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驚聞 (3)

及肩,既不油膩也不幹燥,看上去讓人有摸一摸的**。一雙閃爍着譏诮眼神的墨色眼眸下,是一個羅馬式的鷹鈎鼻子,在那之下雙唇緊抿,仿佛随時都可能噴灑出刻薄的毒液。

“你是……西弗?”阿布拉克薩斯當然知道這裏只會有他和西弗勒斯出現,但此時變化來得太快,讓他有些無法接受。如果不是黑發男人身上還有一些西弗的影子,阿布拉克薩斯懷疑自己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太過明顯的圈套。

“真高興你還能認識我,尊貴的馬爾福先生。”對于自己的長大,斯內普表示了滿意,這也是他沒有繼續嘲諷阿布拉克薩斯的原因。

“我當然認識你。”阿布拉克薩斯忍不住嚷嚷着。該死的,他只是從盧修斯那裏聽說過西弗勒斯斯內普和他的出

色才能,并沒有真的見到過本人,怎麽可能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雖然阿布拉克薩斯在知道自己教子的身份之後,也曾多次遐想過他未來的樣子,但事實證明,想象與事實是有差距的——但他喜歡這種差距。噢,梅林,他的西弗怎麽能看上去如此迷人。

斯內普瞥了一眼阿布拉克薩斯,幾乎立刻就知道了對方在想什麽:“閉上你的嘴巴,馬爾福,然後去做正事。”

“當然……你覺得沙發怎麽樣?或者我們去找找床?”阿布拉克薩斯舔了舔嘴唇,控制不住想要逗弄西弗勒斯看他生氣的想法。

事實證明,他做到了,而且很容易。

因為面對他的挑逗,西弗勒斯終于忍無可忍,低聲咆哮:

“滾!”

62、

“好吧,如你所願。”阿布拉克薩斯聳聳肩,自動“滾”到了房間的另一邊。關于剛才的話,當然只是說說而已,他可是打算利用這四十八小時換回一個美妙人生呢。

斯內普既沒有搭理用哀怨語調說話的馬爾福,也沒有再浪費哪怕一點時間,黑發男人冷靜地進入了角色,皺眉快速掃視着他們所處屋子的四周環境,想盡快找出那個靈魂匣的位置在哪裏。這是一間沒有任何門和窗戶房子,所有用來照明的光線都來源于天花板懸挂的一盞金光閃閃的蛇形燭吊燈。四周的裝飾正如阿布拉克薩斯所說,充斥着暴發戶的品味,到處都是金光閃閃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主人的富有。

糟糕的品味。西弗勒斯在心底為這間房屋的主人下了和阿布拉克薩斯同樣的結論。不得不說,在和阿布拉克薩斯相處的這段時間,讓他在審美上有了很大的提高,所以這種典型暴發戶的裝飾完全無法贏得他的好感。不過,這種改變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西弗勒斯短暫的失神了。但不過是幾秒鐘,他就重新找回了理智,并為自己之前的失态感到惱火。用鼻子噴出了表示煩躁的氣息,斯內普轉眸掃了一眼那邊的阿布拉克薩斯,并為對方沒有發現自己剛才的狀況感到滿意。

剛才阿布拉克薩斯的确沒把注意力放在西弗勒斯那邊,在這種緊要關頭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金發男人此時正沿着牆壁邊的書架行走,同時還擡手讓指尖輕輕劃過那一排排的書籍。然後,他突然站住了,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欣然開口:“西弗?過來瞧瞧這個,我們也許找到了一張結構圖!”

斯內普大踏步走了過去,站在阿布拉克薩斯身側檢視着他所發現的東西——那是幾道刻畫在書架上的線條,顏色和書架本身的木質相似,如果不是用手摸的話,極有可能被忽略過去。

“馬爾福總能找到財寶的埋藏之所。”阿布拉克薩斯得意洋洋的開口,順勢轉頭在斯內普的面頰上輕吻一下,“這是對我自己的獎賞,西弗,你真的越來越迷人了。”

斯內普懶得搭理身旁的馬爾福,對于他誇耀自己的行為視而不見。說真的,那些年他早就看得多了,現在也并沒有增加什麽奇特的新奇感。當然,剛才那個吻的感覺倒是挺不錯,這也是他為什麽不去計較的主要原因。

“如果這副圖是真的,那麽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第三層。”斯內普眯眼審視着圖片上的內容,并将之與實際上的屋內布置在腦海中一一做出比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完全一樣。

“但這裏沒有樓梯,至少我們現在沒看到。”阿布拉克薩斯轉身再次環視着屋內的裝飾,試圖找出一個可能隐藏的暗門之類。這種東西本來他最擅長了,因為在馬爾福家的客廳下面就有這麽一個東西——事實上幾乎所有的古老家族都會擁有一些諸如密室、密道之類的東西,作為一個馬爾福,他對這些一點都不感到陌生。

但現在眼前的情況卻讓阿布拉克薩斯有點困惑,他還真不太擅長在暴發戶的家裏尋找那些密道……要知道,古老純血家族的密室和密道都是有跡可循的,因為它們差不多修建在同時期,位置都不會差太多。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卻沒有任何關系,因為他們都是巫師,自然有着一套屬于自己家族的獨特防禦體系。所以就算是知道密道就在樓梯下,但卻也根本無法闖入——除非是抱着敵對心态徹底拆了房子。

也許,他現在就該拆了這棟房子。

這樣想着,阿布拉克薩斯下意識去摸他的手杖,然後才發覺什麽都沒有。這讓他感到有點恐慌,自從十一歲得到魔杖開始,他還從沒有經歷過魔杖不在身邊的日子。或許……雖然不抱什麽希望,但阿布拉克薩斯依然向身旁的斯內普開口詢問:“西弗,你的魔杖呢?”

斯內普去掏魔杖的手因為摸了個空而僵在了,看得出他也不習慣沒有魔杖在手的感覺。轉頭,黑發男人看到身旁苦笑着的同伴,若有所思開口:“你的也不在?”

“顯然。”

斯內普皺眉:“無杖魔法呢?”

“毫無作用。”阿布拉克薩斯聳肩。

“嗯哼。”斯內普噴了下鼻息,“看來我們得體驗一次麻瓜的生活了。”

“我喜歡麻瓜發明的睡衣,但不喜歡他們的生活。”

“那可真是遺憾。”斯內普用這個短句為這次談話做了結尾,然後将注意力重新回到書架上。在又看了一會那張所謂的結構圖後,斯內普開始研究起書架的其他地方。結構圖顯示這裏一共三層,并在第三層的位置上刻了一個小匣子模樣的東西,顯然那就是他們要尋找的東西。看起來很簡單,但如果他們不找到上去的方法,那麽将毫無意義。

不過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麽?如果說為了藏匿靈魂匣不讓其他人發現,那為什麽又要留下如此明顯的線索?也許這是個陷阱?斯內普思索着,但除了薩拉查在其他人準備期間所說過的那句話外,沒有任何頭緒。

“別為你們所處的環境感到驚訝和困惑,也不要試圖去理解為什麽會這樣。”當時薩拉查就那麽靜靜地看着他們,語氣裏透着一股教授學生的味道,“要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未解之謎,縱然我們巫師是人類中的佼佼者,但當面對整個浩瀚宇宙時,我們依然是渺小的。所以保持平常心,用你們的智慧和勇氣尋找前進的道路,而不要将精力都浪費在是否合理上——那或許是你們在完成任務之後的研究課題,但卻并不是現在。”

回憶到此結束,斯內普使用了大腦封閉術來清空自己的頭腦,強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書架上,而将屋內的其他地方的搜索都交給了一旁的阿布拉克薩斯,并對他四處敲打擺弄物件的行為視而不見。

這種專注無疑是有效的,斯內普墨色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差異,随後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自負的笑容。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機關謎題,那麽他不得不說這簡直太簡單了,任何一個稍微懂點魔藥的人都會輕易解開。當然,他也不會因此抱怨或者期盼謎題再難一些,畢竟他們的目的是找到樓梯上去,而不是因為無聊而尋求刺激來打發時間。事實上斯內普開始懷疑以後自己是否還會有機會打發無聊時間,因為那個金發男人的緣故,他覺得自己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擺脫對方的糾纏,而且将是日以繼夜的。不過他倒是不反對着,甚至是甘之若饴的。

“我想我們找到了。”斯內普盯着書架上第三層的一排書籍,淡淡開口,“或者說是我找到了。”

阿布拉克薩斯急忙跑了過來,如同斯內普一樣審視着那些書,但卻沒看出什麽端倪:“這些似乎都是單獨的圖鑒?讓我看看……火灰蛇的蛋、犰狳膽汁、斑地芒的分泌物、滿月夜采摘的流液草、獅子魚脊骨粉、鳟魚眼睛……呃,這是魔藥材料圖鑒?”

“斯拉格霍恩聽到這個也許會哭的。”斯內普蔑視地看了一眼依然一頭霧水的阿布拉克薩斯,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一個從魔藥高級班畢業的學生竟然會認不出這些組合後會得到什麽……我真為霍格沃茨的教學水平感到遺憾。如果是在我執教的時代,根本不會允許你這樣混日子的少爺進入我的高級魔藥班!”

“我并不需要了解這些東西。”阿布拉克薩斯面色嚴肅,但卻在下一秒再次吻上了西弗勒斯的雙唇。在一個法國式的浪漫長吻之後,他才慢悠悠開口說道,“因為我只要有你就夠了,難道不是嗎?”

呸!西弗勒斯很想這麽回答那個混蛋馬爾福,但他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雖然阿布阿洛克薩斯對待魔藥的漫不經心讓他感到惱火,但卻又不願因此而反駁那句話。帶着惱怒的神情,斯內普把手伸向了那些書籍,卻在即将觸碰到他們之前被阿布拉克薩斯伸手擋住了。

“你指揮就行了,剩下的我來。”金發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繡着馬爾福家徽的手帕,然後小心翼翼地用它墊着取下了一本書籍——有些古老魔咒是不能直接接觸皮膚的,他必須得小心一些。被抽出一本書籍之後,書架以及其他書籍并沒有引發什麽意外,證明了這樣做是被允許的。阿布拉克薩斯暗自松了口氣,這才轉頭詢問斯內普,“下面需要做什麽?”

斯內普先是惱怒于自己被當成了易碎品一樣對待,但随後還是選擇了默許,此時聽到阿布拉克薩斯發問,才淡淡開口:“按照我說的順序重新排列這些書——我們會得到福靈劑,而不是狐媚子藥劑加強版。”

阿布拉克薩斯點點頭,根據西弗勒斯的指令重新排列着書籍,這種工作對他而言并不複雜,甚至讓他想起了在霍格沃茨上學的美好時光——那時候他也會這樣幫一直在忙的西弗勒斯準備魔藥材料,或者整理書籍。

很快,當最後一本書按照斯內普的吩咐,被阿布拉克薩斯插回到書架上選定的位置後,書架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咔噠”聲。然後書架徐徐打開了,出現在阿布拉克薩斯和西弗勒斯面前的,是一條蜿蜒盤旋向上的半透明階梯。階梯上方仿佛被迷霧包圍着,根本看不到裏面究竟有些什麽,或許如同這一層毫無危險,又或者是殺機四起、危險重重。但不管是什麽,都必須要踏上樓梯走上去才能知曉,只站在一樓是無法得知的。

“怎麽樣?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上去?”阿布拉克薩斯轉頭問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休息?我們可并沒消耗什麽體力。”

“的确,但我以為你會累。”阿布拉克薩斯彎起了唇角,“畢竟每次都是你先提出。”

“我可沒有你那麽柔弱,馬爾福先生。”

“真希望你在床上的時候也能這麽說。”

“……滾!”

63、

面對斯內普的第二次讓自己“滾”的命令,阿布拉克薩斯這次選擇了另一個方向——他幹脆把身體都貼上了黑發男人的背後,雙手環住對方的腰,嬉皮笑臉開口,“我不喜歡一個人滾,不如我們一起怎麽樣,”然後,趕在西弗勒斯發火之前,阿布拉克薩斯又迅速松開雙手,幾步搶先走在了斯內普前面,“時候不早了,我想我們得快一點才行。”

看着快步踏上樓梯的男人背影,斯內普惡狠狠地咽下了即将脫口的詛咒,這個該死的随時都處于發情期的馬爾福。他會讓那個家夥知道這樣做的後果的,等他們出去後……哼。斯內普陰沉着臉一邊思考着日後該如何報複,一邊大踏步追随着阿布阿洛克薩斯的腳步也上了二樓。

然後,他就聽到了來自于頭頂的馬爾福的聲音。

“哇哦……”阿布拉克薩斯從白色迷霧走出,忍不住驚嘆了一聲,此時呈現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之前所想的那種房間,而是一片看似無邊無際的金色草原。太陽暖洋洋的懸挂在空中,微風輕拂過草叢,帶起層層波浪。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大自然的景象,阿布拉克薩斯從來沒見過這個,情不自禁陶醉其中。有那麽一瞬間,他想立刻躺倒在這看起來就軟軟的草叢中,好好睡上那麽一覺。事實上,他幾乎就要那麽做了——如果僅僅是他一人前的話。

“別被幻象迷惑,馬爾福。”斯內普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上來,此時正站在阿布拉克薩斯的身側,皺眉掃視着他所見到的一切,而後冷冷開口,“如果你在這裏停滞不前,那麽也許很快我們就将再也無法前進。”

隐含着警告的低沉柔滑嗓音讓阿布拉克薩斯瞬間清醒,他對做出警示的斯內普感激地笑了笑,然後努力集中着他的注意力,但不知為什麽卻收效甚微,他還是感覺眼皮發沉,心底似乎一直有個聲音在勸他好好休息。仿佛這些年所積攢下的壓力和疲憊一起爆發了一樣,阿布拉克薩斯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腦海中自動播放着自從西弗勒斯死後他所獨自經歷的一切——尤其是那些他明明很疲憊但卻依然要打起精神應對的場景……像是那些唇槍舌劍、那些暗藏機鋒、那些威逼利誘、還有那些一個人度過漫漫長夜的噬人孤寂……每到這種時候,他都想找這麽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地方好好休息放松,而這裏就像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那個地方。

“別讓我睡……拜托……”阿布拉克薩斯在盡全力吐出幾個字之後,幾乎立刻就昏睡不醒。如果不是斯內普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恐怕可憐的馬爾福家主就要與大地進行一次親密接觸——而且是臉朝下的那種。

斯內普此時無比慶幸自己的身體恢複成年人的體型,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拿這個已經昏睡的馬爾福怎麽辦。如果真是那樣,就算他再想帶着這個家夥一起前進,恐怕也是有心無力,畢竟一個十一歲少年的身體根本負擔不起一個成年人的重量。

冷哼一聲,西弗勒斯彎腰低頭将阿布拉克薩斯負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就這麽背着他繼續前進。金黃色的草叢在微風的吹拂下依然呈現出一次次的波浪,這直接導致了斯內普的行走不便——他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松軟的草叢上,有幾次甚至差點因無法保持平衡而摔倒。

也許自己該嘗試研究一下減肥魔藥!斯內普咬牙又往上托了托下滑的阿布拉克薩斯,暗自腹诽着對方的體重,但卻連一絲要把他扔下的念頭都沒有。事實上,西弗勒斯并不太清楚阿布拉克薩斯到底看到了什麽,但他敢肯定對方看到的和他所見的絕對不是同一景象——沒人會在那種畫面下昏昏欲睡。

抿緊嘴唇,西弗勒斯努力讓自己避開地上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有他不認識的,也有他認識的——波特、布萊克、麥金農、鄧布利多……莉莉、艾琳……還有盧修斯和……阿布拉克薩斯。這不是真的,斯內普告誡着自己,別為這些假象分心,它們或許是一些幻象,或許是一些愚蠢的博格特,但無論如何都不是真的。因為此時那個總給他找麻煩的男人正趴在自己的背上,老實得如同溫馴的羊羔。但羊羔可沒他該死的那麽沉!

西弗勒斯蔑笑一聲,再一次向上托了托馬爾福的身體,這或許是個好咒語,但卻對現在的他毫無意義。布置下這個迷陣的家夥以為他會被那些屍體吓到?真是癡心妄想!他看得出,屍體出現的順序是根據他內心中親近程度來排序的,越往前走,所帶來的震驚和傷心則越強烈——這的确會阻止一些人的腳步,因為他們不願面對自己內心中最深的恐懼,從而選擇退縮來達到自己看不見的意願。但自己可不一樣,斯內普忍不住側頭瞥了一眼垂在自己肩上的睡顏,他所最愛的人此時就在這裏,那些假象根本欺騙不了他。

斯內普費力地擡頭望向前方,發現這條路依然筆直但卻看不到盡頭,他不知道自己這麽一直走下去會抵達終點,還是因為筋疲力盡而困死在路上。黑發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促使他這麽做的,是一個突如其來從腦海中劃過的想法。

如果這些都是從自己的記憶中讀取後演化而成,那麽……斯內普彎起了唇角,墨色眼眸瞬間變得深邃空洞——雖然魔杖不在,也不能使用任何無杖魔法,但大腦封閉術卻不受任何影響,因為它的啓用來源于經久的鍛煉,并不受限于任何咒語——要是他每次使用大腦封閉術都必須念誦咒語的話,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黑魔王手裏多少次了。

幾乎是立刻,斯內普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因為眼前屍橫遍野的景象逐漸從彩色轉為灰白,然後漸漸破碎,像是被點燃後的紙張一樣,灰燼随風消散。緊接着,一間和之前樓下差不多大小的屋子出現在了黑發男人面前,而他所站的位置正是靠牆的中央,透過腳下的那塊透明地板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條通往一樓的蜿蜒階梯——之前他背着阿布拉克薩斯所走的那些路只是幻象,實際上他們一直在原地沒動。

在房間正中的天花板上懸挂着一個巨大的沙漏,其中的沙子已經漏掉了将近八分之一。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大約四十二個小時完成任務。

見自己成功脫離了幻象,斯內普這才長出了口氣,然後他再一次謹慎打量着屋內的陳設,想要确認這裏是否和一樓一樣安全。幾分鐘後,黑發男人才走向了屋內的一張沙發,準備把身後的阿布拉克薩斯先安置下來。但就在斯內普彎腰想讓金發男人滑落到沙發上時,一個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在他的耳畔。

“比起沙發,我更喜歡你的後背……”阿布拉克薩斯的手指纏繞上了斯內普的黑發,鼻息中的熱氣噴在了男人的脖頸中,“你喜歡這種位置?雖然難度大了一些,但我并不介意滿足你的小小喜好。”

斯內普先是沉默了幾秒,随後一個利落轉身的同時一把将身後的馬爾福掀翻在地。然後他迅速抓住了阿布拉克薩斯的衣領,注視着那因為淬不及防而有些狼狽的眼眸,掀起上唇開口說道:“滾!”

“第三次了,西弗,這是第三次了。”阿布拉克薩斯收起了剛才的嬉鬧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和受傷,“你真的希望我滾開嗎?就僅僅因為我對你表達了愛意?”

斯內普一怔,他沒料到阿布拉克薩斯會對他的話有這麽大反應,他還以為對方已經習慣了彼此間的這種相處方式……或者說,是自己又在不經意間傷到了摯愛的人?就在西弗勒斯猶豫着是否該就此道歉,還是說先解釋一下時,阿布拉克薩斯卻又有了新的行動。金發男人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帶着一副黯然神傷的表情坐在了沙發上,低垂着頭将臉埋在了自己的雙手裏,顯露出了從沒有過的沮喪。

“如果馬爾福先生足夠聰明,那麽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并不是真的想讓離開。”看到阿布拉克薩斯這副樣子,斯內普覺得心煩意亂,在粗暴地轉了半圈之後,他終于放棄了自己所謂的尊嚴,“得了吧,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非得堅持,那麽我道——”

沒等斯內普的話說完,阿布拉克薩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将西弗勒斯一把抱住,并且因為身高相仿的緣故,他的雙唇恰好貼在了對方的雙唇上,非常完美。這時的西弗勒斯哪能反應不過來自己再一次上了馬爾福的當,他一方面惱怒于自己的習慣性被騙,一方面卻又因為阿布拉克薩斯并沒真的生氣而感到松了口氣——這份糾結猶豫直接導致了他忘記了反抗這回事,又或者說是他故意的。

總之,在長達幾分鐘的熱吻和上下其手之後,斯內普再一次獲得了自由。

但在面對阿布拉克薩斯偷嘴成功後的欠

抽笑容和那句懶散漫不經心的:“你不需要道歉,因為需要道歉的人是我。”的話時,斯內普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能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忍不住低聲咆哮道:

“滾!”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其實快完結了~不過會有番外的,例如還是教父教子時的一些互動之類,還有完事之後的一些互動。

大家有什麽想看的也可以提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寫,總之盡量多放一些啦~~╭(╯3╰)╮謝謝支持~~

64、

“好了,玩笑到此為止,我們該談談正事了。”阿布拉克薩斯識趣地不再挑逗西弗勒斯,但摟着對方的手卻沒有放下,“說真的,西弗,你不覺得這裏有些冷得過分嗎,”他簡直覺得自己都快被凍上了,瞧瞧,呼出的氣都帶着白霧。

在被阿布拉克薩斯偷襲的時候,斯內普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擺脫馬爾福身上,根本沒注意到氣候的變化。而且他之前一直在背着那個家夥,雖然現在看來只是在原地踏步,但依然有些運動過量,所以渾身暖洋洋的根本沒覺得很冷。所以斯內普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氣候的變化,直到阿布拉克薩斯開口提醒,這才驚覺周圍的不對勁。比起第一層來說,這裏的确太冷了,雖然沒有任何冷風吹來,但卻依然有站在北地極寒冰雪裏的感覺。斯內普轉頭和阿布拉克薩斯對望一眼,兩人默契地同時看向了在他們對面不遠處的壁爐,還有堆放在角落的一捆木柴。

西弗勒斯快步走到壁爐邊上檢查着周邊的雕飾,尋找着可能有的機關,在一無所獲之後甚至單膝跪地将身體探進了壁爐裏面,想通過煙囪打量一下上面是什麽,順便看看有沒有可能兩人從這裏直接爬上去。

事實證明,這行不通,除了聖誕老人之外,沒人能從這裏通過——就算是那些掃煙囪的孩子也不行。

“這裏不能通過,也看不到上面有什麽。”斯內普直起了身體,并不在意自己膝蓋上沾到的塵土,皺眉開口,“如果我們不能迅速離開,那麽就得想辦法盡快把火升起來。”

阿布拉克薩斯無辜地攤開雙手:“我對生火一無所知——除了火焰熊熊,我真的沒自己幹過這個。”

“那我建議馬爾福先生最好來學一學。”斯內普呲牙假笑了一下,還是自己走到角落處提了幾塊木柴過來堆放到壁爐裏,他沒指望阿布拉克薩斯真去幹這個,但至少也要他過來看着自己弄才行。

阿布拉克薩斯果然走了過來,雙手插在長袍的衣兜裏饒有興趣地看着斯內普擺弄着壁爐,突然開口詢問:“我們都沒有魔杖,也沒法用無杖魔法,那你打算怎麽把它們點着了?我聽說很早之前在沒有魔法的時候,人們是靠鑽木頭來取火的——你會那個嗎?”

斯內普的手上動作僵了一下,他開始思考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忘記了這麽一件事,是因為被之前馬爾福騷擾得理智還沒回來,或者說根本習慣了魔杖在手完全不會出現無法點火的情況?但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大意了,以至于現在無法應對身後那個看熱鬧的馬爾福。

“去找找屋內有什麽可用的東西。”斯內普頭也不回的開口,用擺弄木柴來掩飾自己的惱羞尴尬。

但阿布拉克薩斯卻沒有像西弗勒斯所期盼的那樣離開去找東西,而只是站在原地四處望望,有些猶豫開口:“……你想讓我把沙發搬來嗎?”

斯內普惱怒回頭瞪着阿布拉克薩斯,卻在看到對方無奈的神色後愣了一下,然後他才再一次打量了屋內的擺設,驚愕的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之前的裝飾都不見了,只剩下那張沙發孤零零擺在原地。那些原本放着書架、桌子、椅子的地方現在都是空蕩蕩的,除了地面上隐約畫着點什麽東西外,什麽都沒有。

“發生了什麽?”斯內普快步走到那些畫着東西的地方,低頭查看着,将需要生火的事暫且放在一邊,“你注意到什麽時候那些東西不見的嗎?”

阿布拉克薩斯走到斯內普的身邊,陪同他一起觀察着那些線條和字母,輕聲開口:“不。我是在你已經走到沙發那邊時才清醒的,而在我醒來後,這屋裏就只有沙發、壁爐和那些木頭。西弗,你覺得這會是我們找到第三層的謎題嗎?”

“顯然。”西弗勒斯點頭,蹙起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這個空間的主人一定對魔藥學很有研究,加上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這已經是第二個跟魔藥有關的謎題——甚至我懷疑之前的幻境也多少和魔藥有點關系,例如将吐真劑混合其他做成氣體讓我們吸進去……”

“這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确定的是,這個主人的知識範圍涉獵很廣。”阿布拉克薩斯踱步到屋子的另一邊,與西弗勒斯相對,然後馬爾福用腳點了點地上的圖案,淡淡開口,“這裏有個棋盤,但卻不是普通的巫師棋,似乎更有趣一些……我想我們需要分工,你負責魔藥那邊,而我——負責這邊。你知道的,我不擅長魔藥,但對于策略和下棋卻很有一套。”

西弗勒斯點點頭,對阿布拉克薩斯的分工表示贊同,但在這之前他覺得還有一個問題必須要先解決;“如果我們頭上的沙漏表示總時間,那麽我們凍僵死亡之前的時間就是在這一層的限制——而且不知道你是否發現了,這些圖形并沒有真的被激活,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得先把火升起來。”

阿布拉克薩斯聞言走回了壁爐旁,和已經先一步走回來的斯內普一起尋找着可能存在的引火之物:“西弗,等我們從這裏出去後就舉辦婚禮怎麽樣?”

西弗勒斯挑眉:“我沒興趣。”

“對我?”阿布拉克薩斯敲打着壁爐左側的裝飾。

“不。對婚禮。”西弗勒斯擺弄着右邊的栅欄。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嫁入馬爾福家。”阿布拉克薩斯把手放在嘴邊呵了一下,試圖讓它們不那麽僵硬。

“……我以為同性結婚只是結合而無關嫁娶。”斯內普瞥了阿布拉克薩斯一眼,把心底突然冒出來的西弗勒斯馬爾福這個古怪名字狠狠壓了下去。開什麽玩笑,他喜歡阿布拉克薩斯是一回事,但是姓馬爾福則是另外一回事!

阿布拉克薩斯突然橫跨一步,将西弗勒斯的雙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裏,笑眯眯開口阻止了黑發男人的掙紮:“你的手簡直像冰塊一樣,別動,讓我給你暖暖——這讓我想起那時候,你還記得你因為喝了魔藥試驗品而生病的那次嗎?說真的,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對你有點意思了。”

“但你只把我定位在了情人上。”斯內普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無奈被阿布拉克薩斯握得緊緊的。好吧,其實他也沒打算真的掙脫,只是想做一個姿态而已。

“所以我得到了教訓,不是嗎?”阿布拉克薩斯将西弗勒斯的手送到了自己的唇邊,先是吻了吻那幹燥冰冷的手背,然後才輕舔對方修長的手指,舌尖靈巧地在指尖輕輕打旋,帶着毫不掩飾的j□j。當然,這一切動作也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分鐘,阿布拉克薩斯就放開了面頰有些微紅的斯內普,神色再次恢複了正經,“現在感覺暖和了嗎?如果是的話,我們得抓緊時間辦正事了。”

面對金發男人語氣裏充斥的無可奈何的寵溺,斯內普必須用盡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給對方一個惡咒的沖動,事實上如果不是沒有魔杖又沒法用魔法,他也許就會那麽做了。去他媽的馬爾福,到底是誰一直在挑逗?該死的馬爾福怎麽有臉做出一副責備自己欲求不滿、耽誤正事的表情!簡直就是混蛋!

面對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斯內普,阿布拉克薩斯仿佛剛發現一樣,恍然大悟低聲開口:“別擔心,親愛的西弗,我并不是不愛你,而是這裏實在不是什麽好地方,等我們出去後……”

“滾!”

“好吧好吧,我們先不談這個。”阿布拉克薩斯伸手在口袋裏摸索着,拿出了一堆東西,“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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