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輕井澤一
龍崎教練打來了電話,把所有正選都聚集了起來。
由紗出于好奇也跟着去了,結果被告知在接下去的一個禮拜裏青學所有正選要參加合宿。菊丸顯得很興奮,“是不是不用上課?”
龍崎教練搖搖頭,“要在假期裏補回來的呦。”
衆人耷拉着腦袋很快又興奮了起來。
“去哪裏去哪裏?”
“輕井澤,已經獲得了學校的同意了。”
衆人都很興奮,由紗從來沒參加過合宿,一想起會跟衆人住在一起一個星期就很期待。這時候剛好接到了跡部的電話,他的聲音有點急,“你去哪裏了?”
由紗想起她還沒跟跡部說她先走的事情,現在跡部肯定在青學門口等了吧,“抱歉哪忘記給你打電話了,今天我自己回家吧。”
“不行,本大爺有事情找你。”
“……不能在電話裏說嗎?”
“不行。”
“……”她側過頭看向衆人,“那你在青學門口等我,我很快過去。”
她氣喘籲籲地跑到青學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校門口的豪華轎車。跡部顯然也看到她了,打開車門走了出來。她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被跡部緊緊地抱在懷裏。一口氣沒喘過來,她悶咳了幾聲。跡部溫溫的呼吸就在脖頸邊上纏繞,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小景……?”
“不要說話,安靜點……”
由紗閉了嘴,伸出手回抱住他。雖然不知道跡部怎麽突然那麽熱情,但是送到眼前的美色幹嘛要抗拒呢。
“跟本大爺去合宿。”他突然說出一句話,由紗像是被雷擊一樣愣在原地。
……他剛剛說什麽?……
她僵硬着嘴角,然後躲避着他的目光,“……Ne,我們還小……而且這種事情……”
跡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雙手抓着她的肩垂眸細細地看她的表情,笑的有些古怪,“你想到哪裏去了?本大爺讓你跟冰帝正選一起參加合宿。”然後想到了什麽,眸中透着笑意,嘴角魅惑地勾起,雙眸帶着隐隐的暧昧,聲音低沉而誘惑,“難道你想跟本大爺同居?”
她一把推開了他,臉早已經紅透了,“鬼才想!”然後飛快地鑽進車子裏,都快把頭埋到兩臂之間了。
跡部笑的很愉悅,“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下不是什麽丢臉的事。”
“……”她已經把臉丢到外太空去了。
跡部坐進車裏,一手攬過由紗,由紗意思性地抗拒了一下,就把頭埋到他懷裏了,鼻尖萦繞着的都是屬于跡部景吾既不濃郁也不寡然無味的氣息,分外舒心。
跡部微揚眉,“如果你那麽想的話,本大爺可以勉強答應。”
“不用勉強的!”她立馬就開口了。
他的笑聲似乎是從胸口發出的一般,由紗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司機早已經習空見慣兩人偶爾的小肉麻,專心地開他的車。
過了一會兒由紗才反應過來,從他懷裏鑽出來,“不行哪,我要跟周助他們一起去合宿,這禮拜過去就是決賽了,不看着他們訓練會不安心。”
他皺了皺眉,“為什麽還是叫不二的名字?你跟他關系有那麽親昵嗎?”
由紗靜默了一會,“又不止戀人之間會叫名字,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你一直叫他名字別人會以為你們關系很好。”一想到別人以為不二是她男朋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由紗知道跟他說不清楚就敷衍着點了點頭。
跡部滿意地笑笑,然後好整以暇地說,“就算你不同意也沒辦法,我們現在直接去合宿的地方。”
“……什麽?!”她訝異地瞪大了眼,“我能下車麽?”
“不行。”
“……”她頓了一會,“你叫我出來就是這件事?”
“這還不是重要的事嗎?啊恩?”
“可是……”
跡部皺起眉頭,“最近一直都青學青學的,他們去合宿你這個經理也派不上什麽用場,又不會做飯。要不,你直接轉回冰帝。”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
由紗見話題又回到了一直争論的轉回冰帝這件事上,忙開口,“但是我跟你們去合宿更沒有用場啊,我連經理都不是。”
他挑眉,“誰說讓你派用場去的?啊恩?本大爺不可以帶女朋友去參加合宿嗎?”
“……”由紗徹底無語了,頓了會兒,“我能下車嗎?”
“不行。”
“……”
最後還是無奈地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她依舊措辭很委婉了,但是南次郎一聽是跟冰帝衆人一起頓時話頭就炸開了,“小紗紗,不要跟那個大少爺太親近啊!!你這麽一去要那麽多天要是發生個什麽事情你讓我怎麽跟你家老頭子交代啊!……”
她很有耐心地聽完他的抱怨,旁邊的跡部已經咬着牙黑了張臉了,“什麽叫不要跟本大爺太親近!?”
由紗忙道,“叔叔,我會小心的,那就先這樣了,拜。”
擡頭去看跡部的時候他面色更是不愉,雙眸危險地眯起,“你會小心的?小心什麽,啊恩?”
由紗沒好氣地說,“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莫名其妙就把我騙過來了。後面還有決賽的啊……”最後的尾音消失在跡部壓上她的唇間。
由紗瞪大了眼,雖然親親抱抱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還沒來得及憋氣,他一吻上來,一口氣就被堵在胸口有些窒悶。
前面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瞄了眼,然後就很快轉回視線繼續開車了。
跡部的唇重重的壓在由紗的唇上,似乎在洩憤似的輕咬舔舐,看着由紗已經憋紅了的臉有些遺憾地退開點呼吸的距離,“你怎麽還不會換氣?”
“……”她含羞帶怨的目光看向他,“我又不是某個情場高手,也不會游泳,不會換氣很正常……”
跡部微微一笑,又湊近了點,“怎麽,吃醋了?”
她笑笑,“比吃醋我還比不上你大爺,Ne,我叫周助的名字你都要介意那麽久。”
果然她一說不二的名字,跡部又沉下臉來,“剛剛本大爺說的沒聽清麽?不準再叫他的名字。”
還沒等由紗開口,跡部的唇又覆了上去。溫軟的唇帶着細膩的觸感一瞬間就讓她的大腦麻痹掉了,什麽都想不到,眼前只有那個華麗妖媚的少年。
一開始只是唇與唇的厮磨,沒過一會兒,跡部伸出舌頭輕舐着她的唇瓣,由紗下意識地微張開嘴,跡部的舌就順利地滑了進去,在裏面肆意地掃蕩。那種由紗特有的柔軟溫香讓他的心神都為之沉醉,微阖着眼仿佛要溺斃在這美妙中不願清醒過來。
由紗僅猶豫了一會兒,就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探出舌輕輕地觸碰他的唇舌。
她的第一次主動讓跡部眉目間都溢上了醉人的愉悅,吻頓時變得纏綿火熱。
最後由紗已經滿臉通紅了,跡部才滿足地放開她的唇,手卻還緊緊地摟着她的腰不肯放開。她也不去管他,累了一整天了心神一放松下來就昏昏欲睡了。
車裏流淌着舒緩的音樂,由紗很容易就睡過去了。她的頭靠在跡部的肩上,跡部則是一手扶住她的腰不讓她滑下去。明明是很普通的動作與畫面,但是偏偏讓人移不開眼。
到了合宿地點,衆人正吃過晚飯在做着些比較基礎的體能訓練。
由紗一下車就看到了跟她想象中一模一樣的別墅,她抽着嘴角,為什麽她感覺冰帝這群人不是來合宿訓練的是來享受的?
由紗還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一看到很多天沒見的冰帝衆人頓時有了精神。
忍足推了推眼鏡,面上是淺淡的笑,“小紗,好久不見了。”
“嗯,你們過的都還挺滋潤的嘛,這個大別墅就是你們的合宿地點?”
向日說,“是啊,這是跡部在輕井澤的別墅。”
輕井澤……說起來青學的合宿地點也是在輕井澤啊。
慈郎看見由紗什麽睡意都不見了,很快就粘了上來,巴住她的胳膊,“小紗,我們一起去玩吧?”
跡部冷着臉叫了一聲,“慈郎。”
由紗本就不滿跡部把她連蒙帶騙地帶來這裏,看着他沉着臉色頓時起了玩心,她掙開跡部一直握着她的手,然後緊緊地抱住慈郎,不住地在他綿軟白皙的臉蛋上蹭蹭,“好軟哪。”
忍足用手指擋住了嘴角的笑意,成功地看到跡部幾乎是黑着臉地把慈郎拉開。
幾人又聊了會天就散開練習了,由紗和慈郎脫離大部隊各自回房間睡覺去。由紗一沾到床反而不想睡覺了,暗罵着,認床這毛病真是禍害,想睡都睡不着。無奈又只能下去看衆人的練習。
差不多到九點多了,衆人才停止了訓練。接下來的時間就純粹是享受了,在跡部的大別墅裏面幾乎什麽器具都具備。室內網球場,游泳池,花房,甚至還有放映廳。由紗覺得睡覺太浪費了,頓時清醒了不少。
別墅很大而且每條過道的裝修都差不多,由紗本來想去放映廳看場電影催眠一下,結果走來走去就找不到方向了。
隐隐聽到了一陣拉奏小提琴的聲音,她循聲走了過去。房門半掩着,略帶凄涼的樂聲從縫隙中流瀉出來。她推開門,放輕了腳步聲。沉浸在憂傷音樂中微微閉着眼的忍足顯然沒發現有人進入。
她就靜靜地站在一旁聽完全曲。這是《辛德勒名單》,小提琴名曲。忍足感情的細膩全通過一根根弦傳達出來,音色婉轉凄凄,樂聲低回萦繞,很容易就把人帶到那種凄切悲恸的氣氛中。
一曲畢,忍足睜開眼,看到由紗時眸光有些訝異地閃爍了一下。由紗手忙腳亂地擦幹眼角挂着還沒流下來的眼淚,抱歉地笑笑,“我從小一聽這曲子就會哭。”并不是矯情,只是由紗一聽到這曲子的旋律,心裏就會突然寂靜下來,不自覺地就會流下淚來。
忍足笑笑,“這也算是你對我的一種贊賞吧。”
由紗緩緩地走到斯坦威深藍色三角鋼琴前坐下,翻開琴蓋,“在聽了一首好曲子之後為了表示尊敬和贊美是要回報一首的。”
他笑,“我還從沒聽說過這種說辭。”
由紗指尖從黑白琴鍵上滑過,細細聽了遍鍵音,“嗯,我也忘記是從哪裏看到的了。”
忍足看着她熟練自如的動作,微揚眉,“你會鋼琴?”
“……”由紗這才側頭督了他一眼,“我在你們心中就是那樣不學無術的麽?”
他的聲音染上些笑意,“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哪,我一直想彈一次斯坦威的鋼琴。”
忍足微微一笑,“曲目能由我定嗎?”
“嗯……我試試吧。”
他垂目似是思索了一會兒,“《Am amour》(秋日私語)?”
“這首曲子我彈不出克萊德曼的味道。”由紗聳了聳肩,她還是比較坦誠的。
“《Tears》?”
她嘆口氣,“你就不能挑個歡快點的嗎?”
他笑,“《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她小指不輕不重地按下,清脆的鍵音在指尖圍繞,“雖然不是很歡樂,但是這首曲子很不錯。”話音剛落,纖長十指已經熟練地在黑白鍵上跳躍拂動帶出略微傷感的樂聲。
琴音在偌大的房間內盤旋回轉,忍足微微阖上眼。明亮的燈光四處鋪灑,落在坐在鋼琴前一臉專注的女生身上,在她的身遭暈開一層隐隐光圈。
她減緩了節奏,使那股流淌于琴鍵間的淡淡憂傷愈發明顯,或輕或重地撞擊着忍足已經沉浸進樂聲的靈魂。
尾音落下,由紗長長地呼出口氣。忍足微微笑着拍了拍手,“很不錯。”
她回以一笑,站起身,合上琴蓋,“有一部分是這架鋼琴的原因。”
“不管鋼琴好壞,都掩飾不了演奏者的水平。”
她笑,“之前某人還以為我不學無術呢。”
“好好,我錯了,”忍足苦笑着擺了擺手,移開了話題,“怎麽沒跟跡部在一起?”
“……他在書房看書,不想去打擾他……”她似是扭捏了一下,“你們都知道了……?”
忍足推了推眼鏡,笑的滿是深意,“我估計整個冰帝都知道了。”
由紗震驚了,“……什麽!?”
忍足看到由紗錯愕的表情笑的更開了,“Ne,知道為什麽今天跡部比以前晚去青學嗎?”
她搖頭,心裏忽然漫上一絲不好的預感。
忍足放好小提琴,不急不緩地說,“聽張碟子,我慢慢說給你聽。”
“……”她咬着牙,“你當你在說書啊?”
忍足走到羅列了幾個櫃子的歌碟面前,指尖從硬硬的塑料殼上劃過,然後抽出了其中一張,對着由紗微微揚了揚,“班得瑞的。”
由紗嘟囔了幾句,還是走了過去,接過那張碟子,目光又看緊了忍足,“他到底又做了什麽驚世駭俗的事?”
忍足微微一笑,“不要那麽緊張,放松一下。”說着就把耳機扣到了她的頭上。
忍足越是藏着掖着,由紗就越是好奇,耳邊舒緩的音樂也變得有些聒噪,“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