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拉克薩斯話中的含義,斯萊特林不僅僅是純血的代名詞,其中也摻雜了部分混血,和部分家道中落的純血。他們需要依附強大的勢力才能保證自己衣食無憂,不會淪落到連孩子上學都要去買二手魔杖的地步。所以他并不驚訝那些人在這件事上的選擇,畢竟沒有多少人能對馬爾福家主的威脅絲毫不懼怕。

在除掉擋路石和反抗者這方面,馬爾福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過,自己可是布萊克,完全不必依附任何勢力依然可以過得很好的布萊克。阿克圖勒斯心裏自豪感一閃而過,更加确定了阿布拉克薩斯來向自己求助的理由。

阿克圖勒斯突然開口:“那個傳聞是真的?”

阿布拉克薩斯面露迷茫:“什麽?”

“我說那個男孩。”老布萊克的有些不耐煩,“那個據說會蛇佬腔的男孩。”

“是真的。”阿布拉克薩斯也收斂了笑容,“但我并不覺得那很重要,誰都知道斯萊特林并沒有留下直系血親,所以他最多是旁支,而且血統還不一定純正。”

“至少他繼承了天賦。”阿克圖勒斯一針見血。

“是的,所以這才是令我感到心煩的原因。”阿布拉克薩斯話鋒一轉,“不過也僅僅是心煩,布萊克先生,我今天到這裏來可并不是為了談論一個出身不明的家夥。”

“當然。”老布萊克做了個請的手勢,同時讓自己的身體前傾一點,表示自己在聽,“那麽,請說出你的來意,畢竟那封信上有很多事都沒說清。”

“我以未來馬爾福家主的身份向布萊克家發出一個請求,希望你們能在這場鬥争中至少保持中立。”阿布拉克薩斯直視阿克圖勒斯的雙眼,一字一頓,“您應該明白,誰成為家主才是對布萊克最有利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Jibrail 、追尋new、寒潭孤影提出的疑問,為了避免一次又一次的解釋,以及修正我之前不缜密的邏輯,我修了下12、13章文。

不得不說,小夥伴們越來越犀利了,_(:з」∠)_

昨天想了好久,覺得自己準備的解釋估計不會讓大家滿意,所以幹脆就找基友讨論,修了前面,補上一些不合理的漏洞,這樣後面會好很多。大家可以去看看,12 13章

☆、盟友

阿克圖勒斯挑高了眉毛:“或許是一個新的繼承人?”

“那不會是一個好選擇。”阿布拉克薩斯飛快接口,“孩子的母親和布萊克家可沒什麽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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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情都是相處出來的,可以慢慢培養。”阿克圖勒斯顯然不會因為這樣的借口就妥協。

“的确,但您确定這種培養是指在她和您夫人大吵過一次之後?我聽說布萊克夫人到現在都依然很生氣,而且拒絕參加任何有那個女人出現的聚會?”

“女人的戰争……不過這并不影響大局。”阿克圖勒斯輕啜了一口紅酒,擡頭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開口,“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嗯?”

“當然。”阿布拉克薩斯手肘撐着座椅扶手,交叉手指,“我知道很多別人認為我不知道的事。所以布萊克家支持我才是最好的選擇,至少我沒有一個那麽糟糕的母親。”

“你的母親是個可愛的姑娘,我還記得她。”阿克圖勒斯點了點頭,随即話題一轉,“但你似乎忘記了一點,阿布拉克薩斯。”老布萊克側了側頭,“我和你父親之間的合作已經有很多年,我為什麽要為了你選擇和他作對?”

“您弄錯了一點,布萊克先生,這不是和我父親作對,只是幫他做出一個更好的選擇——當然,對于布萊克家而言也一樣。”阿布拉克薩斯伸直了雙腿,然後将勒着脖子的圍巾松開了那麽一點,讓自己看上去更放松,“您當然知道,一個糟糕的隊友往往會比一個強大的對手更為可怕。因為沒人知道那些愚蠢的‘自己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他們總是目光短淺,注重眼前的恩怨而忽視了未來。”

阿克圖勒斯嗤笑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麽:“你在指那位女士?”

“除了她還能有誰?我可不相信您不知道關于那位女士所辦下的蠢事——魔法界至少有一年時間不需要尋找新的笑料和談資。”阿布拉克薩斯聳聳肩,“我無法想象她會生下一個馬爾福,那會是一個大災難。而且您得承認,遺傳的威力是巨大的,一個愚蠢的繼承人恐怕并不能勝任布萊克家盟友的責任。”

“你忽略了你父親。”阿克圖勒斯語氣平靜,“他會教育好自己的繼承人,而且那個女人也将不是什麽問題。”

“這只是一種可能,先生。而在這個世界上,擁有着各種可能,您不能只想其中最美好的一種。”

阿克圖勒斯突然壓低了聲音:“如果是那樣也無所謂,我可以等,等到有機會吞并馬爾福的那一天。”

“我父親不會允許那種事發生。”阿布拉克薩斯并沒有被吓到,“他會清掃掉一切不利于馬爾福繼承人的障礙,或許他會搶先動手?又或者最終會兩敗俱傷?”

阿克圖勒斯長出了口氣,突然笑了:“我聽說他對你用了九尾鞭?”

“是的。而且我不認為那是最後一次。”阿布拉克薩斯神色淡然,就好像話題中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你們中間出了什麽問題?”阿克圖勒斯敏銳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你父親是個馬爾福,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對你。”

阿布拉克薩斯笑了,不是因為父親的身份,而是因為馬爾福的身份,所以才不會那樣對待子嗣嗎?思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阿克圖勒斯的逼問并沒有給年輕的馬爾福留下什麽思考時間。

“我想大概是一些誤會。”阿布拉克薩斯無辜攤手,“相信我,先生,如果我知道原因的話,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去解決這個問題。但可惜的是,我什麽都不知道。也許是我父親覺得我不夠優秀,也許他覺得培養一個新的繼承人更符合馬爾福的利益,也許他被那個女人下了迷情劑,也許……”金發少年的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他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想給她最好的一切。”

“聽上去這些原因都很不錯。”阿克圖勒斯緩慢點頭,像是同意阿布拉克薩斯的話一樣,“但我覺得,這裏沒一個是真的,你說呢?”

“我不知道,先生。”阿布拉克薩斯回答得又快又清脆,“我今年只有十一歲,奧賴恩能知道多少布萊克家的事,我就能知道多少關于馬爾福的。父親有很多事都不會告訴我,我原本以為會在幾年後知道的,但現在看來——您覺得,會跟我母親那邊有關系嗎?”

阿克圖勒斯皺眉:“不、我不認為有關系——但誰知道呢?”馬爾福似乎并不常常和顯赫的純血聯姻,即使有,往往也會相隔幾代後再繼續。他并不是很清楚阿布拉克薩斯的母親,只是僅僅知道那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落魄純血家族而已。

“是啊,誰知道呢。”阿布拉克薩斯身子向後一仰,讓自己能夠更舒适一些,“以我的身份并不應該說這種話,可有時候我父親的想法也……太讓人難以捉摸了。不過不管怎麽說,我都要自保,我想您也并不一定需要知道每件隐私背後的秘密。”

“那麽,你能給我什麽呢?”阿克圖勒斯眯眼轉了轉手中的水晶高腳杯,并不介意裏面蕩來蕩去撞擊杯壁的紅酒會因此被破壞味道。管他呢,在這種時候,誰會在乎一杯酒的味道。

“聯姻,還有将繼續持續下去的盟約。”阿布拉克薩斯回答得斬釘截鐵,“我未來的孩子必然将是純血。他……或者她,會愛上一個布萊克的,這毫無疑問。”

“真是個不錯的想法。”阿克圖勒斯點頭,“可我以為你會為自己選一個,而不是你的孩子。”

古老純血之間可選擇的聯姻對象并不算多,尤其是在那些背棄祖先血統和榮耀的叛徒日益增多的現在,堅持絕對純粹的布萊克家可選擇的範圍變得更為狹小——否則他也不會在慎重思考之後,決定讓自己的兒子去娶自己的侄女為妻。

而馬爾福,恰巧就是阿克圖勒斯所确定的那些還能夠放心聯姻的對象之一。雖然他不是很欣賞馬爾福一貫的行事作風,但這并不是說他會否認那很有用。能延續至今的古老純血家族,都有着不同的傳統和信念,如果說布萊克家的信念是執着和純碎,那麽馬爾福則無疑是圓滑世故——還有利益至上。

這沒什麽不好,利益是每個人都需要的,也是每個家族孜孜不倦追求的,只有當有了足夠的利益作為保障,家族中的每一個人才能生活無憂。

至于那些格蘭芬多所吹捧的親情和愛情,阿克圖勒斯對此嗤之以鼻,只要每個人都能堅持家族的信念和遵守傳統,那麽自然會培養出極為親密的感情。但如果當中有人違反了傳統——老布萊克的眼神暗了暗,那麽在驅逐那些家夥的時候,感情就成為了多餘的負累!

“我很遺憾,布萊克先生。”阿布拉克薩斯笑着搖搖頭,“如果不是布萊克家的女士們早就選好了她們的未來,我還真想去試試我的魅力,看它是否能打動一位美麗的女士,讓她願意為自己冠上馬爾福的姓氏。”

阿克圖勒斯也笑了,不管這是不是真的,有人稱贊自己家的孩子總是令人心情愉快。

“我堅信布萊克家是最合适的,所以我要為我的孩子預先謀劃——畢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搶先,可不是馬爾福的行事作風。”盧修斯愛納西莎,這毫無疑問,阿布拉克薩斯回想着,他們一同走過了那麽多風風雨雨,哪怕壓力再大也堅持彼此扶持——既然如此,早些定下來也并沒什麽不好——即使是用這種借口。

“有時候,”阿克圖勒斯盯着阿布拉克薩斯,放慢語速,似乎不那麽确定自己将要說出的內容,“我真的認為你并不是十一歲,”

“挫折令人成長,布萊克先生。”阿布拉克薩斯不卑不亢的行了個點頭禮。

阿克圖勒斯盯着身高幾乎快到自己胸膛的金發少年,卻并沒有從對方的灰色眼眸中發現任何慌亂。不僅僅是這樣,阿布拉克薩斯一直在微笑着,但那雙與布魯特斯如出一轍的灰色眼睛卻裏除了冷漠之外什麽都沒有。

幾秒之後,老布萊克眼神中的鋒銳漸漸褪去,放棄了與少年對峙,似乎他之前的咄咄逼人都只是幻覺一樣。微笑着,阿克圖勒斯舉了舉酒杯,在阿布拉克薩斯黃油啤酒的陪伴下,将杯中醇厚的美酒一飲而盡。

毫無疑問,那是一個馬爾福,一個真正的利益至上的馬爾福。

作者有話要說: 剛撸完,好困,晚安~~

(~﹃~)~zZ

☆、啞炮

當阿布拉克薩斯帶着滿意的結果返回霍格沃茨時,第一個遇到的人就是走廊拐角處的羅齊爾,在他身後不遠處則是匆匆而來的管理員普林格。

“先生,我看到馬爾福剛剛從這個鏡子後面出來。”羅齊爾興奮地叫嚷着,同時唯恐怕對方跑掉一樣,伸手就要去拽阿布拉克薩斯的手臂,卻在對上金發少年冰冷的灰色眼眸時動作慢了下來。羅齊爾不明白,明明他長得要比馬爾福高大,但對方身上卻有另一種獨特的懾人氣勢,讓他不敢上前——就好像之前對着湯姆裏德爾一樣。

“誣告是可以獲得反罪的,羅齊爾。”阿布拉克薩斯懶洋洋開口,對一旁正在喘粗氣的管理員視而不見。

“我就是看到了!”羅齊爾晃晃頭,決定不節外生枝,只是把剛才裏德爾告訴他的話對普林格重複出來,“我離開圖書館後本想返回休息室,卻在走到這條走廊附近的地方時,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我不知道是什麽,所以打算來看看,于是就正好遇到馬爾福從鏡子後面的一個洞裏走出來。”

普林格面色不善的看着阿布拉克薩斯,他對這個小子有印象,那是個馬爾福。可這又如何呢?就算他的父親是董事會成員之一,也不能僅僅是因為要幹涉學校管理員處理他違規的兒子而到霍格沃茨來。更何況他已經聽說了那個關于馬爾福的傳聞,一個失勢的、面臨繼承糾紛的無用長子,對他又有什麽威脅可言?

“每個人在被抓住的時候都拒絕承認。”普林格不理會阿布拉克薩斯的漠視,興奮的走到鏡子前面上下觀察着,時而用手指扣扣鏡面,時而摸索着鏡框四周,“等我找到證據……啊哈,我看你這次還有什麽話說!”

随着普林格幸災樂禍的笑聲,鏡子在一聲響動後向一旁滑開,露出了剛剛阿布走過的漆黑甬道。

“真是太有趣了。”阿布拉克薩斯做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我從不知道這裏有個密道。”

“撒謊!”羅齊爾哼哼着,“我看到你從裏面出來了!你一定是去了校外。”

面對再一次的指責,阿布拉克薩斯偏了偏頭,微笑開口:“我想,羅齊爾先生一定會因為失去對對角巷上那三家店面的控股權而感到生氣的,你覺得呢,沙文?”

羅齊爾的面色白了一下,但依然沒有退縮:“你什麽都做不了,馬爾福!”仿佛是這句話給了他勇氣一樣,羅齊爾用更大的聲音重複着,“沒錯!你什麽都做不了!因為你将不再是馬爾福的繼承者,你只會在成年後被分一點點財産,然後被趕出馬爾福莊園。你……你甚至連一個家養小精靈都不會得到!”

“啧。”阿布拉克薩斯勾起唇角,“你在說自己以後的悲慘命運嗎?沙文羅齊爾,羅齊爾先生的第三子——也是家族中最沒用的那個?”

“馬爾福!”羅齊爾漲紅着臉就想撲上來,顯然剛才阿布拉克薩斯的話已經燃燒了他為數不多的理智。

“這沒什麽好吵的,小夥子們。”普林格此時已經從通道裏走了出來,陰沉沉的臉上挂着幾道灰塵。他伸手緊緊抓住了羅齊爾的胳膊,因為憤怒而導致指甲幾乎掐進了男孩的肉裏。不理會男孩的掙紮和呼痛聲,普林格又快走了幾步,想要連阿布拉克薩斯也一起抓在手裏。

“我建議你最好別碰我,看門人。”阿布拉克薩斯皺眉後退一步,躲開了那只枯瘦的手,“你究竟想讓我重複多少次?弄髒我袍子的代價并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很好,很好……”普林格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一個驕縱的斯萊特林?很快你就會大聲哀求着懇請我的寬恕!而我,會拒絕它。”

“想濫用私刑嗎?看門人,你沒那個資格。沒有教授的批準,你不能帶任何一個學生去地牢——”阿布拉克薩斯絲毫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厭惡與輕蔑。

“我有這個資格!因為你違反了校規!”普林格怒吼着。

“在走廊裏照鏡子也是違反校規?”阿布拉克薩斯冷笑,“那你應該把霍格沃茨的所有女士都抓起來,因為她們每個人每天至少照二十次以上。”

“這後面是條通道,你知道的!所以你才會在這裏出現!”普林格拽着羅齊爾,粗暴地将他推搡到了阿布拉克薩斯面前,“而且我有證人!這個男孩說他看到你進去了,所以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定會同意我帶你去地牢!”

“進去?”阿布拉克薩斯挑眉,“霍格沃茨有規定不允許學生探索學校?好吧,我承認我去看了甬道,但那又怎麽樣?”

“那又怎麽樣?”阿布拉克薩斯這種輕飄飄不以為然的語氣徹底激怒了普林格,小個子看門人臉色漲紅得像一顆番茄,“通道堵死了,被一堆石頭!我感受到了有人使用咒語!就是你,你炸毀了通道!”

“我只是個一年級的學生,我做不到那個。而且,別騙自己了,看門人,你永遠都不會感受到魔力——”阿布拉克薩斯放低了聲音,灰色眼眸中帶着輕蔑的憐憫,緩緩開口,語速慢得令人窒息,“別忘記,你是個——啞炮。”

阿布拉克薩斯的話成功引起了四周學生的一陣哄笑,他們在通往圖書館的走廊這邊吵吵嚷嚷已經有一陣了,這麽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吸引往來通過的學生圍觀。他們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交換着彼此的觀點,而這種調笑的态度更加進一步的激怒了普林格。

“我不是啞炮!”普林格激動得揮舞着手臂,完全忘記了手中還抓着羅齊爾的胳膊,于是這種三條手臂晃動的場面讓他顯得更加滑稽,引發了小巫師們的又一陣哄堂大笑。

“閉嘴吧。”阿布拉克薩斯懶洋洋開口,“我不想跟你有太多接觸,即使是說話也不行,誰知道啞炮這種特質會不會通過空氣傳染?”

看着被氣急敗壞到已經只能張着嘴喘粗氣的普林格,阿布拉克薩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他已經在這種無聊的事上耽擱了太長時間,即使是對于發洩最近所受到壓力的需求而言,也已經太多了。是時候該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畢竟距離考試和放假的日子可沒剩多久。

“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阿布拉克薩想要離開的時候,斯拉格霍恩的聲音突然從人群後面傳來,聽聲音還有。

“請讓一讓,讓我進去。”

胖教授費力地從人群中擠了過來,即使小巫師們已經努力給他讓出了通路,但在擁擠的走廊上可并不輕松,所以他看起來依然有些狼狽。

“發生了什麽?”斯拉格霍恩看了看羅齊爾,又看了看阿布拉克薩斯,第三次重複着他的問題,“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普林格搶在兩人前面激動開口,複述事情經過的尖銳聲音響徹整條走廊,其中還夾雜着羅齊爾的幾句補充。于是很快,斯拉格霍恩就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但他看起來卻并不打算追究阿布拉克薩斯的責任。

“謝謝你,阿波裏昂。”斯拉格霍恩對着看門人笑了笑,随後開始揮動雙手驅趕着周圍看熱鬧的孩子們,“好了,孩子們,這裏沒什麽可看的——都回去,去做你們自己的事——斯蒂文,別站在那裏,快走,你想讓我給你多布置一篇論文嗎?不想?那就向後轉,離開這裏。”

等到學生們一哄而散之後,斯拉格霍恩這才轉身看向羅齊爾和阿布拉克薩斯,驚詫發問:“你們怎麽還在這裏?為什麽不跟他們一起走?”

阿布拉克薩斯微笑開口:“我正好有些關于魔藥上的事想去向您請教,所以想等您一起走,教授。”

“那麽我們去我的辦公室吧。”斯拉格霍恩點頭,又對羅齊爾開口說道,“快回去完成你的論文,羅齊爾,我記得你已經有三次沒有按時交了——如果這一次還是這樣,我就得關你禁閉。”

普林格對這樣的結局并不滿意,他喋喋不休的試圖勸說斯拉格霍恩改變想法,但後者顯然不會因為一個啞炮而做出妥協。阿布拉克薩斯雙手抱胸斜着靠在牆上,一邊聽斯拉格霍恩客氣的敷衍普林格,一邊注視着羅齊爾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将唇角勾起到嘲諷的弧度。

真是天真,裏德爾以為他推出一個愚蠢的羅齊爾出來,就能轉移自己的視線嗎?哪怕是最愚蠢的巨怪,都能從這件事中嗅出陰謀的味道。不過,小湯姆還真是學聰明了,比起剛入學時的親力親為,他已經成長到懂得指示仆從出來辦事,從而避免讓自己惹上麻煩的道理了。不愧是被當年自己看好的潛力投資,完全不容小觑。

“走吧,馬爾福。”斯拉格霍恩擺脫了依然氣咻咻的普林格,帶着阿布拉克薩斯這個令他态度越來越搖擺不定的馬爾福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着,此時的阿布拉克薩斯表現得謙遜有禮,在他身上一點都看不到剛才那種針對普林格的傲慢和刻薄。

如果說麻瓜種只是令他覺得不舒服的話,那麽對于阿布拉克薩斯來說,啞炮是比麻瓜種還令他覺得厭惡的存在。或許有一天,他會因為形式問題而被迫對一個麻瓜種和顏悅色,但無論如何,馬爾福拒絕對啞炮卑躬屈膝。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要結束了,卡的死死的……ORZ

☆、放假

阿布拉克薩斯從來不在乎自己的魔藥并不那麽出類拔萃,他既不需要靠那個獲得職位,也不需要靠它取得名譽——除了在上一世患病期間他有那麽一陣後悔自己學藝不精之外,從來沒為這個傷過腦筋。不過他不擅長并不代表着學得很糟,相反,在有必要的時候——例如考試——他完全可以獲得一個高分。雖然只是E,但對于馬爾福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您幫了我很大忙,教授。”阿布拉克薩斯感激地笑着,他剛剛和斯拉格霍恩在魔藥教授的辦公室裏讨論完幾個略有難度的小問題——感謝西弗勒斯,他每次對課本內容的嘲諷幫了大忙。

“我很高興你能想到這些。”斯拉格霍恩看起來很愉快,甚至偷偷在心中為那個天枰添了一點砝碼。那些問題在他看來非常簡單,但卻只有一些非常有天賦而且敢于反抗權威的孩子才能發現。這很不錯,斯拉格霍恩打開了一盒菠蘿蜜餞,他永遠也不會苛待有可能成為他收藏品的學生。

“你很聰明,阿布拉克薩斯——”斯拉格霍恩的粗手指在盒子上方靈巧地繞了繞,似乎在選擇哪一塊看起來更美味,“要來塊菠蘿蜜餞嗎?我喜歡你帶來的這些。”

“謝謝,教授。”阿布拉克薩斯沒有拒絕,他知道該在什麽時候表現得親密,而什麽時候表現得疏離有禮。

“南瓜汁也不錯。”斯拉格霍恩敲了敲桌子,将出現的兩個杯子之一推給了對面的少年,“不過我得說,你剛才有些太魯莽了,普林格畢竟是霍格沃茨聘用的看門人,你應該尊重他一些……“

阿布拉克薩斯挑眉:“您是說……對一個啞炮?”

斯拉格霍恩撇了撇嘴:“我知道這對一個純血來說挺難,但你總得學着圓滑一些。”

“謝謝您,教授。”阿布拉克薩斯坐直了身體,神色誠懇,“我會注意的。”

斯拉格霍恩擺了擺手:“身為教授,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剛才也只是有感而發,不值一提。”

阿布拉克薩斯心領神會點點頭,明白對方可能是一時說漏嘴,并不想被第三人知道他說了什麽,所以金發少年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教授,我聽說迪佩特校長在霍格莫德附近新買了一棟房子?那真是個很不錯的投資。”

“啊,是這樣的。”提起這個,斯拉格霍恩的興致似乎很高,“他抓住了一個好機會。說真的,霍格莫德的土地可真是價值連城,并不是什麽人都能在那附近買房子的。”

“所以這世界上才會有機遇存在。”阿布拉克薩斯收拾好桌上寫滿魔藥分析的羊皮紙,他打算把那些帶回去給西弗勒斯看看,“這麽說來,也許今年的董事會議将會被迪佩特校長安排在新家?”

“當然會!”斯拉格霍恩仿佛想到什麽一樣哈哈大笑,“你不知道,阿芒多在我們面前炫耀他的新家已經将近半個月了。我敢肯定,大家甚至都能背下他的家具訂購清單。所以他一定會把會議地點選在那裏的,這毫無疑問。”

“也許您不該算上賓斯教授,他不會對家具清單感興趣的。”阿布拉克薩斯笑着調侃附和一句後,起身告辭,“感謝您的款待,教授,和您在一起我感到非常愉快。雖然我很想繼續留下來,但恐怕我必須得回去複習功課了。”

“去吧,孩子,希望你可以有一個好成績。”斯拉格霍恩擺擺手,毫不在意手指上的糖霜粉末掉在桌上,“如果有什麽問題盡管來問我——不論是你,還是西弗勒斯。”

告別了斯拉格霍恩,阿布拉克薩斯加快腳步回到了斯萊特林休息室,并且一點也不意外在一年級的聚集地看到了以裏德爾為首的那些人。看到他進來,羅齊爾幾乎立刻就要沖上來,但卻被一旁的湯姆舉手示意攔下。

“馬爾福。”湯姆懶洋洋開口,像極了那些他刻意模仿過的純血對象。

“裏德爾。”阿布拉克薩斯點點頭,語調平淡。

“我已經聽羅齊爾說過了,因為你的愚蠢行為,差點導致斯萊特林被扣分。”裏德爾的聲音聽起來很真誠,“現在距離期末并沒有多久,請你稍微收斂一下你的言行,不要去做那些會令斯萊特林扣分的事——哪怕是看在學院杯的份上。”

“如果你指得是對一個啞炮卑躬屈膝,那麽抱歉,我做不到。”阿布拉克薩斯并沒有停下腳步,直到走到用道口才轉頭繼續開口,“這是刻于馬爾福骨血裏的驕傲,很遺憾,你恐怕一輩子也領悟不到這點。”

裏德爾臉色陰沉着,他可以肯定馬爾福知道自己要說的不是普林格,但卻故意曲解,真是狡猾!沒等湯姆繼續說話,他身邊的羅齊爾卻突然滿懷惡意開口:“也許你很快就不是一個馬爾福了。”

阿布拉克薩斯笑了,朝着裏德爾的方向偏了偏頭:“比起那邊的裏德爾先生,至少我知道父親是誰。”說完後,金發少年不再理會羅齊爾等人,邁步走進甬道,卻故意讓周圍幾個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可以聽到自己的抱怨,“一個啞炮而已,誰會在乎他的心情!校長都不會因為這個處罰學生,他又多什麽事!”

說完之後,阿布拉克薩斯也不管幾個高年級的斯萊特林竊竊私語,直接走回了寝室。“砰”地一聲甩上了卧室門,金發少年一把抱住了正背對着他在用銀刀擠壓瞌睡豆的西弗勒斯。

“馬爾福?”西弗勒斯身體一僵,本能地想推開阿布拉克薩斯。卻在感受到對方噴在自己頸部的氣息後停下了動作,皺眉開口,“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我只是有點累。”阿布拉克薩斯沒有睜眼,只是緊緊抱住了懷中的少年,“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西弗勒斯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銀刀,任由身後的少年緊緊抱着他,心底湧動着一股莫名的情愫。他可以肯定,自己不僅不讨厭身後的那個馬爾福,而且還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他們之間的契合度似乎很高,有時候不需要說太多話,就可以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和計劃。對此,西弗勒斯當然有疑惑,上一世十幾年的教授生涯除了帶給他煩躁之外,還留下了一些其他東西——例如什麽樣的才是一個真正十一歲的孩子。

就好像他自己只能用孤僻、不合群來僞裝一樣,馬爾福顯然也在僞裝。當然,他可以肯定對方是一個馬爾福,但卻不知道是哪個馬爾福,或者說,是不是他曾經認識過的某個馬爾福。

無論如何掩飾和僞裝,成年人都永遠無法重回少年的純真,因為在他們成長的歲月裏,時間早已磨砺了他們的靈魂。在收獲經驗、成長和其他財富的同時,他們也必将交付自己的純真作為代價。這就是成長的法則,沒人能夠逃脫。

西弗勒斯相信,阿布拉克薩斯也已經察覺出了自己的不對勁,畢竟不管在外面如何掩飾,在只有兩人相處的寝室內,他也會放松自己。不過既然對方什麽都沒說,西弗勒斯也就不打算主動捅破這件事——再沒什麽比兩人心照不宣更值得珍惜的了。

就讓上一世戰戰兢兢、時刻繃緊神經的雙面間諜生活見鬼去吧!西弗勒斯思忖着,他這輩子只想活得輕松一些,根本不打算壓抑自己的感情和喜惡。

“謝謝。”阿布拉克薩斯咕哝着,把頭從西弗勒斯的頸間挪開,但抱着少年的手卻沒有松開,“我感到好多了。”

“……那麽,放開我。”西弗勒斯從思考中醒來,“還是你覺得這麽抱着很有趣?”

“是挺有趣的。”阿布拉克薩斯的右手靈巧地鑽進了西弗勒斯的懷裏,順勢摸上了他的胸膛——贊美霍格沃茨的制服襯衫,可以讓他輕易得逞。

“我可不那麽覺得。”西弗勒斯倒轉了銀刀刀刃,讓尖銳的那一端輕抵懷中某只不太老實的手,“讓開,還是劃傷?随你選。”

“好吧,只是個玩笑。”阿布順從地把手從西弗勒斯的懷裏拿出,舉過肩膀作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但是我保留下次這麽做的權利。”

西弗勒斯彎起了嘴角,繼續着剛才沒完的工作,他只是不喜歡在做魔藥的時候被打攪,并不是說他真的讨厭那個。

“快放假了,你有什麽打算?”阿布拉克薩斯收起了嬉笑,斜靠在床上看着西弗勒斯,“回那個麻瓜孤兒院,還是其他什麽地方?”

西弗勒斯想都沒想:“我打算去對角巷找點事做,像是整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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