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收隊

第十二章、收隊

這裏其實已經深到底下近八米的樣子，上面的聲音完全聽不清。就算解決了羅睡覺的手下，把這個洞再挖開也得一個小時以後了。戚少商和顧惜朝勉強歪靠在牆壁邊上，孫不恭和格列涅斯則索性躺了下來，這地方并不寬，對幾個大男人來說實在是緊。

戚少商低聲道：“反正也沒事做……”顧惜朝警覺地看他，心道這人不知道又在想什麽，結果戚少商卻說：“正好你把怎麽和無情聯系上的給我講講吧。”顧惜朝便成了沒嘴的葫蘆，這事他還沒想好怎麽說，戚少商倒在這個時候和他算上帳了？戚少商也不管他回不回答，只是徑自說：“你們什麽時候就開始了？他搜查老周那個物流公司的時候？”

顧惜朝忍不住道：“現在是這種時候嗎？你有這個時間不如想一想，我們怎麽才能平安出去是正經。糾結于過去有什麽意思？”

戚少商擡起頭，盡管上面只是黃土，但他似乎在看什麽的樣子：“有些事情總是要問清楚。”

顧惜朝冷哼：“問清楚要怎樣？終于可以我走陽光道，你走獨木橋？”他頓了一下又道：“你問便是，我自問行得正坐得端，難道還怕你問不成？”

戚少商偏了下頭，嘆口氣，頗有些無奈：“我就是想弄清楚，也沒什麽別的意思。”

顧惜朝閉上眼睛偏過頭去不理他，等了一會兒，沒想到戚少商竟也不再出聲，顧惜朝又偏過頭來，黑暗中瞪了他一眼，慢慢說：“我們沒那麽晚認識。何況因為晚晴的關系，他也知道我很久了。所以，一知道我保研不成，他就來找我了。”

戚少商頗有些震驚：“這麽早！可是我一直都……”說着卻又閉了嘴。

顧惜朝卻聽出不對味來：“一直都？一直都什麽？”他轉了下眼珠子，有點不高興地說：“難道你一直讓周天賜找人跟着我？”

戚少商讪讪地說：“也沒有跟着，就是怕傅宗書搗鬼。”他頓了一下，轉移話題道：“無情都和你說些什麽？”

顧惜朝覺得睜眼閉眼都是黑，索性閉着眼睛道：“沒什麽，我們就是等着和你周天賜出事。無情說你肯定不甘心，還是會來找我的。”他當時還不是很明白戚少商為什麽不甘心，只以為是來報仇，現在是知道了，不由對無情大為不滿。

戚少商想了半天，有點疑惑地說：“我沒覺得你當時和無情來往很頻繁啊？”

顧惜朝嘲諷地笑了一聲：“你和周天賜用的手段，當我們不會用嗎？無情做諜報工作的話，應該比你們更專業。說實話，一開始是大家都沒想到你們用那麽古老的手段。要是一開始就知道，別說成崖餘，鮑望春秒殺你們足可以吧。”

戚少商無奈地笑了一下：“所以你們倆通信，其實就是為了抓我？”這目标也太簡單了。

顧惜朝也笑了一聲：“怎麽，沒想到你的頭這麽值錢？”

戚少商忍不住開個玩笑：“不是，只是沒想到我的頭值得你這麽犧牲。”

顧惜朝知道他在說什麽，他中間有段時間對戚少商還是比較溫和，戚少商這是笑他使計把自己都搭上去了。他嘆口氣，輕道：“有時候，我就會想到以前晚晴對我說的話。”戚少商嗯了一聲，等他繼續，他半天才道：“以前晚晴說我太拼了，她曾說，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麽。”其實，我們每個人都不知道另外一個人在想什麽。聽到這裏，戚少商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他的手，盡管什麽話都沒有說，顧惜朝已經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他輕輕握了一下，便放開，卻也沒有再說話。戚少商也明白他的意思，他現在還不想下決定。

過了一會兒，戚少商微有些疑惑地說：“我覺得這次警察來得也太及時了吧？”可是羅睡覺他們一直開着跟蹤幹擾，就算他們身上有定位儀，也早就被發現了，這樣的情況下，警方怎麽這麽迅速地追蹤到這裏？

顧惜朝慢慢地說：“你應該已經圈定了幾個地方吧？所以，你不覺得這個地方的招待所很奇怪嗎？而且，你沒發現我總要求去廁所？”戚少商瞪大眼睛，這人居然一直在傳消息？顧惜朝這時懶懶地接下去：“早說了情報工作還是無情更專業啊。”

兩個人手握着手靠在洞裏幾乎要睡過去，孫不恭和格列涅斯卻在翻白眼。本來聽到戚少商問顧惜朝和無情的那段，孫不恭幾乎想要跳起來罵娘，這人居然是個內奸。黃毛感覺到他的意圖，連忙捂住他的嘴。兩個人聽到後面不由齊齊翻白眼，這兩個人能不能看看時間地點！

這一等正等了一個多小時，等聽到洞口挖掘的聲音，顧惜朝不由握緊了戚少商的手。戚少商安慰地說：“應該是警方的人，要是羅睡覺……”

孫不恭也坐了起來：“那他一定會把這兒都炸了。”

顧惜朝這時突然省到剛才和戚少商說了那麽多這兩個人都在，忍不住冷冷地看了眼戚少商。他就說這個時間地點都不對吧！格列涅斯笑了笑，這個時候才想起他們來嗎？倒是戚少商坦然地回視了他一眼，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了不起。

洞一打開，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戚大膽？小顧？你們還好嗎？”

戚少商和顧惜朝對望一眼：“追命？”

追命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哈哈一笑：“可不就是小爺我？你們自個兒能出來嗎？要不要我拿個繩子還是擔架什麽的？”

戚少商笑了一聲：“繩子不用，擔架你也進不來。”

追命就在洞口盤腿坐了下來：“我就說你們倆個命大，旁邊的人還怕把你們悶死了。”

孫不恭他們當初打好洞的時候，在洞壁上都挖了小坑以便上下攀爬，這會兒四個人很容易的就爬了上來，一探頭就看到地上有幾個已經躺下了，有幾個武警正指揮着拉警界線，左右一看并沒有羅睡覺的的身影，轉眼間就看到幾個武警押着一個全身是血還不斷掙紮已經看不出臉的人。但體形上來看，那是正主無疑。

戚少商坐到追命旁邊，拍了拍土問：“有煙嗎？”

追命問旁邊的一個戰友借出來一根遞給他：“你不是戒了嗎？”

戚少商苦笑：“大難不死，抽一根。”說着嘆口氣：“年紀大了，不經吓了。”

顧惜朝也跟着坐到旁邊，他實在是在裏面悶得有點站不住，格列涅斯爬上來後看這場景，也坐下來欣賞。他是那種時刻都很淡然，但又總是在戲谑的人。孫不恭卻有些拿不準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走不掉，生生覺得郁悶。

追命看他那個樣子，便笑了起來，招招手示意他不要緊，坐下吧，還叫人拿了兩瓶水給他們，看了一會兒又說：“差不多的時候就叫了救護車，剛剛已經到了，要是覺得不舒服，就過去看看。”然後才問戚少商：“你不是說這次出來沒帶你的人？”

戚少商抽得煙讓他在這個依舊還很黑暗的時刻顯得面目模糊，他笑了一下：“怎麽能是我的人呢？這明明是你大師兄的線人，等會兒錄了口供，記得送人家回家。”

追命也不在意，只示意戰友說這兩個人是證人，如果沒什麽問題可以讓他們走人。其實到底能不能走得了這要回了隊裏再說，但孫不恭還是頗覺得意外，然後面對戚少商的時候就有點帶着感激了。這麽大的事兒，如果以線人的身份脫身，肯定比嫌疑犯的身份要好多了。

戚少商抽完煙看着警方在打掃彙報，好奇地轉過頭來：“怎麽這次是你指揮？你不是通訊營的麽？”

追命笑了：“不是我指揮啊，我還是負責是通訊嘛，正好趕上有空，就跟着來幫忙，順便看一下情況。實際指揮的人是赫連小妖的朋友。”

戚少商這才恍然，他就說這次安排明明是赫連和紅淚幫忙，怎麽追命來這兒跨省辦案了，而且還越了職位。

顧惜朝緩過來點，聽到這裏突然問：“蔡京那邊怎麽樣？”

追命沉吟了一下，這讓一向脫跳的他突然顯得十分沉穩，但他這個表情卻讓顧惜朝心裏一緊，就聽他說：“我們不敢先動手，羅睡覺一直和蔡京有聯系。如果把蔡京抓起來，這邊的聯絡就會出問題，你們就危險了。”

顧惜朝皺眉：“那現在能動手了嗎？蔡京一定會狗急跳牆。”

追命安撫地說：“我這邊一成已經通知了師兄，而且盯着蔡京的人是二師兄和小冷，他們兩個都很穩，你放心。”

顧惜朝搖頭：“這事不能真正落幕，我就不可能真正放心。”

戚少商這時站了起來：“既然不能放心，我們就到現場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