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8
我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老爺子還在手術中,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沒看到楊經邦,但仔細一想就能明白,他怕蔣先生挺不過去,肯定在忙着做先下手為強的準備。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個蠢貨,但沒想到居然這麽拎不清。
蔣先生的手術有驚無險,我一直醫院裏陪着,直到他清醒了之後,楊經邦才姍姍來遲,還帶着律師來的,雖然沒進病房,但病房外面蔣先生的心腹和律師打了個照面。
我向來懶得搭理楊經邦,更何況現在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壓抑想要弄死他的沖動,而且人家要父慈子孝,我确實多餘,所以我把手中的蘋果削好切成小塊,遞給蔣先生之後,就自覺地告辭了。
出了醫院才知道,楊經邦把我手底下幾個管事的都請去喝茶了,這些人失蹤了一晚上,家裏人都直接找到了我這裏。我簡直煩死了楊經邦,本來是要回去找小羊繼續那件沒完成的事,結果還得去處理他搞出來的破事兒。
其實我不去楊經邦也得放人,但我不能太游手好閑,蔣先生不喜歡,我希望他能多活兩年。
帶了人去,廢話也懶得說,直接砸開的門,楊經邦那邊坐鎮的是他最近自己發展的勢力,起了一點小沖突,混亂中有人在我上臂開了條口子。
他做得隐蔽且有技巧,衣服只紮了個洞,匕首捅進去,紮進皮肉,再一挑,将傷口整個剖開,但衣服沒破,看起來就不是很嚴重,那人趁着近身的功夫,快速地我耳邊低語了一句:“該兌現承諾了。”
我那親生父親等不及了,這是個警告。
傷口在流血,我裝作不經意擡起胳膊,阻止血液從袖口滑出來,它滲透布料還需要一些時間,足夠我處理眼前的事情。
開口叫停我這邊的人,平息一場小騷亂,因為雙方都沒人受傷,所以沒鬧出什麽大的動靜,我對楊經邦一直多有忍讓,現在也不能例外,只是來把我的人帶走而已,至于其他的,又不是沒有家長了,蔣先生自會評判。
回家的時候小羊都睡了,我沒叫醒他,自己拎了藥箱去浴室處理傷口,脫下染了血的衣服随手丢在浴缸裏,才看到皮肉被硬生生豁開了一條大口子,幸虧那匕首很小,不然能直接廢了我的胳膊。我試着動了動,根據經驗勉強能分辨應該沒傷到神經,就沒打算冒風險找醫生。
處理傷口我很熟練,紮好綁帶先止血,清創和消毒是最痛苦的,我咬着毛巾,疼得呼吸雜亂渾身冷汗,腦袋裏一片嗡鳴,緩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看了看門,虛掩着一條縫,并沒有什麽不一樣,大概是錯覺,我暫時顧不上,先把傷口縫起來要緊。
我從來沒讓夏洋面對過這些血腥,不幹淨,會弄髒他,和我想要弄髒他是不一樣的髒。以往也有受傷的時候,不過我都處理好了才回來,他看到的都是已經包紮好的,這次也一樣。
不過沒能全瞞過去,我打算找垃圾袋來裝髒衣服,一開門卻看見小羊坐在門口,剛剛确實不是錯覺,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擋住他往浴室裏看的視線,雪白的浴缸和洗手池裏都是鮮紅色,我怕他看了害怕。
他确實很害怕,整個人都有些懵,我下意識擡了擡手,他一驚,手腳并用地往後蹭,一直退到牆角,我覺得自己身上髒,就暫時沒有管他,迅速将浴室恢複如初,再換上幹淨的衣服,确定自己身上沒有一絲血腥氣了,這才敢去碰他。
小家夥渾身僵硬一動不動,被我抱起來就開始打哆嗦,控制不住地顫抖,我把他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了他抱着,輕拍安撫。但是小羊始終一聲不吭,我能聽到他連牙關都在輕輕打顫,我皺眉,以前倒是真沒發現他這麽怕血,是不是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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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有的沒的,我因為失血有些眩暈,不知不覺昏睡過去。再醒來是被熱醒的,懷裏的小羊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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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開始虐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