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的身體又确實流着馬爾福的血。所以,在深思熟慮之後,我決定采取另一種措施——我可以讓你活下去,但卻不能把馬爾福交給你。”布魯特斯看着阿布拉克薩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你會在日後生下一個帶有我兒子血脈的馬爾福,我會讓他生活優渥,并享有馬爾福該得的一切。而你,或許可以通過搖尾乞憐的方式從我這裏得到一些照顧——但現在,你最好乖乖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我也許會改變這個主意。”

“……是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低下了頭,而後再次因為背部突如其來的刺痛而嗚咽出聲。

“閉嘴!”布魯特斯的眼眸中閃爍着怒火,手中的九尾鞭再次落下,“不準你再稱呼我為父親!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肮髒靈魂!你根本沒有那麽稱呼我的資格!”

“遵命,先生。”在九尾鞭的淫威下,阿布拉克薩斯屈服了,或者說,他不想進一步觸怒眼前的男人。他了解自己的父親,知道那個男人在暴怒之下說不準真的會直接殺了自己。

布魯特斯沉着臉沒說話,直到他粗重的喘息漸漸變得平穩。然後,他丢掉了九尾鞭,解除了束縛咒語之後轉身走出牢門。

“穿上衣服,10分鐘後到客廳去。如果你遲到,那麽你将會被捆在那裏再吃一頓鞭子。”

“我會準時到達的,先生。”阿布拉克薩斯恭敬行禮,在布魯特斯離開之後立刻着手穿起了衣物——雖然這對現在的他來說太過困難,但卻是必須完成的任務。

他不能再給自己的父親制造懲罰他的理由,絕對不能!

這是一種微妙的心态,但阿布拉克薩斯卻一點也不意外自己能夠理解。其他人的靈魂占據了自己兒子的身體,有着自己兒子的面容和之前的記憶,如果說一點特殊感情都沒有,那将是無可置信的,但如果說能把這個人還當成自己兒子一樣來培養疼愛,顯然又是異想天開。

或許,像這樣挑明話題,然後嚴苛的養育,才是解決事情的最好方法。一切都是順其自然,能活下去就活着,如果不幸在半途被折磨致死,那麽也算完結了一樁心事。

只不過雖然能夠理解,但阿布拉克薩斯卻根本無法接受。他根本不是什麽外來的靈魂,他就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布魯特斯馬爾福的獨子,未來馬爾福家族的掌權人。他根本不能将接受被排斥在馬爾福之外的生活,更不要說無法繼承這個一直令他感到驕傲的古老家族。

所以事情必須有所改變,縱然過程和結果或許會有些殘忍,但該做的必須去做。

他要用事實向自己的父親證明,他所說的都是實話,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馬爾福。

不過到那個時候,可能一切都已經晚了吧……

幾乎是走一步蹭一步,阿布拉克薩斯還是趕在時限截止之前到了客廳,在那裏等候着他的是早已穿戴整齊、一臉不耐煩的布魯特斯。

“不得不說,你比阿布看起來要堅強許多。”布魯特斯點點頭,用手杖的杖頭敲打着手心,雖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口氣,但眼眸中卻飛速閃過一絲懷念和傷痛。

“有您在,他并沒必要堅強。”阿布拉克薩斯知道自己無論怎麽說對方都不會信,即使他提出“攝神取念”也根本無濟于事。布魯特斯只會認為他的大腦封閉術十分高超,甚至還經受過“如何抵抗吐真劑”的特殊訓練。所以阿布拉克薩斯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他需要的是先表示出安分守己,再慢慢實施那個早已有了大概輪廓的計劃。

“哼。”布魯特斯冷哼一聲,上前幾步粗暴地抓住了阿布拉克薩斯的手臂,然後使用随從顯形,就這麽消失在了客廳之中。

經過幾次短暫的中途休息,當他們抵達目的地時,阿布拉克薩斯幾乎是被布魯特斯半拖着才能保持站立。

“現在,回你的學校去。”布魯特斯指着不遠處可見到的霍格沃茨校門,聲音裏竟有了一些幸災樂禍,“我建議你最好在這段路途上想好理由,用來應對看門人和其他教授的盤問。”

阿布拉克薩斯雙手扶在膝蓋上,極力想要擺脫那種眩暈的不适感,他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無法适應這種粗暴的随從顯形——他敢發誓,自己父親在拽着他的時候,一定用了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方式來帶人。

“男孩,我在跟你說話。”布魯特斯的用手杖挑起了阿布拉克薩斯慘白的臉孔,唇角的惡意在對方眼眸中放大,“如果你學不會禮貌,我不介意在這裏給你一些教訓。”

“抱歉先生。”阿布拉克薩斯迅速站直身體,低垂眼睑輕聲開口,“我會立刻返回霍格沃茨,并在一切結束之後将經過和結果都告知給您,絕無隐瞞。”

布魯特斯凝視着那張熟悉的面孔,半晌之後終于點點頭:“我等着你的消息,男孩。”

然後,金發男人優雅地旋轉了一圈,消失在了阿布拉克薩斯的視線範圍之內。

直到這時,阿布拉克薩斯才算真正地吐了口氣,他知道對方根本不怕他溜走——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即使想躲,又能躲到哪裏去?除非他願意放棄巫師的身份去麻瓜界,可如果真的那樣做了,阿布拉克薩斯相信自己可能很快就會去見梅林。

一個馬爾福是不會允許另一個馬爾福定居在麻瓜界的,尤其是在現在的社會背景下。或許當巫師界再次以和麻瓜相處融洽為榮時,馬爾福也會順應潮流出現,但絕不是現在。

深吸口氣,強忍着身體的劇痛,阿布拉克薩斯在黑暗中緩緩向霍格沃茨移動着。他知道,不在久之後,等待着他的将是波濤暗湧,水深而不見底。但他避無可避,也根本不想逃避。馬爾福做該做的,而這件事将成為一個很好的契機。

不出布魯特斯所料,阿布拉克薩斯幾乎是剛剛踏入霍格沃茨的範圍,就被管理員普林格抓了個正着。然後,在氣咻咻的管理人的連拉帶拽下,阿布拉克薩斯站在了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裏,一同在場的還有當晚的值班教授,阿不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抓到了一個違規偷偷離校的小家夥,是斯萊特林的。”普林格緊緊地抓着阿布拉克薩斯的手臂,唯恐這個男孩在他面前跑掉,“我希望你們可以對此作出處理——當然,如果覺得太晚了比較麻煩的話,我很願意把他帶到我那裏,然後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你弄疼我了,普林格。”阿布拉克薩斯低垂着頭,聲音淡淡的,就好像被抓住的并不是他一樣,“但願你的指甲裏沒有泥垢,否則我将為手臂上的感染而到魔法部起訴你——至于被你弄破的袍子,我可以不予追究,畢竟如果要賠償的話,恐怕你拿出一年的工資都不夠。”

“聽聽!教授們,你們聽聽!”普林格幾乎是暴怒的咆哮着,“這個違反了校規的男孩多麽嚣張!我可不管你姓什麽,既然你違反了校規撞在我手裏,那麽就必須對我保持尊敬!”

斯拉格霍恩與鄧布利多對視一眼,察覺出了事情有些不對。他們都認識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但卻從沒見過他如此無禮的對待過誰——當然,是指在教授面前的時候。再怎麽說他也是個馬爾福,不會對所有人都和顏悅色,但像這樣在教授面前就如此刻薄,還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次。

“好了,普林格,我們已經了解了這個情況。我保證,會對這個男孩做出合理的處罰。那麽,斯萊特林扣二十分,因為私自溜出霍格沃茨。還有,接下來的整個學期,你都要在晚上8點到10點間進行勞動服務。”斯拉格霍恩迅速給出了處罰結果,想盡快打發了管理人離開。

“可是教授……”普林格看起來并不滿足于這些,但他的話卻被一旁的鄧布利多打斷了。

“去休息吧,阿波裏昂,時間已經很晚了。”鄧布利多示意普林格先放開阿布拉克薩斯,“我們會仔細詢問事情的經過,如果你想知道,明天我會告訴你的。”

“教授,我認為這個無禮的男孩應該被帶到禁閉室吊起來!而不是僅僅扣分和勞動服務!”普林格惡意打量着阿布拉克薩斯的身體,似乎在看他究竟能被吊多久才會求饒。

“我想我才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普林格先生。”斯拉格霍恩收斂了一直存在的笑容,“我有權決定該如何處罰我的學生。”

普林格警覺的住了口,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斯拉格霍恩,又看了看明顯站在那邊的鄧布利多,不甘願的嘟囔着:“好吧,教授。但我得說,你們這樣會把男孩們都慣壞的……”

“我們會有分寸的,老夥計。”斯拉格霍恩體貼地幫他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那麽,明天見。”

送走了嘟嘟囔囔不情願的普林格,斯拉格霍恩在關上門後恢複了嚴肅。胖教授踱步走到用來待客的小沙發那裏坐下,與還站在那裏的鄧布利多對視一眼,輕聲開口:“現在你可以說了,馬爾福先生。那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修文~

感謝 Jibrail 、追尋new、寒潭孤影提出的疑問,為了避免一次又一次的解釋,以及修正我之前不缜密的邏輯,我修了下文。

以及,小夥伴們越來越犀利了,我快招架不住了_(:з」∠)_

先修下文,下午更新

☆、布局

阿布拉克薩斯微微低着頭,抿緊嘴角,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個有故事卻不願開口的男孩。他非常清楚,究竟要擺出什麽姿态才能最大限度引發教授們的同情,這本是他上輩子三年級才領悟到的事,卻沒想到現在就會用到這個。

“別緊張,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适時插口,瞥了自己那略反常的老友一眼,打破了屋內僵持的氣氛,“也許你願意坐下來喝點東西,不管怎麽說,你所受到的處罰已經不少了,所以即使你再說出什麽令我們吃驚的故事,也不會為自己贏得更多的懲罰。”

阿布拉克薩斯擡眼望向鄧布利多,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然後少年微微挪動了下腳步,看了看那邊板臉坐着的斯拉格霍恩,翕動幾下嘴唇,最終低聲開口:“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希望可以站着,先生。”

“當然,只要你願意。你的院長是不會介意這個的——”鄧布利多微笑着,目光掃過了斯拉格霍恩的櫥櫃,若有所思,“喝點什麽嗎?大吉嶺紅茶怎麽樣?霍拉斯,我記得在上周日你似乎收到了西蒙先生郵來的一份小禮物……”

斯拉格霍恩假意惱怒地看了鄧布利多一眼,不情願地彈了彈手指打開了櫥櫃的門:“阿不思,你不知道有時候你究竟有多令人厭惡,這可是西蒙特意為我——好吧,只是一點。”

香氣四溢的紅茶可以有效緩解人的心情,當每個人都喝完一杯之後,屋內的氣氛才算真的緩和下來。阿布拉克薩斯在心中估算着時機,覺得差不多了,才悄悄擡起頭來,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愧樣子。

“說吧,孩子,這沒什麽好隐瞞的,我們終究要知道實情。”

開口的人依然是鄧布利多,斯拉格霍恩則在端着茶壺在為每個人添茶,似乎是無意中将話題的主導權讓給了身旁的同事。

“我……”阿布拉克薩斯放下茶杯,“我的确是偷偷溜出了霍格沃茨,因為我想知道一些關于我父親的事。”

“只為了這個?”鄧布利多的藍色眼眸閃了閃,“你完全可以寫信給你的父親進行詢問,或者等到暑期回家。”

“可是那樣就遲了,鄧布利多教授。”阿布拉克薩斯仿佛下定決心一樣,閉上雙眼一口氣将話講完,“他有了一個新的孩子,就在那個女人的肚子裏。”

鄧布利多與斯拉格霍恩飛快地交換了下眼神,卻并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看來正如阿布拉克薩斯所猜想的那樣,他即将有個私生弟弟或者妹妹的事已經完全傳開了。

“于是你就跑去确認了?”斯拉格霍恩突然開口,語氣中含着一絲不自然的急切,“可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曾經在今天更早的時候看到過你——那一定是複方湯劑對不對?熬制那個的人是你?或者是高年級的斯萊特林?”

“抱歉,教授,我不想說出他的名字。”阿布拉克薩斯低下了頭,抿了抿嘴角,“雖然計劃失敗,但出賣合作夥伴這一條并不包含在馬爾福的信條裏。”

“不不,這不是出賣,而是發掘人才。”斯拉格霍恩搖了搖他的短粗手指,目光變得更加熱切,“我保證,馬爾福,我保證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他進行任何處罰。阿不思也不會,是不是,阿不思?”

鄧布利多點點頭,雖然心中有了猜想,但他也想驗證一下是否正确。

阿布拉克薩斯看了看斯拉格霍恩,又看了看鄧布利多,猶豫片刻,終于還是選擇了相信,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艾瑞克。”

他或許會承認自己是在故作姿态,但絕不承認這種行為是出賣。阿布拉克薩斯比在場的誰都清楚西弗勒斯的能力,以及那個少年想要出人頭地的渴望——如果沒有發生身份被揭穿的這件事,那麽阿布拉克薩斯并不介意由自己對他提供援助,然後帶着西弗勒斯一起,斬獲那些榮耀、權力和加隆。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計劃行不通,那麽就只好采取另一種方式,而眼下斯拉格霍恩的急切就是打開另一條通路的最好鑰匙。況且阿布拉克薩斯承認,他也有私心,因為要不了多久,他從出生那天起所被烙印在骨血裏的身份光環将會被蒙上一層暫時無法擦掉的塵埃。

失去了馬爾福繼承人身份的庇佑,他必将會收到一些往日裏不曾遇到的反抗和挑釁,雖然這些并不會給他造成任何威脅,但太多的話也終究是麻煩。所以這個時候西弗勒斯的身份就變得極其重要,如果他能榮登斯拉格霍恩寵兒的榜首,那麽想必不開眼來找麻煩的人會減少許多。

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他樂意為之。

于是,當沉着臉、穿着睡衣的西弗勒斯被急切的家養小精靈帶到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時,他幾乎是毫不掩飾的将憤怒的目光射向了那邊垂頭站立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不過他并沒有盯着阿布拉克薩斯太久,而是很快将詢問和困惑的目光投向了鄧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雖然是剛剛被從睡眠中叫醒,但西弗勒斯顯然還保持着理智。這是一種無法被時間磨滅的習慣,即使轉世,也依然印刻在他的血液裏。

“馬爾福先生剛才說了,他是從你那裏得到的複方湯劑?”斯拉格霍恩伸手招呼着西弗勒斯坐下,臉色的神色越發和藹。

西弗勒斯的身體明顯一僵,他惱怒地瞪了依然站在那裏的阿布拉克薩斯一眼,抿着嘴唇依言坐了下去。雖然他并不相信一個馬爾福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出賣他,他可以有很多借口去搪塞眼前的兩人,而且絕對合情合理。但經過幾秒鐘的思考後,西弗勒斯還是決定作出氣惱和不安的樣子,畢竟對于現在來說,适度的僞裝是依然必要的。

“噢,別擔心,艾瑞克先生,我們不會因為一個學生能超前配置出魔藥就處罰他。”斯拉格霍恩側頭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鄧布利多,即系開口,“相反,我還會因為這個而獎賞你……斯萊特林加十分,怎麽樣?”

最後一句,斯拉格霍恩是對着鄧布利多說的,而後者也微笑着點點頭表示認可。

“好啦,那麽在我邀請你加入我小小的俱樂部之前,我們還需要你做一下說明,艾瑞克先生。”斯拉格霍恩滿面笑容地搓着他的手掌,“是有關馬爾福先生如何溜出霍格沃茨的始末……噢,梅林!”

金發少年虛弱身軀倒地的聲音打斷了斯拉格霍恩的詢問,在他和西弗勒斯起身的同事,鄧布利多早已搶先一步到阿布拉克薩斯身旁,并伸手去探他的動脈和心跳。

“抱歉……請允許我在這裏休息五分……不,兩分鐘就好。”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很小,勉力擡起的臉龐上滿是哀求,“拜托,教授……”

“恐怕不行,馬爾福先生,你必須得去校醫院。”鄧布利多非常嚴肅地看着他,攙扶少年的手盡可能輕柔,“別擔心,德溫特夫人很擅長治療像你這麽大的小巫師。”

“不!不要!求您!”阿布拉克薩斯突然猛烈掙紮起來,淚水從他灰色眼眸中滑出,“不要帶我去校醫院!我發誓,只要讓我回到寝室休息一晚,我會立刻恢複健康的!不、不要……拜托……”

看着面前幾乎崩潰的少年,為了不弄傷他,鄧布利多不得已只能先放手。看着這個在自己課堂上高傲張揚的少年幾乎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鄧布利多默默蹲下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直到少年的哭聲漸漸轉為抽泣,

西弗勒斯抱胸冷眼看着馬爾福的表演,暗自腹诽着他那愚蠢的哭相,自己在這個時候被叫到這裏來的原因已經非常清晰,并且從斯拉格霍恩的态度上,他也明白了馬爾福的意圖。

好意他會接受,但時機如果能再美妙一點就更好了。

必須承認,在安撫人心上,沒人能比鄧布利多做得更好。如果阿布拉克薩斯不是确定自己剛才真的是故意的話,他幾乎就要撲在鄧布利多懷裏再哭一場,然後将一切故事和計劃都告訴他。不過可惜,他還有理智,雖然這也算是他現今可擁有的為數不多的財産之一。

“現在你能告訴我們,為什麽你不願意去校醫院了嗎?”鄧布利多變出了一條濕潤的毛巾遞給哭紅了眼的少年,輕聲安撫着,“你必須相信,我們是不會洩露你的隐私的,馬爾福先生。”

阿布拉克薩斯低聲咕哝着道了謝,接過鄧布利多遞過來的毛巾狠狠擦了幾把,然後才仿佛下定決心一樣将它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擡頭掃視了一圈屋內的人:“請不要對外人說起,保守秘密将是對我最大的恩賜。”

說完,阿布拉克薩斯也不管其餘幾人的目光,擡手輕輕解開鬥篷上的銀扣,然後是外袍、襯衣……當他慢慢轉過身時,滿意地聽到身後響起的幾聲輕呼。

少年原本光滑的後背變得觸目驚心,紅色、紫色、黑色的鞭痕縱橫交叉着,如同猙獰的怪獸占據着屬于它的領地。而且,這些都是新傷,很多地方甚至還在向外滲着血跡。這一切讓屋內的其餘三人立刻明白了阿布拉克薩斯剛才虛弱倒地的原因,而且,從他剛剛并不肯落座來看,有傷的地方并不僅僅是後背。

“這就是我所付出的代價。”阿布拉克薩斯異常平靜,“為了那你們已經知道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嘤,昨天出去一天,然後又是碼好後死活登陸不進來,這會才更新,好歹沒過12點……ORZ

以及我家阿布真是演技派啊~~

☆、難題

屋內一時寂靜無聲,關于馬爾福家有私生子的事斯拉格霍恩的确已有耳聞,而且他相信鄧布利多也一定有他自己的渠道知曉。他之前也暗自揣測過這會對阿布拉克薩斯有什麽影響,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結果竟然會是這樣。他還從沒見過哪個古老純血家族的人會對自己的子孫下如此狠手——尤其是在這個孩子還什麽都沒做得情況下。

西弗勒斯也是震驚的,并對這種情緒毫不掩飾,任由自己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傷勢,比這更重一些的他也見過不少。上一世的伏地魔在決定懲罰仆從時,除了常用的鑽心剜骨外,這些古老的肉體刑罰也一樣能得到他的青睐。當他不想親手處罰一個失敗的食死徒時,就會由貝拉特裏克斯或者其他人,用古老的刑具代替他向那個可憐的家夥實施折磨。

“教授,我能不去校醫院嗎?”阿布拉克薩斯想穿上他的襯衣,卻在接觸到傷口的時候痛得扭曲了臉孔,“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別動,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和藹地阻止了阿布拉克薩斯穿衣服的行為,然後抽出魔杖轉到了少年的背後,皺眉盯着那猙獰的傷口,“讓我看看,也許我能做點什麽。”

一個個音節串成咒語從鄧布利多的口裏誦出,他的魔杖杖尖接連不斷冒着不同的色彩,當這些光彩都慢慢滲進阿布拉克薩斯的背部後,那些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重新恢複了少年人特有的光滑皮膚。

“你瞧,這并不是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鄧布利多微笑着,目光緩緩下移到少年的臀部,聲音輕快,“那麽,讓我們來看看其他地方?”

“不、不用了……非常感謝您,教授,可是真的不用了!”阿布拉克薩斯急忙轉身,雙手下意識拽着褲子。他承認,把傷勢暴露在鄧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面前是有預謀的,是為他今後的行動提前鋪路。但、但這并不包括連同他的隐私一起暴露!j□j上身已經是他的底線,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露出更多!絕對不行!

鄧布利多看着狼狽的少年,藍色眼眸裏透着笑意:“好吧,好吧,既然你堅持。雖然你大可不必在我們面前這樣害羞……不過傷勢還是要處理的,我們不能讓你這樣一直痛苦着。親愛的霍拉斯,我想你的那個美妙的櫃子裏一定有什麽是可以用上的。”

斯拉格霍恩仿佛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胖教授難得嚴肅地點點頭,然後挪動着略顯臃腫的身體快步走向辦公室深處通往他卧室的木門。

這期間西弗勒斯一直保持着沉默,讓斯拉格霍恩主意到自己的才能是必要的,但其他的突出則能免則免,尤其是在這種敏感尴尬的時刻。反正和馬爾福在一個寝室,等一下的話他将有大把的時間和那個金發少年交談,根本不需急在一時。

至于鄧布利多,他很體貼的照顧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尴尬情緒,笑呵呵的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茶具,就好像突然對中國瓷器有了興趣一樣,拿着一個青花茶杯在手裏把玩着。

斯拉格霍恩很快就拿着一個非常小的瓶子走了回來,裏面裝着的是一種褐色的藥水。他将這個瓶子遞給了阿布拉克薩斯,語氣中透着一股不舍:“這是白鮮,我想你知道用法——至少艾瑞克先生知道,是不是?”

作為對斯拉格霍恩的回應,西弗勒斯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而且相信那些藥水絕不是胖教授的全部庫存。

“非常感謝您,教授。”阿布拉克薩斯向斯拉格霍恩躬身行禮,然後才開口詢問,語氣中帶着疲憊和懇請,“教授,請問我現在可以回到寝室嗎?”

“去吧去吧。”斯拉格霍恩揮揮手,“好好休息,然後享受你的聖誕假期。記住,勞動服務從假期結束開始。”

阿布拉克薩斯點頭答應,然後和西弗勒斯一起,離開了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室。

“阿不思,你對這個怎麽看?”斯拉格霍恩摸了摸還有些溫熱的茶壺,為自己和鄧布利多各倒了一杯。

鄧布利多扔了兩塊方糖在茶裏,這才若有所思開口:“一個可憐的孩子,不是嗎?”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斯拉格霍恩看起來有些氣惱。

鄧布利多笑了笑,只是低頭喝着茶,什麽都沒說。的确,他知道斯拉格霍恩在問什麽,也一點也不驚訝對方察覺到他剛剛冒頭的意圖,可如今一切還只能在觀察階段,他還什麽都不能說。而且,沒誰比他更了解眼前的這個老朋友,如果被霍拉斯洞悉了自己的意圖,那麽這個圓滑的家夥一定會改變對待馬爾福的态度……可這樣一眼,說不準就會引起某些人的主意,給小馬爾福先生帶來根本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還是保持沉默吧。

“時間不早了,霍拉斯,雖然你我還都年輕,但也不該熬夜熬得太晚。”鄧布利多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我去巡視最後一圈,你也早點休息吧。那麽,晚安。”

“晚安。”斯拉格霍恩見無法從鄧布利多嘴裏撬出消息,雖然不滿但也只能咕哝着和他道別,然後氣咻咻地目送着他出門。至于鄧布利多走後他又想了些什麽,就沒人能知道了。

“如果知道事情會是這種結局,你還會實行這個計劃嗎?”看着走在前面幾乎是一步一蹭的阿布拉克薩斯,西弗勒斯終于忍不住發問。

“會。”阿布拉克薩斯沒停,依然在專注地走着,力求腳步更穩,速度更慢,好讓自己可以不那麽痛苦,“有些時候并不是知道了就可以不去做的,我親愛的舍友,在這個問題上,我根本別無選擇。”

“啧。”西弗勒斯嘲諷地咂了咂嘴,沒打算繼續追問。這裏是走廊,不是他們的寝室,雖然理論上在這個時候不可能還有其他人,但說不準就有某個睡不着覺的格蘭芬多出來亂晃——他上輩子可沒少在這個時間抓到那些黑白颠倒、不知道規則為何物的小崽子們!

既然西弗勒斯選擇了沉默,阿布拉克薩斯也沒想繼續開口,他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讓自己在行走上保持平衡,實在不願分心去應付談話——尤其是身後的那個人并不好敷衍。毫無疑問,阿布拉克薩斯确信自己在回到寝室後需要向西弗勒斯交代一些事,而且他也不想隐瞞那些。他需要援兵,而眼下西弗勒斯就是最好的選擇。

于是,在通往斯萊特林休息室的走廊上,兩人默契地保持了安靜,一前一後的沿着石板路向前走去,完全無視了那些被光線弄醒的畫像的不滿。當“砰”地一聲把屬于外面的空氣關在門外後,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薩斯竟不約而同的感到了一陣輕松。無論如何,鄧布利多畢竟是鄧布利多,縱然他還沒有像幾十年後那樣睿智,但也根本不容小觑。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或許不會那麽防備,可不管是西弗勒斯還是阿布拉克薩斯,卻都早就領教過鄧布利多的能量。雖然一個是親身經歷,另一個則是通過自己的兒子,但這其中并沒有太大區別,最多是直觀與旁觀而已。但無論是哪種,都足以讓他們對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教授産生足夠的警惕。

所以對于能在鄧布利多眼皮底下不被懷疑的走出來,兩人都覺得如釋重負。尤其是阿布拉克薩斯,不同于西弗勒斯的緊張,他還有着另一重的擔憂——關于利用猜測鄧布利多心思而進行布局的擔憂。

靠在牆上休息了片刻,阿布拉克薩斯對西弗勒斯打了個招呼後率先鑽進了盥洗室,當然還帶着他手裏的那個小瓶子。這次遭受體罰根本出乎阿布拉克薩斯的意料,他根本沒有任何應對措施,雖然後來将計就計将這個劃到了他計劃的範圍之內,但身體上的傷勢還是很令他頭疼。

不得不承認,鄧布利多的咒語和斯拉格霍恩的藥劑給了他很大的幫助,如果沒有這些,雖然他可以保證在幾天內得到同等有效的治療,但從渠道上來說,終究不如現在來得更光明正大一些。

只不過……他究竟該如何把白鮮塗抹到自己身後的傷口上呢?背對着盥洗室內的大鏡子,阿布拉克薩斯煩惱地扭頭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勢——他需要把瓶子傾斜一些,讓藥水滴上去,可這裏面的劑量又不允許他不管不顧的直接揮霍……

啊啊,這可真是個令人煩惱的難題。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會發生什麽呢?_(:з」∠)_

☆、察覺

“馬爾福先生,你溺死在浴缸裏了嗎?”西弗勒斯的聲音響起在門外,除了戲谑外,還有一絲關心和緊張。

“不,還沒有。”阿布拉克薩斯煩惱地又嘗試了一下,終于嘆了口氣選擇了放棄,“事實上,我需要你的幫忙。”

西弗勒斯沉默了幾秒:“……幫忙在浴缸裏溺死你?”

阿布拉克薩斯從架子上胡亂扯下自己的浴巾,小心翼翼包裹住了下半身的傷口,然後推開門拿着藥瓶慢慢蹭了出來:“我暫時還沒有那樣的需求——我想請求的……嗯……是這個。”

阿布拉克薩斯略帶尴尬地揚起了手中的藥瓶,然後看到對面的少年挑起了眉毛。

“我有些夠不到……你知道的,這劑量太少。”阿布拉克薩斯比劃着,“如果倒下去的話,根本沒法保證覆蓋到所有位置,所以……”

“我拒絕,馬爾福。”西弗勒斯黑着臉轉過了身子,毫不猶豫地爬到了他的床上,并鑽進了已經沒有熱氣的被子裏。

阿布拉克薩斯張張嘴,最終只是深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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