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郡主侍衛
郦子夏看了一眼王太監, 是個傅粉施朱的男人,有些消瘦,有一種豔。
郦子夏知道這王太監勢力不小, 和總兵平起平坐, 便小心向郡主道:“民女知道, 這是朝廷要員。”
她說着,急忙轉到其他話題, “郡主, 這個女孩是我的妹妹, 郦子珠,很是仰慕郡主, 所以今天沒請示郡主就帶她來了, 郡主勿要見怪。”
瑞光笑着拉住她們姐妹兩個的手,道:“真是一雙好女兒呢,像是面團捏出來的一樣。來,你們兩個今天替我陪陪客人, 我多喝了些酒,到後面逛逛, 你們替我陪着王太監, 可不許怠慢了。”
郦子夏自此便知她和堂妹進了黑胡同一樣,要麽轉頭走出去,要麽就跟往郡主的黑胡同裏走。當下也不好拒絕,只能客客氣氣地先陪陪這個王太監。
瑞光假借酒醉之名,将王太監托付給郦子夏和郦子珠姊妹兩個,便帶着巫喜兒和李千尋向後園走去, 園中各式各樣的花燈挂滿走廊和樹枝, 有些邀來的賓客三三兩兩游玩着。
瑞光微笑着和人寒暄幾句之後, 便帶着巫喜兒和李千尋來到後園偏僻之處,這裏幾顆細柳樹上挂了幾只五蝠祥雲燈,燈光略暗,夜空很黑。
瑞光道:“喜兒,你在這兒守着,我和李千尋往裏面走走,說幾句話就出來。”
瑞光說完,便和李千尋單獨走開,見沒人後道:“最近侍衛那邊沒出什麽怪事吧?”
李千尋道:“沒什麽新奇發現。”
瑞光道:“剛才我和王太監說話時看到領頭侍衛許成和郡馬在那裏鬼鬼祟祟說什麽事情,笑得也不大正經。你也知道,上次莫總兵生日時,他們兩個一起回來了,我怕他們兩個已經抱成一團了。”
李千尋道:“那我叫人暗中查一查他。”
瑞光道:“其實他倆混在一起也無可厚非,本來就是主仆關系,誰能說什麽。不過,就害怕他們兩個合起夥來,算計我。第一來,自從我寵信你以來,領頭侍衛許成已被我冷落,他自然有不甘之心;第二來,郡馬也是對你妒忌已久,不然也不會那次下毒手踢你的要害。”
李千尋撫摸着瑞光的頭發,道:“這個我也不怕。經過郡主說,我在想,他們兩個會不會勾結王爺,對郡主你不利呢。”
瑞光道:“自從上次你對我說了那件事後,我發現郡馬收斂不少,許是害怕被發現吧。”
李千尋尋思一陣兒,道:“我有個法子。”
Advertisement
“說來聽聽。”
李千尋冷冷道:“我們不如就把郡馬軟禁起來,看看許成是什麽動作,也可以觀察一下有沒有王府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這才知道他們有沒有勾結。”
瑞光道:“也不是不可,不過現在還太早,以免打草驚蛇,要再等等。”
李千尋點了點頭。他想,郡馬那個小頭尖面的男人,沒擔當,沒骨氣,真是不配做郡主的丈夫。
他也聽說,守寡的公主和郡主也不少,何況是這樣的男人,所以李千尋想,即便是找機會結果了郡馬的性命,誰又會為他可惜。
瑞光與李千尋談完,又帶巫喜兒回到大廳,只見王太監坐在那裏,旁邊郦子夏和郦子珠相陪。
一看上去,郦子珠對王太監谄媚之色溢于言表,郦子夏懶懶散散的,只虛與委蛇地和王太監說說笑笑。
郦子夏一見瑞光郡主從外面回來,忙上前去辭別回家,深怕因為這個王太監出什麽事,道:“多謝郡主今日邀請,天已不早,縱是不舍,也該回家了,免得父母擔心。”
瑞光道:“住兩天吧,好些日子不來了,我也想你了。我派人回去給你家人去說,叫他們別擔心就是了。”
郦子夏忙道:“真是不敢再叨擾了,今日郡主府貴客尤多,豈能再叫郡主分心。”
瑞光見郦子夏執意要走,而且她本身不大喜歡郦子夏這個什麽堂妹郦子珠,只好先放她們回家了。
人走後,瑞光來問王太監,“你看郦家這兩個女孩怎麽樣啊?”
王太監笑道:“郡主請來的,當然都是好的。不過說來,這個郦子夏還是更好一些。”
瑞光笑道:“我看也是,她父親原是翰林出身,不過福薄命短,前兩年就過世了。家裏現在還沒給她說親呢。”
“怪不得!”
瑞光道:“這樣吧,如果王太監還缺個身邊人伺候,我也巴不得給王太監撮合撮合呢。”
王太監喟嘆道:“我這樣的廢人,怎麽好耽誤人家那麽好的姑娘,我就是有這樣的心,菩薩也不能饒過我。”
瑞光笑道:“過謙了,如果你和她結了親,只怕是他們郦家的福氣吧。況且,以後我也有用到王太監的時候呀。”
王太監端起面前一個蓮花式銀杯,道:“奴才真是無以回報,敬郡主一杯。”
出了元宵節,清明便是春天裏最大的節氣了。
清明節到王陵上去掃墓也是每年必做的一項大事,也是由周亭琦邀請各路郡王和郡主,一起到王陵掃墓。
瑞光還抱着一絲希望,希望周亭琦能邀請她去王陵一起掃墓。她終究還是放不下逝去的母親,也放不下這個兒時的弟弟。
瑞光提前一個月就派人打聽了,說周亭琦早在正月時就已經派人去修葺打掃王陵了,說今年也請了各路郡王郡主甚至鎮國将軍,打算要大祭。
瑞光一聽是這個陣仗,心中哀霧遍生,周亭琦這分明是要作勢給她看,冷落她,讓她難堪。
清明的日子一天天的接近,可是王府那邊依然沒有要請瑞光郡主去參加王陵掃墓的意思。
瑞光心中僅剩的那一絲希望也漸漸化為烏有。
那一日,瑞光在寝宮看書,開着窗戶,不停地從外面飛來一點點白色的柳絮,只看柳絮似乎就能猜到窗外的桃紅柳綠了。
李千尋來了,向瑞光禀道:“郡主,明天就是清明了,王爺和各路人馬已經先到王陵住下了。郡主莫要傷心,沒請郡主就不請,郡主心意已到,郡主的母親在天有靈,一定能夠感化到的。”
瑞光抛下書,向外走去,道:“嗯,知道了。我在乎的不是母親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心意,而是在乎周亭琦有沒有請我。”
李千尋沉默片刻,道:“郡主這麽放不下。”他又道:“不過,屬下還要說一件事給郡主聽。”
“什麽事?”
李千尋道:“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跟蹤,張秋劍得到消息,說領頭侍衛許成和郡馬果然暗中一起去過王爺府裏,不過領頭侍衛許成出行不方便,只發現過一次,郡馬發現過兩次。”
瑞光冷道:“既然這樣,就按規矩辦吧,咱們先前說的。”
此時郡主府儀門外西院裏,郡馬正趴在床上養病。
儀門外的西院乃是郡馬在郡主府的一處住所,平常沒有瑞光召見,他也不能随便去瑞光的寝宮睡覺。
郡馬趴在床上,剛吃了藥,有個小童跪在床下的腳踏上給郡馬捏背捶腿。
小童問道:“郡馬嘴巴裏還疼嗎?”
郡馬道:“別給他媽廢話了,嘴裏長了瘡,一天兩天能好嗎?正疼着呢,還染了風寒,一天天的,他媽的,跑裏跑外,累死老子,當我是奴才呢。”
小童道:“也是累到爺了,叫我說,爺還多吃點清淡的東西。”
郡馬道:“別唠叨了,你把你那小手伸到我衣服裏,給我摸摸背,隔着衣服不舒服。”
小童只好把手伸到郡馬衣服裏。
郡馬閉着眼,趴在枕頭上,感受着小童細嫩柔滑的小手在脊背上捏來捏去真是好不爽快,捏的人都快睡着了。
忽然感到衣裳內伸進一只大手,粗糙厚重,是個男人的大手掌。郡馬一驚,睜眼扭身一看,原來是領頭侍衛許成悄悄的進來了,把那個小童換了出去,他親自撫摸着郡馬。
郡馬道:“真他媽吓死我了!我以為是誰呢,你今兒怎麽有空了來我這兒了,也不吭一聲。”
許成手掌在郡馬的背上用力地搓着,道:“你以為是誰?是李千尋來給你搓背了?”
郡馬道:“咄!別再給我提那個小子,給我戴的綠帽子還不夠麽。”
許成道:“他給你戴綠帽子,你也給郡主戴綠帽子。我這不是來找你了麽。”
今天原本的計劃是到王陵掃墓,周亭琦沒有邀請瑞光,這些侍衛也就歇一天。
郡馬瞥着眼瞅着許成的褲子,伸手撈到他下邊,道:“我和你算什麽,你又不是個女人,這怎麽能算給郡主戴綠帽子,他才不在乎我和你怎麽樣呢,我這叫撈油水,自己開心。”
許成眯眼瞅着郡馬,道:“摸什麽呢,想它了?拿出來嘗嘗呗……”
郡馬隐隐笑着,手指彈了許成一下子。
許成又疼又酸,貓腰一躲,道:“你彈壞了,以後別想用了。”
郡馬道:“我才不吃呢,我嘴裏長瘡了,疼的厲害!”
許成哈哈笑道:“那更得吃了,多吃吃就好了。”說着就跨步騎到郡馬的脖子上,撩袍解帶了。
許成看着郡馬在下邊被自己堵着嘴,問道:“我今年二十五歲了,郡主府的規矩,二十五歲也該退了。但我還年輕的很,可不想這麽白白就完了。所以才跟了你,走了這步險棋——背地裏幫着王爺辦事。可如今事都快辦完了,你說王爺那邊靠譜麽?我這邊被郡主辭了,希望王爺那邊立刻就把我用上,你替問過沒有?”
郡馬把那東西吐了出來,道:“哎,我這郡馬就是王爺給安排的,我也不得不聽他的,要不他威脅我,免了我的郡馬,我這輩子就別翻身了,所以也沒法子才偷摸地背着郡主為他辦事。至于你的事肯定能行,将來只要把消息及時告訴王爺,他還能虧待你!”
還未說完,只聽哐啷一聲,屋門被踢開了,只見李千尋跳了進來,吓得許成忙提起褲子,從郡馬脖子上跳下床來,道:“你幹什麽,私闖郡馬住處?”
李千尋笑道:“的确冒犯了……打攪了二位的美事。不過,從今往後,二位就可以長長久久在這裏厮守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玩什麽就玩什麽。”
郡馬道:“李千尋,你別以為郡主寵幸你就來我頭上撒尿,滾,滾出去!”
李千尋道:“郡馬別急,我說完就滾……郡主說了,從今以後,郡馬和許成禁足在此院,沒有郡主的命令,不可邁出院門一步。”
郡馬道:“你胡說,為什麽禁足我們兩個?”
李千尋道:“郡馬還要屬下說明麽?剛才你們二位說的話還不夠清楚麽,二位都在為王爺效力,一個為求自保,一個為求升職。二位也太操心了,好好在這裏歇着吧。”
作者有話說:
發現我竟然不知道評論小可愛說的“細作”是什麽意思,然後就被科普了。真實蠢死,作者也要多看書。
有罪惡感的我,每天想要日更6000,可是懶癌晚期正在治療中。
瞎幾把想的作者,這本沒更完,又在想開下本了。
無論如何,這本持續更新中,争取從明天開始日更3000+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