。”
推開門,廣運行的老板站在落地窗前,抽着根雪茄,也不回頭,只是道:“果然還是站得高,望得遠些。”頓了一下,又像自語道:“空間也大!”
戚少商不接他的話,只是坐到他新買的圈椅上,從他大書案的抽屜裏拿出一根雪茄,剪了,點上,深吸一口笑:“老周你還是藏了好東西。”
廣運行的老板,周天賜轉過身來,故意瞪他一眼:“不經我同意就拿我的好東西,下次要拿好東西來換的。”
戚少商嘆口氣:“最近可能真的有個挺大的東西要出。”他頓了一下,門外有夥計送來茶,他等着人家出去,欲言又止地看了一言周天賜。周天賜也忍不住好奇起來,坐到旁邊,聽他低聲道:“戰國,韓國公墓!”
周天賜倒抽一口氣,人也坐正了,停了一會,深深地吸口煙,皺起了眉。西周到西漢的墓,國家還不挖的,都是因為還沒有完整的挖掘計劃。畢竟早幾年,發生了好幾次,幾個國家一級墓地,原本都沒有碰過的,結果地方上特別高興地挖開了,後期資金跟不上,幾年都放在那裏不動,風吹雨淋把好東西都泡爛了。所以,現在一般能不動的就先不動。但是,後期肯定要動。
畢竟現在城市規劃改造亂七八糟,這些地方遲早一天會變成規劃地,不是通公路就是要過水渠,要不就是城中村,總都要改頭換臉。而且,尤其是西周到戰國的,國家一定要開。畢竟秦始皇焚書坑儒,再加上中國隔兩三百年就打一次仗,很多文獻都有可能在這些墓裏。如果能碰上類似古本竹書紀年這樣的書冊,那就是開啓了許多未解之迷。更不用說那些彌補了史冊不足的帶銘文的青銅器。
如果真是韓國公墓,這裏面的價值就大了。當年晉國公墓群,秦公墓,楚國墓發掘的時候,引起了多大的轟動。盡管裏面被盜走的東西也多,可是還是留下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他考慮了很久,戚少商也沉默着,兩個人都抽掉半根雪茄後,周天賜問:“你有多大把握是韓國墓?”
戚少商望着天花板:“五成吧,消息是九幽給的,牽的是省博物館館長的線。我也估計差不多,因為這條線在南水北調的線上,一定是勘測的時候發現的,現在消息壓了下來,也不挖,可最遲也就是明年的事。”
周天賜想了想:“你是來讓我給你打聽一下,還是想如何?”
“我準備先過去看看,如果有什麽可能的話,再給你消息,如果不對,立刻就撤。”戚少商轉過頭來看他:“而且這次,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上次那件事,因為如果這個成功,就是我要做的最後一筆。”
周天賜點頭:“那事早幫你安排好了,這次這個韓國公墓,按老規矩,我們就把他叫HT,Han’S Tomb,我走走上層,看是不是有這麽一回事,随時聯系。”
戚少商站了起來:“那這事就這麽定了,我明天就早,這會兒不能出來太久。”
周天賜送他到門口:“一路順風,随時聯系。”
戚少商扶着門想起一件事:“九幽告訴我一件事,上面新下來一個專門負責打擊盜墓的小組,你這裏是個巨大銷贓窟,小心點。”
周天賜哈哈大笑:“說實話,我還真不怕,畢竟我這兒做的,大部分還是‘合法’生意的。廣運行是個拍賣行,賣的東西的來歷,關我屁事!”
戚少商也笑了:“反正你小心點吧,道上也說你最近太高調了。”
周天賜拍他的肩:“OK,OK,我一定小心點,畢竟後面聯系的人太多了,那可就和拎葡萄差不多了。”
戚少商回去收拾了東西,第二天便動身。火車轉到鄭州,再換了輛車去新鄭,再坐了一輛小巴進了鎮。
在車上的時候,周天賜發來了個短信:“快過節了,保安比較少,但東西還存着。”
戚少商笑了一下,發的這是什麽前言不搭後語的。不過收到這個消息還是很令人高興的,說明這件事還是屬實的。
到了鎮裏,他們再換了鎮上私人開的那種二手面包車,送進了地圖上給的胡莊。路上司機看他們穿得整齊漂亮,問是幹什麽的。戚少商便笑呵呵地說他們是地質隊的,來考察。司機便說:“不會是又搞什麽工程吧,最近這工程總是爛尾,你看那個什麽黃河工程,上世紀就幹上了,結果去年才通到我們這裏。真是個慢!”
戚少商點頭:“沒辦法,資金不到位,預算跟不上地價啊。說開的時候一畝地給的錢,等開過來時候,半畝地也不行了。”
司機笑着拍方向盤:“這是實在話,我們這裏的地價都是一年一個漲。”
阮明正看着戚少商在一個小時的路程裏和司機很快就聊到一塊,恨不得立刻就插香拜把子的那種,心裏有些想笑。坐在後排她把頭撇向窗外,無聲地笑了一下,自然戚少商和人家說的話裏,十句有三句是真的,其它七句說到關鍵上的都是假的。他就有辦法把假的說成真的,而且他的笑容裏總是帶那樣的真誠,讓人家覺得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記得以前有一次戚少商曾經嘆着氣說,如果所謂的地獄是真的,他肯定死了以後要撥舌,盡忽悠人了。他也不想騙人,只是這道上幹了這麽多年,不說騙人的話,早死了很多回了。
她想到這裏也忍不住嘆口氣,突然也明白戚少商為什麽不想做了。可是,不做這個,他們能做什麽呢?
連雲堂的人,說實話,家裏世代都是靠這個吃飯的。像她好歹還勉強讀完高中二年級,戚少商常說可惜了我們這裏的的女秀才,其實也沒什麽可惜,飯都沒得吃,秀才有什麽用。何況她家裏做生意被人騙得血本無歸,想讀書也得看情況啊。不是每個人都像息紅淚一樣,父親早年就洗手做買賣,結果還做得很有聲色,從他們那個小鎮子到了市裏,最後又到了十分大的城市。
一想到息紅淚,阮明正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戚少商,難道大當家不幹了就是因為想去找息紅淚?不會吧,不是據說息紅淚和一個叫赫連春水的城市裏小白臉都結了婚了麽?
她擡眼去看戚少商,車卻也正好到了地方。戚少商付了錢,阮明正已經跳下車來,在深秋的風裏跺跺腳,她穿得有點少了,沒想到村子裏居然冷成這樣。老馬打趣她:“小阮,不要像城裏的那些丫頭學,為了俏,凍得跳,老了要受苦的。”
阮明正白了他一眼,然後看戚少商等司機走了以後,從包裏拿出地圖的一個複印版。這張地圖他複印後分成四份,每到一個預定的地點,只拿出那一份來看,讓旁人看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花絮:
戚少商:上面新下來一個專門負責打擊盜墓的小組(還沒說完)
周天賜:嗯,真的?那小鮑什麽時候過來?
絲:……卡!
戚少商:……你再這麽卡下去,小鮑這輩子也過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歡迎
三、歡迎
老馬抽了根煙,看戚少商一直站在那裏看地圖,忍不住說:“頭兒,用你那風水學看一下不就行了,這地方适合葬人麽?”
戚少商看了看地圖,頭也不擡:“兩千年前适合葬人的地方未必現在适合,黃河改道多少回了?這些溝溝坎坎的,誰知道以前是什麽東西。”
老馬蹲下來,用手敲了敲地,四處看了看也沒人:“那還看什麽,直接打一鏟算了。”
“這麽大,你準備打到什麽時候?”戚少商不贊同地搖頭。
阮明正終于受不了,翻了個白眼:“到底想怎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準備怎麽探?”
戚少商收了地圖,轉過頭來,溫和地說:“紅袍,你這次出來怎麽這麽急躁?一點也不像你了!”
阮明正深吸口氣,把頭調向一邊說:“沒事!”當然有事,你要是不幹了,我們這些人怎麽辦。
戚少商大約也能猜出她想什麽,心裏微嘆口氣,但仍是沒有表現出來,這些人,雖然跟了他很長時間,但人總要各走各的路的,一直這樣,難道要到老不成?想到自己父親的下場,他覺得兄弟一場,都要為大家找一個好一點的路子。連雲堂的小古董店也慢慢開起來了,雖然還有人找麻煩,但總會慢慢好起來的。如果自己一直在這裏的話,他們總覺得可以一直幹這種活,永遠也沒有個頭。
深吸了口氣,他轉過頭指了下東南方向:“往那邊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