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對戰

第十一章、對戰

戚少商來到白天看好的地方，深吸一口氣，低道：“開始吧。”孫不恭立刻指揮人開始挖土，當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以特制炸藥埋上，用土埋上，然後引爆，再挖，再炸，一路向下。這種炸藥加土掩蓋後聲音小，效果卻強，而且速度快，是最近比較常用的一種方式。戚少商站在顧惜朝身後，看他拳頭緊握，手都有點顫，便幹笑一聲，走上前對他低道：“很快就會成為考古現場了。”顧惜朝轉過頭來瞪他一眼，眼神裏全是不滿，可那種不滿又不似是因為這件事，好像是因為他根本不明白什麽似的。戚少商一時想不清楚，只好沉默下去。

羅睡覺看他那個樣子，輕蔑地笑了一聲，也不說話，只叼着煙等。這也做了有一段時間，等孫不恭帶着人露頭的時候，羅睡覺知道這事成了，就要帶人下。孫不恭皺眉道：“得晾一會兒，否則進去都得暈過去。”他爬上來，看着羅睡覺有點陰沉的笑，安慰地說：“不用太久，我們發現了兩個盜洞，都有些年代了，至少是民國的，所以裏面應該早就有空氣了，一會兒就成。”

戚少商看着顧惜朝完全不在狀态的樣子，突然明白他在想什麽了：成崖餘派的人怎麽還不來！一想到這一點，連戚少商都覺得全身一緊，如果這次計劃失敗，他簡直不敢相信。依蔡京的習慣，那是一定要滅口，如果他，保護不了顧惜朝……？正想到這裏，突然有人握住他的手，他立刻回神看過去，就見顧惜朝露出微微的不耐，眼神卻透出關心：“你怎麽了，着涼了？”

羅睡覺嗤笑一聲：“戚大當家這天天在地底下走的人，還能着了涼？”

戚少商淡淡地說：“常在河邊走，說不定就濕鞋了。”

顧惜朝輕笑了一聲，但很快又板起了臉，他看了眼天色，正在這時，孫不恭道：“着不多了，下吧。”

羅睡覺指揮了幾個人在上面望風，然後一比劃道：“戚大當家，請吧。”說完卻先把顧惜朝推了出去，此次蔡京出來的時候就指示過，顧惜朝絕對不能離開戚少商的眼皮子底下，但也不能讓他們倆靠得太近。

戚少商抿緊唇，只得一聲不吭地跟着鑽。顧惜朝他們出去考古，有時候也會順着盜洞轉一圈看情況，何況兩年前還跟着戚少商實戰過一次，在這裏倒也沒有不适應，很快就到了墓底。戚少商跟在他後面進去，握了下他的手道：“別擔心。”

顧惜朝回頭，礦燈照在他臉上半明半暗，透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詭異，他很輕地湊在戚少商耳邊說：“不知道是誰擔心。”

戚少商也不掩飾，直接說：“我當然擔心了。”

顧惜朝回過頭道：“往正道上擔心吧。”

這次的墓自然是西周的重要墓葬，他們又挑了一個大的開，盡管從盜洞上看以前被盜過幾次，但一半以上的東西還在。羅睡覺他們挑着重要的往上拿。周原的青銅器以禮器為主，随便有銘文的都是一個大發現，顧惜朝靠在一邊，臉色陰沉。這東西要真送出去了，什麽時候能回來就不知道了。

他閉上眼睛，狠不得直接拿把槍把這兒的人都秒了，他們這次人多，這個墓肯定能擺走不少。戚少商也不動，只是握着他的手靠邊站，怕底下陰氣太重，他支持不住。顧惜朝這時也顧不及避嫌，只是和他緊緊握着，以免自己真的克制不住沖上去動手。

羅睡覺看着表，時間差不多，示意大家可以撤了。底下的人立刻往口袋裏裝些小件，然後趕緊出去。這一趟還比較滿意，羅睡覺看着大家搬着東西準備裝車，突然探照燈打了過來，之後就有擴音器喊話道：“裏面的人放下武器出來！”

顧惜朝擡頭看天，覺得這喊話真老土，直接上你們有問題嗎？不過考慮到政策問題，他正想着突然脖子一緊，就覺得後面有人要拉住他，但那力氣不是戚少商，他立刻一肘橫過去，然後就有一道閃過來，他本能地躲開，果然就看到有人準備拿刀橫在他脖子上，這是準備拉他做人質了！

戚少商手中沒有武器，他習慣背着一把砍刀此時也沒帶，但他很快地抖開工兵鏟，向周圍兩個人劈開，這鏟上帶刃帶鋸，何況他時時磨砺，劈下半個腦袋應該也不成問題。對方也知道厲害，忙從顧惜朝身邊躲開。

看着他這個樣子，顧惜朝意外地覺得十分喜感，他還沒見過用鏟子劈人的，但這個效果非常好。很快戚少商就将一群人掃開，擋在他面前，他微皺了下眉，本想說自己還能應付，但很快他就明白戚少商的舉動。這群人所謂的抄家夥，居然是人手一把槍。這批槍從外型上來看就知道功能強大，在小型手槍外還有幾把半自動，顧惜朝掃了一眼羅睡覺，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居然是一把沖鋒槍！這麽大批的槍械走私，蔡京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孫不恭也沒想到羅睡覺這次出來帶了這麽大一批火力，他一看到警察的時候其實只想呸一聲道：終于是翻了船了，然後就四處瞄着警力大小看能不能跑掉，結果一轉頭看到羅睡覺的架式，不由有點傻眼。還算他反應迅速，立刻招呼九幽門下的人找地方掩護，而他就地一滾，跳進了剛爬出來的盜洞。開玩笑！盜墓和持槍襲警的結果可是差遠了，他的設想撐死他也不過是去牢裏陪師傅九幽，可沒想過死在這種事情上。格列涅斯左右一看，離自己也近，便也跳到了盜洞裏。

戚少商擋在顧惜朝面前的時候不由握緊了工兵鏟的鏟把，他直覺上明白羅睡覺一定是想把他們倆抓為人質，所以能躲就躲。但這個加工太近了，敵我雙方裝備差太遠啊！他咬緊牙，簡直對現在的情況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一生中最險的一次不過是師傅還活的時候，幾個人躲過一個地方武警派來的小隊，也不超過十人。現在兩邊火力實在是拿不準，簡直不知道要怎麽躲。

正想着就聽見一聲槍響，自己正對面的人已經被子彈擊倒，他明白這是警方的狙擊手，顧惜朝這時順手将他一拉，他們倆個人離盜洞也不遠，這們一躲近在眼前，戚少商索性一拽他也拖進了洞裏，火力沖突非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內。孫不恭一看他們倆個也進來了，先是吓了一跳，愣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一變，拉着格列涅斯說：“快快快！往裏爬！！”

戚少商一時還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回頭一想羅睡覺帶的槍械，明白孫不恭這是怕他用炸藥，也忙拉着顧惜朝跟進。他們四人動作快，這個盜洞打的時候為了防止積炭坍塌，向下十米左右後就橫向拐彎，之後再向下，再拐彎，很有技巧性，只是盜洞一向不能超過一米，以防向內塌陷，四個人連串向裏爬頗有些費勁。

不得不說孫不恭确實了解羅睡覺，也幸好他們爬得快，才爬過第二道彎，就聽見上面一聲轟鳴，四個人東倒西歪，四周土石下落。等這一切終于停下來，孫不恭也不探頭，對于爆破，他聽一聲就知道，這時松了口氣道：“還好用的量不大，大概把口炸塌了。”

他們四個停在這裏大眼瞪小眼，黃毛卻想到一個問題：“他把口炸塌了，我們的空氣夠用嗎？”

顧惜朝冷哼一聲：“那你就期待外面的武警力量夠強，很快能把那夥人解決，我們大概就能出去了。”

戚少商左右看了看，問顧惜朝：“你包裏的洛陽鏟還在麽？”他們每個人都背着個簡單的包，裏面有這次出來的時候每人都給配的一些基本工具。他的包早丢了，看孫不恭和黃毛也沒帶的樣子。這是回頭看顧惜朝還背着，只能碰運氣了。

顧惜朝不解他的問題，但還是把包打開，裏面有小型礦燈和洛陽鏟，居然還有一瓶水。戚少商接過鏟子，順着盜洞摸了一段，然後小心地往上打，居然輕輕挪開一個小的探洞。空氣很快就流了進來。他轉頭對着驚訝地瞪着他的顧惜朝笑了一下，小聲道：“昨天看中這個墓就是發現它以前留下的探洞和盜洞都多，跑的時候比較方便。”聽着他的話，顧惜朝頗有些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低聲說：“只能期望上面不要發現了。”說着便把礦燈關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