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黃雀在後

戚少商在兩天後突然把一張照片遞給顧惜朝，顧惜朝莫名其妙地接過，還以為是他看上的什麽新藏品，結果卻看到一個眼熟的人臉，他看了半天，還是不明所以地把照片還回去問：“你要給阮紅袍相親？就算要相親，也不需要找個毛子吧？”

戚少商笑噴了，連忙擺手，比出一個噓的表情：“別，別，千萬別讓紅袍聽到，否則就完了。”

顧惜朝冷笑：“怕什麽？餘情未了，怕她讓你去練《葵花寶典》？”

戚少商笑了一下，沒說話，心道：“我覺得是你想讓我去練。”他想着口裏說的卻是另一回事：“這老外是個俄羅斯人，從小就在邊境上來回跑，好像叫格涅列斯什麽玩意的，你猜他老板是誰？”

顧惜朝聽到這裏，又把照片拿起來看了半天，琢磨着說：“難道是，傅宗書？”他聲音越發小起來。

戚少商也壓低聲音說：“不，是！”

顧惜朝看他那個樂不可支的表情恨不得把照片撕碎了扔他臉上，但終是咬咬牙，冷着臉看他。

戚少商直起身笑：“不逗你了，這家夥和這個女人，”說着又遞給他一張照片：“英綠荷，都是九幽的重臣。”

顧惜朝看着這個照片，突然倒吸一口氣：“我見她和黃金麟去過傅宗書的家。”

戚少商挑眉：“是啊，黃金麟和她是有些不清不楚。”

顧惜朝立刻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和她，不清不楚？”

戚少商看他這個表情，立刻就想歪了，媽蛋的黃金麟，竟然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上了。

顧惜朝一瞥到戚少商扭曲的臉，茫然了一刻，但馬上就明白了，不由自己的表情也扭曲了，他這次真把照片扔到戚少商的臉上了，氣急敗壞地說：“你每天腦袋裏面裝的是水嗎？”

一旁進門準備來拿帳本的阮明正恰好聽到這一句，馬上心中認同！她拿着賬冊本想看戲，奈何戚少商揮揮手，示意她還是別添亂了。把阮明正打發了，戚少商才臉色不好地把頭發上還粘着的照片拿了下來，嘟嚷着：“那你什麽表情！”

顧惜朝臉色變了幾變，終于道：“黃金麟，他原來喜歡的，應該是晚晴啊！”

戚少商表情怪異地看他：“你難道不知道黃金麟是傅宗書的私生子嗎？”

顧惜朝瞪大眼睛：“什麽！”他突然又想到什麽，馬上站了起來：“不好，晚晴危險。”

戚少商按住他：“別沖突，傅小姐不可能現在就危險的，這事我們得合計一下。”

顧惜朝轉了幾轉，站定身說：“不能在這兒，回你那兒再說。”

兩個人默默地回了戚少商的公寓，顧惜朝看着戚少商泡茶，回身到客房裏，将晚晴送他的那些東西拿了出來，放到了戚少商面前，戚少商擡頭有些茫然地看他。顧惜朝慢慢地說：“我懷疑，傅宗書現在還留着我和晚晴的命，是因為晚晴無意中拿了一件裏面含着他重大證據的東西，然後把它送給了我，但我們倆誰也不知道，這樣東西是什麽！”

戚少商不由震驚地看着那個不大的盒子，裏面放的不過是一些小玩意，有些就像是情侶用的，有些是專為男士設計，即使有些東西已經有用過的痕跡，顧惜朝也保護的很好。戚少商心裏不由有些複雜，從這些東西中，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的感情也是非常深厚的。他這時不由有點走神，周天賜讓他拿下，這有那麽好拿嗎？

顧惜朝接着說的話，讓他回過了神：“但前兩天，我收拾過這些東西一遍又一遍後，我突然覺得，那樣東西，有可能不在我這兒？”

戚少商這次拍案站了起來，他這次都不是驚訝，而是有點憤怒了。他還是了解過傅晚晴的，知道這個女孩子有什麽樣的愛情史，如果她是為了保護心愛的人而犧牲了顧惜朝，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借口可以原諒了。

顧惜朝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總覺得，這樣東西，晚晴拿出來的時候，恐怕沒想到是什麽，傅宗書也沒明說，她根本不知道這件東西到底在我這兒，還是在，鐵游夏手裏。”

戚少商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坐下，然後問：“你覺得鐵游夏知道這件事嗎？”

顧惜朝搖頭：“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戚少商想了一想，終于擡手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喂，李壞？我想打聽一件事，恐怕得麻煩你幫個忙，給牽個線。”

顧惜朝聽着他在電話裏的安排，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他，等他挂了電話才道：“你不怕我錄了音，反手就給了鮑望春。”目前為止，鮑望春依舊是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

戚少商搖頭：“如果周天賜都不怕的話，我有什麽可害怕的。”

顧惜朝不由退了一步：“我們不一樣。”

戚少商這次擡頭，跟着上前一步，眼神緊逼：“哪裏不一樣？”

顧惜朝不覺得有些冷，牙都微微發顫。

戚少商嘆口氣，神色也松了下來，伸手拉住他：“好了，別想那麽多，先把正事辦完再想，好嗎？”

顧惜朝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瞪着他，這要怎麽辦正事！？他想着，轉頭就向外走去。

戚少商以為他要離開，忍不住将他抓住，力道不穩間，顧惜朝向後摔去，他伸手一攬，竟将人摟入自己懷裏。

他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戚少商在人入懷後，心中深深地嘆氣。一但入手，果然是難以放開。顧惜朝在片刻間已經意識到自己是什麽樣的境地，立刻就掙紮起來，戚少商抓得更緊，唇貼到他耳邊問：“我就問你一句，當時你完全可以指證我，為什麽沒有？為什麽在接到紙條後，就按我說的做了？”

這是成崖餘一直不明白的一件事，當時游天龍，戚少商，顧惜朝，分處三地，到底是怎麽供詞相近！他不知道的是，那是戚少商早在安排好的，他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件，在他留給阮明正的紙上，安排好了一切。就像那次，他早準備好了紙條，一但事發，就讓人把紙條送出去。無論在獄出的是誰，在外面的是誰，紙條上的內容絕對不會出現問題。

顧惜朝身上一僵，口齒不清地說：“因為如果你我都出了問題，傅宗書就不會留活口了。”

戚少商輕輕笑了一聲，淡淡地道：“惜朝，你向別人說謊可以，向我就算了，我看得出來。”他的唇并沒有離開他耳邊，一說話間，熱氣就拂在上面，讓顧惜朝不由有些發軟。他的手有力地扣在他腰間，無論顧惜朝如何掙紮，都掙不脫。

顧惜朝半是惱怒，半是羞慚，突然回手将一直藏在身上的那越國青銅匕首抽了出來，橫在戚少商頸旁：“戚少商，我不想和你刀槍相向。”

戚少商卻笑出聲，手上果然松了，但松開他的腰，卻握住他的手，像是非常滿意。這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他前兩天才套上去的蜜蠟手串，手中執着初見時做為信物送給他的青銅匕首。

顧惜朝自然想到他在心中思量的是什麽，不由更是有些惱怒，雖然是虛張聲勢，仍是有些板着臉說：“殺了你算了！為民除害。”

戚少商沒再多話，只是對着他搖搖頭，然後看了下表說：“我們來看一下，傅小姐送給你的東西裏，還有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顧惜朝樂于他能給自己這樣一個臺階，收了匕首，轉身向沙發那邊走去。

戚少商沒回頭，知道他跟了上來，低下的臉上露出一個笑意：惜朝，你不舍得殺我的。

小花絮；

顧惜朝：“戚少商，我不想和你刀槍相向。”

戚少商：（笑場）

顧惜朝：（怒）“你笑什麽，我又沒出錯！”

戚少商：（眼神悠遠）我說過，你會下不去手。

顧惜朝：（冷笑，抽匕首）

作者有話要說：

☆、十、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