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攻略手劄(六)
花虔伸手握住唐瑾拿着藥瓶的手,一雙杏眼情意綿綿:“當然不會,當初若不是少盟主相救,虔兒怕是已經命喪血人蝠之口,又怎麽還能坐在這裏呢?虔兒又怎麽會生少盟主的氣。”
她不僅覆住他的手,甚至欲帶還羞的悄悄摸了一把。
唐瑾胳膊一僵,看着花虔的手,眼中劃過一絲濃重的厭惡和殺意,只是纖長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他的雙眸,待他擡起頭來面上溫和依舊。
唐瑾抽了手,語氣雖然平靜但透了幾分涼薄。
“魚姑娘不生在下的氣就好。”
一口一句虔兒的,花虔自己也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見他抽了手便也順勢收回手。
“時候不早了,在下不便久留,就先回了。”
“少盟主好走。”
送走唐瑾那個混蛋後,花虔關上門,腦海中傳來系統的聲音。
【顧客,你這麽調戲唐瑾真的好嗎?】
花虔坐回凳子倒了杯茶得意道。
“怎麽着,允許他整我,我就不能快活快活?啧,你別說唐瑾這手還真是又細又嫩,摸起來比女人的還滑軟。”
聽着花虔猥瑣的聲音,系統難得沉默,良久才說道。
【顧客,唐瑾有重度潔癖的。】
“有潔癖怎麽了?有潔癖我不也摸到……”
花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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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盆冷水澆到頭上,讓她原本飄飄然的腦袋瞬間清醒。
有潔癖的人,最痛恨的莫過于沾上不幹淨的東西。
對于唐瑾這種變态加潔癖來說更甚,按照唐瑾原著中的黑化性格來看,對于讨厭的東西他只有一個處理結果。
毀了它 。
如果唐瑾真的天生就是個黑心肝,花虔方才的行為已經觸動到他的底線了。
回過神的花虔結結巴巴道:“系統,你說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唐瑾現在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你,顧客,損失一只手,生活照樣依舊。】
花虔看着還未痊愈的手掌心和剛剛才縫合好的左臂,抱頭痛苦:“系統,你确定我這智商真的能攻略唐瑾嗎?”
才來不到半個月,她就已經被整得渾身是傷。
而就在剛剛,她居然蠢到去挑釁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态!
【實不相瞞,顧客,人家現在也有點懷疑呢。】
花虔聽到這話更是沮喪:所以你們當初為什麽會選我當執行者啊?我的智商我自己都一直有所懷疑。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努力有餘天賦不足,最大的夢想就是跟着哥哥混吃混喝,安安穩穩度過一生,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拯救世界的人。
見花虔沮喪,一四三八又語調歡快道。
【但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嘛,顧客不要放棄,說不定還有轉機噠。】
“就算僥幸過了這一關又怎麽樣,像這種疑似病嬌的變态以後指不定有得發瘋。”
花虔癱在床上抱着枕頭,一時之間滿身都是鹹魚的氣息,甚至開始自我懷疑。
“你說我拯救這世界又有什麽用,任務結束我也見不到哥哥,回不到以前的生活,那對我來說在哪都一樣。不就是一個小說,男配黑化大殺四方的結局也挺帶感不是嗎。”
見花虔開始自我說服放棄鬥争,一四三八號暗喊不好,要是她這麽鹹魚下去,任務完不成,自己的年終獎就得泡湯了。
一四三八號趕緊說道。
【親愛的顧客,雖然因為您在原世界的身體已經毀滅,系統無法将你送回,但是任務完成之後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花虔:沒興趣,無欲無求。
【比如系統可以為你挑選另外一具合适的身體借屍還魂。】
花虔:!!!
她猛地坐直身子:“你怎麽不早說!”
【咳咳,這可是系統貼心的額外獎勵哦,但是需要顧客完美完成任務才可以。】
花虔瞬間打了雞血一般鬥志昂揚:“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得全力以赴才行!”
她調動全部腦細胞,屈指抵着下巴思忖。
“首先必須要得到唐瑾這個小混蛋的信任。他現在肯定恨不得做了我,我不能坐以待斃。快,快把原著調出來。”
一遍又一遍的用浸濕了花瓣水的濕布擦拭着右手,連五指之間的細微之處都不放過。
直到壓住心中那股黏膩溫熱的觸感,唐瑾才将濕布丢到面盆之中。
居然敢摸他。
想起那張嬌媚羞澀的臉,他的厭惡之情充斥了整個眼眸。
方才他差點就按耐不住內心的沖動削掉她的腦袋。
可惜啊可惜,現在卻不是動魚虔的時候了。
唐瑾有些苦惱,啧,早知道當初就将她活埋在驿道好了。
不過既然唐武想要用魚虔彰顯他的仁義,那他就先留着她這條命,日後的用處會更大。
不過被肮髒的東西亵渎可真是讓人不爽呢。
他拿起桌上折扇無聊把玩着,“咔嚓”一聲按動暗鈕,鐵片瞬間覆蓋住扇面。
這鐵片薄如寒冰,但是片片尖刃皆呈鋸齒狀,輕輕一劃便可将筋骨齊齊切斷。
锃亮的薄鐵刀面上映照出一張幹淨清俊、無可挑剔的面龐,他的眉眼彎彎猶如新月,嘴角輕咧,原本充斥着厭惡和暴戾的眼眸忽然熠熠生輝,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法。
“要不就削掉她一只手好啦。”
他輕笑着喃喃道,“若是再不聽話便削掉一只腳。”
唐瑾對自己想到的玩法很是滿意,他單手撐着腦袋,仿佛在苦思冥想着要如何安置新得到的玩具。
“要多久才能做成人彘呢?真想早點看到呀~”
此時的花虔還不知道自己在某人的腦海裏已經是一具活死人,她奮力翻看着原著,企圖從中找到自救的方法。
埋頭苦看良久,花虔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半空中泛着藍光的字體喊道:“找到了,就是這!”
清晨,叽叽喳喳的鳥鳴聲透過窗戶傳進房中。
花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起床穿衣、漱口、洗臉後,趴在窗邊欣賞初升旭日下沾染着露珠的鮮花。
院子裏不知何時多了些新花,迎着晨光含苞待放,像是鍍上了一層薄金,甚是好看。
花虔伸了個懶腰,忽然瞧見一道身影鬼鬼祟祟蹲在窗臺外牆下。
她伸頭望去:“誰在那裏?”
那身影一僵,好半晌才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朝花虔嘿嘿一笑掩飾尴尬。
花虔瞧着他身上的打扮像是玉機門的弟子,有些疑惑:“你一大早鬼鬼祟祟的在我屋外頭做什麽?”
少年被她這麽一說連忙起身,搖頭解釋:“魚姑娘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我,我只是想來給您送些花來。”
花?
花虔瞧着他懷中果真抱着一株新鮮的茉莉,根須上還用布包裹着新鮮的泥土。
“你給我送花做什麽?”
少年撓了撓腦袋,羞澀的點點頭。
“昨日武試課不小心傷到了姑娘,我心裏一直過意不去。聽說若是心情舒暢愉悅,傷口就能好得快些,我想女孩子都是喜歡花的,魚姑娘你看到花也一定很開心,所以就從後山給你挖了幾株送來。”
花虔聽到這話恍然大悟:“昨天那人是你呀。”
瞧着院中剛剛翻土埋下的鮮花,得有十幾株之多,也是難為他一大早去後山忙活。
少年人心性純良,花虔自然不會計較那些細枝末節,更何況昨日之事本就不是他的錯。
“只是受了些皮肉傷沒有大礙,事出有因你不必自責的。”
少年見她這麽說臉卻愈加的紅了,聲音也嗡嗡細小了許多:“魚姑娘你人真好。”
旋即他将花放到窗臺上就要跑開,花虔連忙喊道:“等等。”
少年停下腳步,就聽花虔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呀?”
“魚姑娘,我叫沈煥之。”
“沈煥之,這名字真好聽。”
花虔眉眼彎彎,“我不太會養花,這麽多漂亮的花在我手裏怕會糟蹋了。不過我廚藝不錯,如果沈公子不介意,我可以用這些花做糕點嗎?”
少年連連點頭:“當然可以。”
“那謝謝你啦。”
少年看着窗臺口她燦爛明媚的笑容,臉越加紅了,連忙扭頭跑出院子。
花虔見他離開,拿起他留在窗臺上的那株茉莉聞了聞,頓時一股撲鼻的淡香。
這花來得倒正是時候。
如今正值夏日天氣炎熱,心情難免煩躁許多。
唐瑾的口味又向來刁鑽,夏天必定也不似平日痛快。
花虔雖然文史哲成績平平,物理化一竅不通,但她生活技能和藝術天賦值高。
做人嘛,自然要揚長避短。
不過她如今行動不便,也不好做些太複雜的菜肴,糕點和茶水倒是剛剛好。
她讓玉律取了些水蜜桃,剝皮切成小塊。
架上平鍋燒火,把水蜜桃塊倒入鍋中,又倒入适量的白糖熬成粉紅色的醬汁盛出,置涼成通透的水紅色,再放入冰窖裏冷藏半個時辰。
茉莉花也如法炮制,去花托用茶水蒸後晾幹,再放入冰糖和水煮成花醬冷藏。
随後再将剩下的水蜜桃榨成汁水,混入茉莉花醬汁後過濾掉熬濃的花瓣。
花虔尋了個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倒入濃稠的水蜜桃醬,再混上茶汁,最後在茶面灑上幾片茉莉花瓣裝點。
她仰頭瞧了瞧天上的大日頭,吩咐道:“等到了正午時,在茶裏面放上些冰塊給少盟主送去。”
作者有話說:
非美食文,只是劇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