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準備收網

第十章、準備收網

正如道上所熟知的那樣，戚少商确實精通于看風水，這其實放在現代就是地質堪探的一種，根據山水地礦分布，确定最适合做墓地的地方。中國的風水學有一定的道理，有些比較重要的墓葬，離地下水位遠，離地震帶也遠，盡管會因為各種原因逐漸露出眉目，但在很長一段時間來說，他們都是非常安全的。何況自西周之後重祭祀，陵墓周圍應有明堂。從選址安排來講都有一定的規格要求，所以精通風水，确實可以找到他們想要的墓穴。戚少商拿着紙左算右算，最後确定了他們的要找的地方。

而顧惜朝就站在他不遠的地方看着他，等他确定了之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大當家，對這個還真是十分熟練。這得練了多少才練出來的？”戚少商這時候真沒心情和在他這件事是糾纏，索性也不說話。顧惜朝自然也明白，說了這一句，也就不再多說。

羅睡覺看了一眼天色，這正是黃昏，并不适合。他們對了一下表，決定淩晨一點半開始，這個時間，大家先去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晚上來做事。自然顧惜朝和戚少商還是分開看管。

格列涅斯看着戚少商靠在那裏閉目養神，有點好奇地說：“你不用向顧惜朝解釋一下？”

戚少商睜開眼看他：“解釋什麽？”

格列涅斯想了想說：“比如，你不是故意的什麽的？”

戚少商好笑地說：“他又不是女人，不用這麽哄着。”

格列涅斯此時正坐在窗前，一瞄之下正看到顧惜朝從屋裏出來要走上廁所，看管他的人寸步不離地跟着。他便故意有些提高聲音說：“話也不能這麽說，小顧那心思，不容易猜透。就算不用哄着，你這麽總瞞着他，也不是回事是不？”

戚少商沉默了一下才說：“我也沒瞞他什麽，而且他最後，也自己都能推出來。”

格列涅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頭：“我說你能動動心眼不？你自己說出來和他猜出來，那能是一回事麽？他猜出來只能說是他聰明，你告訴他，那是你實在。”

戚少商嘆口氣：“以後都告訴他吧，現在來不及了。”何況有些事不能說。

顧惜朝也确實聽到了他們倆這段話，他一時皺眉，還在想戚少商真是個木頭，但看了一眼格列涅斯坐的那個位置，他又明白了什麽，心道這黃毛真是八卦。正在這時候，看管他的人提高聲道：“老列，你是來看人辦事的？還是當媒婆的？廢話那麽多，胡咧咧，小心咧斷你舌頭。”

格列涅斯吐了下舌頭，他其實長得很俊俏，做鬼臉也好看，要是混個演藝圈估計也能小有所成。戚少商看他這樣子覺得這人還真是小孩子脾氣。然後就聽到窗外顧惜朝有點好奇的聲音：“為什麽叫他老列，不叫他老格？”

那人和格列涅斯也算得上是同門，都在九幽那兒待過，老大不在，底下的人其實已經散了，所以這時候也不很顧忌地說：“叫老格聽着像叫老哥，平白讓他占了個大便宜哪成？”

顧惜朝笑了一聲繼續向這小招待所的衛生間走過去，戚少商卻突然覺得有點懵，他茫然地說：“他一直在這兒？”

格列涅斯嘆着氣搖頭看他說：“戚大當家，我覺得吧，你情商有點低。”

被嘲笑情商低的戚少商登時覺得被雷劈了，恨得咬牙看着格列涅斯：“你這黃毛，沒事找事，等這次事兒完了我們再算帳。”

黃毛有點惆悵地說：“不知道有沒有命算帳喲！總覺得已經是枚棄子了。”

同屋還有個人也是九幽的徒弟，叫孫不恭，戚少商也認識他，他們圈子裏叫他土行孫，鏟地皮非常地利落，算是個“工程”能手。孫不恭這時擡起頭來道：“老列，你也這麽覺得了？”

格列涅斯沒想到自己的師兄能這麽說，便四周地看看，然後按下聲低道：“你說師傅剛進去，姓傅的和姓蔡的都不使力，倒先把我老婆兒子抓起來了，英子姐和黃金麟那事說不清，姓蔡的不知也捏着他們什麽呢。”

戚少商聽到這裏再次覺得三觀被刷新：“英綠荷？黃金麟？”英子不是明目張膽地說看上小顧了？

黃毛一看就知道他想什麽，笑了一聲道：“自古姐兒愛俏嘛。英子姐多看幾眼正常，不過她心裏應該是屬于姓黃的，她也是想談婚論嫁的。”

孫不恭沉吟了一下說：“我這次出來，感覺蔡爺，神色有點不太正常。”他想了想又說：“我上次去看師傅的時候，還看了一下冷師弟，他說，小心蔡爺。”

格列涅斯做出吃驚地表情，然後更低聲地說：“冷師兄真這麽說？”

孫不恭謹慎地點點頭說：“你看這次出來，全是咱們師們的人，蔡京那邊派出來懂這行的只有一個羅睡覺，其它的人都是平常收帳做體力活的那些，是為什麽？”

格列涅斯也不說話了，戚少商知道所謂做體力活的，其實就是黑道上專門砍人的，要論打架他們這些鏟地皮的平常也練，小打小鬧也湊合，但真要比起這些專業打手來說，那就輸贏不一定了。

孫不恭最後嘆氣：“我估計泡泡他們也明白，走一步算一步吧。”

戚少商心下多少有點恻隐，但他知道這些人和自己不一樣。連雲的人入夥有些是世家做這個，講道上的規矩，有的是實在沒飯吃，能混出來也不願意接着幹。但這些人是專業培養出來的，有些甚至從小從孤兒院弄出來收養了就培養起來做事，他們心裏更黑暗，盡管危及自身的時候，他們也許能合作，但深交并不安全。

他這樣想着，又閉上眼睛，心中其實十分忐忑，這次下地，他們圈了幾個地方，周公墓區也是範圍之內，而且對方一開始也開了幹擾器，就算身上有跟蹤器也不太頂用。何況他現在帶的這套裝備，除了常用的那把工兵鏟以外全是對方帶來的，自己的那套東西，半路上就這被沒收了。這種情況下，無情他們到底能不能跟上呢？

這麽各懷心思，很快就要到淩晨。戚少商聽着羅睡覺敲着門叫他們出來，睜開眼，然後眯了一下，心中的忐忑全部收了起來，站起身來就準備走。他這一路上的行為讓對方十分不确定，若說他有問題，他又表現得十分不耐煩，若說沒問題，他又挺配合。虛虛實實，讓羅睡覺一行人摸不清頭腦。

顧惜朝自然也是一夜未眠，其實從把戚少商從他家裏趕出去後，他這段時間一直休息不好，這個時候看着臉色都有點發白。戚少商上前打量了他一下問：“你沒事吧？”他說着對羅睡覺道：“我一個人去不就夠了？你何必帶着他？你派人在這兒看着他就行了吧？”這句話語氣十分不滿，羅睡覺怔了一下，正想發火道：“到底誰才是這次做主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顧惜朝低喝：“戚少商！我沒那麽嬌貴！不用你這麽管頭管尾，幹你的活去！”

戚少商看了他一眼，眼裏全是火，顧惜朝半步不退，冷冷地瞪着他。他也沒有辦法，只好讓步說：“有不舒服要立刻和我說。地下陰氣太重。”

顧惜朝不想理他，轉過頭道：“還在這兒磨蹭什麽，怎麽還不走，等着天亮了全是人嗎？”

羅睡覺呸了一聲，揮了下手：“出發！”聽了他這一聲，顧惜朝倒是一馬當先，轉身先走。羅睡覺不滿：“這比我還着急。”

戚少商終于揉了揉眉：“這和我鬧氣呢？當初答應他以後再也不幹了。他那個人，刀架到脖子上，也不想讓別人負他一言。”

孫不恭走在他身邊，歪着脖子嗤笑：“戚大當家當年身邊跟着的小美人現在已經不見蹤影了，後來據說你身邊有個叫紅袍的，咱們是沒見過，光聽是得力助手，還以為要喝喜酒了。這怎麽最後折在這麽個人手上，看着倒也俊，但怎麽……”

戚少商嘆氣：“這老天在前面安排了什麽命，咱們永遠是是不知道啊”

顧惜朝這時候轉過身來：“聲音那麽大？要不要給你們拿個擴音器，好叫全村的老鄉起來圍觀你啊？”

孫不恭嘿嘿地笑了幾聲，看到羅睡覺也轉過頭來瞪自己，便低頭冷笑一聲，也不吭氣了。

小花絮：

戚少商卻突然覺得有點懵，他茫然地說：“他一直在這兒？”

格列涅斯嘆着氣搖頭看他說：“戚大當家，我覺得吧，你情商有點低。”

戚少商冷哼一聲：“要說情話我回去蓋了被子說，和你聊什麽。”

顧惜朝在窗外：“所以你是準備以後蓋着被子純聊天？那太好了。”

戚少商：…………

黃毛：…………就是情商低麽！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有些焦躁了,壞人怎麽還不抓起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