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二天上午，袁嚴虎派人拉走了所有的水果，下午就将支票送了過來，水果共有145斤8兩，合人民幣元，這是第一次見到回頭錢，葉少鋒各種激動。晚上抱着小葉子拿上1500，又買上了1000元的購物金卡去了袁嚴虎家。

依舊是袁家爺倆還有袁二奶奶在家，小葉子看到一天未見的袁衡卿，激動地手舞足蹈。袁嚴虎沒有要那1500只要下了1000的購物券，說剩下的事成了之後再算。讓葉少鋒在家裏等消息。

只是好消息還沒有等來，卻等來了一個電話。葉少鋒在空間裏摘果子的時候手機難得的一次活躍了起來震天響，後來葉少鋒就接到一個不幸的消息，家敗了：養父期貨賠了，為好友作擔保結果好友跑了，近五十萬的債務壓在養父身上，養父跑了，養母借了所有的親戚賣掉房子嫁妝汽車也只湊了不到30萬，這剩下的20萬真的湊不出來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來打擾葉少鋒的生活，養母哭哭啼啼的對葉少鋒說着自己的困境，妹妹還是上高中的年紀，也被逼的上學都上不得，讨債的天天登門。

碰上這種事，養母也是無可奈何，記得當年自己走出來的時候養母對自己說的一番話：“以後的路你想怎麽走我們就不管了，你已經是大學生了也應該有獨自的選擇判斷能力，我和你爸爸無能，沒有辦法給你鋪更多的路，養你一頓我們這一次也不求你什麽，等我和你爸爸老了能回來看看我們就行。

果然就同養母所說的，除了節假日葉少峰偶爾的一個電話，他與那個家基本沒有了什麽聯系。之前他恨那個家，恨所有的人，只是在聽到這個消息那一刻，并沒有讓他感覺到一絲的痛快，反而是萬噸大石壓在心口，沉重的喘不動氣。

葉少峰想了想跟孫媽媽說明了情況，孫媽媽想了想道：“去吧，你父母那裏也不容易，你能幫他們就多多幫他們，不論他們怎麽樣，那一番話就說明了一點，你父母養你15年，從來就沒有打算從你那裏獲取回報，就單單說養你15年，你就應該無條件的履行你的贍養義務，那是你的父母，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你。”

連夜葉少峰火車站買了票，帶着小葉子回到了已經7年沒有回去過的老家。依舊是那些路，7年了從來就沒有回來過，走出這裏葉少峰對自己說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回來，回到這裏他依舊是一無所有。曾經那那些豪言壯志已經漸漸的化為了泡影。

母親老了，年僅四十八的她兩鬓變成了滄桑的白色，精神氣也已經遠遠不及自己走的時候，那時候母親總是會将自己打扮的很前衛，頭發剛剛興起的大波浪卷，冬天也是一身皮毛小裙，找到母親時是在一所破爛的出租房內，頭發依舊是梳的整整齊齊，手上是從別人拿了接過來的零活拿着鈎針鈎花邊帽子，眼睛下大大的黑眼圈在告訴他母親有多少夜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媽。”葉少峰抱着小葉子走上前去，遠遠的叫着，養母擡起眼看着這個已經比自己高的小夥子，沒忍住眼角流下了濕濕的淚水，把手頭上的活計放在一旁的小塑料筐裏，看着葉少峰手裏的小葉子，扶着椅子扶手費力的站起來道：“回來了？”

葉少峰上前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道：“媽，你這是怎麽了？”

養母擺擺手道：“沒什麽，就是有一些低血糖。”看着葉少峰裏的小葉子，疑惑道：“這小娃子是？”

葉少峰抱着小葉子，說道：“媽，這是小葉子，我兒子。”

養母楞了一下，驚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是的他已經是個男人了，成熟的男人了：“都有兒子了？你看，我，媽都不知道。”有些手足無措的将葉少峰領進屋裏，有些手足無措的從床頭拿出糖果給了小葉子面前道：“我這裏也沒有什麽好吃的。這糖是葉琳買來。他叫？”

“葉子，媽，他叫葉子。”然後晃晃兒子道：“葉子喊奶奶。”在路上他就一直告訴小葉子要叫奶奶。

養母真的是喜極而泣，這一聲清脆的奶奶，喊除了他心中對未來的僅有的一點期望，他的兒子，眼前的這個已經頂天立地的男人他還承認她，他還讓他的兒子叫自己奶奶，這是三個月以來自己所聽到的唯一的好消息，惟一的。

葉少峰問道：“媽，葉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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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母嘆了口氣，扶着牆坐下道：“打工去了，上個月要債的去了她學校截住了她，天天過去搗亂，學校把她勸退了，高三了啊，還有半年就要高考了這可怎麽辦。。。”

葉少峰皺着眉頭，小葉子伸着爪子要去抓奶奶手裏的糖果，漂亮的花花綠綠的顏色很是吸引小葉子的注意力，他喜歡漂亮的東西，比如說虎虎，比如說袁衡卿。

養母對教育很重視，這點從葉少鋒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葉少鋒本身不夠聰明，後天努力也好的有限，第一年高考失利只考了個能上三本院校的成績，在養父的心裏，學習什麽的就是多餘的東西，他自己本身學歷不高只有高中學歷，在下學之後憑借自己的投機倒把的本事活的也是有滋有味。

葉少鋒看着我是書桌上的成堆的課本，心裏對未來就是一陣凄涼，他想離開這裏，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離開這裏。

葉琳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鐘了，天已經黑的透透的，氤氲的天看不到一絲的星星，雜亂的衣服早已看不出當年的俊俏小姑娘的模樣，疲憊的神色充斥在泛黃的臉頰上，葉少峰有些心疼，這就是那個曾經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妹妹麽？似乎他們和平相處過一段時間。葉琳同以前一樣沒有正眼看葉少峰，對于葉少峰手裏的小屁娃娃更是沒有任何興趣，即使落魄至此依舊鄙夷的看着這個寄住在自己家裏的男人，也許他知道以後的日子她們可能要依靠這個男人。

葉少峰用木凳子搭了個小床在客廳，母親和葉琳睡在卧室。陰潮的的縫吹的窗棂嘎嘎作響，抱緊了懷裏的小葉子，聽着卧室裏那一對苦命女人的對話：“你去就行了，我不去，我能養活自己。”

母親壓着聲音道：“你最主要的任務是學習，少峰怎麽也是已經紮了根的人，也答應了在那裏給你找個好學校，你怎麽就不聽話？”

葉琳啧啧兩聲道：“你看他那樣吧，身上沒四兩肉，穿的還趕不上我們，不知道抱了誰家的野種，怎麽養活自己都是問題，還上學？”

就聽到卧室裏床板吱嘎兩聲，母親的聲音有壓了下去，輕的葉少峰已經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麽了。葉少峰抱緊小葉子，耳邊是小葉子淡淡的呼吸聲，葉琳沒有說錯，自己确實是一無所有，蔡陽留下的10萬已經花的只剩了兩三千，自己工作兩年只攢下了兩萬，即使在小城鎮裏廁所都買不了，還能做什麽呢？

第二天，葉琳依舊去上工，葉少峰不想在此多呆，也不想聽母親的絮絮叨叨，在母親的帶領下，将養父所有的債務背到了自己身上，簽上自己的名字，這是他欠他們的，還了就好了。

晚上，母親放棄了跟随葉少峰去北方的想法，這裏有他的女兒，他放不下，女兒不走她怎麽能走？有人認下債務就不會再有人去為難他們這孤兒寡母了。葉少峰吃了晚飯，問了下葉琳上工的地方，就想着自己盡一下兄長之義去勸一下也好。葉琳沒有辜負她那張利嘴，将葉少峰說了個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