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5)
記憶全都渡與她,可為什麽沒有任何有關青丘之國的記憶,心中只有一個淡淡男子的身影,柔兒,你到對我到底還隐藏了什麽……
“藍兒?”
巫主的詢問聲打斷肖若藍的沉思,她睜開雙眼,依舊皺着眉頭:“嗯?”她竟然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應允巫主對她這樣的叫喚,疑惑的回頭看着他。
勁風吹拂着他的衣袂和長發,他靠近肖若藍身邊,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輕嘆一聲,恢複笑意道:“沒什麽。”說完已徑直行去。
肖若藍得到力量之後,眼力也敏銳了許多,她能覺察出巫主的異樣,只是卻不知道他到底怎麽,臉色蒼白無比,連聲音也透露出一絲虛弱。
看到他這幅模樣,肖若藍的心居然有強烈的心痛和擔憂。
她驚然,愣愣望着巫主清瘦的背影,直到他回頭催促,才驀然驚醒,傾身追去。
來到主神殿,正看到幾個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和幾個身穿紅色衣袍的女子在打理着殘缺欲墜的殿堂壁。
☆、55 聖女
地上幾處奪目的深深印痕吸引住肖若藍,她飛身而下,宛如仙子般出現在巫士們眼中。
幾個黑衣男子被驚覺,已放出自己的蠱蟲,神色凝重的盯着肖若藍,嚴陣以待。
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痕,連後面那些紅衣女子臉上,都還有未被包紮的淺痕。
似被肖若藍身上莫名強悍的靈力給震住,巫士們自學結成一個古怪陣形,戒備的看着她,卻不敢輕舉妄動。
一聲輕笑從神殿上方傳來,衆人驚駭,待看清來人是誰,他們身上那一份凝重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自信與鎮定。
他們的巫主——于他們便是神!
他們可是親眼看見巫主與那只天狐的大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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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神一般的男子對決,最後只落得個兩敗俱傷!
整齊有序的伏跪在地,恭敬而有力的聲音響徹整個神殿:“恭迎巫主!”
肖若藍眼底有一絲嘲弄,輕蔑的看着飛身而下站立在她身邊的巫主,沒有再說什麽,轉身細細研究地上那幾道深深的劃痕。
衆巫士不明所以,正欲起身教訓這個無禮的女子,卻聽到身後一個侍女的輕語:“她是兩年前被巫主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只得悶聲跪在地上,等待巫主的吩咐。
巫主微笑着搖了搖頭,對地上的巫士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各自身上的傷還未恢複的,就去巫山腳下‘靈園’裏尋得仙草服下罷。”
巫士與幾個侍女愣住,有些不敢相信,其中一個侍女已開口道:“巫主,‘靈園’向來不是您每年進行血祭之後去休養的地方嗎?裏面那些仙草可都是您今年……”
“住口!”巫主收起笑意,輕嘆一聲道:“‘靈園’消逝了還可以再建,可若是你們消逝了,這整個巫山,便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地上的人諾諾應是,聲音有一絲感動:他們的巫主怎麽這次出關之後,變了許多?
起身正準備遠去,卻又被巫主喚住,對着正蹲地研究的肖若藍道:“以後,她便是你們的聖女,與我平起平坐,對她要像對我一般,明白嗎?另外,去把五山各山主給我喚來。”
“是!”恭敬應了一聲,巫士們對着肖若藍曲腰行了一禮,才轉身離去。
神殿裏,只剩下肖若藍與巫主。
巫主移步來至肖若藍身旁,見她正蹲在地上專心研究他與天狐大戰留下的劃痕,也蹲下離她近若咫尺,笑道:“你研究這些東西幹什麽?”
肖若藍應聲轉頭,由于離得太近,巫主的氣息輕輕的吹拂在她的臉上,引起一片潮熱感,她驀然起身向後退了一步,待平息心中異樣感覺之後,才道,:“這個印痕是誰留下的?”她有些不敢确定,因為這個印痕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青丘之國裏的一只天狐。”巫主跟着站起身,微笑的看着肖若藍的窘态,緩緩應道。
“天狐!!”肖若藍不去理睬巫主眼裏的戲谑,驚道。
記得小時候,她最喜歡的事便是卷縮在母親懷中,聽她說一個有關于妖狐的故事。
☆、56 九尾妖狐
在無比遙遠的時代,有一個國度,裏面有無數妖族,狐在那裏是最受敬仰的種類。聽世間的傳聞,商朝有名的妲己娘娘便是從這個國度裏出來的妖狐。
當然,這些都是世人們飯後茶閑時間拿來閑聊的東西,可信可無,真正讓她震驚的,是柔兒過渡給她的記憶裏,很清楚的浮現出有關天狐的所有:
青丘之國,是一個妖類繁多的地方,那裏不單有妖,還有無數修真者。
在青丘中,有一個最受人們尊敬的各類,便是九尾狐。
他們在青丘中,有如同人間皇族般的地位,各個妖族和人間修道者對九尾狐都非常尊敬,連同他們巫族。
九尾狐是很高傲的一族,他們很少與外族的人來往,所以能與九尾狐成為朋友的人少之又少。
九尾狐還是狡猾無比的種族,他們不願過多參與外族之間的戰争,每當國內邀請他們前去商讨事宜,他們都只派幾個代表在其中巧妙周旋,從不過多幹涉。
這也是柔兒當時為什麽一定要讓肖若藍去青丘國找那只妖狐質問的原因。
九尾狐一般按照修為的深淺分為四種,分別是靈、妖、魔、仙、天;靈狐是最弱,妖狐次之、魔狐再次,仙狐是為最強。
而至于天狐,更是傳說中的存在,只有傳說的遠古妖帝——東皇太一,當然那只是傳說,根本沒有任何人見到過。
這也再次證明,九尾狐妖狐要想成為天狐,那是多麽困難,幾千年以來,也只有傳說中的東皇太一成功轉變成與天同壽的天狐,如今卻聽到巫主輕描淡寫的說出,讓她如何不震驚!
更讓她震驚的,是巫主居然在血祭之後,還能與那天狐對決!
她不知道面前這個男子在這兩千年時間裏,究竟學到了什麽,何以變得這麽強大。
巫主看着肖若藍的模樣,蒼白的臉上有一絲笑意:“怎麽?在知道對手是誰之後就害怕了麽?”
肖若藍沒有回話,她只是望着巫主蒼白的臉色,心中竟湧出一絲莫名的擔憂,終是忍耐不住,開口問道:“你的身子到底怎麽樣了?”
覺察到肖若藍話語中的關切,巫主臉上的笑意越加濃烈,眼底有一抹莫測的光,剛要回答,身子卻虛弱的晃了晃,終于支撐不住向下滑落,模糊不已的眼睛看不清向他掠過來的女子臉上的表情,只是清晰的聽得她關切的呼喚:“李承涵!李承涵!”
承……涵!!呵,他在心中輕笑,這一刻終于叫他李承涵了呢!
肖若藍望着懷中昏迷過去的巫主,她臉上的關切與擔憂在這一刻完全呈現出來,沒有任何的掩飾。
擡手撫着巫主的俊眉,肖若藍輕喃:“李承涵,李承涵,快醒過來啊!”
她至石室裏出來之後,因氣柔兒讓巫主把她當替身,所以一直故作冷漠,不願理他,可是當他昏迷過去,她才知道她心中的擔憂是如此強烈。
讓她分不清,這是她內心深處自己的擔憂,還是因柔兒而發出的關切!
這一刻也不願去想這些,在她心目中一直高深莫測的巫主,在她面前昏倒,讓她一下子失了神,只一個勁的呼喚他的名字,搖晃他的頭顱。
☆、57 補祭
身後有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傳來。
五個分別身穿藍、黃、黑、棕、灰色衣袍的男子靜立于肖若藍身後,他們不同顏色衣袍上有一個相同之處,那便是每人左臂處都有一個用金色絲線繡成的棱形圖案,中間各有一個用紫色絲線繡至而成的“冥”、“降”、“巫”、“鬼”、“蠱”五個字。
他們身後各自跟随着幾個巫士,其中四個人以兩人一組分別擡着一個什麽不明物品,上面用黑色絲布遮掩起來。
“聖女,請把巫主交于我們。”為首一個身穿黑色長袍,左肩處有一個“巫”字的男子開口道。
有兩個巫士已欲上前擡走巫主,卻被肖若藍冷冽刺骨的眼神給震住,愣愣停在那裏,不敢再上前。
五個山主剛只是聽了手下的話,知道面前這個女子是聖女,可是他們向來只服從巫主,此刻雖然對肖若藍有一絲尊敬,可終究只是表面上的。
一個身穿黃色衣袍的男子見手下被震住,有些氣惱,傾身上前,欲自己動手,還未靠近肖若藍身邊,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沖擊得倒退幾步。
衆人不由一驚,這看上去嬌弱無比的女子,怎麽會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為首的黑袍男子伸手止住了還想上前的棕衣男子,冷喝一聲:“降格!”
被喚作降格的棕衣男子聽到他的喝止,只得憤然退後,一臉不平。
肖若藍轉過頭,待看清來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是那次在殿堂內見過的人,記得巫主曾經對她說過,這人應該叫巫靈罷?
看他們幾個人的樣子,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難道這些戰争,他們沒有參與?
正疑惑不已,那巫靈已上前曲腰,對着她恭敬的低頭道:“聖女,請把巫主交與我們。”
“大哥!”他身後四個男子同時驚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對肖若藍這麽恭敬。
肖若藍淡然看着他們,嘴角有一絲冷笑:“巫山山主巫靈、蠱山山主蠱龍、降山山主降格、鬼山山主鬼伏、冥山山主冥魂,你們五個來這裏,想要帶走李承涵,究竟想幹什麽!”
五個男子眼底各有一絲驚駭:這女子怎麽會得知他們五山各山主的名字?還這麽詳細?
巫靈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彎腰姿勢,道:“按照慣例,巫主每次閉關出來,或者血祭之後,都要進行一次大補的,更何況這次他還與那入侵者大戰了一場,傷了身子,所以更應該進行補祭的。”
肖若藍皺着秀眉,低頭看着巫主俊瘦而蒼白的臉頰,輕嘆一聲:“補祭?那是什麽?”
“這……”巫靈回頭看了看用黑色綢布遮掩起來的東西,欲言又止。
肖若藍早已注意到那兩個不明物體,此刻見到巫靈的模樣,疑惑更重,但又見巫主此時的狀況,只得無奈的道:“行了,你們去吧。”
肖若藍站在破敗的殿堂內,任由幾個男子小心翼翼的擡走巫主,消失在她的眼界內。
雖然有一些擔憂,但想着那五個人是巫主親手扶持起來的下屬,她也稍稍放松下來。
轉頭愣愣看着地上那幾條整齊有序的劃痕,肖若藍清秀的臉上有一絲凝重。
似想到了什麽,她出了殿堂,随着五位山主消失的方向追去。
☆、58 相信自己
一路上經過的地方都有或多或少的打鬥痕跡。
有些地方原有的綠草樹木被什麽高溫物體烤過,留下一片焦炭。
還有些地方的建築似乎被什麽陰邪東西給碰到過,被腐蝕之後留下猙獰可怖的印痕。
到處都還有沒有清理幹淨的血漬,散發出腥臭難耐的氣味。
肖若藍的身子有些支撐不住,她雖然一下得到了柔兒強大的靈力,可是對于身法方面,由于她身體的原因,她無法支持很長時間。
望着他們消失的方向,肖若藍站立在一個應山而建的廊道上,有一絲焦急。
放眼望去,全是一條見不到盡頭的廊道,以她這種速度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他們,可如果運用靈力,使用柔兒記憶中的‘瞬轉’,她的身子又有些吃不消。
靠近廊道邊緣,向下望去,全是郁郁蔥蔥的樹林,根本見不到山底有什麽。
肖若藍定了定神,如果說從這裏躍下,只要在落地之前找到一個支撐物使用一次‘瞬轉’,就可以輕易到達山峰底部。
深吸一口氣,肖若藍輕身躍起,站立在廊欄上,堅定的縱身一躍——她相信自己!
強烈的勁風吹着她的發絲和衣袂,絲毫沒有任何恐懼感,她只覺得全身心都放縱在這一刻,心中的愉悅讓她想放聲大喊。
這一刻,她是感謝柔兒與巫主的。
有了力量,她心中一直停留着的無助感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能俯瞰天下的自信。
巫主,這個男人不管是因柔兒的原因,還是她自己的原因,她是絕不允許他有半分閃失,所以她一定要趕到,親眼看着他補祭!
至少她給自己的理由是——巫主只能由她親手殺死!
終于到達山底,驚心而小心翼翼的借助一顆參天古樹停止下滑,穩穩的躍下站立在全是枯葉的地上,肖若藍緩緩吐出一口氣:她真沒想到這座巫山會有這麽高!
當初巫主擁着她從巫山躍到另一座山峰,似乎根本沒有用到這麽久的時間。
左右四處觀察,除了密密麻麻的參天古樹,和一地的枯樹葉,還有偶爾從遠處傳來的野獸嘶吼聲,她未發現什麽,正疑惑自己所處什麽位置,而巫主他們又在何方時,前方突然傳來幾個驚恐的呼叫聲,驚得肖若藍緊皺眉頭,緩緩上前。
待靠近人群之後,肖若藍屏住呼吸,躍身而起站在一顆樹葉繁多的參天古樹上,居高臨下的觀看着下面所發生的事。
“你們這些賤民,誰讓你們擅自闖進巫山靈界的?來人,給我拿下!”為首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指着六個被巫士圍圈在一起,吓得渾身顫抖的男子喝道,他衣袍左肩處還繡有一個紫色‘巫’字。
肖若藍看他們的服飾,可看出是星國或者風國的子民,可是他們怎麽會來這裏?難道是因為這裏的結界被打破,外面世人已發現這塊荒原上的異樣?
肖若藍還在分析着外人能知道這個地方的原因,卻聽得一聲凄歷的慘叫,驚飛了古樹中許多鳥兒。
☆、59 你是修真者?
只見那六個平民中的其中一個已身首異處,一顆頭顱翻滾在另外五個平民腳邊,鮮血直直向外溢出,驚吓得他們痛聲呼喚,驚恐不已。
肖若藍皺了皺眉,這種血腥場面她有些承受不了,更何況對方還是手無寸鐵的平民。她本來對這些巫士心存憎恨,此刻見他們又殘殺平凡人,不由得想起腦海中最深處的那痛苦記憶,讓她瞬間失去理智,從古樹上一躍而下,落在人群的前方,冷冷的注視着幾個巫士。
這些巫士都是最巫山靈界中身份最低等的巫士,他們有些人根本就沒有見過巫主,更別提面前這位五年前被巫主密密帶回的女子了。
“你是誰?”為首那個男子戒備的注視着面前那一身白袍、額頭處還有一顆黑色棱形玉石的女子,冷聲喝道。
他的臉頰處,右手手腕處都有明顯包紮傷口的痕跡,似乎也是那場大戰中幸存下來的巫士。
聽到他的問話,肖若藍清秀的臉頰上浮現一抹冷冽的笑,“我是誰?我是來取你們性命的人!”
幾個巫士還未回應過來,就見肖若藍雙手攤開成十字形狀,雙眼眼睑緩緩閉上,一雙紅唇輕聲念動着什麽,随着她唇的速度加快,她周身有無數幽藍色的點點熒光向她飛去,集在她額頭前那一顆玉石前方,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幽藍色光團,映襯着她的臉,更加顯得她的清秀。
一瞬間,肖若藍沒有給幾個巫士任何求饒的機會,額頭前方那一團藍光瞬息沖向他們,輕易擊破巫士們結合起來的一個黑色光盾,把他們全都沖擊得倒退數步,停靠在幾顆樹幹上,嘴角緩緩溢出一絲鮮血。
“你不是外面來的修真者!你用的是巫術,應是巫族的人,為何要殺我們!”那男子眼底全是疑惑,左手用力捂住胸口,咳嗽一聲後問道。
修真者?
肖若藍輕移腳步,越過那些欣喜若狂的平民,來到說話的男子面前,冷聲問道:“修真者?為什麽會把我當修真者?還有這些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居然不知道?難道三月前那一場大戰你沒參與?”頓了頓,男子看着肖若藍嘲笑一聲又道:“你這一身強大的靈力究竟是不是我們巫族的!或許,你只不過是那些妖狐幻化而成的?”
“三月前?怎麽可能,我與巫主進入山道才沒多久,怎麽可能已過了三個月?”肖若藍皺眉輕喃着,似乎想到什麽,對着男子又道:“你們的巫主是何時閉關的?”
男子扭頭轉開,一幅視死如歸的表情:“哼!我們巫主的事豈是你們這些外人該探聽的!”
頸部有尖銳的刺痛感傳來,驚得男子驀然回頭:只見一支蒼白而秀氣的手腕正緊緊勒住他的頸,讓他透不過氣來。
“什麽都告訴我,我便不殺你們。”肖若藍眼底有一絲痛苦,她不想殺人,可是,不要逼她!
旁邊有兩個巫士冷哼一聲,他們唇邊還有未幹涸的血漬,聽到肖若藍這樣說,眼底有一絲不屑,轉頭神色恭敬的望着巫山山頂,跪拜在地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之後,便聽見兩聲悶哼,随後兩人齊齊向後倒去!
竟是咬斷舌根,自行了決了生命!
☆、60 五年的時光?
肖若藍震驚的看着這兩具屍體,久久無法言語——這是什麽信念?那個男人,到底對他們灌輸了什麽樣的東西,讓他們信他若神?
手下男子眼底同樣有一種決然的笑意,肖若藍驚的放松手向後退了一步,定定看着他。正想開口說什麽,突然有淩亂的腳步聲傳來。
來者只有三人,身形踉跄,身上似乎還有重傷!黑色的衣袍上有明顯的幾處破口,正緩緩流着腥紅血液。
“不好了!隊長!又有幾個修真者闖進來了!”來者為首一個年輕男子正扶着另外一個受傷者,焦急對着這邊喊道。
直到走進了,他才看清這裏的局勢,有些困惑的看着肖若藍面前的那個男子——正是被他喚作隊長的人!
“修真者?在哪裏!他們怎麽會來這裏!”肖若藍搶先開口,對着來人詢問道。
年輕男子似乎并不知道這女子的身份,只是應聲回道:“有五個修真者,正從東面蠱山侵入,而且能力還很強大,我們已經有幾十個弟兄死在他們的法寶下了!”
肖若藍望着東面方向,神色凝重,正準備前去觀看一番,忽然停下腳步,對着回她話的年輕男子道:“你們巫主究竟是什麽時候閉關的!”
“不要……”
“五年前!”
年輕男子被隊長喝得愣住,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阻止他回答面前這個美麗女子的問題,可是一切都遲了,肖若藍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五年!從她與巫主進入山道開始,至今已經過去五年,這五年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為什麽青丘國的九尾狐要攻破巫山靈界?為什麽巫主會受那麽重的傷?為什麽外面的修真者要湧入這個地方,連那些平民也不害怕巫士冒險侵入這個地方?
太多的疑團,肖若藍不明白,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弄清楚所有!
向着東面方向飛快掠去,齊若谷心中難以平靜。
她沒想到在石室裏一晃而過的幾個日子,出來時外面已過了五年。
巫主……他究竟在石室裏做了什麽手腳?
她無法得知,她只知道這個剛看似安寧的時代,恐怕已要結束。
巫山靈界被青丘國的九尾狐強烈打破,一定有他們的理由,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修真者與平民冒死向巫山靈界入侵。
若谷穩穩站立在一顆古樹枝幹上,緊皺秀眉,靜靜觀察着樹下不遠處那一群正打鬥着的人們。
地上已倒下十幾個黑色衣袍的男子,應是巫士。另外還有八個身形踉跄的黑衣男子正頑強抵抗着另外兩名青年男子,他們身後還靜靜站立着兩年齡稍大一點的中年男子,另外還有一名既然是女子!
這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暗紅色勁裝,裸 露在外的左胸脯位置,還紋有一個紅色的水滴圖形;她的面容非常冷俊,可嘴角處卻總挂有一絲妩媚的笑意,給人一種複雜的感覺。
他們身穿的衣物與平常百姓完全不同,但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束在頭頂處的藍色綢帶,有一個明顯的“水”字。
☆、61 毒物
肖若藍看不出女子的實際年齡,可從她身邊兩個男子對她的恭敬模樣,猜出她的身份在這五人當中應很不一般。
此時女子正一臉玩味的看着幸存下來的幾名巫士,各自手掌結印,催動着咒語,瞬時,一陣腥臭味從遠方快速向這邊傳來。
有古怪動物的低嘶聲,還有身子壓動枯葉發出的‘沙沙’聲。
紅衣女子臉上的笑意更沉,一聲妖媚動人的聲音從她嘴裏傳出:“嗯哼?這便是傳聞中那座蠱山?專門掠奪世間的平民,用人血人肉來飼養長大的蠱蟲?”
她越身上前,伸手擋住兩名年輕男子,嬌笑道:“你們退下罷,這些玩意兒可不簡單呢,而且,奴家一直就想來試試這些毒物究竟有多毒呢!”
兩名男子有些窘态,似乎有些承受不了這女子的笑意,紅着臉向後退去,靜立在兩個中年男子身後。
近了!
那股腥臭直熏得齊肖若藍一陣昏厥,有些承受不住,捂嘴咳嗽一聲。
“誰!”五聲驚呼齊齊發出。
驀時,一道淩冽的劍氣直直射向肖若藍,驚得她瞬時向後退去,掠身躍上旁邊另一顆古樹。
肖若藍驚險的望着自己剛才站立的地方,已是一個光突突的樹樁,原先那粗大的樹枝已轟然落下,掀起地上厚厚的枯葉。
好可怕的劍氣!
齊肖若藍心中有些驚慌,她從未以一個強者的身份面對別人,雖然如今她已不簡單,可是那股恐懼感依舊盤繞在她的心中。
閉上雙眼,她擡手撫了撫額頭前那顆棱形玉石,似想到了那個清瘦俊秀的男子,心中的恐懼感在慢慢消失,終于不再隐藏,飛身落地。
她落地時,遠處那股腥臭也已到了這塊空地上。
肖若藍忍着想吐的沖動,皺着眉頭向離動物遠點的距離退去。
紅衣女子臉上的笑意一直未減,當看到飛身下來的白衣肖若藍,她眼底的笑意更加濃烈。
幾名巫士并不知道肖若藍的身份,還以為她是面前那五人的夥伴,眼底有一絲不甘和憤怒:五人已經讓他們的兄弟死傷這麽多,再來一人,那他們也是回天無力了。唯有招喚出他們畢生飼養的寶貝,在他們臨死前拉一個墊背也是好的。
巫士們吹噓一聲,來的一群大約有兩百個形色各異、體型各異的動物應聲爬在他們身前,‘嘶嘶’聲不斷的看着面前五個人。
四名男子有些懼意,可那女子卻絲毫也無,看着這一群渾身都散發着陰氣與毒氣的東西,她臉上竟然全是興奮的笑意。
“四頭蛇、綠尾毒蠍、九面蜘蛛、紅頭蟾蜍、奪命金盅、荒毒蜥蜴……這麽多世間難尋的毒物,如今在這巫山靈界中卻被我見到了,真是興奮呢!”女子緩緩向前,滿臉笑意道。
只見幾個身軀異常龐大的毒物正幽幽的盯着向它們走來的女子,那些個頭比它們小的毒物,似乎是它們的護衛,見女子上前來,全都湧了過去,擋在幾個龐大毒物面前,以身為盾。
那女子行得一半路程,又停下來,側頭微笑着看着肖若藍道:“你是誰?”
雖然她的笑很妩媚,很動人,可是她眼底更深入的一抹寒意與戒備還是被肖若藍捕捉到。
肖若藍冷笑一聲:“這話應該我問你!為何擅自闖入巫山靈界!”
☆、62 紅衣女子
聽到這話,原本一直擔憂的巫士們似乎見到了希望,每個人蒼白的臉上都有一絲欣喜。
女子撫嘴嬌笑道:“哦?既然如此,你應是這巫山靈界中人罷?可知道‘靈園’在何處?”
靈園!雖然那時她在研究殿堂裏的印痕,可是巫主與那女仆說過的話,她還是記得的!
肖若藍聽到這個詞,身子驟然繃緊,渾身散發出冷冽的寒意:“你問這個幹什麽!你們究竟是從何處而來?來這裏究竟是什麽目的?”
紅色女子并未回答,而是轉身向着肖若藍緩緩行來,上下細細打量着她,頻頻點頭:“嗯,不錯,長得一幅清秀模樣。看樣子在這靈界的身份應該也不一般罷?”
說到最後,她已回頭詢問那幾名巫士。
巫士們面面相觑,他們根本沒有見過齊肖若藍,也不确定她是敵是友,可是依這紅衣女子的意思,她還有可能是巫山靈界中的人?可是上百年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何時有這個女子啊!
而且以他們的身份,巫山靈界比較高等的事件根本也輪不上他們知曉,或許這女子真是巫山裏的什麽人?
紅衣女子臉上的笑意有一絲凝固,她伸出左手對準那一群毒蟲,冷然道:“沒聽見本夫人的問話麽!”
便見她白皙的左手突然爆發出強烈耀眼的紅光,直直射向蠱蟲。
紅光似有實質般,被它沖擊過的地方,遺留下的只剩下一片焦炭和被燒焦的糊臭味。
巫士們知道這紅光不簡單,八人手腕相接,閉上眼睛默默念動着一串咒語:只見站在他們身前的幾個龐然毒物,忽然急速增長起來,不到片刻,便從臉盆大小長得有人形大小,眼底的幽光更加滲人。
紅光沖擊在它們身上終于被強行止住。
紅衣女子看到這幅場景,依舊笑意濃濃:“不錯不錯,既然能擋住我的‘火之炎’。不過,若你們再不告訴我‘靈園’的去處,可別怪姐姐心狠手辣哦?”
齊肖若藍越加疑惑,不明白這群人究竟要找‘靈園’幹什麽!可是此刻她無法再去細想,眼前正有另外一件讓她掙紮的事情:面前這個紅衣女子非常危險,以那八個巫士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能擋住她的攻擊,她到底要不要幫……
八名巫士當她的話是耳旁風,根本沒有在意她的恐吓,那種以性命保衛家園的神色還更加堅決。
紅衣女子似乎并不把肖若藍放在眼裏,她重新轉過身,冷笑的看着八名巫士,那眼神似在看一具具屍體般,輕蔑而嘲諷。
“雖然你們養的這些蠱物也算是世間少有的毒物,可是對于奴家來說,這些玩意正是奴家需要進行大補的東西。奴家該怎樣感謝你們呢?”紅衣女子嬌笑着向巫士們行去,白皙如雪的手掌上已經漸漸凝聚起一條長約兩尺的紅色長劍,紅光映襯着她的臉,越加顯得妖冶。
那紅色長劍似乎是直直從她手掌裏鑽出一般,緊貼無縫隙。
☆、63 是友非敵
擡起左手直指八名巫士,那紅衣女子再次嬌笑道:“奴家再問你們最後一次:‘靈園’究竟在何處!”
待看到八名巫士冷然搖頭後,紅衣女子臉上驟然閃過一絲陰狠:“既然如此,可別怪奴家了。”
長劍淩空化過的紅色劍氣急速射向巫士們與他們面前的那一群蠱毒,所到之處,個體稍小又修為不足的蠱蟲瞬間被燒為灰燼,唯有到了人形大小的蠱蟲面前,被堪堪擋住。
劍光消逝,肖若藍才看清,擋住劍氣的竟然是一只蜥蜴,它面像醜陋,頭頂上有五彩斑斓的彩點,身上的鱗片竟有拳頭大小,被劍氣那樣撞擊,鱗片都毫無損傷。
此刻它正怒氣沖沖的盯着面前的紅衣女子,長長的信子不信的向外探出又縮回。
其中一名巫士吹噓一聲,蜥蜴竟是懂得般,受令挪動肥胖的身軀向前爬去。
“小心,二宮主!”女子身後四名男子同時出聲,提醒她警惕。
肖若藍默默注視着面前的一切,她知道紅衣女子根本不在意這些,想要上前幫助那八名巫士,卻又猶豫不決。
紅衣女子望着那緩緩向她靠近的蜥蜴笑道:“嗯不錯,竟然已經練成金身盔甲,真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吃掉多少人肉,喝過多少人血呢!殺了可惜,不如給奴家罷。”
說完,既然直直向着毒蜥來的方向靠去,只是她白皙的右手既變成一個虛幻的水波,看不清實質。
待靠近之後,毒蜥腥臭的大嘴忽然張開,從口腔噴射出一道毒液,直射向紅衣女子。
這只毒蜥是荒毒蜥蜴,而且又被巫士飼養了不知多少年,它的毒液早已是一道殺人的利器,可是沒想到,在毒液接近紅衣女子的身邊時,她虛無的右手突然變幻成一個半身高的水盾,擋住了毒液的進一步侵入。
肖若藍的心中開始有些焦急,她知道,以這女子的實力,還有她身後四名男子的實力,殺死這八名巫士是遲早的事,可是她既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慌亂中,她竟再次想到了那個巫主,有一種莫名的思緒從心底湧出,堵住了她的胸口,重重嘆息一聲,她平定慌亂的心,堅定的越出。
用極快的身法掠至巫士們面前,皺着眉頭望着那群讓她想要嘔吐的毒物,冷然道:“你們都退下罷,這裏交給我。”
說來奇怪,那本來威風凜凜的龐大毒物,在肖若藍接近之後,既然有些懼怕,紛紛向後退去。
幾名巫士欣喜不已,至到這一刻,他