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你怎麽可以在背後!

對人家做這種事情!

!!!

蘇潺今晚在應如是家留宿。

時間不早了, 看兩個小姑娘準備上樓睡覺,外婆叮囑道:“空調不能開整夜,對身體不好,知道麽?”

“放心啦外婆, ”應如是點頭應着, “再說, 今天這麽涼快, 我們不開空調, 準備去閣樓睡。”

“那記得把紗窗拉上, 要不然會有蚊子進來, 別為了看星星, 第二天眼睛被蚊子叮成大猩猩。”

“您形容得可真誇張,”應如是拉着蘇潺就往樓上走,“我們知道啦。”

田園風格的小閣樓上, 兩個小姐妹在榻榻米面對面地躺下, 然後便進入了學生時代最愛的夜聊環節。

“悠悠。”

“嗯?”

“我特別羨慕你,有一個這麽有愛.的家庭,自己還這麽優秀, ”蘇潺說話時, 雙眸微斂, 聲音也是輕輕的,“你看我,學習成績不好,身材也不好,我爸爸也不是特別喜歡我。”

“哎呀,”應如是擡手拍了拍她的肩,“你這個人, 總是因為自己的一點小瑕疵就否定自己,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優點,可是我覺得你超級可愛的呀,人也特別好。”

蘇潺聽着她的話,心頭穩穩一暖。

她從來都是這樣的,這樣的溫暖明亮,對身邊人從來不會吝啬自己的誇獎。

待在她身邊,你總會覺得,自己是鮮活的。

“還有,你告白不是成功了麽,”應如是笑着說道,“從今往後,又多了一個人喜歡你呀。”

“我都沒想過我會成功,我沒覺得他會喜歡......”說着說着,蘇潺忽然止住,“悠悠,你也一定會把你喜歡的人追到手的,誰能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吧,”應如是眉眼一揚,得意得很,“我也這麽覺得。”

女生的深夜卧談總是格外長,左一句右一句,不知不覺就到了淩晨兩點。

高考完的那個暑假,是人生中最自由也是最放縱的一段時間,你想幾點睡就幾點睡,不用考慮早起,也不用考慮身體承不承受得住。

這不,兩個人的話題都從蘇潺的告白之旅聊到學校那只花貓的配偶了,但還是覺得不盡興。

“你困不困?”應如是問。

“一點兒都不困。”

“那我們一起看個電影吧,好久都沒看了。”

“好啊好啊,不過要看什麽?”

“要不就看電影頻道吧,它放啥我們看啥。”

“好啊!不過,我今天看預告,好像今晚要放恐怖片哦。”

“恐怖片就恐怖片,誰怕誰啊!”

說着,應如是就從榻榻米上激動地跳了起來,起身去拿遙控器。

結果,按了好幾下,電視屏幕一直是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反應。

她又去檢查電視機的電源,結果發現一切正常。

應如是納悶極了:“我去,這電視為什麽打不開啊?”

蘇潺猜測着問:“不會是遙控器裏的電池沒電了吧?”

“不會啊,我剛換上的新電池。”應如是一邊嘟囔着,一邊以更大的力道,按下了開關鍵。

結果,還是沒反應。

于是,越按越急。

越急,就按得越快。

與此同時,一牆之隔的房間內。

開車回來,熬夜寫完策劃案,好不容易進入到睡眠狀态的廖清杉突然被一陣尖叫聲驚醒。

睜眼一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滿臉是血的鬼。

廖清杉:“!!!”

卧槽!

這他媽什麽情況!

深更半夜,夜黑風高,高樓三層,層層沒人。

設想了一下自己的處境,這一刻,毫不誇張地說,廖清杉吓得魂都飛了。

他抱着被子,連連後退,好不容易才擡手觸摸到了房間燈的開關。

按下去之後,屋內剎那間被光充滿,燈光亮起的瞬間,他惶恐的心緒,終于得到了些許緩解。

他趕緊環視了一下四周,門鎖是好的,窗戶也沒有人動過的痕跡,這屋裏也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所以至少可以确定,他現在是安全的。

想到這兒,他心情稍微平複了下。

可是,就在他正準備下床看看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時,這個時候,電視機又突然關了。

廖清杉:“?”

這他媽到底在搞什麽?

正疑惑着呢,電視又開了。

那個滿臉是血的鬼卷土重來,還龇牙笑着,露出瘆人的血紅牙齒。

即使在燈光大亮的房間,這畫面看起來依然讓人格外膽戰心驚。

他目光刻意避開電視上播放的畫面,低頭穿上拖鞋。

這時候,電視又關了。

廖清杉:“......”

走了一步,電視又開了。

走了兩步,電視又關了。

三步,又開。

四步,又關。

......

廖清杉:“?”

別吧。

我剛說過我是無神論者。

可現在......

要不是真的被吓到,憑他的修養,廖清杉絕對不會在半夜時分撥通了房東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手機那端傳來一個明顯正在睡覺的聲音:“喂。”

他故作鎮定道:“周敘你好,我是廖清杉。”

周敘在睡夢中“嗯”了一聲:“我知道,怎麽了?”

“是這樣,我房間......”說到這兒,廖清杉莫名空咽了下喉嚨,“好像鬧鬼了。”

周敘:“............”

“我剛在睡覺,但我房間的電視,突然開了關,又關了開,然後上面每次都會出現一張鮮血淋漓的臉。”

“啊?”周敘聽了,噌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是不是壓到遙控器了?”

“沒有。”

“可能是線路問題吧,這樣吧,你先把電視機的插頭拔了,我現在過去一趟。”

“我已經拔過了,這麽晚了,你不用特地過來一趟,我打電話就是想問一問你,之前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如果有,他保證自己會連夜搬家。

聽到這兒,周敘的睡意瞬間就散了:“肯定沒有!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這樣吧,我還是過去一趟。”

“真不用,”廖清杉回絕道,“明天早上再說吧。”

“那也行,”周敘想了下,覺得肯定不會有這麽邪乎的事情,“不過,你要是實在害怕,我這邊還有一個方法。”

“什麽?”

“前臺的左邊抽屜裏,放着一個東西。”

“嗯?”

“據說能辟邪。”

“......”

翌日早晨,蘇潺還在熟睡的時候聽到了一些動靜,她迷迷糊糊睜眼一看,發現應如是已經起床了。

她揉了揉眼睛,嗓音沙啞地問:“昨天睡那麽晚,你起這麽早幹嘛?”

應如是臉上沒有絲毫倦意,相反,一臉的期待相:“當然是去泡未來的男朋友啦。”

蘇潺握拳,給她鼓勁:“馬到成功!”

應如是:“功成名就!就是成功!”

她這邊,因為那部打不開的電視機,被迫早睡(當然,這個早,是跟看完電影再睡相比,比較早而已),所以精神頭還算好。

某人這邊,則因為那部打開了的電視機,吓得後半夜根本沒敢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廖清杉本來想喝杯咖啡,結果想到自己空腹喝咖啡會胃疼,他就想着,先喝杯熱牛奶。

在餐廳用微波爐熱好,他端着玻璃杯的上沿往自己的房間走。

穿過走廊的時候,廖清杉想起自己昨晚是如何被恐懼蒙蔽了心智,吓得半死,還要聽信房東的偏方,穿過燈火通明的走廊,去前臺抽屜裏找到了那個能辟邪的東西。

——是一張照片。

一張照片能辟邪?

這世界上還能有比這更邪乎的事情嗎?

事實證明有。

因為,這張照片上的人,是應如是。

看起來,應該是攝于她的高中畢業典禮。照片裏的她,穿着一件白色連衣裙和帆布鞋,膚色白皙,身材纖細。

不過這張照片并不是正臉照,而是側臉,照片裏的她紮着高馬尾,露出弧度優美的脖頸曲線,笑起來的時候梨渦明顯,五官小巧又精致。

細細觀察,你還會發現這張照片應該是攝于風動的瞬間,相機定格的那一刻,她的發尾和裙擺正好微微上揚,整個人顯得尤為青春靈動。

本來是想吐槽,結果,看着看着,廖清杉一不留神,自己絆了自己一下,連帶着手也一哆嗦,于是剛熱好的牛奶,就這樣灑在了床單上。

廖清杉:“......”

他就說,這照片怎麽可能辟邪。

分明邪乎得很。

于是,應如是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廖清杉正拿着衛生紙,彎腰在擦床單上的白色液體。

然後,她目光一轉——

我去,這什麽情況?

為什麽他床上還放着我的照片?

仔細一聞,空氣裏好像還飄散着一股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

應如是:“?”

應如是:“......”

應如是:“!”

卧槽?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此刻的她,就像昨晚的某人一樣,被吓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撞上牆壁。

聽到動靜,廖清杉下意識回頭,青灰色的下眼睑上,望過來的那雙眼睛,泛着讓人浮想聯翩的紅。

知道的,他是睡眠不足。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欲.求不滿。

看到應如是一臉驚恐地看着他,廖清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看了眼自己的身後,然後回想了下自己剛才做的事情。

廖清杉:“?”

廖清杉:“......”

廖清杉:“!”

卧槽?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她想的應該不是我以為她想的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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