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穿進熱播劇

(三十八)

三天後,等待我的不是解禁的快樂,而是故江領着藏星給我帶來的一套黑色的繁複的禮服,和一個白色的面具。

這是妥妥的跳大神的裝扮啊!

“這是要讓我真去當神婆嗎?”

藏星将禮服拿出來邊往我身上套邊向我交代:“如今蒼鹽海又剛剛結束戰亂,月尊大人又不在,殿下又不得民心,難免大家會怨聲載道。祭司說預世者現世是蒼鹽海之福,若你現下為蒼鹽海祈福,一定能安撫民心。”

原來連月族也需要搞這套啊,也是巽風實力不佳,換東方青蒼誰不服就打誰,打到服氣為止,多簡單啊。

我拿起面具,在臉上比劃了一下,“不過,為什麽要面具啊。”

故江放下托盤,轉頭回我,學巽風板起個臉來,嚴肅道:“你要是想以後一出門就被團團圍住的話,也可以選擇不戴。殿下是這麽說的”

我腦海中不自覺浮現當時初初被變成金瞳後,侍女的那個眼神,打了個哆嗦,趕緊把面具帶上,“我戴,我戴。”

寂月宮的大殿前,聚集着無數蒼鹽海的人。有終于被解封的将士,有取下霜鹽花的婦女,也有稚嫩的孩童和年邁的老人。黑壓壓的一片,卻離奇的安靜,沒有發出一點嘈雜的聲響。

我端端正正地站在火把下,一個周身紋飾奇特、面妝怪異的男人立在我面前,遞給我一碗水,示意我喝下去。想必這大哥應該就是蒼鹽海的祭司了。

我看了看旁邊的故江,他并沒有什麽反常,說明這是提前安排好的,所以我雙眼一閉,幹了那碗不知道是加了什麽東西的水。

水一入腹,我瞬間來到了天道院門口。給我心髒吓得怦怦跳,這麽貿然就來打擾天道他老人家怕是不好吧。

“進來吧。”

登堂入室欸,我輕手輕腳的推開院門走進天道院。這真的就是個很普通的農家小院,菜圃裏種着常見的小白菜和青蔥,門上貼着半新不舊的對聯。

我也沒看見有人。天道可能并不是一個人形,它只是一種能量。如果它是人,那它一定很想當一個農民,要不然為什麽要在這種農家小院裏待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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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天道無情,那就應該也沒有生氣和震怒這些情緒才對啊。那我可就放開了玩啊,好歹是個穿越者,卑躬屈膝的日子我過夠了,此刻開始我是鈕祜祿氏夕讓。“請問天道,我該怎麽給他們賜福啊?”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我的想法,天道靜默了兩秒,回道:“吾乃天道,世間之規則,禍福既定,吾亦無法左右。”

我就說是迷信吧。

“那以前的預世者,都會問你點什麽啊?問你啥你都會說嗎?”

院子裏似乎刮了一陣風。

天道的聲音離我更近了些,“吾知道的自會告訴你。”

意思是問啥說啥呗,跟度娘一樣。

那我就淺淺問幾個問題吧。

“蒼鹽海最近五百年會有大災嗎?”

“一百年後,宿岳山崩。”

“息山神女何時複活?”

“三月後。”

“命線怎麽看?”

“神門穴處。”

神門穴?我擡起手摸了摸手腕,真沒注意到過。

“請天罰是怎麽回事啊?”

“吾一月只借你一次天罰,天罰降下視其一生業障多少便有多大威力。”

我去這CD,一個月只能用一次,這個月就浪費在巽風那家夥身上了。

“怎麽才能來天道院?”

“服用了業,或者吾召喚你。”

原來不是睡着做夢就能來哦。

“最後一個問題。我還能不能回去。”

天道這次靜默得太久了,久到我都以為它不會再理我了。它才緩緩說:“此乃你自身的業果,吾不能告知。”

這很天道。行吧。反正我已經猝死了,墳頭草都很高了,回去估摸着也只剩一縷幽魂,回去幹嘛呢。

我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拜,于是瞎拜一通,謝道:“謝天道解惑。”

恢複意識的時候,底下的人都滿懷期待地望着我。我只聽見祭司高呼道:“請預世者,預我蒼鹽海福禍。”

害,還好剛去百度了答案。

“一百年後,宿岳山将會崩塌,除此之外,蒼鹽海五百年內太平無事,國泰民安。”

聞言底下的人群開始歡呼,很難相信從前幾百個人的年會上發個言都會結結巴巴的自己,今天已經能面不改色的在成山成海的蒼鹽海子民的注視下當神婆了。

底下是萬民參拜。我回首,見巽風于殿臺之上走向我。

巽風沒有了平日裏嚣張跋扈的樣子,他一臉肅穆的等待着我朝他伸手。這是月族行禮的方式,他是蒼鹽海的二殿下如今又代月尊掌政自然不必朝我行什麽大禮。

他只是輕輕托住我伸出的手,将額頭輕輕碰了一下我的手背,便退回了原處。

這并不是代表我對他的認可,而是代表天道認可了這位蒼鹽海的君王。沒用但有效。

此刻的他正對着石階下的萬民侃侃而談,而我和祭司功成身退,站至一旁。

祭司喜悅道:“預世者已然降世,蒼鹽海一定會有昌盛的未來。”

我朝他敷衍的笑了笑:“祭司大人太擡舉我了。”你不去靠東方青蒼,再不濟也可以靠巽風,你靠我?沒有搞錯吧。

這假笑還沒收回來,胸口頓時一下子悶痛起來,一股淤血從胸肺湧至喉口,被我強行咽了下去。

眼前的祭司開始出現重影,我的心髒像是被捏碎了一樣疼。可巽風還在前面講話,我作為預世者現在絕對不能在他的子民面前倒下。以他們的敬畏天道的程度,估計當下就覺得要發生什麽大禍了吧。

終于挨到人群散去。我瞅準巽風的衣袖猛地撲過去抓住,然後就昏死了過去。

本以為巽風一定會為我成功的為他穩定了民心而感到高興吧。結果我一醒來就看見他黑着個臉站在我床尾。

“中毒了為什麽不說,再晚一刻你便會心脈盡毀。”

啥,這麽嚴重的嗎。我後怕得捂住我的小心髒,“我咋知道我中毒了,我就喝了你們祭司給我的那碗水。”

巽風皺着眉走過來,将我扶起來,我受寵若驚地連忙道謝。

“疼也不知道說。”

“我這不是怕我就那麽倒了影響你的民心不是。”

“靠你這種廢物,穩得住一時,穩不住一世。”

“能穩一下就不錯了,有本事別靠我。”

巽風沒話說了。站在我床頭就那麽直愣愣盯着我,眼神談不上友善。

我叫嚣着起來,他又給我按回去。

“別亂動,本王讓祭司進來看看。”

跟着祭司一起進來的還要藏星和故江。

藏星一進來就撲到我床邊抹眼淚,“你被殿下抱回來的時一動不動的,滿嘴都是血,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收回了想去摸摸她頭的手,咋還咒我死呢。

祭司用靈力探查了我的身體,當即表示,“殿下,夕讓大人已經沒事了。只是對極少有人對了業起這麽大的中毒反應,是臣沒有事先為大人試藥,此乃臣之過。”

不是吧,現在已知我需要服用了業才能進天道院,而了業對我來說是毒藥,等于我要服毒才能見天道?天道你知道這事嗎?

我一把抓住祭司的手求證:“那我咋去見天道啊?”

祭司拍拍我的手寬慰道:“夕讓大人不用擔心,了業毒性雖強但有解藥,及時服下,就能馬上解毒。只是如今三界之內存在了業花的地方越來越少了。我此前給你服用的,已是我師傅留下的最後一粒了業丹了。”

挺好的,藥有三分毒,哪怕是為了見天道這事經常去幹也感覺會短命的好嗎。

等到他們都走了。我閉上眼睛開始回想我自穿越以來的這些坎坷,最快樂的時候居然是跟老莫在元華樓喝酒吃肉,聽書的日子。

我好想老莫,也好想我老爹。其實老莫跟我老爹一點都不像,老莫知道天黑了要來接我回家,明明嗜酒如命卻會為了給我買件新衣服好幾天都不去碰酒。我老爹從小就怎麽不管我,我因為加班沒有接到他的電話,還會反問我,什麽班還能上到那麽晚。

越想越悲傷了。我本來就傷了心髒胸口疼。當下就縮進被子裏,發出了壓抑的哭聲。連日以來在心裏的思鄉情緒以及對未知世界新鮮感過去之後的害怕和無助,讓我現在很需要哭一哭來調節一下。

結果我沒哭一會就被人從被子裏抓了出來。我臉上還挂着兩行淚珠,就這麽跟巽風面面相觑。

“哪兒疼?心口還疼嗎?”

我給他吓得話都不會說了。妙齡少女的房間深夜闖進來一個男人,這像話嗎?

我抄起床上的枕頭瘋狂的打向他,“女子閨房,你深更半夜的,你給我出去。”

巽風一下子抓着我手腕往我背後一扭,我動彈不了。還想再罵,卻聽見他說,“本王不也将你養在寝宮那麽久,況且這裏是歸封宮,本王的地盤,本王哪兒不能進?”

他說得好像沒毛病這是他家,但這不是耍流氓嗎?我硬氣道:“沒讓你把我養在自己寝殿啊,再說現在不一樣了,我修煉成人了,男女大防懂不懂?”

“本王好心将你養在身邊怕大妖殘魂傷你心智,你不識好歹是不是?你趁虛而入進本王夢裏,屢次調戲于本王的時候,想沒想過男女大防?”

我剛想說我就誤入了一次,便想起好像後面是有好幾次,理不直氣也得壯,“那不叫調戲,我那是在擔心你幫你穩定心緒,還有你居然全都記得?”

“你若那時懷了半分歹心,本王醒的時候就把你連根掐斷了扔到後山去喂妖狗了。”

得!不愧是你,太久沒叫你毒唯我都要忘記你是個反派狠角色了。

我讪笑道:“謝您手下留情,不然哪來今天為您鞠躬盡瘁,差點被毒死的預世者。”

巽風将我放開,拍了拍被弄褶皺的衣擺,“本王難得跟你争辯,瞧你這生龍活虎的,想必也什麽事兒了。”

本來挺難過的,同他打鬧了一場,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見他就打算走了,又反倒悵然若失。這不是犯那啥啥嗎,真的是。

在他關上門那刻,還是忍不住問他:“巽風,你對我真的半分男女之情也沒有嗎?”

門被迅速合上了。

狗巽風又裝什麽都沒聽見。我越想越氣,我再問他這種丢人又丢面的問題,我就跟他姓,姓狗!

蒼蘭訣裏那麽多帥哥,眼光放高點,我換個人喜歡還不行了嗎。趕巧了那水雲天的長珩仙君不就又帥又溫柔還沒有對象。等我報完巽風的恩,馬上就提桶跑路。我都當上預世者了,這去湧泉宮當個侍女應該不難吧。

巽風這棵歪脖子樹誰愛吊誰吊,我不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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