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惡劣的游戲與許遲的狗牌

許遲瞳孔瞬間縮緊,他一把抓住君夜的衣領,怒不可竭的質問:“你他媽的想幹什麽?!你……?!”

話音戛然而止,從三扇門中忽然穿出幾聲凄厲的慘叫,那聲音似乎經過了某種處理,根本聽不出男女,只覺得凄慘又詭異,充滿了痛楚和絕望,聲調尖利得如同子夜的惡鬼,幾乎刺破人們的耳膜!

許遲出了一身的冷汗,手指情不自禁的松開,君夜淡然的整了整被弄亂的衣領,臉上仍然帶着風度翩翩的笑容,輕聲道:“游戲分為兩輪,每輪你有五分鐘的時間去辨認,抓緊點兒吧,寶貝。”

“你!”許遲只覺得心頭一股火兒憋得越來越旺,幾乎要爆炸,但是他又無可奈何,束手無策,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對方耍的團團轉,像一只弱小又狼狽的老鼠。

最後他只能爆一句粗口,“你大爺的!”

君夜抱歉的道:“我沒有大爺。”

許遲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去世。

三位侍者各自端着一個托盤走近,漆黑的木托盤上襯着潔白的天鵝絨,一根食指如同珠寶一般,規整的擺在正中央,幾乎還有溫度。

傷口仍然在不斷的冒血,溫熱的鮮血染在白色天鵝絨上,觸目驚心的紅,從截面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指骨,創口非常整齊,看得出是一刀幹淨利落的切下來的。

侍者将托盤放到許遲面前,許遲用力的捂住嘴,強忍住要吐的欲望。

他也不是沒見過斷肢殘軀,相反,他見過很多,完整的或者不完整的屍體,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曾經在戰場上到處都是。

人不管生前多風光,死了也就是一團爛肉罷了。

但是像面前這種,把人的一部分肢體精心擺放在天鵝絨上,如同戲弄一般的呈獻到別人眼前,引起了許遲內心深處最強烈的厭惡。

與殘酷的戰争和艱難的任務不同,這根本就是在用人命來取樂!

君夜拿了雙白色薄手套遞給他,好心提醒,“時間不多,加油吧。”

許遲瞪了他一眼,沒接手套,直接強忍着惡心拿起手指仔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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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愛德華臉色難看極了,向君夜伸手,“把手套給我吧…”

許遲頭也不回,“對,給他吧,他有潔癖。”

君夜笑了笑,手指一動,白手套忽然就起了火,眨眼間就燒的只剩下一撮灰燼。

君夜淡道:“你忍着吧。”

愛德華:“……”

三個侍者盡職盡責的站在原地,手臂拿着托盤,紋絲不動。

許遲把三個手指都拿起來看了一遍,毫無例外都是食指,且全是男人的。

知道安娜不在裏面之後,許遲才松了口氣,逐一仔細的觀察起來。

他們這些人全都是玩槍的,手指骨節比較明顯,膚色也差不多,看不出誰是誰。

再者說了,許遲和查爾斯那夥人本身只是臨時的雇傭關系,對他們的背景并不熟悉。他又不是變态,成天閑的沒事觀察隊伍裏的人的手幹什麽?有病嗎這不是?

許遲有些為難,眼瞅着時間一點兒一點兒的過去,他也越來越着急,倆人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圍着幾根手指團團轉。

許遲拿着一根手指翻來覆去的看,忽然靈光一現,這可是食指啊,一般手機錄入指紋,都會錄上這個吧?解鎖他們的手機一看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他扭頭看向君夜,“能把他們的手機給我嗎?”

君夜溫和的笑笑,“當然可以,但是你得付出代價,你要拿什麽跟我換?”

“……”許遲煩躁的不行,“我什麽都沒有。”

君夜上下打量了許遲一番,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上,許遲頓覺不妙,立刻把外套拉鏈拉上,色厲內荏的警告:“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不可能!”

君夜忍俊不禁,擡手勾住許遲脖子上的銀鏈,“我只是想要這個。”

許遲一頓,随着君夜的動作,一個銀白色的小金屬牌被拽出衣領。

許遲有點兒發懵,“你想要我的狗牌?”

狗牌其實只是個俗稱,也有人叫它士兵牌或者身份牌,是一種識別身份的東西,類似于身份證。

許遲的士兵牌長寬為2乘4厘米,很小巧,通體銀白色,上面刻着他的名字首字母,用一條細銀鏈挂在脖子上。

現代的士兵牌內部鑲嵌着芯片,儲存着姓名,出生日期,血型和病史之類的信息,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這種東西作用很多,比如說你被炸彈炸到面目全非,親媽都不認識了,還能通過這個辨別你的身份;又或者說你受了重傷,急需輸血,在身旁都是陌生人的情況下,他們可以根據這個迅速的掌握你的血型,從而施救。

但是除了這些,也沒別的信息了,沒有哪個傻X會把自己銀行卡密碼寫在裏面的。

算是個挺私人的東西,但對別人來說利用價值不大。

許遲把狗牌拽下來,狐疑的看着君夜,“你就要這個?”

君夜接過那個白色的小金屬牌,笑了下,“只要這個。”

他把它放進衣兜裏,然後招了招手,一位侍者抱着盒子走了進來,盒子裏整齊擺放着一排手機,紅色手機是安娜的,手機殼上一堆小花的絕對是林西西的。

許遲把剩下四部手機都拿過來,和愛德華一一對指紋。

倆人把三根手指全部都在手機上按了一遍,但是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一個指紋能對得上。

愛德華臉色一白,“糟了,阿遲,這些可能都是左手!”

許遲罵了一聲,惱羞成怒的把手裏的手機往地上一摔,“我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君夜饒有興致的望着他,“還剩下兩分鐘。”

許遲只好再次拿起斷指,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的觀察。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君夜還悠閑的坐在長椅上,一手撥弄着旁邊的玫瑰花,一邊用語言挑逗許遲,“你有過女朋友嗎?和女孩上過床嗎?”

許遲黑着臉不搭理他,君夜看着他的背影,得寸進尺的道:“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腰很好看,很瘦,弧度也特別漂亮。”

許遲拔出匕首,直接砸向了他。

君夜偏了下頭,匕首撲哧一聲插進了後面一排的椅背裏。

“再廢話我就宰了你!”

君夜慢慢的笑了起來,很無辜的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許遲沒說話,不是因為懶得理他,而是忽然有了新發現,他把自己的食指和那根斷指擺放在一起,左右對比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愛德華,我知道了!”

在第一輪游戲即将結束時,他終于抓到了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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