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江山與美人

顧惜朝在新連雲住下來的消息很快就被戚少商毫無保留地傳給了周天賜，周天賜看到這消息先是心道：卧槽，然後甚感莫名其妙，最後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好不置一詞。

顧惜朝會失蹤這件事很快就傳到傅宗書耳中，這老東西到底會是狗急跳牆還是會更加低調？無論如何，他總會有所作為，然後讓他們都能找到把柄。但現在關鍵的問題是，現在他手中這個消息，應該告訴鮑望春嗎？

告訴他，自己是險象環生，未來走一步都會更危險。但不告訴它，這種隐瞞的行為總有一天會被鮑望春發現，而顧惜朝的事無情本就盯着，也會發現。如果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自己和他的關系，也會出現危機。

周天賜點了根煙，猶豫着要不要把這張紙條順便燒掉，但他終還是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個煙圈，在煙霧中露出一個莫名的笑意，沒想到他周天賜居然有一天也會有用江山來賭美人的時候。

連抽了兩根煙，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鮑望春的身影出現在門邊，他揮揮手，揮掉室內流出的煙霧，皺眉道：“你幹嘛又抽這麽多？”

周天賜拿着紙條的手微微動了一下，然後輕松地說：“這還算抽得多？我都為你戒了多少了？”

鮑望春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他手中的小動作，但他只眉間一動，便不動聲色地說：“多謝你借我客房，我要回去了。”

他今天中午下班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頭暈，周天賜正在身邊，不由分說就給他量了體溫，已經上了３８度，本來他覺得沒什麽，但周天賜當大事一般又是看醫生又是拿藥，最後把他拖回家來，塞到被子裏喂了粥和藥，絕計不肯讓他再去上班。他不得已睡了一覺，一睜眼竟已到晚上九點了。

周天賜看着他笑了一會兒，笑得鮑望春覺得要不打電話叫精神病院看有沒有精神科急診什麽的，他卻突然招了下手道：“別着急，先量一□溫，看沒事再說。”

說着便起身将溫度計遞給他，他沒辦法只得夾在腋下。

周天賜看他夾好體溫體才道：“給你看個好消息，那學生仔找到了。”說着便把手中的紙條揮了揮遞給了他。

鮑望春接過後，一時心中起了複雜的情緒，盡管他迅速地壓了下去，但仍然被周天賜看了個分明。

周天賜笑得眼睛眯起來，心裏轉着花兒：ＭＤ，為了媳婦兒，賭就賭了。老戚都敢把顧惜朝放到身邊去，他還有什麽不敢賭？顧惜朝才是最大的反骨仔和不确定因素。

鮑望春低着頭，悄悄地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把那張紙條迅速浏覽了一遍，然後皺着眉又仔細地看了一遍，終于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周天賜這時把溫度計從他身上拿下來，看看溫度果然降了下來，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說：“藥還是要接着吃兩天，否則不穩定。”想了想又道：“有個故交要來，學中醫的，到底時候你騰出時間來給他瞧瞧。”

鮑望春本想就這個紙條和他好好讨論一下，聽到這裏，不由有一種和這種多說一句真是錯誤的感覺。他覺得有點牙酸，忍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沒忍住道：“周總，你，真是賢惠。”

周天賜聽了這話也沒覺得什麽丢人，只道：“你沒過一個調查？居然南方的男人最疼老婆。”

鮑望春一時更改晚複雜，慢慢道：“你未來的夫人，應該挺幸福的。”如果你沒有什麽把柄被抓中而進去的話。這句話，他還是沒說。

周天賜看他的表情，自然還是猜出來他要說什麽，他既然賭了，就不在乎過程。所以聽到這裏，笑着回答：“我也覺得是。”

說着拉着他到了餐廳，他在這裏安身的是一間百餘平米的公寓，盡管小區後面就有別墅樓，他也沒有如此一擲千金。到底是單身男人，就算偶爾有幾個好友過來打個牌，也足夠用了。

在餐廳坐定，周天賜從早就準備好的紫砂電鍋裏盛出早已煲好的粥，廣東粥品也是天下有名，但鮑望春真是沒想到周大少也會做飯。周天賜把粥放到他面前，擦擦手道：“有一段時期廣運行都要運行不下去，天天陪着小媽在家裏煲粥。那日子，”他說着笑了一下：“也很值得紀念。”看到鮑望春微訝的表情又道：“我以為你知道，你不是調查我調查得很仔細嗎？”

鮑望春有時候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周天賜，明明覺得這男人所做所謂實在可惡的時候，他卻偏偏能做出讓自己感動的事情，可就在自己要感動的時候，他又不動聲色地提醒他們是對頭。這種感覺，真是快要把他放到鐵板上去煎。此時他只要低頭去喝粥。

周天賜看他乖乖的樣子，有些不忍，便笑了笑：“和你分享一個小八卦。”

鮑望春喝完粥，吃了藥，坐在那裏喝他遞過來的蜂蜜水，也不言語，就看他如何表演。

周天賜也不介意：“你知道有橋的總裁嗎？”

鮑望春點頭，方應看天天追着成崖餘，他們還碰過幾次面，這家夥難道失憶了？他皺着眉打量周天賜。

周天賜抿起唇笑：“他爸因為軍功是上面的高層，後來因傷退下來，但也被人稱方侯爺，所以方應看也叫方小侯。”

鮑望春翻了個白眼，這種八卦路人皆知好嗎？

周天賜拉過他的手，低聲道：“方小侯與成崖餘從高中起就一個學校一個班，據說那時成崖餘清高得要命，方應看起了戲弄之心，說一定要讓這朵高嶺之花知道誰才是爺。”

鮑望春這時候有點興趣了，他敢保證無情一定讓方應看吃不了兜着走。

周天賜接着說：“結果方應看玩得過火，把兩個人關到斷了電的冰庫裏了。”

成年後再英明的方小侯，在高中時候也就是比周圍孩子聰明點能幹點而已，而且父母都在部隊，這孩子沒人管卻一應地慣着，養成了一個有些混蛋的熊孩子。那冰庫雖然斷了電，但積攢的冷氣量也不能小看，成崖餘其實身體并不好，被這麽一凍，回去以後，舊病複發，那時候他家裏并不有錢，父母也沒有在意，只是覺得着涼，誰知耽誤了成崖餘，落下了腿傷。難得的是成崖餘一直也沒說出真相，只說二人打賭，結果把自己都關起去了。方應看那時起，從游戲生了懵懂之情，最後真心假意，回轉多年，也已經分不清。

鮑主春沒想到那兩個人還有這樣的故事，外面知道的就是兩人因為公事總是糾纏不清而已。

周天賜此時已經靠得他很近了，一手搭在他的椅背上，好像虛虛地形成一個環抱，然後又更低聲地說：“現在省組織部的黨·委一秘是雷純吧？”

鮑望春點頭，這個女人是剛升上去的，原本也就是在宣傳部黨·委裏熬着而已，但不知怎麽就進了組織部，以後升降就難說了。

周天賜道：“那個位置，早幾年前就該是方小侯的，有橋集團原本是個小玩意，他開在別人名下斂財的。但是前幾年成崖餘身體突然不行了，要一個很牛的專家才能治，而這個專家是雷純認識的人，方應看就辭了職并且想辦法把雷純弄上去做了交換，于是由政轉商了。”

這個消息讓鮑望春覺得耳邊一炸，方應看的背景，學識及歷練，如果一直在政壇，就算不能做到頂級，也可以風光許久。他由政轉商就算生意做得再大，也是倍受限制。

他終于省過來時，突然發現兩個人的姿勢暧昧，就算他們比這更暧昧的事情都做過了，但燈火明亮的時候，鮑望春卻仍是不适應，他不由退了半個身。周天賜看他反應過來，也就撤了回來，滿意地看着他把不喜歡的蜂蜜水都喝光了，便抽了杯子放到洗碗機裏去。然後看看表道：“小鮑，時間不早了，如果你想明天好好上班的話，趕緊去睡覺吧。”

鮑望春在喝粥的時候就知道，他今天絕對回不了家，周天賜這麽照顧他，甚至有可能未來幾天，他都要被周天賜強迫打包回這裏好好保養身體。

在臨睡前，周天賜突然轉身道：“小鮑，你看，再對立的人，為了感情，有時候也會放棄江山。”說完可惡地一笑：“早點睡。晚安。”

鮑望春心中百味，只得不斷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去想些別的事情，睡意來臨前想的最後一件事居然是：今天這家夥居然沒有要求和自己共枕一席。

小花絮：

方應看：＝口＝，為什麽我和無情的故事如此狗血，而且八卦傳言總不傳真事！

成崖餘：（淡定）一筆帶過總是好的，何部更狗血的永遠是男主……們。

方應看：（憐憫地看着戚顧與周鮑）

戚顧與周鮑在看導演，他們在玩小刀，導演準備視而不見地逃跑……

作者有話要說：

☆、八、螳螂捕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