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穿進熱播劇
(二十三)
“殿下,我們放在雲夢澤的眼線來報,說是找到赤地女子的轉世了。”故江立在巽風的身側,向他禀報着剛剛送來的消息。
巽風本來在悠閑得正給我澆着水,聞言手一抖,猛地給我直接灌滿了半個盆。
我忍無可忍地怒吼道:“你想淹死我嗎?”
豈料我剛一吼出聲,巽風和故江都驚詫地朝我看了過來。
我意識到他們好像可以聽見我說話了。也許這些時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修煉外加那一場月落起了作用,我可以直接與外界交流了,這意味再過不久我便可修得人形了。看來在這霜鹽花的身體枯萎之前化成人形應該沒什麽問題。
于是我試探性地又問道:“hello?”
故江率先反應過來,将我端起來湊近了看,“殿下它終于要修成人形了!還是個女子!”
巽風此時也不算太震驚,畢竟這也是遲早的事情。他朝着故江擺了擺手,“你去給她換盆土,我先去雲夢澤看看。”
“是。”
故江把我高高地舉起,一臉興奮地問我:“你真的能修煉成預世者嗎?傳說中可問天道知禍福的預世者?”
我不知道該咋回複他。畢竟劇裏沒有他這號人物,我又預知不了他身上的事情,只好故作深沉地講:“在下的修為低微,尚且還不能夠預知世事。”
故江了然的點了點頭,“不用擔心,巽風殿下在蒼鹽海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有他在,你一定能很快修得人形的。”
“承蒙故江大人的照料,夕讓感激不盡。”在職場中摸爬滾打那麽多年,我自然知道不僅要讨好你的老大,與同事的人際關系也都要處理好,否則只會後患無窮。
“你叫夕讓啊,天生之靈自帶的名字嗎這是,還蠻好聽的勒。哪個夕,哪個讓啊?”
“夕照的夕,讓步的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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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懷疑是不是給巽風當差将他憋壞了,見我能說話了,非常熱絡的跟我聊了起來。
“殿下,不是壞人。刀子嘴豆腐心,他特別護短,只要你不背叛他,他是不會真的為難你的。往後你在這歸封宮裏,不必太過謹小慎微。”想來故江應該是服侍在巽風身邊很久了,已将巽風這人給摸透了。
之前還總聽見巽風說要将故江丢去月荒野喂狼呢,故江表現得那麽害怕,我還真當巽風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呢。沒想到故江竟然只是配合巽風的表演而已。
果然是親兄弟,這跟東方青蒼老說讓結黎去銀湖拉纖有什麽不一樣。
按照劇情的發展。巽風找到了還是嬰兒時期的赤地戰神,接下來主角團在人間的劇本就要開始了。
東方青蒼和小蘭花在人間會有一場婚禮啊,我真的好想去看看啊。
蒼鹽海一個時辰,雲夢澤就一月。這樣算下來,還有十多天。如果這十多天我能幻化人形,那豈不是就有機會偷偷溜去雲夢澤了!
想到這裏,我修煉起來,都更能集中精力了。
十七天很快就過去了,今天一過,明天就是人間劇本開場的時候了。然而我還是不能幻化出人形。
一聽說東方青蒼要去人間了,毒唯巽風便打算派故江去打探情況。
我在故江經過我身邊時,悄悄叫住了他:“故江大人!”
他折回來問我:“怎麽了,夕讓?”
“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雲夢澤呀?”
“你一個還未化形之靈去雲夢澤做什麽,再說我一把你帶走,被巽風殿下發現,我們倆都少不了一頓罵。”
“我被困在歸封宮裏那麽久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就走一個時辰,殿下是不會發現的。幫幫我吧,等我修為夠了,給你算一卦姻緣!”畫餅大師,在線畫餅。
不知道是心軟,還是那一卦的姻緣着實很有吸引力,故江答應了會想辦法帶我去雲夢澤。
第二天一早,故江便趁着巽風去見東方青蒼的間隙來找我了。
“這是奶奶給我的人參果,你進去以後先暫時附在這果子上,一炷香後就能幻化出人形。只是人參果最多一月便會腐爛,腐爛之前你得回到本體。”
“還有就是人參果已是死物,你使用不了術法。而且在人間使用術法是會被天道嚴懲的哦。”
“知道啦。”
故江真的多慮了,到現在為止,我完全沒有任何靈力也根本不會任何術法。
道謝之後我便喜滋滋的鑽進了人參果裏。
我與故江在渡忘川時,不慎被一群栖身于忘川裏的魚怪給盯上了。
這種魚體型不大,但為數衆多,估摸着跟亞馬遜河裏的食人魚差不多。
“故江,咋辦啊。”小船四周的陰影越聚越多,這只小船随時都會被拱翻的樣子。
“沒事,它們不敢輕舉妄動,實在不行都殺了就是。”
故江自信的樣子讓我稍稍安下心來,可不料下一秒,船就被頂翻了。
他騰空而起,一躍站上了已經翻過去的船背罵罵咧咧:“一群不知死活的畜生。”
魚群聞聲而動向他撲過來,密密麻麻的,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我待在故江的口袋裏本來挺安全的,誰料他一個後空翻直接把我給甩了出去。
“故江!”我入水前的呼救聲,入水後被忘川水一下子就吞沒了。
故江此時已經分身乏術,而我甚至還沒有變成人形,蛙泳也施展不出來。只能咕嚕嚕地緩緩沉入忘川水中,水下并不如水面那麽平靜,我在湍急的川流中漸漸失去意識。
萬幸的是這魚群不吃素。
(二十四)
“阿杏,天字一號房,一壺人間香,一疊醬牛肉!”
“馬上!”我放下擦了一半的桌子,跑去後廚看菜。
十日前我被老莫給杏川江邊撿到,見我啥也不記得了,便給我取了這名兒。偶爾會在留月客棧忙不過來的時候,來給月娘幫忙。
今日,本應該一同與我做工的劉二毛說要早些回去給家裏的堂客買藥,我這才忙到了半夜。
老莫許是又喝多了,我這麽晚沒回去都沒來接我。
提着賬房那裏借的不算很亮的燈籠走在路上,再穿過一條巷子就到家了。
這巷子我也走過多次了,還是會忍不住雙腿打顫。
因為聽說右邊這堵牆內是怡紅院的後院,□□們産下的嬰孩養不活的都會埋在後院裏,每當子夜嬰兒的啼哭聲不斷,可怖得很。
我憋着一口氣往巷子那頭跑,喘都不敢喘。
結果半道上,憑空出現一個黑影,我剎不住腳,狠狠撞了上去,同時發出驚吓過度的凄厲慘叫。
一只冰涼的手大力地捂住我的嘴巴,還将我死死抵在了那堵怡紅院的後院牆上,我一口氣沒提上來,兩眼一翻,吓暈了過去。
昏死過去前恍惚聽見一個熟悉的腔調,說了一句熟悉的話。
他說,“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