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決賽之前

到了決賽這天。天卻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連帶着所以人的心情都變得悶煩。

“下雨了喵,到底還比不比哪……”菊丸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嘆氣。

乾推推眼鏡,“照這個趨勢,會延遲比賽的幾率是54.2%。”

大石說,“現在只能等了,大賽本部很快就會通知的。”

由紗看着從雨中走過來的杏和神尾,兩人都微皺着眉頭,看起來心事挺重的樣子。

桃城站起來,“你們來偵察青學?”

神尾沒好氣的哼了聲,“我們是來偵察立海大的,半決賽上的事我們一定要好好跟他們算賬。”

由紗扯了扯嘴角,看這天陰沉沉的,比賽恐怕會延期。

目光移到別處,突然定着不遠處挺拔站立着的三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土黃色隊服。

由紗微眯了眯眼,這個時候過來多半是給青學一個下馬威的……

衆人也注意到了站着的三人,面色肅然。

真田一言不發,然後就轉身和柳蓮二一起離開。切原還站在原地,提起步子不急不緩地朝衆人走了過來,“好久不見了哪,青學。”

他有些冷然的目光掃過衆人,然後頓在由紗身上,臉上顯出幾分疑惑,“你怎麽會在這裏?”

由紗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切原想起了什麽,“你那天到底在生什麽氣啊?”

不二不留痕跡地向前一步,擋住切原的目光,切原成功地被不二吸引去注意力,臉上再次浮現有些蔑意的笑,“不二周助,手冢不在之後,你就是青學的王牌了吧?那我就暫時期待着比賽吧。”

桃城性急,頓時揮着拍子就想沖上去,不二擡起手攔住他,語氣不冷不熱,“今天還不知道能不能比賽,不過還是好好地比一場吧。”

切原輕哼了一句,目光移到杏和神尾那邊,“不動峰啊。”

神尾咬着牙,“還有全國大賽,那時候絕對不會像上次一樣了!”

切原幹脆移開目光不去看他們,語氣滿是輕蔑,“如果還是這種半吊子的比賽,還真是讓人提不起勁哪。”

杏一想起自己的哥哥還在醫院裏就氣急,神尾及時攔住了她。

氣氛僵持,由紗嘆口氣,以前一直以為切原是個好欺負的少年啊,看走眼了……

“不管是桔還是手冢,會在比賽中受傷,都是基礎訓練不夠哪。”

不二睜開了眼睛,目光凜冽。

“不二周助,我期待着跟你的比賽。”

“同感。”

雨變小了,衆人的目光都定在對站着的兩人,氣氛有些僵硬。

真田在不遠處叫了一聲,“切原,你在做什麽?快點集合。”切原轉過頭,“副部長,我在跟青學的打招呼呢。”

他說的輕巧,衆人已經恨得牙癢癢了。桃城叫住了真田,“喂,立海大的同學,剛剛你的部員可是說了很多呢,讓他先道歉如何?”

真田回過頭,“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麽,所以沒有這個必要。比賽過就知道了,沒有了手冢的你們是不可能打敗我們的,即使手冢在,也是不可能的。”

由紗站了起來,前面的她都能忍,但是這句話已經無疑在蔑視青學的驕傲了。

她走到雨中,聲音朗朗,“Ne,心智不成熟的,還有從來不松懈的,很抱歉我記不住你們的名字,印象裏你們好像都是幸村的朋友吧?為什麽會說出跟幸村性格完全相反的話呢,現在請你們為剛剛失禮的話道歉。”

兩人都回過頭來,切原一臉訝異地看着她像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不二側過頭看着她,卻沒有阻攔。

“如果你不知道他剛剛說了些什麽,我可以一字不漏地說一遍給你聽。”目光微微透冷地看着真田,真田依舊板着臉,眼眸深處卻掠過什麽。

“還有,手冢部長在我們心裏是最強的,請你不要說出輕蔑的話,因為在我們心裏,你除了實力強點可以做對手,其他什麽都不是。”

切原微瞪大了眼,“喂,你在說什麽啊……”

“閉嘴,我又沒在跟你說話,跟你的帳以後再算。”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卻成功地堵住了切原的嘴。

真田靜默了會兒,深邃的眼眸隐藏了所有的感情,被由紗說了一番面上也看不出尴尬或是惱怒。他定定地看着由紗,不卑不亢地說,“我可以為我失禮的話道歉,不過只是因為你剛剛說出了幸村而已。立海大是不會輸的。”

“還沒有比過,誰知道結果呢。”

真田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就走了。切原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她,很快也跟上真田。

由紗一口氣還沒喘過來,桃城就興奮地攬住她的肩膀,“小紗剛剛說的太好了!”

菊丸也是一臉盡興,“那兩個自大的家夥吃癟了喵。”

大石則是皺着眉頭,“會不會太沖動了點。”

由紗苦笑,“沒想太多啊,不過話都撂出來了,如果我們輸了我這張臉就丢光了。”

不二睜着冰藍的眼眸,“不會輸的。”

大石扯着嘴角,“我們都跟手冢約好了,不會輸的。”

“對啊,不會輸的喵。”

“嘶——不會輸給這樣的家夥。”

“madamadadane。”

由紗微微一笑,重重地點頭,“不會輸的。”

最後比賽還是延期了一個星期,衆人興致缺缺地往回走。

龍馬和由紗走在最後,隐隐聽到了擊球聲。龍馬停下了腳步,由紗轉過頭看着他,他琥珀色的眼眸掠過絲思慮然後壓低了帽子,“我去上廁所,你們先走吧。”

由紗還是站在那裏,等衆人走的遠了點才說,“你想幹什麽,比賽前不要亂來。”

“……剛剛你不是也很沖動?”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背着網球袋往回走。由紗頓了一下,跟了上去。

真田閉氣凝神,雙目緊緊地盯着不遠處緩緩從樹葉上滑落下來的水珠,在它滴落的一瞬間擊球,準确地将水滴打散,迸開細小水珠。

龍馬放下網球袋,照樣畫葫蘆打得也極為精準。由紗靠着牆站着,知道阻止不了龍馬幹脆就在邊上看着了。

待真田的球被龍馬打飛了,真田才轉過頭看着龍馬,“有事嗎?”

龍馬面上散漫,目光卻綻放出奪目的光芒,“比賽延期了,你現在應該很空吧。”

由紗嘆口氣,在立海大學園祭的時候,她就想到龍馬當時那帶點興奮的目光看向真田估計要揮着拍子單挑去了,果然今天給她碰到了。

青學一衆在體育館練習,卻不見了不二和龍馬還有由紗。

不二拿着花去看望桔。許久出來後,冰藍的眼眸滿是堅定。

與此同時,真田和龍馬在新幹線經過的網球場面對面站着。

天依舊陰沉沉的,雨絲輕飄飄地落下,有些涼意。

不到兩分鐘,龍馬已經丢了一局了。她已經想到真田的實力很強,只是沒料到龍馬竟然會束手無策。由紗不禁肅了神色,真田有這樣的實力難怪可以說出那樣自信的話。

手機響起,她站起來走到暗處。低頭一看,是跡部的電話。

“在哪裏,啊恩?”

“在看比賽。”

跡部的聲音依舊淡淡的,“決賽不是延期了嗎?”

“是龍馬,他在跟立海大的真田打。”

“真田?”他頓了一下,“現在怎麽樣了?”

由紗看着場內,輕輕地嘆了口氣,“現在已經是4比0了。真田領先。”

跡部嗤笑了一聲,“那個小子,不是很嚣張嗎,啊恩?”

“好了好了,你就少在這裏挖苦人了,打給我有什麽重要的事?”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他的語氣帶上不悅,“你在跟本大爺交往吧?最近都一直關心青學……”

由紗忍不住微微一笑,“那是我職責所在哪,大爺你就安分點吧,等決賽完我再關心你好不好?”

跡部仿佛不屑般輕哼一聲,語氣裏卻已經帶上笑意,“明天本大爺來接你。”

“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明天再說。”

回到場邊,比賽已經到了賽末點了。由紗看着球從龍馬邊上滾過去,胸口突然有點堵。

真田沒有使過什麽絕招,龍馬卻一分都沒拿到。由紗在親眼看到前是絕對不相信這樣的結果的。

真田斜睨了他一眼,“比對着牆壁練有效果。”

龍馬似乎還沒從慘敗的陰影中緩過勁來,愣愣地站在原地。

由紗目光一凜,有效果?有什麽效果?是指讓龍馬對他産生了畏懼感麽?

也許是感覺到由紗刺人的目光,真田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迎上她的目光,對視了有幾秒,他微皺了皺眉頭就轉身走了。

由紗看向沉默着收拾東西的龍馬,心中百味雜陳。

不遠處一抹銀白消失在暗處。

第二天的部活龍馬的失誤明顯增多了,情緒也一直很低沉。不二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然後輕聲問由紗,“Ne,越前發生什麽事了?”

由紗也在苦惱着,“昨天他去跟立海大的真田比賽,輸的挺慘,有點受打擊了吧。”

“球一直出界,精神也不佳,力度控制不夠,跑位慢。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大石也是一臉憂色。

“這樣下去真的沒關系嗎?”

“誰知道呢……”

出校門時跡部還沒來,她想可能有什麽事情耽擱了,現在她有點擔心龍馬的情況,于是跟龍馬一起走。

龍馬去了一個閑置的網球場,什麽話也不說只知道埋頭苦練。由紗微咬着嘴唇,站在一邊看着他。現在他哪裏還像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拽小子,注意力分散,控球能力差,就像個新手一樣。

突然一抹銀白闖入視線,她側過頭,竟看到不見許久的亞久津拿着球拍走進場內。

自從他在醫院不告而別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他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她微眯了眯眼,看到不遠處站着的河村心裏明白了幾分,亞久津那麽心高氣傲的人,把他打敗的龍馬卻輸給了別人,他心裏一定很不甘吧。

果然沒說幾句,就開始對打了。龍馬的狀态還是很不好,比分拉至4比0,亞久津眸中透着股狠戾,看不慣龍馬消沉的模樣球越發的刁鑽。

“小鬼!你以前跟我打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幅樣子!”

龍馬堪堪接住一個球,卻打出了界。他微彎腰喘着氣,大汗淋漓,琥珀色的眼眸沉澱了些暗沉。他在場上四處奔跑,那顆橙黃的球朝他的面門撲去,一瞬間像是想起了以前比賽的片段。

那時候的他,神采飛揚,眼眸中滿是盛氣淩人的自信。

他握緊了拍子,眼眸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燒,大聲吼着打回了球,球飛速地在地上砸出個黑印後彈開。亞久津愣了一會兒,然後擡眸看着帶着笑的龍馬,那種張揚的笑,那種令人不自覺膽怯的氣場。

這才是越前龍馬,那個把他亞久津打敗的人。

似乎恢複過來了啊,由紗抒出口氣,看到亞久津走出場忙走過去,“謝謝你了,如果你不在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講。”

亞久津掃了她一眼,眸中掠過了不易察覺的什麽,開口依舊是冰冷的語氣,“你別會錯意了,我才沒想幫他什麽,我只是不爽他被人打敗。”

由紗微微一笑,“雖然過程不一樣,但是結果一樣啊。”

他輕哼了一聲,就不再開口,雙手插袋地走開,過了一會兒又頓住了腳步,卻沒有轉過頭,由紗估計他是怕她看到他別扭的表情,“上次,謝了。”

由紗想起來了,随即苦笑,“謝什麽,我不是把你害的更慘了麽?”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他也不會被那群人往死裏揍。

他沒說什麽就走了。夕陽透紅的日光突地變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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