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外出
“不是,等會兒!”
君夜的襲擊太突然,力氣又很大,許遲反應不及,只能用胳膊抵住對方的胸口,左右支绌的抵擋着,竭力扭開頭避開對方強勢的吻。
“你他媽等會兒再發情,我有事兒要說。”
“嗯,說吧。”
君夜抓住他不老實的雙手,單手按在床上,親吻由強硬轉為溫柔,柔情蜜意的吻着他的臉頰與脖子。
許遲得以喘了口氣,低聲道:“我明天想出門,幫我配一輛車。”
其實這句話包含了兩層意義,第一,他要外出,第二,幫他配車。但是第一個僅僅是許遲的陳述,第二個才是請求,因為許遲默認自己是可以自由出入莊園的,不需要向誰報備。
君夜停頓了一下,親昵的撫摸着他的黑發,哄小孩似的說道:“寶貝想出去玩,等我有空了就帶你出門,這幾天就先在莊園內玩吧。”
許遲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雖然感覺到君夜的話怪怪的,但沒多想,接口道:“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我自己出去就行了,但是得給我配輛車,對了,還有駕照。”
“你可能沒理解我的話,寶貝。”君夜不厭其煩的玩弄着許遲的短發,看着黑色的發絲繞住手指又彈開,他言簡意赅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只能和我一起外出,其他情況,不行。”
許遲微微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他終于理解了這些話裏的怪異之處了:只有家裏的養的寵物狗才不被允許獨自出門,唯一的機會就是在主人空閑時,戴上項圈和狗鏈,被他帶出去走走。
許遲咬了咬牙,一把推開他,“你把我當成什麽!”
君夜平靜的看着他,幽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微微發光,“你又把我當成什麽?”
如果你把我當作愛人,我也會把你當作摯愛來對待,但如果你只是迫不得已、委屈求全的呆在我身邊,我也不願意再給你平等的愛。
因為平等和尊重會給你很多機會——逃走的機會。
許遲神色一滞,顯然沒想到君夜會這樣問。
他莫名的心虛起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對君夜的感情:愧疚?無奈?感激?還是別的什麽?他自己都理不清。
但是心虛之餘,許遲又覺得萬分的惱火。他潛意識裏有一種被誤解,被冤枉的委屈感,但是又不願意說出口,幹脆就不再搭理君夜,賭氣似的卷起被子爬到了床角,離他遠遠的,打算睡了。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張大到誇張的圓床的好處,簡直就是夫妻冷戰的最佳利器。
許遲往床邊一縮,立刻就和君夜拉開了兩米的距離,碰都碰不到,更不用擔心半夜睡迷糊了,翻身翻到君夜懷裏,從而喪失了冷戰的主動權。
然而沒到一分鐘,君夜就靠了過來,把手伸進了他的被子裏。
許遲惱火拒絕,連踢帶踹:“我不想做,滾開!”
然而君夜太熟悉他的身體了,在某些地方很有技巧的揉摸了一番,許遲的身子頓時軟了,很快就被拖入情欲的漩渦,連罵都罵不出聲,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
腰酸,背痛,屁股疼…
早上十點,不,應該說時上午十點,許遲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面臨的就是這麽一副慘狀。
許遲掀開睡衣,費勁的低下頭,看見腰側有幾個清晰可見的指痕,而且不用看他也知道,估計自己屁股上還有紅腫的掌印。
因為他在床上從來不會老實,一有機會就會掙紮、反抗、逃跑。所以君夜總會死死抓着他的腰,被惹惱了還會毫不留情的在許遲屁股上甩幾巴掌,以示懲戒。
所以每每上床就跟上刑場似的,弄得一身’傷痕累累’,一半歸于君夜本身強勢的性格,另一半就完全是許遲自己作的。
許遲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狠狠的錘了下被子,咬牙切齒的罵道:“混蛋,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許遲煩躁的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發,翻身下了床。右腳一挨到地毯,就軟得差點兒跪下去。他趕忙扶住身邊的床柱,更加暴躁的罵了幾句。
他拖着疲憊的身子進了浴室,對着鏡子洗漱。
中午十二點整的時候,有女仆準時過來敲門,詢問他需不需要準備午餐。
許遲敷衍的點了幾道菜,忽然又改變了主意,改口道:“不用管我了,等會兒我自己去餐廳吃。”
女仆答應了一聲,悄悄地退下了。
許遲又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會兒外面,才換上常服,離開了卧室。
他在路過的管家口中問到了餐廳的位置,慢慢的向那邊走去。
這裏的餐廳和整個莊園的風格如出一轍,奢華又精致,華麗的水晶吊燈在天花板成輻射狀整齊排列,香槟色的桌布與金紅色的桌椅相輔相成,牆紙與地毯都是出自同一名家創作的古典圖案,寬敞的大廳角落裝飾着棕榈盆栽。
總之,一看就很貴。
許遲一眼看見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克裏斯,那人點了一份紅燴牛排和金槍魚三明治,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吃得津津有味的同時,眼睛還不忘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可能在看什麽東西。
他非常的專注,連許遲走到他身邊都沒發現。
許遲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好像是個搞笑綜藝,克裏斯一邊看一邊哈哈哈的笑。
許遲猝然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克裏斯猛的哆嗦了一下,‘哈哈哈’瞬間變成了’啊啊啊!’
“啊啊啊啊!吓死我了!許遲哥你走路怎麽沒聲啊?!”
旁邊的食客都看了過來,許遲連忙捂住他的嘴,“噓,小點聲兒,這是在公共場合。”
克裏斯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壓低聲音道:“許遲哥你別老吓唬我,我膽小。”
許遲無奈的坐在他對面,道:“哎,我問你個事兒,你最近出過門嗎?”
“我都半年沒出去過了,因為我是後勤啊,不出去也沒事,不過別人倒是經常出差。”克裏斯往嘴裏塞了一大塊牛排,鼓起腮幫子嚼着,咕哝道:“許遲哥你問這個幹什麽啊?”
“我今天想出去逛逛,但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認路。”
克裏斯十分殷勤,“那我跟你一塊出去吧,附近的路我可熟啦。”
許遲手肘撐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笑望着他,“好啊,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嗎?”
“帶上你的門禁卡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給我。”
許遲一愣,“什麽卡?”
“呃…門禁卡啊,你沒有嗎?”克裏斯用紙巾擦擦手,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大小的黑色卡片,“就是這個,莊園裏的在編人員都有的,每張卡和自己的身份對應,要進出大門的話,刷這張卡,再加上指紋識別就行了。”
克裏斯洋洋得意道:“這套程序還是我編寫的呢!每張卡對應個人,所以即使遺失了也不會被冒用。”
許遲:哦……艹!
克裏斯把門禁卡收起來,奇怪的看向許遲,“難道主人沒有給你卡嗎?”
他頓時警覺起來,“也就是說主人根本不許你出去是嗎?憑我六十年來專業的直覺推測,如果我帶你出門的話,回來我就涼了。”
許遲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你慢慢吃,我走了。”
“啊?你不吃點兒東西嗎?”
“不了,沒心情。”
克裏斯在他身後大喊:“許遲哥你可千萬別偷跑出去啊,這事兒很嚴重很嚴重的!被發現了下場很慘很慘的!!”
許遲置若罔聞,他推開餐廳的玻璃大門,順着筆直的大路向前走去。
事情不太順利,不過許遲的字典裏就沒有坐以待斃這四個。
他這種人,別人越是不讓他幹什麽,他就越要幹什麽,總之就是喜歡和別人擰着來,阻撓越大,勁頭越足。
而且他也需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給愛德華寫封詳細的報告。
許遲繞着莊園的白色圍牆走了一會兒。
這牆非常高,大概有四米,牆頭布置了監控攝像頭,似乎還是跟蹤式的。
許遲試着左右走了幾步,攝像頭也跟着轉動,好像能鎖定移動的物體。
難怪這裏的攝像頭不多,因為安裝這種跟蹤式的攝像頭的話,就根本不需要覆蓋性監控。
這就有點兒麻煩了啊。
許遲想了想,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攝像頭監測不到人物,又自動轉回了原位。
從許遲那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攝像頭賴以轉動的機械關節。
許遲從褲腳上拆下來一根橡皮筋,撿了根樹枝做了一個簡易彈弓。然後随手拿起一塊小石頭,拉緊了皮筋,從樹幹後面露出上半身,瞄準了監控的機械關節。
只聽砰一聲,小石頭牢牢卡在了關節處,攝像頭嗡嗡了兩聲,似乎想要轉過來,但由于關節被卡住的緣故,根本無法動彈。
許遲握了下拳頭,萬分激動,“艹,我真牛逼!”
追蹤式攝像頭喪失可動性之後,監控死角頓時就顯現出來了,許遲助跑幾步,迅猛的向上一躍,側身在牆上的蹬了幾步,雙手扒住了牆邊,手臂用力一撐,便爬了上去。
許遲跨坐在牆上,看向外面。
這裏應當是類似城郊的地方,左手邊三百米之外是一條開闊的大路,估計是通向城區。城區離這裏并不遠,許遲隐約能看到遠方的高樓大廈,估計徒步半小時就能到。
看來這座莊園位置極好,不但保證了交通的便利,還最大限度的維持了安靜的周邊環境。
許遲右手邊是之前看到那片霧蒙蒙的湖泊,中心有個島。
許遲正準備跳下去,忽然平地起了一陣風,随着風送來了遠方扣動扳機的聲響。
那聲音非常低微,幾乎聽不見,但許遲常年在戰場,已經鍛煉出了對槍械聲非常敏銳的聽覺,他立刻意識到有人已經瞄準了他,并且扣動了扳機!
是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